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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詩歌

我和我的詩歌

零零碎碎的時光

我知道路還很長,我儘力而為

第17期文青

葉夏月,筆名兩杯,1998年生於重慶忠縣,重慶大學自動化學院2017本科生在讀,重慶大學詩詞協會成員,一個不本分的工科生。

期待

最喜歡顧城的「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卻用它尋找光明」。我認為用詩人的眼睛去看世界,會發現很多驚喜。我用詩歌來含蓄地表達情感,這也幾乎是我唯一分享真實自己的途徑,我在詩里不會撒謊,但允許讀者可以誤解,我只希望找到能感同身受的那些人。我的夢想是讓更多更多的人讀到我的詩歌,如果足夠幸運,我想有一本自己的集子,我知道路還很長,我儘力而為。

我和我的詩歌

乍一看這個標題,你肯定會覺得是某個頗有成就的詩人在談他的創作歷程或者詩歌理論,但馬上就要讓你失望了,這只是一個所謂文青在分享他自己和他的詩歌。為什麼是所謂文青呢,因為我曾經是拒絕這個稱號的,在容易被外界左右的年紀,我總覺得文青是用來的罵人的,大概是因為文青在之前的年代被貼上了太多的標籤。但無論如何,我已經做著許多文青才做的事兒了,比如寫詩。

寫詩這個話題得追溯到我的小學五年級,那個時候學校競選大隊長,全校公開競選。要求先是一段演講,然後是才藝表演。我自幼才貌雙缺,更沒有拿得出手的才藝了,前思後想選了一個相對簡單的,詩歌朗誦。為了硬展示出一點才藝,我自己寫了一首詩,題目是《贊爸爸》。

小時候

總覺得你的額頭又大又黃

長大後才知道

額頭越大皺紋就越長

小時候

總覺得你的性格很頑強

長大後才知道

再堅強的臉上也會有淚水流淌

——節選自《贊爸爸》

那個時候爸爸還在外面,他過年回來的時候,我發現他額頭上竟然沒有皺紋。今年暑假整理舊物的時候,翻出了這首詩,那張紙已經泛黃了,想起當時的場景我覺得好笑,當時肯定是因為我精彩的演講才當選了大隊長,不然就是那些老師一點不懂詩了。後來大了些,我也試圖去描寫我的爸爸:

他勞累了一天

妻子邊做飯邊在怨他

他不說話

在黑暗中點起火

吞下滿腸的心事

當火光不再刺眼

已是黎明

他杵滅憂傷

連煙盒也扔掉

新的一天

太陽已準備就緒

他沒叫醒妻子

掃凈了一地的心思

——《煙鬼》

成長總是讓我看到越來越多的東西,通過聯想,通過懷疑,後來被確認的成了事實,被否定的成了記憶。

成長是一個時看時新的過程的,任何一件事物都可以成為詩歌素材,但我在想像力最豐富的年齡,去記憶無聊的名人事迹來獲得作文高分,我的詩里幾乎是真實得可以在法庭作為證據的東西,我寫家裡的狗:

主人站在壩子上

等待歸人,等待來客

她準備好了吼叫和相擁

等待早起的朝露和晨風

等待晚起的太陽或雨

她都不會介意

等待飯食填滿骯髒的碗

等待被拋棄了的剩菜殘羹

她都會吃得滿足

等待戀人,來自山坡或小路

她都不會拒絕

等待孩子,一次有了四個

卻餵養不活,全都送走

主人站在壩子上

望著遠方,望著天空

她窺視她不理解的一切

望著那疲於追趕的貓

望著那欄里睡覺的豬

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幸福

望著偶爾停下的鳥兒

望著一直盤舞的蝶兒

她會去追趕,終一無所獲

望著光明準時地到來

望著黑暗準時來換班

她習以為常,卻總忘了睡覺

她起得比誰都早

在壩子里叫醒太陽

卻在太陽下睡了一個上午

她拒絕了遠方

我時常在外

狗成了房子的主人

她一日不曾離開這裡

因為我有鎖鏈和碗

——《主人》

我寫路上的野狗:

它在白天里走

躲避人或狗的目光

它在夜裡望

尋求風和月亮

夜裡它一動不動

它感受到一種平等

夜裡它覺得高興

甚至可以忘記無力的腿

腿不用支撐身體

所以它滿足地睡去

可是當他面對光明

它的殘缺,眾所周知

它一旦想掩飾

便開始苦惱

——《瘸狗》

我習慣寫動物,更多地寫它們的人性,是的,動物有人性,就和人有獸性一樣。我要是這樣去描述一個跛子,你會覺得我在諷刺他,但我寫一條狗不會,因為它不會讀我的詩,除非有人讀給他聽。我認為萬物皆有共性,人並不能排除在萬物之外,甚至,人這個種群是和其它種群聯繫最緊密的,於是我在寫其它事物的時候,總會或多或少地影射出人的影子。我寫老鼠:

是在我吃飯的時候

從門外看見了這隻鼠

在來往的路一旁

在鐵絲箍成的籠中

被旁觀著,被逗弄著

在許多目光的聚焦點

它看見了驚喜、擔憂和畏懼

它沒有看見我

不然,它不會

瞪著如劍的眼睛

齜著如鉗的牙齒

人們散開又聚攏

那身破舊的衣服

不肯放過這籠中的頑囚

他踢著、叫著、大笑著

鼠瞪著、跳著、翻轉著

倘若我的目光有力量

讓那鏽蝕的門裂開

它定會噴湧出來

再強壯的人

也只是避讓

倘若我的思想也一併給了它

它定會囚禁這些動物

那麼,實驗證明

同樣是在籠中

他們決不敢表現出半點憤怒

—— 《籠中鼠》

人可以在其它任何事物中找到自己,這就是我寫詩時的永不枯竭的靈感源泉。於是有時候我把自己也藏在詩中,現實中,我演出兩個我,一個寬容的我,一個樂觀的我,因為我想成為一個答案,而不是一個問題。這不是人格分裂,雖然這樣解釋的多半已經分裂了,就是精神病總說自己不是精神病一樣。但這並不影響我在詩中表現一個真實的我,我寫我早期的愛情觀;

我想我是不會想你的

我想我是不會想你的

但萬一呢

那就吹散一朵蒲公英的花瓣

這樣風就載得起思念的重量

浪漫整片天空

水若開出了花

那必是花的嫉妒

天對地的告白

是如此純潔的傾訴

可是,請原諒

我柔弱的身軀

給不了你轟轟烈烈的愛情

紛紛揚揚的情書

不過是晴天里的一灘渾濁

我註定不能長久

你最好別太火熱

——《雪》

我寫我較為成熟的愛情觀:

古老的牽牛和織女

犧牲了自己

卻成全了世人一個節日

這一天

人們打開了種著鮮花的園子

本想要留住春天

卻已是秋蟬轟鳴

鮮花也依舊滿園

摘一朵情話

送給久違的戀人

久違的戀人

早已是山間的晨霧

遠看如紗裙

近看卻不見

久違的戀人

你可是在刻意的躲避

我本想用緋紅的思念

披一張漂亮的臉

帶你去看遠處的山和雲

可你隱身在迷霧之中

唱著江和海的波濤

指著喧鬧和浮躁

那麼,久違的戀人

我只好等煙霧散盡

園子里再開滿詩歌

我擷下最浪漫的一首

帶你去看,久違的山和雲

我種了滿園的鮮花

想留住春天

卻已是秋蟬轟鳴

我沒等來風景

只等到一個你

——《七夕,我不給世界寫詩了》

寫詩的整個爆發是在高三那年,學習壓力空前巨大,感情也頗不順利,失落和寂寞往往能成就詩人,更大的失落和寂寞就會毀掉詩人,我不知道這個界限在哪,我也不敢去試觸。唯一知道的是,靈感比總數學第一道選擇題還來的快,高三的中午,室友或學或睡,我卻仰天長嘯,寫下許多詩來。我寫高三的處境:

樓圍成一圈

不是城堡

是一眼井

長著幾叢花草

掛著幾顆星星

井裡有一池水,16條

魚被染上血色

在水裡沒自由的游

魚看見同伴鑽不出網眼後

就不再嚮往自由

但魚若是見過了翻騰的江和海水

一定願意撞上光滑的池壁

井口上有一片天空

像一小塊抹布

綉著幾顆星星

井裡永看不見月亮

星星也不全屬於這眼井

只是趴在欄杆上看時

它終究沒有蓋子

井裡長著幾叢樹

從沒見過世面

時間是大雁告訴它的

它活著不知道年月

草叢裡沒有青蛙

樓里住著我們

偶爾飛過的星星和大雁

告訴我們外面的世界

——《井》

我寫我的很多個輾轉難眠的夜晚:

我寫我的很多個輾轉難眠的夜晚:

這小小一屋子的黑暗

夜,在任何不起眼的角落裡

瀰漫

把安靜著的人們的沉思

掠走

編織成夢

又在夜離開時

消散

每天,在夜裡,我

想著不同的世界睡去

在同一個世界中醒來

我平靜與惶恐的交界

是夜,夜

在我想像匱乏的地方

把一個個紛呈的世界

展開

隱隱的

想捉住又醒來

又是這一屋子無邊的黑暗

包裹

睜開眼若能看見牆上的白點

我能明白

這是真實的夜,夜

窺見了我的所有的不安

我匆忙閉上眼

所有高傲都不見

沉沒

夜啊,夜

你得保守住我的秘密

我的囈語如果暴露了這些

你別讓別人聽見

你儘管的吞噬,消化

別放走一點聲音

別偏袒別人的雙耳

你就從我的夢中摘走

一串故事

再在你離開之前

忘盡

你和白天的循環

是我日漸的成熟與平凡

你劫走的每一個夢境

都是我說不出口的勇敢

夜,若是太陽脅迫你

別坦白

帶著我的秘密

趕快離開

——《夜(一)》

當然,我也寫我的所謂懵懂的青春

當然,我也寫我的所謂懵懂的青春

我想問雲

為什麼不手牽手

那樣就不會走散

我想問風

為什麼要對樹葉有染

而後又任它腐爛

我想問雨

為什麼離開得那麼堅決

還是要走上雲端

我想問你

為什麼改變我的天氣

卻不願一同承擔

我想問星期四

如果愛上了星期三

你該怎麼表白

我想問春天

如果夏天有一個驚喜

你願不願意等待

我想問太陽

如果月亮沒說再見

你可不可以不要出來

我想問你

如果時間引發奇蹟作證

你會不會覺得意外

我想問你

被很多人愛

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疑問》

像一隻蠶

吐出絲來給自己添一件衣裳

有些人

像一支燭

在燈光中顯出他的高雅

有些人

像一個園丁

照料他的麥子和菜苗

有些人

拿著俸祿當皇帝

還要被歌頌偉大

——《有些人》

和每一個領域的每一個人一樣,剛入門時學很多有關無關的東西,越學越精,越學越專。我買過海子和顧城的詩集,並且喜歡去讀它們。略有成就的詩人不會說自己喜歡海子顧城,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心理,大概像演唱會上一個粉絲為了證明自己很了解歌手點一首並不廣為人知的歌曲。我對自殺的人有一種莫名的尊敬,他們站在常人無法企及也不想企及的高度看待生命和人情,表達情感往往深刻,而恰好我們對詩歌的理解又很膚淺,品出來的那一丁點便是我們自己了。我妄自猜測過海子:

此時,我很清醒

我依然選擇死亡

這不堪的俗世

我們將永別

黑暗的世界裡的人

在嚮往光明

可光明討伐黑暗

哪一天沒有失敗

黑暗重圍屋子

你可看見了

燈光作困獸之鬥

我同樣渴求光明

光明也終於到來

可是它多麼地不純粹

留下我這個角落

狹小的黑暗藏下了無盡的傷感

我極力讚美的世界

終讓我淪為乞丐

我在夜裡信步閑走

我誠心祝願的世人

也奪去了我的王冠

我夢中千年不倒的王國

得到眾神的庇護

可他的不幸的國王——

我,卻流浪於這世間

我用我的王冠換取糧食

之後我遇到美麗的你

你在陽光中花一樣的存在

我卻看不透這無盡的暗

我確是落迫的王子

在這俗世中取下王冠

我欲贈給美麗的你

你卻迷信光明

你妄想在光明中永生

而我

厭倦了孤獨

縱然我不再高貴

我不願再委身祈禱

我選擇死亡

別說我不夠堅強

也別說我沒有理想

我曾追求過她

正如我追求的你

可塵世中沒有幸福

我選擇粉身碎骨

我想

當我仰面躺下

在一聲長鳴中——我

回到我的王國

我戴上我的王冠

我將迎娶美麗的你

——《遺言》

寫詩是我的興趣,我不願意過分去打磨文字,因為打磨文字就是在打磨情感,而情感是不可以打磨的,它本來就細膩,作者儘可能去描述就好了,打磨文字就是批評家的事了。我承認精彩的句子可以讓人眼前一亮,但我不需要讀者讀我的詩會眼前一亮,就像你回憶過去不會對某一件事感到特別驚訝,只是淺淺的,吻你的心口。

我不會歌頌這是新詩一個極好的發展時代,也不會批評許多詩人的詩風相近,難逃窠臼。但我要承認這個每一個詩人都有機會展現的時代,我也要承認許多自詡詩人的人,把一些品質低劣的句子分行後稱作詩歌,但我不會去管。這是時代,有資格批評的人很少,有興趣評論的人卻很多,無論如何,我們趕上這樣的時代,應該有自己的判斷。我的理解是:

在這片土地上

詩人和乞丐一樣多

詩歌和糧食一樣多

但你不能在三餐過後的晚上

胡說是詩歌給了你生命

你也不能否認

在你向記憶索取靈感的時候

和乞丐一模一樣

——節選自《寫詩》

朋友,如果你讀到我的詩歌,那是我的幸運,但這種幾率現在看起來比我們在人群相遇的幾率還要小,但是沒有關係,如果你在我的詩歌中讀到一點愛,請把它放大,因為我的文筆尚不足以寫盡我的愛意,如果你在我的詩歌中感到溫暖,請走進我,擁抱我和我的詩歌。

主編 | 噗噗君

責任編輯 |金金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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