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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胡氏始遷祖常侍公紀實

清華胡氏始遷祖常侍公紀實

胡根來

前言:

改編自《清華胡氏統宗正譜·始祖行實》,基於原文,成於白話。如有疏漏,敬請雅正。

清華胡氏一脈遷徏路線:

漢安定郡(咸陽一建業一姑孰,即當塗)——歙縣篁墩——祁門義成都——婺源清華——分支八派,支榮四方

清華胡氏始遷祖胡學及其父在唐末黃巢之亂中,屢次與巢兵鏖戰,剿滅亂軍,立下大功。

胡瞳,字煉,號叔明,胡學親生父親。唐敬宗寶曆四年,公元825年生。有贊雲,豐彩英毅,智勇鐵群,奮威殲寇。唐僖宗光啟四年卒。享年63歲。紫金光祿大夫,浙西節度副使,檢校尚書右僕射。

少年及第,積蓄力量

胡學,字真翁,號東山。胡瞳小兒子。唐宣宗大中四年,公元850年,庚午年八月戊戌日丑時生。自幼聰明,少穎悟習。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智勇過人。山角淵庭,錦心繡口,宏覽博物,才雄八斗,咫尺天顏。體貌洪壯,身逾七尺,擅長騎射,文武雙全。盡忠報國,忠貞昭著。

咸通九年,公元868年中進士,授將仕郎,任撫州崇仁縣尉。咸通十二年,考滿授本路司戶。

唐僖宗即位,政在臣下,奢侈日甚,昏庸無道,賦稅煩苛,連年水旱,蝗災不斷,州縣弄虛做假,不以實報。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餓殍遍野,相聚為盜,用兵不息,烽煙四起。

公元878年,胡學上書彈劾佞臣田令孜,亂政專權,禍亂朝綱,目無皇上,天文將變,社稷將傾。田令孜大怒,斥之小臣亂議朝政,欲害胡學,貶至福州。

乾符五年,戊戌三月,公元878年,黃巢派遺李明等攻至福州城下,福州守城王全舉城投降。執胡學去見黃巢,黃巢見其相貌奇偉,一表人才,甚喜。即以胡學為廬州宰,後舒城令。兵荒過處,人吃人,完完整整的活下來的屈指可數。胡學暗自思量,徐圖恢復唐室,然時勢不逮,暫居巢下,乘勢自保,忍氣吞聲,等待時機,東山再起。胡學常哭著說:「今天巢勢盛,並不是一州所能抵抗得住的。所以勉強接受巢令。與鄉鄰暫且安身。等時機成熟,誓滅黃巢。」時人稱忠義之士。沒過多久,巢派大將楊播、朱溫挾持胡學抓老百姓千百人,胡學誓死不從,嚴辭拒絕。數年後,胡學歸道途經舒城,舒城百姓皆焚香立地,舉手至額說,這就是乾符年間救我等的相公。胡學賦詩曰「乾符當歉歲宰字,與民親安敢樂無。時方人食人螟蝗,飛蔽野盜賊氣吞。春對岸幾忘食開,倉豈避塵疲民知。有賴惠政又誰嗔,十載重過此豐年。」

廣明元年,東都(洛陽)陷落。881年,一月十六日,黃巢僭越大位,即位含元殿,建立大齊,年號金統。

黃巢(820—883年),曹州冤句(山東荷澤)人。《舊唐書黃巢列傳》載,「世代鹽商,富有資財,擅長擊劍騎射,略通書牘奏記,頗有口才,喜愛招養亡命之徒」。雖為農民起義將領,也有更為黑暗殘暴的一面,統治更腐朽墮落。流寇作戰,所過之處,百姓凈盡,赤地千里。縱兵四掠,咸遭其毒。黃巢之亂,歷時十多年,禍延大唐半壁江山,死傷人口830餘萬,導致唐末國力大衰,加速了唐王朝的滅亡。

文韜武略,滅巢扶唐

東都陷落,天子西巡(逃至四川成都),胡學大哭不已。黃巢派楊播、胡學到河東。河東王崇文,王重榮投降。王重榮兵多將廣,勢力強盛。胡學到王重榮處巡視,胡學說:「自古國家有患難,未必不能因此而復興起來的。天子聰明英武,你怎能背棄大唐,和黃巢共事?

