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運勢 > 打翻骨灰盒慘遭無頭鬼索命......

打翻骨灰盒慘遭無頭鬼索命......


第1章 無頭男屍


我爹是個酒鬼,我娘是個賭徒,我從小就在村裡挨家蹭飯,跟沒家的孩子一樣。聽說小時候父母也是比較疼我的,只是從我三歲起就性情大變,不再管我。


這樣的情況一直維持到我十三歲生日那天,也就是五月單五端午節,一個自稱是我爸親弟弟的瘸子出現在我面前。


「海中金命,帶七殺格,生於東方,二兩一錢,還有苦海痣。天生的吃死人飯的料,小兒啊,你是打算在村裡苦一輩子,還是跟我去城裡享福?」


我當時已經長成了半大小子,特別能吃,也不好意思總去別人家蹭吃,時常處於飢餓狀態。心想別管死人飯還是活人飯,有飯吃就行,就點頭答應跟他進城。


他讓我喊他四叔,進城當天晚上,四叔家的店鋪就來了個年輕人,跟四叔嘀咕了一會兒,四叔伸出五個手指頭,那人出門用大哥大打了個電話,回來就答應了。


我當時懵懵懂懂,四叔說帶我開開眼界,就領著我出了門,出門後,我提醒他關門,他說不必了,壽衣店的規矩是晝夜不關門。


我當時傻傻的問他,不關門,不怕有人偷東西嗎?他嘿嘿一笑,露出滿嘴大黃牙:「傻小兒,咱家賣的是死人的東西,誰敢偷?偷了,也就離死不遠了。」


我只當他是誇張的說法,沒想到,他這句話還牽扯出一場命案,當然這是後話,回頭我會提到。


年輕人是開著小汽車來的,我當時只覺得新奇,沒仔細看那車標,現在想想,應該是一輛老款的奧迪,我和年輕人坐在後排,四叔坐在副駕駛上,我後來才知道,四叔坐任何車都是坐副駕駛,連和我從老家坐大巴車回來也是一樣。

至於為什麼,四叔一直不跟我說,長大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吃死人飯的長期跟屍體接觸,身上陰氣重,陰生煞,副駕駛的位置最能擋煞,他擋住煞氣減少出車禍的幾率。


司機開車,把我們拉到外環路上,一堆警車圍著一個事故現場,年輕人分散開人群,帶我們走了進去。


此時天色已經很黑了,幾輛車的車燈亮著,所以現場特別的明亮。


可能是因為那是我第一次接活兒的原因,所以印象特別深,那裡到處是汽車撞碎的碎片,還有人的血跡,在中間護欄的位置,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年輕人帶著我們走了過去,我此時才看清楚,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面前,是一具無頭男屍。


那應該是個年輕人,身上衣服很時尚,鞋子是綠色的,褲子是黃色的,脖子上戴著一條手指頭粗的大金鏈子,此時已經被鮮血染紅,護欄上一堆紅色和白色的東西,還有一些黑色的毛髮,看起來,應該是腦袋撞碎後的效果。


「王局,李師傅給您帶來了,全城,只有他敢接這個活兒。」


年輕人畢恭畢敬的跟蹲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說話,那男子站起來,掃了我和四叔一眼,平淡的說:「那就有勞李師傅了,你要的錢馬上就送到,但是,我要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一點都不許變!」


他說話聲音不大,卻非常有威嚴,我當時年紀小,卻能感覺到他其實一點都看不起我們,只是事情求到我們頭上了,他才願意搭理我們,要是放到平時,他連看都懶得看我們一眼。


四叔似乎早都習慣了這種人的嘴臉,也不在意,抬頭沖那人嘿嘿一笑(四叔不到一米六,那人足足有一米八):「這個您放心,我吃的就是這碗飯,要是有一點走樣,我把我的腦袋割下來賠!」

不知怎的,我突然覺得四叔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別MAN,是他那種發自心底的自信感染了我。


中年男人聽了後就是一愣,隨即換上了恭敬的態度,客客氣氣的跟四叔說:「李師傅,那就拜託您了,事成之後,您可以提一個要求,我盡量滿足您。」


我當時不知道中年男人說這句話的分量,四叔聽了後再次嘿嘿一笑,沒說話,扭頭拽著我,就往屍體前面湊。


我有點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中年男人是想讓我四叔幫他出車禍的兒子把腦袋給拼湊完整了,我看著護欄上和地上那一攤紅白相見的東西,就是一陣噁心,當場就想吐。


