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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故事一江潮

圖片來自花瓣網

一城故事一江潮

不散,不見

 不散,不見

莫文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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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並不需要太多的外裝上的雕飾,只憑一點內在的沉浮就足以讓那些吹噓的古鎮相形見絀了。」

假如,世間存在有這麼一個地方,它既能夠放得下江湖和豪俠,又能夠彈撥著風月和美人,還能夠讓所有的文字在低吟淺唱里久久不散的,我想,也只能是那一座「暫伴明月共潮生」的海寧城了。

早就傾仰海寧潮的盛名,卻只能在周密所作的《觀潮》文里,慢咂尋思。讀文看字,雖能一慰無緣親見的憾情,但又怎麼能和親歷來的真切和確定相比呢?何況,海寧不僅有潮聲,還有金庸筆下的武俠,徐志摩的情句,王國維的詩文,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天造地設的因緣,海寧城的每一處殘留的磚瓦上,無不駐留著不散的故事,光陰的腳印。

這次去海寧,選的不是一個恰能觀潮的良辰,所以渴盼能一睹涌潮的偉觀,只能寄希望於下一次的造訪,寄希望於不能計劃卻意外有得的有閑之約了。好在,這次到海寧,最大的一個心愿,就是能夠在這座被潮聲淹沒的城裡,能夠近距離的感受一下,走出了這麼多文學「大家」的這座城,還有多少溫潤的泥膏給我一些編織文字的提醒。

執手,漸行漸遠。別離杭州的西子,我在海寧的婉約里,尋尋覓覓著那些遠去的「潮」事,它們是海寧的精魂,凌刻在海寧城的每一寸地頭、每一個窗欞、每一個轉角和每個人的心裡,它們分明就是這座城所有死去的和活著的被記錄的泛黃的扉頁。

老城很小,小到我只有莫名地驚詫。一段殘損的城牆包裹著一座殘留歲月斑駁的街坊,從來處來到去處去。這座城簡練得就好像全然不著一絲衣縷,坦蕩而不虛設,想來,應該是海寧老城並不需要太多的外裝上的雕飾,只憑一點內在的沉浮就足以讓那些吹噓的古鎮相形見絀了。

沿著相對逼仄的街,緩步前行,腳下踩著的還是王國維沽酒晚歸、徐志摩吟唱風月沒有改變模樣的青石,雖然上面留下了不少凹凼,但淺淺的印痕里不是更有想像的意蘊嗎?就讓我假想回到了他們的時代,來穿過這一層薄薄的空氣,和老城來一次不一樣的際遇吧。

看過了赫赫有名的皮影,逛過了布置精美的青樓,嘗過了肥膩醇味的肘子,走過了略顯神秘的道祠,一座保存完好的富家大宅,氣宇軒昂地佇立在老城最顯眼的位置注視著你,那是傳說中可能是乾隆生父陳閣老的府宅。所謂「庭院深深深幾許」,只有走入這個帶著歷史疑雲的深宅大院去,才能真正體味到當時陳閣老的顯貴和富足,也就不難理解,為何海寧的坊間會把他是乾隆生父的傳聞,琢磨成海寧最大的一個傳奇異說了。

如果僅憑一幅「雙清草堂」的題跋,一道降恩的聖旨,一段臆測的故事,是不可能讓乾隆的身世編織的如此撲朔迷離,演繹得如此有滋有味的。歷史永遠是冰冷的,來不得半點兒假設。但是海寧人應該是篤信無疑的,比如說金庸先生,在他的筆下,這段逸聞儼然成了事實。

我最喜歡先生在《書劍恩仇錄》里,對乾隆和陳家洛在塔樓上的描寫,伴著洶湧的潮聲,家事、國事就在英雄們的談笑間灰飛煙滅,這確實是只屬於海寧的快意豪情。這可能也是先生最大的驕傲吧,不然又怎能編排出這樣好的橋段文字,讓一個個擁躉念念不忘呢!先生做了他一個海寧人最普通的一件事,卻讓海寧有了不一樣的故事。

屬於海寧的故事裡不應該沒有王國維和徐志摩的位置,這是我仰慕乃至膜拜的兩位至聖,一位嚴謹、一位多情;一位博學、一位虔新,他們都在中國的文學長河裡留下了自己的身影,雖然歸途不同,但何嘗不是海寧這座城,最值得記載的,永遠獨一無二的一個烙印。

我沿著遮擋風雨的廊廡,在落滿故事的河岸慢走,看著一簇簇枯葉隨著流水卷覆,又圍湧起另一片新落的葉,從靠在欄杆上小憩的遊人的身下流走,那是這座城最真實的留影。挨著河畔的那一家家黝黑的老店,有許多老人在看守,他們的歲月就在海寧遠去的故事裡和著此起彼伏的潮起潮落,訴說著那些不變的和正在嬗變的潮事。

我,很想變成那隻繾綣在老店門檻石上,眯著眼睛享受午後溫暖陽光的貓咪,一任眼前遊人來去如織,收縮起所有的觸覺,自守著屬於它的故事、它的夢境。而我最渴望的那份沉靜,就在於斯,那坐落於一片稻田裡的王國維舊居,可能就是我心目中那個最值得去朝拜的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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