王重榮說:「我被奸臣田令孜所害。現在天下大亂,中原無主,戶部調撥征繳不斷,致我無路可退,遂向巢稱臣。如今巢賊勢甚,奈何?」胡學說:「今淮南高駢鳳翔正攻河北,雲州李克用,江西曹全晸都在調兵遣將,書信往來頻繁,以圖振興光復。汝等不如聯合起來共同剿巢,匡扶唐室,立此不世之功。轉禍為福,實乃大忠大義也」。王重榮臉色大變,「唐朝二百餘年,賜福於我祖先人,恩重如山,不能作臣子,豈能侍奉此蠻賊?」立即斬殺監軍杜海,任命胡學為兵馬都監,兼前鋒職事。胡學力辭不受,說「今以滅巢為緊急要務,寸功未有,先拜封官將,何以面目示天下?」從此,胡學就走上了波瀾壯闊的抗巢扶唐大業,歷時十餘年,九死一生,血薦軒轅,力挽唐室於將傾,直至徹底剿滅黃巢。以文臣,秉兵權,激於忠懇,感動三軍,勘定禍亂,終迎駕歸。為唐室恢復立下汗馬功勞,不世奇勛!

即日,王重榮率二萬三千人兵發河東,巢將楊播派手下劉元帶兵數千人抵拒胡學。王復光,王徽在渭與黃巢遭遇,兩路合擊,劉元很快敗逃。追擊斬獲無數。楊播又遣泰安反攻。王徽對胡學說,「有幾個人見了美食不想吃的,你與王復光二人勇猛,勢銳,可當先鋒。」胡學帶八百騎兵沖入賊兵柵欄,攻入巢營,所向披靡,大敗賊眾,斬泰安首級,送於王重榮帳下。所有忠義之士都奮力奪殺。楊播懼怕,遠遠遁去,逃至河東,和朱溫併力拒守。

廣明元年十二月,公元880年,昭令胡學為武德大夫,知河中都監。封其母戴氏為新安太君。是年三月,王重榮發兵過河中,黃巢派朱溫、楊播等將十萬來敵迷羅關。王重榮欲圖謀偷襲,胡學阻攔,說:「未知虛實,不可輕進,恐遭埋伏,應該駐兵宿營,暗中密切偵察敵情。」節度使王徽不聽勸告,遭賊伏擊。胡學見軍情不妙,與王重榮逃遁,於是大敗。被擒被殺者無數。胡學與王重榮回營,將士都各自散落,營空人失,大敗。 是年八月,昭令胡學為朝議大夫,驍勇將軍,濟南刺史。該年九月,王重榮重新招兵買馬,擴充軍隊,征納忠義將士數萬。王重榮自知上次未聽胡學之計,招致大敗。今又以胡學為先鋒,發兵擊巢。黃巢派朱溫等將至城下。胡學對王重榮說:「賊軍陣型不整,乘賊未集中,立足未穩之機,速速攻擊。」王重榮言聽計從。胡學率諸將直衝賊陣,巢軍前官驚慌大亂,王重榮坐在城頭觀戰說:「今天以自身為餌,賊軍必無一剩餘,殺盡巢軍。」執大刀,出南門,戒令悄悄殺入敵陣。王重榮突大喊,「奪擊當其刀者,人馬俱碎。」王徽和胡學也拚死力戰。殺死巢軍先鋒驍將高景。大軍四面合擊,城頭鼓嗓震天,從巳時到申時,斬敵數萬,殺巢將三百餘人。屍首滿溝滿塹,巢軍大敗,楊播收拾殘兵逃遁,胡學帶八百騎兵追至高平,生擒楊播,收兵回營,交與王重榮。王重榮責罵楊播不忠不義,推出斬首。朱溫逃到河中,黃巢派數千人來助陣,朱溫士眾再盛。河中守城巢將文賓舉城投降,王重榮與胡學剛進入城內,朱溫賊兵隨即趕到,胡學帶數百騎兵接戰,賊輕視其書生,擊鼓而進。胡學所向披靡,王重榮左路軍力戰,右路軍乘勢夾擊,大敗巢軍。朱溫緊閉營門,不敢出戰,拒守不出。

