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梵高的誕辰,過去165年,我們還惦記他
今日是梵高的誕辰,過去165年,我們還惦記他。
當然,不是僅僅心心念念他的怪,割耳、吞槍、瘋子等,還有他的善良、痛苦、天才。不管在哪個時代,人們都喜歡天才,進而由衷地欣賞、敬仰,他們是能夠接受到神的恩賜的幸運兒,光芒萬丈。既然他有星月的光輝,自然是需要尊敬和仰望的,我們尊敬畢加索,在他的畫前慚愧和妒忌,可我們不一定愛他,梵高就不一樣,我們愛他,直到現在,也必會綿長。
近來,梵高不斷地出現在我面前,地鐵站,電腦桌面,孩童的畫冊,甚至是卡布奇諾面上的拉花,亦會出現他的《星夜》,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就那麼肆無忌憚地走進我的生活。喜歡消費他的人,亦肆無忌憚地洶湧起來,梵高甚至成了某些人的口頭禪了。
《星夜》
曾有朋友真火上臉說:他配談梵高嗎。
梵高是這位朋友的標杆,如今他覺得標杆下方站了很多無謂且無畏的廣場舞大媽,擾民還煞風景,少不免為之氣結,提著掃帚站在一堆披紅掛綠的大媽面前,大媽們手腳麻利,嘴舌如槍,朋友趕不走,只好獃著,僵持。我不認為他們喜歡梵高,有什麼問題,愛意本就是很寬容的,中庸如我,站在場外啃瓜子,也是愛呀,不掙不搶的愛,淡淡的愛。興許,得到這許多的曝光量和關注度,梵高也許會更開心些呢,畢竟他也曾是上帝的傳令員、小郵差,做過好一陣子傳教士的,他那大慈悲的善意,絕不會計較這些小事。
那麼,我們為什麼會那麼愛梵高呢?
愛一個人,總得有理由吧(其實不必有理由,需要理由的人,只是想看到明眼的證據),那就提幾點來說,看愛他的哪。
一位英國評論家說:「他用全部精力追求了一件世界上最簡單、最普通的東西,這就是太陽。」
當提到永不會落伍的色彩,必有人會提出黑與白,因為黑色和白色,是純粹的。梵高他正是這麼一個純粹的人,世人給他的名銜是後印象派三傑之一,另外兩個,一個是與梵高決裂的好朋友高更,一個是搗鼓小便池起家的塞尚。後印象派從哪裡來,這是個知識點,從印象派那裡來,加了個後字。
《高更畫正在作畫的梵高》
梵高的畫風與印象派的強調光與影在自然事物的一霎那印象不同,他曾說:
當我畫一個太陽,我希望人們感覺它在以驚人的速度旋轉,正在發出駭人的光熱巨浪。
當我畫一個男人,我就要畫出他滔滔的一生。
所有的天才,都是自然而然成就的,藝術是一扇門,門裡面有精靈,梵高一直忠於他的精靈,作為一個畫家,他是完全可以為了謀生,而去臨摹當時畫廊最好賣的畫家的畫風,維持生計,甚至可以多掙些錢,去兩趟妓院,喝喝花酒。可梵高就是蠢,像陳丹青在《局部》里說的,他「憨」,他只想將門裡的精靈給放 出來,讓精靈自由飛翔。這是所有藝術家都應該擁有的純粹,忠誠,梵高一生忠於自己的藝術,活著的時候是沒什麼好下場,而身後傳世感觸了多少人,這是一筆賬,沒那麼難算。梵高還是一個勵志的孩子,現代社會的勵志常伴著成功的光環,這是被附加且扭曲的價值觀,鍥而不捨也算是勵志吧,沒有放棄,日復一日,生活都沒什麼盼頭,但還是繼續地畫,相信自己能被商業市場接受,相信大師一直在罩著自己,這也勵志,勵的是堅持。
從27歲到37歲去世這十年,他留下了八百多幅油畫和一千多幅素描作品。但是只賣出了一幅,也就是《紅色的葡萄園》。感覺像是買了十年彩票,天天買,最後用自己的生日號碼串起來的數字,中了六等獎:五塊錢。但畢竟是中了獎,值得歡樂。
《紅色葡萄園》
同時梵高是擁有大愛的人,哪怕命運如何待他,他亦不會意志消沉,至少年輕時,他是如此。梵高認識了一個懷孕的妓女西恩,並在一起生活,一個是妓女,一個是沒有收入來源的畫家,他們兩是「兩個同甘共苦的可憐人」,但是,即便命運如此待人,也要「將悲傷轉化為快樂,生命中的負重也因此得以承受下來。」梵高將這些無可避免的生命的苦難,轉化成了異樣強烈的色彩,把美灑在畫紙上。
《向日葵》
苦難是很容易表現的,但要在表現苦難的同時,使得他飽含歡樂和生機,則是只有梵高,才能具有這種無以倫比的張力。
梵高生日,連空氣都洋溢著浪漫。
當然,我相信有絕大部分人喜歡梵高,是因為下面的作品:
致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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