四叔一眼就瞅准我要吐,大手猛地伸到我腦門上輕輕一拍,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法子,我想嘔吐的感覺頓時就沒了。


然後四叔就扭臉跟中年人說:「我需要一天時間,四周戒嚴,周圍三十米以內不許有人,不但給你糊上,更要開壇作法,送令公子一程。」


他一說,中年男人的臉色更加尊敬起來,這會兒有個年輕人湊了過來,遞給中年男人一個黑色塑料袋,中年男人伸手就遞給了四叔,四叔轉手就給了我。


袋子里分量不輕,我順著袋口的縫隙往裡一瞧,頓時就震驚了。


裡面全是毛爺爺,整整齊齊的百元大鈔好幾摞子,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錢,別說這麼多了,平時我媽賭博贏了,給我五塊錢我都能歡天喜地一個月。


中年男人一伸手,一個戴著大檐帽的警察頭頭趕緊跑過來,中年男人跟他嘀咕了一會兒,他就忙開了,開始指揮警察疏散人群,在我們周圍拉上了黃色帶子。

我當時不知道中年男人是多大的官,只是覺得他好氣派,如果我長大也能當這麼大的官就好了,不過隨即想起四叔說我的那句話,說我天生是吃死人飯的料,看來我這輩子是沒有當大官的命了。


很快這裡就剩下了我,四叔還有中年男人兩口子,四叔勸慰了他們兩個幾句,讓他倆也走了,只給我們留下一輛小汽車打開了車燈,幫我們照明。


中年男人的手下按照四叔的要求送來了一個包袱,放下後也走了,等他們全部走後,四叔從包袱裡面掏出一瓶茅台,打開蓋子,仰頭就喝了起來。


喝了兩口後,他才想起我來,在包袱裡面翻騰了一會兒,掏出一隻用塑料袋裝著的燒雞,遞給我,又摸出一瓶茅台,問我喝不。


我搖頭,我爹一喝多就打我,每次都是往死里打,所以我對酒特別抵觸。


「怪坯子。」


四叔嘟囔著,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我抓起燒雞就啃,中午跟他從村裡上的車,中午飯吃了半個饅頭,晚飯沒吃,餓死我了。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這句話一點不假,四叔剛喝了兩口酒,想找我要燒雞吃的時候,我已經快把整個燒雞啃完了。


他無奈,又從包袱裡面掏出一根粗大的火腿,撕掉包裝啃了起來,我倆身邊半米處就是那具無頭男屍,我倆誰都沒覺得不舒服,吃完抹抹嘴,他又從包袱裡面掏出一些工具來。


這些全是香爐,銅錢劍,還有黃符什麼的,他把香爐擺在屍體前面,點著香,又把包裹裡面的香蕉糕點之類的東西擺在香爐前面,手裡揮舞著銅錢劍,挑著一張黃符,在公路上開始跳起舞來。

他的舞姿一點都不美妙,在車燈的照射下甚至還有點神經質,一邊跳,他口中還念念有詞,什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類的話,反正聽不懂也不感興趣,只盯著香爐前面的糕點看,盼著他跳完了能給我吃。


十來分鐘後,他終於停下來,然後拿出一沓子黃紙,點著,又順手把糕點香蕉之類的東西扔進火堆里。


「記住,燒給死人的東西,不要吃。」


四叔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無奈的點點頭,心裡著實心疼,吃了一隻燒雞,我都沒吃飽。


一切事情辦完後,他就把包袱裡面的小包拿出來,裡面是他讓中年人手下買的膠水,棉絮之類的東西,還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英俊的小伙,看來這人就是中年男人的兒子。


「去,把那堆東西都刮下來。」


四叔隨手拿起一個石塊,指著那一片紅白相見的漿液說道,那裡面依稀還能看到骨骼,但是都碎了。


我沒說話,知道這是四叔對我的考驗,如果我表現得不好,很可能會被送回村裡。


一想到村裡那種飢一頓飽一頓的生活,我就狠下了心,接過石塊,朝著那稀碎的腦瓜處走去。

第2章 起屍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人的腦袋摔碎的樣子,血液朝著前方噴出,地上到處都是,腦袋應該是直接撞到護欄上的,一堆乳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的血液混合著,上面黏著一些黑色的毛髮。


如果不是這堆髒東西下面是一具屍體,我甚至都會認為是誰潑了一盆豆腐腦在紅色的油漆裡面。


我顫巍巍的蹲下來,一蹲下,就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還有淡淡的臭味兒,這天是五月初五端午節,不過天氣還是很涼,屍體剛死沒多久,應該不會腐爛呢,那臭味是從哪兒來的?