中和二年,公元882年昭令王重榮為河東節度使,河南副元帥,武功大夫。昭令胡學為河東防制使,驍騎將軍。中和二年,朱溫屢戰屢敗,數次請求黃巢增援河中,未見援兵和糧草。朱溫見黃巢兵勢日趨衰落,恐將敗亡,想投降,但未下決心,猶豫不定。胡學知悉,並與謝瞳一起前往勸降:「歸順國家,今唐室如同再造。黃巢如樹葉上的露水,日出立干,必將滅亡。將軍怎能和他一起亡敗。今若歸順,朝廷必將洗凈前恥,易於反掌。」朱溫從之,殺掉監軍嚴實,舉州來降。

諸道都統王鐸等人認為,現在大盜未平,應厚待朱溫,以利勸降後來之人。仍以朱溫為同州節度使。胡學和王重榮鎮守河中,黃巢派嚴明至河中對陣,胡學派人對他說,「你等受國家厚恩,為何反叛朝廷」。嚴明答說:「各為其主,勿要多言。」胡學大怒,無恥小人。帶兵七千,一戰破敵,生擒嚴明,立即斬首。黃巢大驚,「我被小人欺負,奇恥大辱。」王重榮與胡學移兵迫近汴州,賊懼戰,併力捍守河中。這是王重榮心頭大患。召集胡學與王徽、王復光、王鐸等商議。王重榮說:「逆賊負國,剿討巢賊兵力不足。朱溫雖已降服,彼人面獸心,兩面三刀,難以德懷。若朱溫搗亂,攻擊我後方,怎麼辦?」胡學說:「派人召朱溫,朱溫未必受命,不如暫且包容他,其若不軌,當以三千暗襲他。」王鐸派人讓朱溫收兵回營,朱溫推辭,以士兵疲憊為借口,正在休息。諸將數勸朱溫攻擊巢賊,拒不聽從。和黃巢暗通曲款,事迹敗露。恐其有變,被朱溫所併攻。於是諸將便與王重榮合兵一處,王鐸從之。一日,王鐸與王重榮一起吃飯,王重榮吃不下,王鐸問他為何?王重榮答:「一關之外,全是賊兵。至今寸功未建,因而哭泣,傷心不已。」全座人都流淚不止。王復光對王重榮說:「雁門關李僕射(克用),驍勇善戰,兵多將廣,沙陀兵戰力強悍,尤其以虎將李存孝最為勇猛。他父與我先人交往友善。更何況他有殉國赴死之志,倘以朝廷的名義徵召,書信於他,誠邀增援,其必定前來助陣,賊不足患也。」王徽和胡學大喜,王重榮、王鐸寫好文書交與胡學,立即邀李克用前來助陣殺敵。

胡學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十月到達雲州,面見李克用,遞上文書,說明來意。李克用大笑著說:「卿非刺客,派兵去有什麼好處呢?」胡學答:「足下是王室子孫,宗廟所系,足下擁有強兵,坐視京城陷落。巢賊若攻取河中,皮之不存 ,毛將焉附,怎能不救?」。李克用說:「你等自己用兵就好,我不能隨你派兵。」。胡學又說:「黃巢是虎狼也,志在搶奪天下,傾覆唐室,四海雖廣,一旦亡國,能有你的容足之地嗎?」李克用頓時醒悟過來,立刻換上戎裝,登上校場,任胡學為武右大夫,節制行軍專練使。一萬七千人,不分晝夜,一路急行軍。十二月到達河中。

黃巢大將尚讓二十五萬眾屯兵梁田坡。王重榮等各位自帶一營人馬,官軍共五十多個營,分兵各自進攻賊兵。第二天交鋒,只有胡學和李克用獨自指揮戰鬥,賊大敗而歸。

三月,李克用以胡學與李存孝為先鋒,進至渭橋。李克用令余兵斷敵後路,王徽,王復光按兵不動,不敢深入。只有胡學至渭南與巢兵大戰,攻破敵軍。巢整兵再戰。尚讓、葛洪斷李克用與胡學的後路。兵眾喧嘩潰散,李克用下馬力戰。胡學與李存孝帶數十騎兵直衝,大聲喊殺,賊敗。兵眾振作一鼓作氣,擊敗巢賊。巢又來戰,又破之。黃巢大敗收兵,屯紮渭西源。約定來日再戰。

