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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會突然想起童年,但也不能回去了

輾轉童年

文、閆晗

有個朋友阿哲,最近在播讀我的文章。

阿哲跟我說,錄製完我的一篇寫杏子的文章之後,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大媽家曾經結過杏子的大樹被鋸掉了,童年的大黃狗也不在了,所有人把這一切都忘記了,讓他產生了一種落寞的感覺。人生真是孤獨啊。

阿哲說他15歲之前在一個小地方長大,後來全家搬到另一個城市,同學、朋友、環境都變了,所有的一切像是連根拔起,一直生活到現在。

有時會突然想起那個長大的地方,但也不能回去了。所有的人和事都不復從前,各有運行的軌道,像平行世界裡斷裂的鏈條,連不上了。

那段特別的記憶,只屬於自己一個人。似乎是不影響什麼的,於現在的生活並無太大的關聯,就不怎麼重要,甚至都不知能夠跟誰聊起。

偶爾冒出頭來,說起幾句其他人多半會說「有這回事兒嗎」「我不記得了」,這時講故事的人就會淡淡笑笑——原來記性好也是寂寞的呀。

我懂得那種感受,生活如此剛硬粗糲,讓我們應接不暇,沒有時間傷春悲秋,甚至有所謂成功人士理直氣壯地說,如果你身邊的朋友一直是原來那一些,說明你不太進步,懷舊的人沒有什麼競爭力,朋友是用來拋棄的。

可能我註定不會成為那種成功人士吧,更在意自己的感受,內心隱隱約約覺得,出發的地方還是很重要的。

我小時候多次轉學,總在不經意間一次次告別,童年太過輾轉,也就比其他人多思多慮,回首往事,也會產生一種「一川煙草,滿城風絮」的縹緲感,努力描繪出那些畫面,迫切想要抓住些什麼,可是知道,它們隨著時間遠去了,像逝去的河流一般抓不住。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有時我夢裡會突然出現童年生活的場景,上學時經過的巷子、菜地里忙碌的爺爺、院子里抽旱煙的姥爺、牆頭上結了果實的仙人掌,卻是模模糊糊,怎麼也看不真切,急得醒了過來。

我努力搜索著自己的記憶,那些人和事的定格,想用文字建設起一座回憶的博物館,裡面堆滿我的童年珍藏,記錄那些成長中隱秘的心情和景象,屬於我一個人的杏樹和大黃狗、小人兒的落寞和憂傷、喜悅和竊喜。

後來寫的字多了,被很多親戚朋友看到,老家隔壁的鄰居老奶奶,戴著老花鏡看我的微信公眾號,她說有音頻就好了,聽起來更方便。

起初我很害怕熟人看自己寫的東西,就像中學時日記被傳閱了一般。但大部分熟人都傳達了友善的信息,可能每個人都喜歡看和自己有關的風物故事。我也漸漸忽略觀眾,只專註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有一次回老家,在高鐵站附近見到兒時的朋友,我們一起回憶了從前的時光,三年級時班裡有個小姑娘家裡開小賣部,會拿許多貼畫分給大家,還會拿膠水洗手;朋友的課桌子角斷裂了一塊,像一塊牙齒,有次跟同學吵架,那同學把她的「牙齒」丟掉了……

我們一起恣意大笑,感覺很久沒有那樣開心過了,有共同的回憶是神奇而稀缺的體驗呀。

作者:閆晗,專欄作家,作品散見於《中國青年報》《中國新聞周刊》《三聯生活周刊》《年輕人》等,新浪微博@閆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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