我當時沒多想,四叔在上風頭上繼續喝酒,也聞不到這股臭味,我想想香噴噴的燒雞,忍下了噁心,下手颳了起來。


我颳得特別仔細,將血漿和毛髮都堆積到一起,在一堆腦漿裡面找到了一隻眼睛,又從縫隙裡面扣出鼻子,下巴甩到了護欄外面很遠的地方,我翻過去,撿了回來。


期間,四叔一直喜滋滋的喝酒,還哼著類似十八摸的小曲,那美勁兒,就別提了。


我正耐心刮著血漿,剛才的那股恐怖勁兒過去了,覺得這和在家裡和稀泥沒啥區別,就是血腥味和臭味難聞些。


也是怪了,這會兒,臭味兒越來越濃了。


我不敢跟四叔抱怨,在我家,如果我爹讓我做什麼我不做好的話,絕對是一頓臭揍,所以我養成了少言寡語的習慣。


又颳了一會兒,我突然發現那屍體的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攥住了。


我頓時有點恍惚,這傢伙的拳頭,到底是攥著的,還是伸開的?


不對,我剛才清晰的記得,那拳頭就是鬆開的,絕對不是攥著的!


我從小記憶就特別的好,就上過一年的學,卻識得大部分字,所以我對我的記憶特別的有自信,那手自己攥住了!

我嚇得渾身一哆嗦,往後面跳了一下,指著那屍體跟四叔說:「四叔,那手,攥住了!」


四叔此時正叼著煙喝著酒哼著小曲,聽我這麼一說,眉頭一皺,趕緊湊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就放鬆了。


「沒事,這是死後的肌肉緊張,這種情況在橫死的人裡面很常見,你習慣就好了。」


在我眼裡,四叔就是神一般的人物,他說沒事,那就真沒事了,我點頭,繼續刮那些東西,等到把所有東西全部刮到一堆後,才叫四叔過來。


而這個時候,我隱隱發現那句屍體不但兩隻手都攥緊了,身體的位置,還稍微的往國道中間挪動了一下。


我記性超級好,雖說那屍體挪動的幅度很小,我卻能清晰的感覺到。


不過既然四叔說是肌肉緊張,我也就沒多想。


而且,屍體的味道越來越臭了,我一直在下風頭,四叔在上風頭,這會兒的風很急,所以他根本聞不到。


我把四叔叫道下風頭後,他才發覺到不對勁。


「哎?怎麼會有這種屍臭?多長時間了?怎麼味道這麼濃了?」

他放下茅台,第一次特別認真的仔細端詳這具屍體。


此時,這具屍體的位置已經脫離了剛才的位置十厘米左右了,太明顯了,四叔一眼就看出來了。


「媽的,小看了這個貨了,五月單五陽氣這麼重的日子都能屍變,也是怪了。」


我一聽他說屍變,嚇得渾身一哆嗦,我從小膽子不小,但是生長在農村也聽說過屍變是怎麼回事,這裡是國道上,說白了就是荒郊野地,只有一個車燈亮著,又遇到屍變,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四叔終於把茅台酒扔了,從地上摸起來那把銅錢劍,又開始舞了起來。


我躲在他身後,好奇的往屍體身上看著,對於這會兒的我來說,好奇大過對屍變的恐怖。


四叔舞了一會兒,然後猛地掏出一張符,掛在銅錢劍上就朝著屍體扎了過去。


說來也怪,銅錢劍扎到那屍體身上的時候,我突然就感覺那股特殊的臭味兒消失了。


我從小對這些氣味都特別敏感,不管是香味和臭味,都逃不過我的鼻子,小時候經常在村口提鼻子一聞,就聞到誰家做好飯了,然後就撒丫子去蹭飯。


四叔放下銅錢劍,擦擦額頭上的汗,我對他更加敬佩了,之前我還以為他是裝模作樣的,沒想到還真管用。


「小兒,今晚咱倆攤上事兒了。」


他乾癟著嗓子說,聲音都變了,瘸著腿走過來,關於四叔的瘸腿,我聽說過很多個版本,有人說他是斗屍體傷到了,也有人說他是勾搭別人家的媳婦,被人家男人打折的。


我沒說話,死死的盯著屍體,從小的經歷告訴我,這時候說話一點用處都沒有,就像是我爹喝多了打我的時候,除了挨打,只有跑一條路,求饒啊什麼的都無濟於事,反而增加我爹打擊我的樂趣。