即日,胡學下令各營將士,天子巡視西道,全體將士必須用命殺敵,前進者有賞,不前者嚴懲不貸,逃跑者立斬。癸巳年,京師賊將張龍披甲上馬,號稱萬人。黃巢又派黃超為副將,勇猛兇悍,甚於張龍。胡學與存孝問計於李克用,克用大怒:「你等不要以此為憂。無良將和士兵,以我為主攻,爾等見賊不攻,良將安在?若再懼戰,我便東歸,更換良將,徐圖以後來收拾巢賊,也不遲。」諸將戰戰慄慄,不敢應答。胡學應聲答道:「孫仲謀拒於赤壁,謝玄勝於淝水,以少擊多,以弱勝強,今日之事,高舉忠義大旗,我軍必勝。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如騎虎,怎能中途退出?足下帝室皇胄,引眾獨返,人心洶懼,敵眾我寡,沮眾敗事,義旗將毀在你們手裡。」李克用又說:「有胡學、李存孝,王徽在,賊強不足以畏懼。不也曾攻破巢賊嗎?殺敵立功,更待何時?」

黃巢獲悉李胡二軍攻來,積極防守。李存孝出渭南。胡學與李克用身先士卒。賊將張龍發兵三萬投入戰場,黃超以數萬人來助陣張龍。胡學破其先鋒,張龍騎快馬沖入李克用陣中。李克用單獨大戰張龍。張龍不敵,逃跑,李克用拔箭傷其後背。三箭貫通前胸,張龍重傷墜馬,被擒,立斬。黃超整頓兵馬再次大戰。胡學與李存孝、李克用將二萬騎兵攻掠賊陣,奪賊二牌,突入數萬敵軍,大聲喊殺。左右賊兵無法抵擋,所向披靡,殺賊甚眾。黃超直衝將過來,胡學與克用等馬快,黃超求戰不得。胡學等皆回營,李克用召集李存孝說:「能必勝,而無功返。如果不用命殺敵,我先殺你。」胡學諸將又鏖戰數十回合,賊兵飛矢如雨,胡學抵擋不住。李克用大怒:「臉上不帶箭傷的皆斬。」胡學等將拚命死戰,不顧矢石,衝殺敵軍。賊換矢不及,大驚,潰敗而逃。王重榮、王徽、李復光、王復光等同義成、義武諸軍趕到,合圍殲之。賊兵大敗,官軍奮力追殺,屍橫遍地,死屍如山。

黃巢整兵再戰,胡學與眾將數十騎率先沖入敵陣,斬獲大將黃超,賊大駭。李克用觀察陣地,黃塵遮天蔽日,殺聲震天,鼓聲雷動。李克用說:「老鼠被抓住了尾巴都能反咬於人,敵作困獸猶鬥,我萬一失利,後悔都來不及。胡學、存孝等眾深入敵軍,怎可坐視不管,我助之」。左將軍李堇說:「相公國之重臣,安危所系,為何如此輕敵」。李克用鞭抽他,說:「非汝所知,今沙陀兵突戰左右馳射,士氣正盛,無不以一當百。」呼聲動地,一鼓作氣,攻破敵軍。胡學與李存孝都身中數矢,血染戰袍。李克用命左右扶胡學回營休息,好生安歇。安撫胡學,撫摸其背說:「君真大丈夫,今為朝廷立功,當以旌節授卿,卿宜勉之」。

四月,以胡學功奏,詔加龍虎上將軍,兼節制河汴兵馬副使。未幾,李克用和胡學等將攻至京師。直攻光泰門,沖入城中。黃巢拚死力戰,尚讓、葛洪帶兵逃出南源。胡學、朱溫、?彥卿、韓歸、范蓋寓李存孝與賊對壘相持。胡學帶士兵夜襲,銜枚(防止喧嘩叫喊,口含橫枚)從上渭水而濟,直搗賊人輜重、糧草。賊分兵救援。朱溫,李克用,王重榮四面夾擊,賊兵大敗。黃巢整兵再戰,又敗。於是焚燒皇宮,屠城劫掠,血流成河。巢率十五萬賊兵倉惶出逃,退出京師。胡學帶兵一路追殺,大獲全勝。

李克用年方二十八歲,於諸將中最少,光復長安,功數第一,兵勢最強。朱溫懼怕他,忌恨他,心懷鬼胎,暗中問胡學:「巢賊譸張(欺誑詐惑),自作孽,故此落敗」。胡學說:「沙陀精兵戰力強悍,勇冠三軍,足以破敵,現今巢敗逃,原是元帥急功平定,是元帥的功勞。」朱溫笑著說:「你就是一個說客而已。」說完,邀王重榮、李克用、胡學去王復光帳中飲酒。席間,李克用和朱溫互對爭言,唇槍舌劍,怒吵不斷,各有圖謀。胡學擔心兩軍不和,不能協力同心殺敵,必生變故,忙居中調和,平息事態。即送朱溫回營,勸朱溫以忠義為要,國家大局為重。學藺相如,將相和,豈不是更好。朱溫用珠寶首飾送胡學,胡學堅持不受,回到李克用營房。

