【美文薦讀】戽魚記
打開童年記憶的深處，孩提時代和小夥伴一起在野外放牛、上山砍柴下河戽魚的情景不時在腦海中浮現，尤其是一起去戽魚更是歷歷在目，多少年了還是那麼的清晰。
一大清還在夢鄉的我被好朋友觀生的叫喚聲吵醒了。前兩天他就發現村前山腳下稻田有一段水利渠里有許多小魚小蝦，今天是星期天不用去上學，不忘約上幾個要好的小屁孩一起去戽魚。
我一骨碌的爬起來隨便喝了兩碗稀粥，在媽媽叮囑下又帶上幾條煮熟了的紅薯，拿著鋤頭掮著畚箕，再扛一個大糞杓和觀生、阿火、三喜他們幾個興沖衝出發了。
不久便到了目的地，這一段水利渠都是一級級的，落差很大，上面的灌溉稻田用水由缺口向下面瀉，下面這一級就會衝出一個大坑，一場大雨過後帶來許多鯽魚、泥鰍、山蝦等水中物在渠里遊動。流水緩慢時太陽一出把水曬燙了，渠中所藏的水族們紛紛往這個深水坑集結，把這一坑水搞得渾渾的。你只要用爛泥把水坑圍築起來，把水戽幹了，就會有許多魚兒小蝦任你捉了。
很多天沒下過雨了，田裡的禾苗也是剛插下不久，沒那麼茂盛。所以太陽一出把水曬到熱熱的。魚蝦們就迫不及待地從渠中往深坑涼快涼快。有經驗的小伙們都知道，坑裡的水越渾說明魚蝦也越多。這知識是那時我跟大孩子去戽魚時就已經懂得的了。
大夥馬上放下家什，把衣服剝個精光，摜在田埂上。我們就像兩條魚跳下渠里去。大夥用手挖起渠里爛泥，給水坑築了一道嚴密的「牆」後就輪流著一勺一勺戽起水來。
我們二人一組輪流戽了兩次後，氣喘吁吁的，滿頭大汗。這時坑裡的的水也慢慢地被戽少了。水一淺，水坑裡的鯽魚啦、泥鰍啦、蝦兒啦，還有幾隻塘虱就慌了，沿著水邊猛游起來，還有的跳起來，有的鑽到泥漿里。鑽到爛泥里的全是鯽魚和泥鰍。水更渾濁了。
一看到這情景，我們的心無比興奮。觀生很有經驗的對我說，這坑裡的魚蝦至少有兩三斤。
我們戽得更來勁了。為了防止魚兒跟水一直被戽走，我們拿畚箕放上一把青草，把水戽到畚箕里，不慌不忙地慢慢的戽。阿火乾脆調過身來彎下腰，做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戽魚方式，俏皮地把水從胯下戽出去。水一寸一寸地幹下去了。望著一窩活蹦亂跳的魚魚蝦蝦，我們高興得笑到見牙不見眼。這時誰知粗心的三喜一不小心將圍在水坑的泥基踩了一個缺口，渾濁的水一下子湧入，眼看我們就要到手的勝利果實沒了，我驚呼著忙著用手捧爛泥「亡羊補牢」，不想左手中指和無名指之間夾著一條蛇的尾部，頓時魂飛魄散，大叫一聲慌忙飛身上岸。坐在田埂上心悸了好久，猜測那條蛇已經遊走才驚魂未定的硬著頭皮下去繼續戽。小夥伴們看到我的狼狽相而相互擠眉弄眼取笑我。一時間，歡樂笑聲在田間的上空回蕩。
大家坐在田埂上歇歇，讓泥漿一樣的渾水澄清一下，才慢慢地用滿是泥巴的手抹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大家馬上就像只大花貓。我們不慌不忙地一條一隻地把魚蝦逮到畚箕里放著。為了不讓它們蹦出來，就又拔了一把青草放在上面蓋著。
捉了一大會兒，畚箕里裝有真如觀生所言至少有三斤魚蝦了，讓人驚喜的還有幾隻黃色的塘虱哩。呵呵，戰利品可真不少呢！
「戰鬥」結束了，我們清理戰場，我們把築水的圍城扒了，又用腳蹭平，再把戽水時衝倒的禾苗扶正，免得被生產隊的人臭罵，這樣才一步三跳的離開。
在村邊的小河，我和觀生他們幾個像幾條小泥鰍跳下河裡游起泳來，擦拭身上的泥巴。在沙灘上挖一個坑放入滿是泥巴的魚魚蝦蝦清洗了一遍，那幾隻塘虱我用一扇芋頭葉包起來，以免它們離開水就跑掉。之後我再讓三喜摘了四扇芋頭葉將我們將戽得的魚蝦一分為四。觀生說，分什麼呢，到阿火家裡煎幹了大家吃吧。
大夥七嘴八舌的說，你說怎就怎吧，一切由你拿主意。
就這樣花不到兩個鐘頭，我們應掮著家什和這戰利品，喜氣洋洋回家報功了。
阿火的媽媽—四嬸娘非常高興，忙把這些魚蝦再用清水沖洗了一次，將其中的草梢、小石子一一揀去，才放在鑊上烘烤。嬸娘先在鑊里放了花生油，用鑊鏟抹均勻，以免沾鑊。嬸娘說如果不放油，就用兩片生薑，把燒滾的鑊里通抹一遍，這才也不會沾鑊。
嬸娘用溫火悠悠地烘烤起魚兒來。她說，把魚兒烘得半乾的，煮不會爛，又香又韌，嚼起來很是有味。那幾隻金邊龍虱則用火煨熟，可香呢。聽說小孩晚上尿床，吃了火煨的龍虱療效最好，這幾隻金邊龍虱讓妹妹這個賴尿蟲獨吞了，讓我們幾個饞了好一陣。
待魚兒烤黃了一面，又翻過來烤另一面，這樣整條魚兒變得金黃，香噴噴的。惹得那隻小花貓「嗖」的從房間床下衝出來，「喵喵」直叫。
這時一碟焦黃的烘烤野生魚蝦引我們口水直流，大快耳頤了一頓，回味無窮。
現在社會突飛猛進，科技日新月異，小魚小蝦們因農業的科學耕作中大量使用農藥殺蟲而在劫難逃，連吸血的螞蝗也不能倖免。現在若你能在田頭水坑裡找到一條小魚或一隻小蝦那是奇蹟了。
所以說，現在大多數農村孩子對這項活動是陌生的。
▍文字：周羽兵
▍圖片：網路供圖
▍編輯：黎玉蓮
▍總編：董娜
▍審核：黃國策
▍出品：中共藤縣委員會宣傳部
·END·
微信號：jrtxgzh
今日藤縣
傳遞黨政聲音
傾聽社情民意
回應社會關切
0771—12340廣西壯族自治區統計局社情民意調查中心，進行群眾安全感滿意度、以及政府績效考評社會評價調查所使用的電話。如果您有幸接到0771-12340的電話，請不要擔心是詐騙或推銷電話而掛斷，接到調查電話後，請沉著、冷靜回答每一個問題，您的回答很重要哦！請您為藤縣的整體形象答聲滿意，贊個好！衷心感謝您的積極配合和大力支持！
TAG:今日藤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