「五月單五陽氣最盛,原則上屍體絕對不會出事,可……凡事總有例外的時候。而一旦出現屍變,那就是特別棘手的活兒。」


四叔嘴裡不停嘟囔著,與其說是說給我聽,不如說他是說給自己聽,給自己壯膽的。


他一邊說一邊快速從兜里掏出三枚銅錢,快速的塞到那屍體的脖子處和兩個腋下,動作特別麻利。又掏出一張黃色的符貼到了那屍體的胸脯上,快速拉著我往後退,退到了汽車的位置。


黃符特別顯眼,上面用紅字寫著『敕令白馬大將軍到此』的字樣。


說來也怪,那張符貼到屍體上三秒鐘後,那屍體就像是觸電一樣猛地動了一下。


就這麼一下,屍體身體離開地面了,當然只是輕微的離開地面,然後恢復到平靜狀態。


我看四叔的臉上多了一絲凝重,他似乎也有點沉吟不決,仔細思考了一陣後,突然低頭問我:「你聞聞,那傢伙還有臭味嗎。」


我認真聞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他看到我搖頭也沒有鬆口氣,抬頭看了看天空,今晚的月亮是個大月牙,隱隱約約的很不明顯,四叔長嘆一口氣,臉上都擰巴成麻花了。


這會兒,那些距離我們三十米遠的警察發現我們這裡的異常了,之前四叔讓他們和這裡保持三十米的距離,我估計一方面是為了安靜,另外一方面是為了他喝酒方便。


「李師傅,需要幫忙嗎?」


是剛才那個警察頭頭的聲音,我四叔沖著他揮揮手,說沒事,在作法超度亡魂。


我不能理解四叔為什麼不讓警察過來,在我當時的心裡,警察就是萬能的,拿著手槍沖屍體比劃兩下不就搞定了。


四叔猶豫了半天,看了一下他的腕錶,慢慢的往前踏出了一步,看來,他是想靠近屍體。


我看著他靠近了屍體,從兜里掏出一個小東西,慢慢的往那屍體上扎去。


他似乎不是隨便扎的,先扎的腋下的兩處地方,又扎了肚臍眼,雙腿內側,每一下他都特別的小心翼翼,我看得也格外緊張,他扎到腳踝的時候,動作明顯稍微快了一點,看來是放鬆了點。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屍體胸口上的黃符被吹得鬆動了一下。


就在那黃符鬆動的同時,我看到屍體上半身猛地坐起來,屍體雙手咔嚓一下就抱住了四叔!

第3章 泥塑腦袋


我一下子就懵了,大腦一片空白,那東西動作太快,就像是……機器人一樣,又快又猛,人是根本做不到這種速度和力量的。


四叔身體本來就瘦小,一下子就被那東西死死的摟住,不過四叔一直沒吭聲,我很快反應過來,我得去救四叔!


怎麼救?我手裡沒傢伙,也不知道該怎麼救,可是當時我就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四叔今天死在這兒了,我就又得回到村子裡,過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


一想到這裡,我身體和腦袋都靈活了起來。


四叔的銅錢劍還扔在地上,我猛地撿起來,悶聲就沖著那屍體的後背砍了過去。


咔嚓,銅錢劍散了,一堆銅錢散落在地上。


那屍體一點事兒都沒有,不但沒事,雙臂還猛地收緊,將四叔的身體再次卡死。


四叔還是沒有吭聲,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忍住不說話。


遠處有好多警察,這裡的道路已經被封死了,警察不會知道,這具他們守衛的無頭屍體突然動了,而且還死死的把四叔抱在了懷裡。


如果是一個別的十三歲孩子在這裡,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哭,我不會,我早都不知道眼淚是什麼味道,我很清楚的知道,哭是一點問題都解決不了的,能解決問題的,只有想辦法。


突然,我看到了地上一張黃色的東西。


這不是四叔貼在屍體胸口的那個符嗎?上面寫著『敕令白馬大將軍到此』的字樣,剛才被風吹了一下,鬆動了,怎麼掉到地上來了?


