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松美術館:不止是顏值擔當

松美術館:不止是顏值擔當

如果是真心熱愛藝術、又很文藝的朋友,我會推薦松美術館。

京城東北的天竺鎮上、靜靜流淌的溫榆河畔,灰色水泥牆上「松|美|術|館」四個漢字和對應的英文「Song Art」的低調標示,告訴來訪的參觀者,目的地就在眼前。

走進美術館的大門,真覺得「松」這個字名副其實。放眼望去滿是松,姿態各異的松,尤其在不遠處那排光禿禿樹榦的襯托之下更顯得風骨峻然。

許多人都奔著梵高的畫作或一些熟悉的名字而來,然而我覺得,花了大價錢專程而來的朋友一定不要錯過了欣賞松美術館的整體設計之美。我有種奇妙的感覺,館內的所有建築與植物、包括入館參觀的人,似乎都能找到一種方式和諧共存。

從正門進入,右手邊是票務中心和停車場。盡頭有一座石牌坊,是御賜的功德坊,正背面分別書「樂善好施」「上善若水」,不知館主人收它來時的故事。石牌坊旁邊有一尊駿馬像,面沖展廳的方向。因為離首都機場很近,每隔幾分鐘便有飛機從頭頂掠過,消失在松林背後的藍天里。館的最左邊有一個建築,中國古典式屋脊,四面牆卻都是落地窗。而以極簡幾何造型設計的展廳就位於中間,通體純白色,沒有一絲多餘的線條。觀眾驗完票後,走上一條筆直的水泥小徑,小徑的終點與另一條筆直小徑的起點相接,一段一段如此往複。路的第一個分叉通向展廳。實際上,人能行走的範圍非常有限,大片的草坪都無法涉足。展廳的室內面積2200平米,僅占整個美術館面積的十分之一。這意味著,環繞展廳的大面積空間,就像中國古典山水畫中的大面積留白,除了199棵松樹點綴其間,其它全憑觀眾的想像與感受。王中軍的好友、也是美術館整體設計者周光明曾經說過,「『松』被定義成了一個『藝術容器』」。難怪在這個容器里,觀賞建築、植物會覺得很藝術,連步入其間的人自己都感覺藝術了起來。

此次參觀活動由三聯松果策劃。按照約定的時間,我在票務中心取票,前台的服務人員微笑著給了我一張折頁。打開折頁,有這麼一列文字:「松 不止於藝術」。印有梵高最後一幅作品《雛菊與罌粟花》的門票夾在裡面。不久,一身素衣的館長助理秦儀老師款款而來,熱情地帶領觀眾走向展廳。一同參觀的還有藝術家雷時之老師,科班出身的畫家。辛苦松果的工組人員,感謝能與兩位專家同行。驗過票,踏上水泥小徑走入展廳。目前的展出是松美術館的首展,題為《從梵高到中國當代藝術》,共分12展廳。

第1展廳,展出了潘玉良的《非洲女人》、常玉的《草原上的馬群》、吳大羽的《無題100》、吳冠中的《英國鄉村旅店》《雞冠花》《蒙馬特》、趙無極的《騎士》《23.8.82》。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常玉的畫,他的風格真是一見難忘,極簡、線條、裸女、花卉、動物。「道至簡、巧若拙、大圭不琢美其質」,似乎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這句話。《草原上的馬群》作於1931年,畫面中大片近似綠松石色的草原,僅留一寸天,聊聊幾筆描出六匹馬。線與面的對比,讓人感覺到茫茫天地之下的眾生虛無。1931年是常玉人生的轉折點,1931年前的常玉是翩翩公子,受到兄長資助衣食無憂,與相戀近10年的法國女友結為連理、有固定合作的畫商。而1931年後他失去了所有。20世紀30年代後常玉筆下的動物,往往是廣闊的背景下的一小點,更讓人感到蒼茫天下眾生一粟的渺小。

