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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我不想做你們的第三者(情感故事)

兩個異鄉的年輕人

4年前,當我身上長出第一個神經纖維瘤時,我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小小的東西將改變我的人生,那時候,我正跟馮勇熱戀,若不是生意上資金周轉不開,肯定會買房結婚的。

我和馮勇相識於2002年。當時我大專畢業已經一年多,離鄉背井獨自在南京工作。那是一家普通的私營企業,薪水不高,卻得常常加班,因此我總覺得很累、很孤獨。為了省錢,我在南湖附近的一個小區里跟人合租了套老房子,房子很小,設施也不齊全,所以我幾乎從不做飯,不是從超市買來速食的東西胡亂對付,就是在小區門口的小飯店裡湊合一頓。

常常一個人在小飯店吃飯的,還有馮勇。他是個並不起眼的男孩,中等個頭,一般相貌,給人的感覺是個不愛說話、性格內向的人。後來,我有一次去小區外的鞋店買鞋子,才發現他竟是那裡的小老闆。看到我,他也愣了一下,然後我們都笑了。

自從在馮勇那裡買了鞋,吃飯時再遇見他,我們就會互相打招呼,後來嫌隔著桌子說話彆扭,他乾脆端著盤子坐了過來,就這樣,漸漸地,我們成了朋友。

馮勇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木訥,他什麼都跟我說,彷彿我們有著多年的友情。他也是畢業於普通的專科學校,當時剛剛畢業,由於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乾脆在哥哥的慫恿下做起了鞋子生意,他哥哥在廣州,可以拿到比較好的貨。我跟他說做生意也不錯,自由,哪像我,整天累死累活地受老闆的氣。他對我深表同情。再後來,我們不碰面也常聊天———我們都買了手機,做起了拇指族。

馮勇幾乎每天都給我發簡訊,吃沒吃飯?加不加班?東扯一句西扯一句。雖然都是些平常的問候,卻很暖人心。後來,我每次加班回來晚了,總能看到他在公交站台邊上等著,打烊後他直接來站台接我,送我回家,然後再自己回去。有一次,在走回小區的路上,他輕輕地拉住了我的手,我以為他會說些什麼,但是沒有。我有點失望,卻沒有將手抽回。就這樣,我們升級成了男女朋友。

他對我好,我加倍還給他

我是一個比較容易受感動的人,馮勇對我的好,我都深深地體會著。戀愛幾個月後,我就生了一場病,是膽囊出了問題,但是最初並沒有檢查出來,只好先用中藥治療。為了照顧我,馮勇將我接到他的住處,一日三頓葯,他都給我熬好,看著我喝下去。那時候,雖然人很憔悴,葯很苦,但我卻感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這應該就是幸福。這次生病,我沒有告訴遠在家鄉的父母,一是不想讓他們擔心,二是我已把馮勇當作了最親近的人。

病好後,我就跟馮勇住在了一起,我喜歡這種踏實的感覺,彷彿藤蔓有了可以依靠的大樹,我依賴著馮勇,憧憬著這麼一輩子順順噹噹地過下去。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我是那麼幸福,即使馮勇的生意不順利,也心甘情願地跟他一起分擔。他剛從學校進入社會,一點生意經都不懂,完全靠自己從頭摸索,剛開始根本賺不到什麼錢,因為貨品定位、銷售策略不對,還會積壓很多貨,以致資金周轉不開。馮勇是個比較孝順的人,不願意向家人伸手要錢,眼看生意就要做不下去了。我二話沒說,主動將工作三年來的蓄積交到他手上,他起初有些猶豫,我就笑他死要面子活受罪,說就當我是參股行了吧,他才收下。成了「股東」後,我開始給他出謀劃策,兩個人一起考察市場,觀察別的同行,一步一步地,店裡的銷售額終於慢慢地上去了。記得那天,我們盤點完一個月的銷售情況,馮勇高興地抱著我在屋裡轉圈,笑著說我是他的「旺財」,這是周星馳電影里小狗的名字,我就堅決抗議,鬧作一團。那是一種天旋地轉的幸福,我覺得兩個人相愛就是互相付出,如果他對我好,我願意加倍還給他。