我猛地就想起剛才屍體坐起來的時候,正是在風吹動了黃符的一瞬間,莫非,那黃符對屍體管用?


事到如今,只能試試了,我猛地撿起黃符,啪的一下子就貼到了屍體的後背上。


貼上去的一瞬間,我就感覺手上特別沉,那屍體猛地往後倒下,將我的手和黃符全部壓在它身下,他抱住四叔的雙手也鬆開了,顯出原來的樣子。


我再膽大,此時也已經崩潰了,渾身顫抖著,嘴裡厄厄的叫著,手被壓在屍體身下特別的疼,根本抽不出來,就像是壓在一座大山下面一樣。


「閉眼。」


四叔的聲音響起,我趕緊照做,他拍了我天靈蓋一下,我頓時覺得手上一輕,猛地抽出來,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坐在剛才我堆起來的那一堆腦漿和血液上,坐了個稀爛。


四叔拽起來我,我借著車燈的光亮看看他,他臉色鐵青,不停的咳嗽著。


「四叔,沒事吧。」


「死不了。快,給我沖著他尿尿,快!」


四叔一把拽下我的破褲子,催得特別急。


我被這麼一催,本來是憋著一泡尿的,卻怎麼也尿不出來了,這種事,越催越不行。


這會兒,那屍體的手猛地又攥了起來。


我一下子就急了,他攥拳頭之後就該爬起來了,再讓這東西爬起來,我倆就徹底完蛋了。


一急眼,我就尿了出來。


一整天沒解手,一泡黃尿嘩啦啦的就澆到了屍體身上,我瞄得特別准,一滴不剩的全部灑給了他,解完後還哆嗦了兩下。


果然,一泡尿下去,那屍體攥著的拳頭竟然鬆開了。


四叔一邊看著手錶,一邊手裡拿著剛才他戳屍體用的那個小東西,特別緊張的蹲在屍體旁邊,等了一會兒後,終於長出一口氣。


我腦袋嗡嗡的,完全不知所錯了,四叔拽了我一下,我就癱軟在地上。


「過了最凶的時間了,沒事了。這東西鬧不起來了。」


四叔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氣無力的,還不停的咳嗽著,自從他剛才被屍體抱住之後,就一直咳嗽,幾乎從未間斷過。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四叔說沒事了,那肯定就沒事了,我倆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這下,四叔不再讓我一個人忙活了,跟我一起忙活了起來,天色已經稍微有點亮的意思了,這裡一片狼藉,血漿腦漿被我坐了一屁股,如果天亮讓那個王局發現,非弄死我倆不可。


再也顧不上仔細鼓搗了,四叔讓我用礦泉水和了點泥巴,然後和血漿腦漿混合到一起,先滾成了一個球,捏成了人頭大小,然後就一邊著死者的照片一邊不停的拍啊拍的,拍得大小像是個人頭後,又仔細捏了一會兒,一個人的樣子竟然顯現出來了。


總共還沒有十分鐘的時間,他就弄出來了一個泥人頭來,這還不算完,他從包袱裡面掏出一個木盒子,那盒子有人的小臂長,一拳頭寬,打開後,裡面赫然是各種顏料,還有六根大小不同的毛筆,有硬毛的有軟毛的,最大的中指長短,最小的比針還小。


「小兒,看好了,這是咱吃飯的手藝。」


說著,他就不停的花了起來,先用大筆開始塗顏色,先上了一層白色,又上了黃色,陸陸續續的上了十幾種顏色後,我越發的覺得那個泥球上的顏色已經接近了人臉的顏色了。


別看他手粗短,可一點也不笨,迅速換上中間大小的筆,連續換了幾根後,臉色的光澤和紋路竟然都出來了。


我此時對四叔佩服得五體投地,要說他對作法什麼的真是不在行,剛才如果不是我幫他一把,他早被屍體給憋死了。可他實在是個好畫匠,小一個小時過去後,眉毛,嘴巴的色彩,鼻孔,耳朵,全部都搞定了。