常玉

《草原上的馬群》

1931年

沿著樓梯往上走,第2展廳只有毛焰的《記憶或者舞蹈的黑色玫瑰》。大幅的布面油畫,畫中一位黑衣男子擺出一個舞蹈動作。90年代的毛焰為許多朋友做過畫,一襲黑衣的李波在形體上已經被畫得孱弱到身體比例失調,努力作出的飛翔姿態、蒼白的面孔和神經質的眼神,讓人強烈感覺到畫中人物有敏感、偏執、病態的靈魂。毛焰90年代的肖像畫中幾乎都透露出一種神經質。毛焰曾說:「我希望畫面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局部都充滿表情;那種『栩栩如生』的肖像畫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毛焰

《記憶或者舞蹈的黑色玫瑰》

1996

走過毛焰的作品,接下去的第3展廳,梵高、畢加索、柴姆?蘇丁、阿米迪奧?莫迪里阿尼、弗朗西斯?培根,都是響噹噹的名字。愛花的我,自然忍不住被梵高的《雛菊與罌粟花》吸引。1890年早春,梵高在一次精神崩潰後獲得了短暫的平靜期,在5月11日和13日寫給弟弟的信中,梵高說:「我在發狂地工作,大捧的野花,紫色的鳶尾花,大束的玫瑰」。在給弟弟的最後一封信中,他說:「只有畫畫才能表達我心中之所念」。6月,梵高在巴黎郊外居住並接受醫生保羅?加歇的治療。梵高在醫生家中完成了這幅畫,並送給了醫生當作治療費。畫中的花朵,采自一個月後他自殺的那片草地。這是個把生命獻給了畫的人。

梵高

《雛菊與罌粟花》

1890年

在《雛菊與罌粟花》前流連了許久。第4展廳開始,都是國內當代藝術作品,許多我都看不明白,虧得雷時之老師講解了時代背景,才多多少少知道作者要表達的意思。或許到了當代,人們想要表達的東西多了,心燥了不純粹了,反而在他們的作品裡看不到愉悅和美。坐電梯下到負一層,第7展廳中程叢林的《碼頭的台階》,讓人感到撲面而來的苦難和沉重。碼頭的台階上,有張嘴張望的小孩,背過身抹眼淚身上還背著嬰兒的女人、拄著拐杖的駝背老婆婆,偶有一兩個還留著清朝辮子的男人。他們送別的父親、丈夫、兒子、兄弟,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相見了吧。這些離故土漸行漸遠的人不久就會有個新稱呼——「豬仔」,然後死在築路場上、農場里、伐木林里……「傷痕美術」的代表畫家程叢林,用一種壓抑的色彩描繪著憫傷的史詩。

程叢林

《碼頭的台階》

1984年

看到第8展廳里,一位女觀眾問指名要找陳丹青的畫作。第9展廳里,雷時之老師一直稱讚羅爾純的《牧》。作品裡的黃色大地、行走著的牛、向天空舒展的樹,都有著難以言表的感染力,尤其色彩,有一種生機和力量。事後查找畫家的信息得知,畫作的價格和價值嚴重背離、作品長期被學術界和市場忽視的現象,叫做「羅爾純現象」。

羅爾純

《牧》

1970年

回到1層,10、11展廳都是館主人王中軍個人的畫作。沒想到華誼的創始人有如此雅興和繪畫功力,作品中頗有許多大師的影子。

至此,12個展廳的藏品均已看過兩遍,尤其雷時之老師願意為我這個外行以專業的角度耐心地解讀了每一張畫,讓我受益頗豐。此時,夕陽透過落地大窗灑進展廳,從展廳內看向外面的松樹,就像是一幅渾然天成的畫。咖啡廳也有巨大的落地窗戶,分不清究竟是屋內的人在欣賞景色,還是屋外的景色欣賞人。展廳里,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最多,或者自拍或者有朋友一起擺拍,松美術館就是一個能讓人想變得文藝起來、想讓自己定格在大師畫作旁(但也可能是純粹讓大師的畫作當背景)的地方。

伴著夕陽走出展廳,在美的世界裡徜徉了一下午,幸福感倍增。回過身看松樹在白牆上投下影子,展廳的落地窗倒映著外面的景色,整個松美術館,又是一幅畫。

十三青流浪貓基金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悅讀游影 的精彩文章:

高棉柬影(1):抵達暹粒

TAG:悅讀游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