馮勇的鞋店逐步走向正軌,他考慮在別的地方再開一家分店,於是2005年我辭去了工作,加入了馮勇的 「團隊」。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團隊,馮勇稱之為夫妻店,聽起來雖然老土,卻很甜蜜。而因為開了第二家店,本應談婚論嫁的我們暫緩了人生大事,馮勇的觀點是:先立業,後成家。對於他的決定,我向來都很支持。

為愛放手是件艱難的事

就在我們為第二家店忙活的時候,有一天洗澡時,我發現自己皮膚上有一個異樣的小腫塊,那段時間太忙,我根本沒察覺這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似乎以前這裡有一塊咖啡色的斑點,但又不太確定。馮勇問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說算了,不疼不癢的,忙過這段時間再說吧。可是忙過了這段時間,又起了兩個小腫塊,這次我不敢再拖,趕緊去醫院檢查。檢查結果讓我大吃一驚,這些小腫塊叫做神經纖維瘤,是顯性遺傳引起的,神經纖維瘤病一般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瘤可能長在體表體內的任何部位,很難治好,最關鍵的是,患者的子女也有 50%的可能得這種病。醫生說,我可能要做好這輩子不要小孩的心理準備。

這是一個很難讓人接受的事實,我思前想後,家裡也沒有任何人得這種病,怎麼偏偏到了我這裡就基因變異了?還有孩子,我怎麼能不要孩子?我早就憧憬能跟馮勇有個可愛的女兒,我希望女兒長得像他,光是想想就覺得這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可是現在,我怎麼會這麼慘呢?

我是心裡藏不住事的人,一見到馮勇,就哇地哭了。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在一邊干著急,從我包里拿出病歷,卻又看不懂醫生龍飛鳳舞的字,只好不斷地哄我。漸漸平靜下來的我,抽泣著把醫生的話複述給他聽,他顯得出奇的平靜:「沒有生命危險已經很好啦,至於孩子的事,以後再說。」我不知道「以後再說」是什麼時候再說,但是這幾句話已經給了我很大的安慰,令我相信他仍然可以依靠。那時候的我非常脆弱,根本不想考慮得長遠,我只希望他能陪著我,對我不離不棄。

我開始進入了漫長的求醫和治療過程。在疾病和磨難面前,再脆弱的人也有堅強的一面,從不想接受到只能接受,我對於自己的病漸漸地能夠坦然處之,當然,孩子的問題依然無法釋懷,這是我作為一個女人的軟肋。2006年的夏天,馮勇打算帶我回一趟老家,忙著生意和陪我治療,他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我借口旅途勞累,不願跟他回去,實際上我是怕他家人知道我生病,我身上的小瘤又多了幾處,已經開始影響容貌了,見到我,他們一定會問,會起疑,如果知道這種病的後果,他們肯定會反對馮勇跟我在一起。我知道我沒有權利責怪他的家人,誰願意要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媳婦呢?但我還是不想面對這一切,我怕失去馮勇,希望這一天越晚到來越好。可是到了馮勇臨走的前一天,我又改主意了,因為考慮多日以後,我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自私,一直逃避不是辦法。我想,如果馮勇愛我,願意對我不離不棄,他會說服家人;如果不能說服,那麼就長痛不如短痛,犧牲我的愛去成全馮勇幸福、完整的人生,讓他可以為人父,那麼,放手也是一種愛吧。

可是,當我說出自己的想法後,馮勇卻拒絕我回去了,他說父母已經知道了我的病,他現在還無法說服他們,所以,暫時不要見面了。我的心掉到了谷底。這時候,我才發現,為愛放手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

他對我心存歉疚,但我不怨他

也許是我太敏感,馮勇在老家的那些天里,我一直忐忑不安,總覺得他有什麼事瞞著我,他回來後,這種感覺愈加強烈。我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又無從問起,因為這都是我的直覺,並沒有任何依據。於是,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做生意、求醫問葯,似乎也仍然相親相愛。

2007年,很意外的,我懷孕了,我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竟是該不該做人流呢。馮勇苦著臉說:「可能還是不能要吧,會遺傳的。」但我不死心:「不是說 50%的可能嗎?」我決定再去諮詢一下醫生,可去了幾家醫院,都是建議盡量別要小孩。從最後一家醫院出來,我幾乎已無力走路,哭了好久好久,難道我只能認命了嗎?失去這個孩子,甚至失去馮勇?……