中和三年四月,公元883年,黃巢退出長安後經藍田入商山,北上攻陳州(河南淮陽)。陳州守臣早作準備,大量招兵買馬,儲備糧草,構築工事,力保陳州不失。黃巢久攻不克,屯兵城北準備持久戰。陳州告急,守臣王潛求援李克用。 …行前,胡學對李克用說:「朱溫現為都招討,帶甲數十萬,必定不為足下所用,宜早作防備。」李克用不聽。中和四年,四月。李克用會合許、汴、徐、袞諸道軍向巢軍發動全面進攻。胡學到陳州過賊,擺開一字長蛇陣,賊作掩月陣,官軍攻不下,克用問胡學:「此事如何解決?」。胡學說:「以長槍為左右兩翼可破,命令李存孝斷賊後路,王元埋伏樹林間,合戰夾擊,萬弩齊發,可以生擒。」李克用言聽計從,按計用兵。鼓聲大噪,直衝賊陣,兩邊夾擊。巢將尚讓拚死力戰,遭伏兵齊發,大敗而歸,收拾殘兵數萬,屯於中牟,閉壘自守不敢出戰。官軍進逼,攻佔尚讓屯兵處,巢兵敗走。黃巢赴汴州,胡學斷其歸路,黃巢回不去,退故陽里(河南淮陽北)。約來日再戰。陳州之圍解除,歷時近一年,巢掠人為糧,「巨舂」絞肉,慘絕人寰,生靈塗炭,空前絕後。 中和四年六月辛已朔,李克用與胡學合兵擊巢,整裝列陣,拒敵殺賊。賊左為馬,騎右為步兵,胡學指揮用長槍刺馬,強駑招呼巢兵,賊潰敗走。李克用以沙陀兵埋伏在賊後,賊兵大敗,焚燒營寨四十多座,所得馬匹五十餘匹,糧食數萬石。全部散發給士兵。巢收攏殘兵逃走。巢將尚讓隨後率眾來降。李克用和胡學帶兵二十萬追擊黃巢至冤句源。賊堅守關隘,以逸待勞。官軍一到,黃巢派李悅迎戰。胡學指揮軍隊往前沖。李悅不戰而潰,胡學乘勝追擊,眾將生擒李悅。王筠追擊黃巢,差一點就活抓之,可惜還是跑了。後續軍范成廼、朱溫部隊獲悉糧草被焚,二十萬眾缺糧,人心浮動,軍心不穩。胡學對李克用說:「糧食已盡,又逢酷暑暴露,不如還師待糧。」士卒皆舉手額拜,我等要死於酷暑,又得相公救我。於是,還師汴州。

不日,王重榮和運糧使李昌符糧到營前,諸將大喜。帶上軍糧又去追擊巢兵。朱溫派其兒子朱友圭請李克用和胡學諸將到其處議事。李克用將行,胡公悄聲對李克用說:「朱溫有陰謀,恐於元帥不利,不可不防。」李克用不聽。胡學與王重榮等帶千騎衣甲至朱全忠處。(皇上賜朱溫名,全忠)。朱全忠伏兵東邊幕後,李克用不曾知曉。朱全忠以禮待人,假作言歸於好,不懷好意。胡學對王重榮說:「將有不利,不如早些上原驛,如有危急,可以逃走。」王重榮悄悄起身,李克用如廁,將不利的情況告知。克用言聽計從。請朱全忠登上原城。朱全忠大辦酒筵,會坐有五十多人,李克用乘著酒興,置氣朱全忠,責罵不已。朱全忠大怒,偽裝行廁,布兵圍驛,發動進攻。胡學拚死一戰,朱全忠焚燒上原城。四面都是朱的士兵,胡學、李克用等絕城而出,各自幸運回營。李克用大怒:「先滅巢賊,後掃朱溫鼠輩,如秋風掃落葉。」