「先別看呢,天亮了,你快把現場收拾一下,把血漿都給鏟了,就說全部都融入到腦袋裡面了,還有你屁股上的血漿和腦漿,全都給我弄乾凈了,一點都不許剩。還有屍體上的尿,也擦擦,把包袱裡面的壽衣拿過來。」


四叔小聲命令到,我按照他的吩咐都收拾好,又把供台擺起來,把散落在地上的銅錢全部撿起來收好,這會兒,天色大明了。


屍體的父母兩人走了過來,他們倆昨晚肯定沒回去,就在三十米以外守著了,好在昨晚有那輛車擋著,否則我們昨晚乾的事情都被人家看在眼裡了。


那中年婦女一走到附近,猛地就哭了出來。


我趕緊往四叔身邊一看,此時那顆泥頭已經被四叔安在了屍體身上,腦袋的面部被四叔也做了非常精細的處理,無論是光澤,還是長相都和照片中的人幾乎一模一樣,我和四叔還給他換上了一身最昂貴的壽衣,料子都是真絲的,特別漂亮。


當然,我們給他換壽衣的時候,把他後背上的符挨著他的肉貼到了後背上,生怕再次起屍。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人要花五萬塊錢雇四叔了,四叔的這套手藝,在整個石門絕對是獨一份,那婦女是看到了自己兒子的真實模樣,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絕對不會知道,他兒子的腦袋,是用礦泉水和的泥捏的。


王局和夫人的千恩萬謝自然是少不了的,四叔沒功夫跟他們吹牛逼,一個勁兒的咳嗽著,似乎比昨晚要嚴重多了。


我剛剛鬆了一口氣,就隱隱的再次聞到了昨晚聞到的那股怪異的臭味。


我的神經猛地綳勁了,再看那屍體,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半蜷縮起來。


大白天的,又要起屍?

第4章 滴血入屍


四叔不停的咳嗽著,我拽了一下他,他看了屍體一眼,眉頭又皺起來。


已經有車過來要拉屍體了,四叔跟王局說我們兩個要陪在屍體身邊,直到火化。王局聽後很高興,以為我四叔是為了給他兒子超度呢,他怎麼都想不到,四叔其實是為了防止屍變。


我們跟著車回到了王局的家,那是郊外的一處別墅,靈堂擺好了,來弔唁的人很多,我和四叔被安排在靈堂旁邊的一處雜貨間內,雜貨間裡面被收拾得非常乾淨,還給我倆支了兩個鋼絲床。


「咳咳……小兒,咱爺倆攤上大事兒了咳咳……」


四叔一邊咳嗽一邊說,我忽閃著大眼睛看著他,沒吭聲。


「按理,按理講,那東西被銅錢壓著,震屍符鎮住,又被我的虎牙扎過死穴,現在還是白天,不應該有任何屍變的徵兆才對鬧不懂,鬧不懂……」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我剛才注意看了,屍體的兩隻拳頭都攥住了,看來,距離起屍也不遠了。


「要不,咱倆跑吧?」


四叔猛地抓起我,我還沒說話的時候,他又搖搖頭:「哎呀不行,我李老四壽衣店的名號在石門養了二十多年,這要是跑了,損失就大了……」


他自己嘀咕了好半天,我指著外面說:「臭味,更濃了。還有糊味兒。」


四叔抓耳撓腮起來,按照我們昨晚的經驗,臭味濃厚到極點的時候,就是那屍體屍變的時候。


突然,我聽到了棺材裡面傳來了輕微的撞擊聲。


「叔,那傢伙動了。」


我的耳朵和鼻子比四叔好使很多,他聽我這麼一說,猛地就衝出了屋子。


「我和徒弟要擺天罡北鬥法陣,不許靈堂入人,法陣可提升令公子功德,請務必配合。」


四叔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跟王局說,王局趕緊配合,把人都支了出去,把靈堂的大門關上。


