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加身的詞人的詩與遠方（二）一江春水向東流的愁與源頭

文史 03-31

原標題：黃袍加身的詞人的詩與遠方（二）一江春水向東流的愁與源頭

對皇帝無欲無求，卻黃袍加身；詞人的詩與遠方，卻無言上西樓（二）一江春水向東流的愁與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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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代十國的天降大任的詞人李煜寵命優渥，而後詞人遭遇了苦其心志，勞親筋骨的軟禁，由此拉開了詞人千古絕唱的創作之路，作品膾炙人口，經久不衰。至今我仍然可以吟唱：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不僅要問南唐後主一江春水向東流的愁與源頭在呢？

961年的7月，在南唐的首都金陵（南京），一場盛大的登基典禮正在舉行，一位名叫李從嘉的青年，身著黃袍，踩著紅地毯，一步一步地向那張象徵最高權力的龍椅走去。從此他將擁有另一個名號——李煜。「煜」是照耀的意思，就象徵著他今後將要像太陽一樣把他的光輝灑遍南唐國土和子民。多少人是夢寐以求的這個時刻，甚至此而骨肉傾軋、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但李煜來講，絕對是個意外。他登基以後寫給宋太祖得報告中可以看到：

自出膠庠，心疏利祿，披父兄之蔭育，樂日月以優遊，思追巢許之餘塵，遠慕夷齊之高義。

膠庠是古代對學校的稱呼，蔭育就是指的庇護和撫育。巢父、許由、伯夷、叔齊這四個人是古代寧做隱士也不當皇帝的高人。釋義：我自從出了學校，對功名利祿是心不在焉，靠著父親和兄長的庇護和撫育，我的日子是過得自由自在，心裡只希望追隨著巢父、許由、伯夷、叔齊的足跡，仰慕著他們，寧當隱士也不繼承王位的高風亮節。什麼造成了李煜對皇帝無欲無求，卻黃袍加身。

李煜排行老六，但是他四個哥哥都先後夭折了，只剩下弘冀。老爹李璟在書法、詩詞上的造詣，對南唐的文化事業也格外的重視，投入了大量的財力去興辦學校，搜集圖書，招攬文人。南唐宮廷中文化氛圍濃厚，君臣之間經常展開一些像研討會一樣的文藝活動。有這麼一個父親，那麼李煜要去學這個治國的本事，言傳身教這條路已經斷了，宮廷中營造的那個文化環境加上老爹的言傳身教、潛移默化，李煜得到了良好的教育，長足的發展，並表現出來驚人的天賦。不僅在書法、詩詞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音樂、書畫上也瘋狂收割，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長江後浪推前浪，把前浪拍在沙灘上。李煜不僅有錦衣玉食的物質生活，還有一個良師益友的老爹引導鼓勵他走進了一個廣闊的文學藝術世界，少年時代的生活過得非常的平靜，做了一個自由自在的富貴閑人，而把藝術只當做生活的調味品，這就是李煜的童年。

老哥弘冀從性格上來說實在是不像李璟的兒子，老子文採風流、心直口快、心慈手軟；兒子沉默寡言、剛毅果斷、敢作敢為、心狠手辣。公元956年，北方的後周進攻南唐，南方的吳越國也趁火打劫，發兵攻打南唐的常州。弘冀正帶兵駐守在常州相鄰的潤州，。李璟擔心弘冀少不更事要調他回朝廷，弘冀聽從謀士建議，上書堅持留下來指揮戰備工作，從而極大地穩定軍心。敵軍大軍來襲，李璟派大將柴可宏去救援常州，師出半路，李璟又聽信諂言要臨陣換將。關鍵時刻，弘冀力排眾議，力挺柴可宏。援軍到達常州以後，弘冀和柴可宏是緊密配合，大敗吳越兵，戰勝後一反南唐繳槍不殺的俘虜政策把俘虜的幾十個吳越將領全屠了，此舉極大的震懾了敵軍，此後二十多年吳越都不敢犯邊。以至於老子李璟很不高興，但是弘冀的勝利對於連吃敗仗的南唐來講極大的鼓舞了士氣，一挽頹勢，戰事結束以後還是論功行賞弘冀做了太子。弘冀繼位做皇帝不就是名正言順了嗎，只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了，沒有李煜的事情。

在封建時代，王位的爭奪往往是手足相殘，血雨腥風。然而南唐太子的確立，卻波瀾不驚，李弘冀即是長子，又建有戰功，的確當仁不讓。但是這位眾望所歸的太子卻十分猜忌自己與世無爭的一心嚮往隱士生活的弟弟李煜，為什麼呢？南唐從開國皇帝先主李昪篡位「搗鬼」，確定繼承人李璟靠夢神龍，同樣李璟也迷信，當時有一首民謠說：有一真人在冀川，開口持弓向外邊。統一天下的真命天子。李璟想要這個「真人」能夠在自己的大兒子身上應驗，所以就給兒子取名為「弘冀」，冀就是冀川；弘字，開口持弓向外邊。在這樣的氛圍中，太子也迷信，而恰恰李煜的相貌有帝王之像，廣顙（前額寬闊）、豐頰（臉頰豐滿）、駢齒（牙齒重疊）、一目重瞳子（一隻眼睛裡有兩個瞳仁），即天庭飽滿，地角方園。有這樣相貌的人有兩個都做了皇帝（舜、西楚霸王），第三個是不是李煜呢？僅僅只是有這樣的懷疑嗎？當然不，我們知道李煜和李璟太像了，弘冀像是撿的養子。面對兄長的猜忌，李煜是怎麼應對的讀書怡情、寫詩明志避禍：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無言一隊春。一壺酒，一竿身，世上如儂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