豎日昭至,封胡學為鎮將軍討擊使,河東兵馬防制使。復圖追剿,到瑕北原與巢相遇,官軍毫無進展。胡學說:「我眾賊少,百人擒一人,何患不能攻克」,便以王筠,劉義為先鋒,撕開賊寨,直衝而入。胡學命令尚讓繼續攻擊,巢大敗,收攏數千兵馬,再戰。李師悅、尚讓力戰破巢,巢帶五百人逃入虎狼關(山東萊蕪),山高林密,迷路,不知道方向。問一老農。曰,殺巢林。老農話未完,巢的外甥部將林言手起刀落,殺死黃巢,隨即率部屬兩百多人投降。胡學大喜,得勝還營。

黃巢已滅,李克用以表上奏,請旨班師。九月班師,十一月詔封,胡學以收復之功,授京師監察使,侍衛親軍都虞侯,沿河節度副使。胡學上表謝恩。

中和五年正月,改元光啟。公元885年,二月,天子車駕至京師,胡學與克用、重榮等跪拜道左邊。皇上先賀平叛之喜,後謝收復之功。皇上駐馬痛哭流涕說:「朕之國家,卿等再造。」上前命左右扶起胡學,上馬至皇宮,賜宴。詔胡學為,宣歙節度使兼國子祭酒。李克用賜晉王。李克用上表,言胡學收復之功大,請任為臣,留待後用。胡學極力推辭說:「平賊這是晉王之功,非臣學之力。」上表力辭兵權,請求致仕(退休)南歸。晉王及佐吏等留下,十月晉王等各歸本道。胡學又上表辭歸,皇上不允,賜第京師。為宣歙節度使,銀青光祿大夫,散騎常侍,檢校國子祭酒,兼殿中御史。

光啟二年,正月朔,公元886年,胡學上朝會,皇上解玉帶賜之。光啟三年八月,加胡學為御史中丞。

詔曰:敕爾學風雲稟氣,鐵石居心,奪驍勇于軍前,立功名於馬上。聞爾誓驅戈甲,必掃攙搶遞,升霜憲之榮,用振轅門之勇,可依前件。

胡學拜衣稱謝,中書侍郎兼兵部尚書,同平章事。杜讓能太師兼中書令使太保,兼侍中韋詔度門下侍郎,兼吏部尚書平章事。李績等表奏胡學忠義智勇,可兼宰相之任。

田令孜厭惡胡學在朝,心胸狹窄,極力打壓胡學之功。常奏言,王重榮、李克用、胡學擁兵數萬,今已成藩臣,終為國家禍患,請求除滅李克用及胡學等。田令孜指使朱玫、李昌符誣告胡學十項罪名。胡學上奏,力言無辜。杜讓能奏言,胡學忠義,不可誣陷忠良。田令孜驕權日甚,外結朱玫、李昌符,權傾朝堂。天子不能明斷。田令孜又加害王重榮、李克用等。王重榮、李克用反擊,上表參奏田令孜,離間君臣,列田十大罪狀。田令孜大怒,派朱枚征討王重榮、李克用,貶胡學為越州司馬,實要謀害胡學。胡學與王重榮、董昌、錢鏐連夜出逃。李克用發兵威逼京師,請求誅殺田令孜。田令孜劫車駕幸與元府。胡學逃至河中,與錢鏐等奏請大駕回宮。王重榮上奏言詞略同。不久,朱玫造反,李克用檄令胡學征討。李克用親自帶兵來助胡學。胡學與王復恭追剿至關中,朱玫大敗,將卒斬其首級來降。十月車駕還關,胡學與李克用忌田令孜在,皇上屢召不敢入朝。

光啟三年十二月,公元887年,胡學上奏,田令孜姦邪,禍國殃民。皇上准奏,罷田令孜官爵,長流放端州。胡學與錢鏐等入朝面見聖上。聖上對胡學說,「卿被田令孜所誣害,朕已知曉。恢復官爵,李氏封歙安夫人。父,瞳當封。」張浚在朝,遵上擬旨

詔曰:朕命官之慶,將以其親及忠義之父,及其家室之封願。今學以其職秩加於父恩,從其後將以極尊貴老成之義也。綏爾彌壽,服寵無欺,可封爵為,金紫光祿大夫,浙西節度副使,福癛給二品。