大門剛關上,棺材裡面的撞擊聲就更響了,那是臨時儲存屍體的冰棺,插電製冷的,防止屍體變臭。從外面玻璃處能看到裡面的樣子。


那屍體兩隻手在推棺材,只聽嘎吱一聲,棺材有要壞掉的趨勢。


四叔動作很快,一下就按到棺材蓋的按鈕,蓋子打開了。


蓋子剛打開,那具屍體就跳了出來。


它兩條腿就像安了彈簧一樣,從棺材裡面一蹦就出來了,兩腳一著地,發出沉重的聲音。


他腦袋沒出來,還在棺材裡面,他一出來就沖著我撲了過來,速度特別快,而且那種撲法和人不一樣,確切的說,就像是一具木偶,落地後猛地就朝著我撲了過來,一把就抓住了我肩膀。


那傢伙動作太快,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死死的抓住,那傢伙的兩隻手跟鐵鉤子一樣,指甲一下子就插進我肩膀的肉里,疼壞我了。


我沒哭沒鬧,掙扎了一下沒掙脫開,四叔已經來到了他身後,又拿出一張黃符貼在他後背,他頓時身體變軟,鬆開了我。


我順勢趕緊往後退,肩膀上的肉被他指甲扣下來了不少,我也不在意,在村子裡,我挨打最嚴重的一次是被我爹用通紅的烙鐵抽後背,現在還有大血印子在上面。


屍體就軟了一下,猛地就堅挺起來,這下不攻擊我了,猛地回頭,雙手朝著四叔抓去。


四叔被屍體抓了一下小臂,划出一道血印子,猛地往後退,屍體的北面沖著我,我一眼就看到他後背上的符燃燒了起來。


看來,只有那種黃符對他是管用的,但是也不是長期有效的,他能催動黃符燃燒,剛才他之所以能動,是因為他把昨晚我們貼在他後背的黃符給燒掉了。


「叔,符!」


我在屍體後面小聲喊著,四叔躲過了屍體兩次猛撲,已經跌倒在了角落裡,如果屍體再撲一下,他就無路可退了。


屍體沒有給他絲毫的喘息時間,猛地又超他撲了過去。


我心裡一急,想喊外面的人進來救我叔,只見一個紅色小荷包從屍體褲襠處扔了出來,直接進入到我懷裡。


而此時,屍體已經撲了上去。


我知道自己什麼也顧不上想了,猛地拉開荷包,自己往前一跳,把裡面的所有東西全部貼到屍體後背上。


裡面有一堆符,還有一些人民幣和兩張女人的照片,全部貼在屍體後背上後,那傢伙瞬間癱軟下去,壓在了四叔身上。


期間,四叔的咳嗽一直不斷,屍體變軟後身體就輕多了,他從屍體身下爬出來,我倆大眼瞪小眼,都長出一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出完,我就聞到了一股糊味兒。


屍體後背上所有的符,錢,以及女人的照片全部燒著了!


這下我是徹底傻眼了,本來以為貼上符就能保命,現在可好,所有符都著了,那屍體還不得逆天了?


果然,隨著所有符都燒著的同時,那屍體猛地就站了起來。


四叔也有點慌了手腳的感覺,拽著我往後面跑,但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和昨晚一樣,我不能理解他為什麼在這麼危險的時候還不叫救兵,門口就有好多人,如果叫他們進來,應該能斗得過屍體吧?


不過我沒問,自己也沒吭聲,因為我堅信,四叔既然這麼做,就一定有這麼做的道理。


屍體再次轉身沖著我們撲了過來,四叔猛地推開我,跟我小聲說:「找機會默默他的肚臍眼,看有沒有不對勁的東西。」


說完,他就快速跟屍體周旋著,也就得虧四叔是個不足一米六的小個子,又瘦,別看他是個瘸子,身子靈便的很,閃展騰挪,竟然跟屍體玩兒起了捉迷藏。


我想起四叔跟我說的話,一直跟在屍體後面,想找機會摸摸他的肚臍眼,可他速度太快,我根本沒機會。


屍體撲了四叔七八下後,有一次撲得力道太大了,撲倒在地上,四叔翻滾在他旁邊,我一眼就瞅准了這次是好機會,猛地就伸手往他肚臍眼處摸去。


手一探過去,我就覺得手被扎了一下,血呼的就流出來了。


我趕緊抽回手,血滴滴答答的掉到屍體身上。


血剛滴答到屍體上,瞬間就被吸收掉了,像是……滴答到海綿上一樣。








↙↙↙

點擊「閱讀原文」查看更多精彩內容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面相與命運風水學 的精彩文章:

耳朵上有這個,註定你一生大富大貴!

TAG:面相與命運風水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