回到家後,我盡量語氣輕鬆地把醫生的話轉告給馮勇,我還對他說,不想再耽誤他了,有合適的話就再找一個吧,但是不要瞞著我給我希望,我不願意最後一個知道他結婚。這次,他沒說什麼安慰我的話,只是勸我不要多想。他陪我去醫院做了人流手術,從手術室出來,我沒哭,他流了淚。

再後來,他哥哥的生意忙不過來,讓他去幫忙,他就雇了兩個女孩幫我們看店,自己去了廣州。這是我們戀愛以來最長的一次分別,他本打算春節回南京,卻因為2008年的那場大雪滯留在了南方,等到回來以後,已經是3月份了。這次重逢,是我期盼已久的喜悅,他也很高興,我們彷彿沒有任何憂慮,開開心心地重複著以前的日子。然而我心如明鏡,知道表相越是平靜,內心卻越是暗涌,那個涉及婚姻、家庭和孩子的問題,依然橫亘在我們之間,隨著年齡的增大,它越發讓人難以忽視。

終於有一天,我無意中發現了他手機里的秘密,一個女孩在跟他談情說愛。雖然我曾經說可以放手,支持他去找更合適的人,但是事情真的發生了,我卻做不到那麼洒脫,嫉妒、傷心、怨恨的情緒包裹著我,令我窒息,於是我爆發了,和他產生了戀愛6 年來最激烈的爭吵。我已經失去了理智,責怪他背叛我、欺騙我、拋棄我,怎麼傷人就怎麼說。他也失控了,說這些年來頂著家裡的壓力跟我在一起,對我已經仁至義盡,我太自私,耽誤了他這麼久……聽到他說這樣的話,我簡直就快瘋了,是我耽誤了他嗎?世界上不是也有很多遇到磨難不離不棄的戀人嗎?他到底還是不夠愛我,原來他是勉強跟我在一起的,原來他早就厭煩我這個拖累人的病人了!

我們各自懷著憤憤的情緒離開了,他再次去了廣州;而我回了老家,媽媽說,西安有一家醫院能治這個病,決定帶我去試一試。我還沒從老家出發,就接到了馮勇的電話,他說吵架是他的不對,想陪我去看病。一句話說得我淚流滿面,我又想到了他的好,覺得自己真的是耽誤他了,可我拒絕不了他的關心,我們一起去了西安。

我們開了3000多元的葯帶回南京,這種葯使用起來非常麻煩,又要熬藥內服,又要外用塗抹,我自己一個人沒辦法搞定,馮勇就幫著我弄。那些天,我看見他熬藥就流淚,想起幾年前的那次生病,他也是這樣照顧我來著,只是,那種病能好,這種卻看不到希望。

馮勇沒能照顧我太長時間,廣州那邊又叫他去了,我媽媽接替了他。媽媽說:「馮勇這孩子不錯,但我擔心他家人……」媽媽沒再說下去,她怕刺痛我,其實我心裡比她更清楚這一切。

去年10月,馮勇再次回來,我們依然放不下對彼此的感情,即使我已知道他在廣州有個女友(是他那次回家時家人給他介紹的),發誓要離開他,可一見到他,還是狠不下心來。今年春節的時候他又走了,現在他的生意基本上以廣州的為主,這邊的店只是為了維持我的生計而存在。走的時候,他欲言又止,我猜測他跟那個女孩已經到了談婚論家的地步了,他說不出分手,那就由我來說好了。可我終究也沒說出口。

今年五一,他到底還是結婚了。結婚之後,他仍然給我發簡訊,問我現在怎麼樣,過得好不好。我知道他對我心存歉疚,但是我不怨他,我讓他不要再跟我聯繫了,我笑著說:「以前,她(他現在妻子)是我們的第三者;現在,我可不想做你們的第三者。」

????@?(??事,但我知道離婚難以避免。可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我寧願這樣的婚姻拖一天是一天。家裡人並不知道我和濤分居的事,還經常打電話喊我們回去吃飯。從那之後,小靜再也沒來過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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