光啟四年春,公元888年,改文德元年,正月朝會。胡學向僖宗請辭還鄉。皇帝不許,說:「卿朕的股肱也,怎可離去。」沒過多久,胡學父親,瞳卒,報訃至。胡學即揮疏於朝,乞求解官,奔喪,以終服制。朝廷依從之,下其疏。本官致仕,詔以公收復之功臣,賜新安郡開國男,食邑三千戶。

乾寧元年,公元894年,甲寅年,兩浙觀察使董昌僭位(造反),在越州(紹興)自稱大羅國王,派人送書信給胡學,各建一方,如周朝七國例。胡學大罵:「我為唐忠臣,豈能從汝叛賊,恨不得殺汝,以報國恩。我不殺汝,回去告訴老賊,急煎洗自雪。」胡學與董昌絕交。

錢鏐奉命平叛,向胡學討教方略,計策。胡學說:「董賊苛刻奸諛,僭號之初,因惡黃碣、吳鐐、張遜之諫,皆夷其族,中外為之不平。他是閉門稱帝,呼董作朝耳。元帥可假賀,而入可生擒此賊。若挑其出戰,可一鼓可破。」錢鏐依計行事,果然生擒董昌,斬之,及妻子首級。稱讚胡學為當今孔明也。運籌一闈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上奏宜加顯,擢以勵勛臣。詔加錢鏐為鎮海節度使,兼侍中。

事必躬親,愛民如子

當年胡學拱守京師北門,每天整頓軍務,招生員數百人。自置田產四百畝捐給通泰寺,教官,生員稱胡學為庄相,立祠於堂,春秋享用供奉。

胡學勤於下馬四處尋訪,體察民情,了解民間疾苦。一日領首諜獄訟數十人,談笑之間,即判決平息,各方心悅誠服,從得其情。京師嘆服,於是庭無陳留訟案,民情順暢。又興辦學堂,規範禮教,常率僚屬及諸生員,共同列坐聽課。聽講結束,作詩獎論,附和者甚眾。胡學訓導命題、析義,朝夕不倦。於是京師子弟,相約而來。誾誾黌門(音,盈盈黃門。意,和悅而正直的說話,爭辯。和藹的樣子。黌門,學校校門),施教有方,住昔最盛。

先前通仁昉火災不斷,民眾不得安寧。胡學立即查禁火災隱患,排除危險,火災便得以平息。京師兵荒馬亂,百姓流離失所,饑民無數。胡學親自賑濟災民,童叟無欺,老少皆安。從此,政行息訟。李俊卿作文記之曰,風流儒雅,行軍之路民不驚擾,又多於馬上吟詠。

文德元年春,求致仕歸家。適逢家父瞳卒,方許之。皇上撫其背曰:「卿在京師賑救貧寒之卒,一日幾何?」胡學應奏曰:「百斗千升萬。」甚是契合聖上意思。又聞胡學興辦學堂,求賢任用,聖上甚喜。賜良馬兩匹,玉帶,緋魚珠履登殿。胡學跪伏在殿,曰:「臣荷聖恩,雖犬馬不能報萬一,今蒙聖恩,未敢抵受上命,受之。」

最初胡學跟從李克用討賊,克用笑著說:「聞卿兼文備武,可吟詩一首以作軍中之樂。」胡學應聲說:「王師掃蕩鼠群空,依舊蒼生雨露中。驟使九垓歸聖化,更兼四美與民同。鳴刁撃斗非前日,釣月耕雲復舊風。弦歌滿營聲徹曉,獨醒應不笑衰翁。」

遷居清華,教化子孫

據巜清華胡氏統宗正譜》記載:「文德元年夏致仕歸古邑清華安住燕居之所,自號曰東山。翁每日觀書堂曰清涼,堂外曰最樂。外有一台曰平心。下得園五畝,種牡丹數十本,曰四時春。亭曰賞春,西有茂林修竹,翠蕉芳叢。亭曰真秀,有堂曰喜廳。廳之右曰燕堂,左曰宿堂。此東園之景也。」

一日,胡學坐堂上,子媳十六人侍立於旁,因聞取絲之聲,於是笑吟道:「吾家新婦飽而嬉,過了三春總不知。薄谷輕綃趁時樣,傍人應笑不蠶衣」。胡學曾作池塘生春草詩,「春入東郊早,枯蕉盡發榮。曲塘隨水轉,芳草連池生」

二十歲時胡學曾游饒城,在一個茶肆里少憩,有三個少年看見胡學蹺足而坐,似曾相似的樣子,跪在胡學面前,連稱「貴人也」。胡學忙問是何緣故。則曰:「昨夜夢見一黃龍蟠足於此,今見君蹺著右足,坐於此地,真是應驗了,乃神人也。前程宏遠,無可限量。」(這個故事可能是後人杜撰,藉此表達對先祖崇敬之情,甚為難得。編者注)

胡學十八歲時跟隨父親胡瞳往婺源通靈觀炷香,遍游諸洞,胡瞳作詩云:「三崖九洞出塵寰,問訊真人得偉觀。丹熟已隨仙鶴去,鼎深惟有老龍蟠。鐵船過海源流遠,玉柱擎天星斗寒。劈破莓苔認詩句,録歸傳作畫圖看。」經過古邑清華,見其地址說:「此中佳山水,住此子孫必有興者。」於是遷居清華。

婺源地處皖浙贛三省交界。鍾靈毓秀,物寶天華。「出門見山,舉步涉水。」胡學在巜東山集》里這樣寫道:「逃名偷白日,避地得清華。堂起東山旭,園疏西渚沙。已勞令尹駕,時訪野人家。戰伐何時定,山中對紫霞。」表達出常侍公迫切希望卸甲歸田,退隱清華,頤養天年,享受天倫之樂!

正妻,李氏、建安之女。劉氏,全之女。

妾三人,程氏、安氏、張氏,俱墓長安西北十五里,五福亭。

劉氏,墓河東李灣山。李氏卒於家,墓沱川張村。

生八子,一本散萬殊

遵、崇、徇、文、武、愈、潤、慶。

遵,節度使張浚之婿。崇,廣德節度使董周之婿。徇,散騎常侍鄭肇之婿。文,杭州刺史錢鏐之婿。武,威武將軍節度使王徽之婿。愈,河南討擊使張全義之婿。潤,歙州刺史裴樞之婿。慶,歙州留後陶嘉之婿。

胡學訓戒諸子要仁義道德,循循善誘,深入淺出,舉例為訓,高宗時張公藝九世同居,兄弟和睦不可自相侵奪。你們以郭李二公為戒,書錄為文,掛壁警示。

一日,胡學聽說二子崇之妻父(丈人)董周尋賜自盡,於是家道敗落,嘆息不已。召集子孫環列左右,胡學說:吾先人數代以農為生,我是求名,同輩人都嘲笑於我,然而萬幸最後有所成就。王徽父死時,年方二十餘歲,家破人亡,母子各不相保,每日求食於人,人看著以為痴。王徽祖上有德惠於人,祖光父襄,賑濟貧寒,不妄殺戮,正所謂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生徽以來,不肖放蕩,以致敗家。王重榮以其父襄徳惠之故,以王徽為參軍,其謀略有餘,破賊立功。昭令徽為浙東西討擊使,宣慰江南節度使。變敗又成聖人。而董周父親行軍虜掠良人子弟,屠殺無辜百姓,現在董周年老惡行不改,故受此禍,正所謂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親眷唯恐躲之不及。我家汝等以農桑為業,能保子孫不敗其家。有貴何益?

我十六時遠遊婺源,十七歲入科場,欲爭頭角,少年及第,在同輩人中聲名卓著。正當時頑然不知,恣意務嬉,游鄉人相混濁,至老無所知,不免為愚。朴家有千卷書,用心琢磨。孝悌,忠信,禮樂。此言你們必須牢記,可以當良藥。吾歷經艱難險阻,千死一生,與賊交鋒大小二百餘戰,殺賊數十萬,惟知盡忠報國。曾受田令孜所誣害,幸得善始善終,圓滿而歸。

天三年,丙寅年,公元906年三月十六日子時卒。享年五十六歲。諭葬十八都洋峨。溢號,忠毅

洋峨山地六十畝為胡學之菀也。歙州刺史裴樞親往祭拜,裴樞曾隨從胡學征伐疆場以詩餞曰:

霜風初慄冽,同公事北征。騰踏三千里,扶搖九萬乘。山中派鶴怨,天角少微明。竚見亨嘉會(優秀人物濟濟一堂),來歸書錦榮。

忠臣良將,唐室擎天柱

清華一脈,胡氏始遷祖

作者:清華胡氏常侍公三十三世孫

清華·華義堂·胡根來提供(2018.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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