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強大無比的零式戰鬥機，這個王牌飛行員戰績輝煌

在美國參加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頭幾個月，在菲律賓和東南亞的作戰中，普遍認為日本飛行員和戰鬥機優於他們的對手——美國，澳大利亞和英國的飛行員和飛機。

雖然零戰在中國戰場取得了相當大的成功，但這並不能說明它們是一架的完美的優質戰鬥機。成功只是由於這些日本戰鬥機在面對比他們過時的對手時重量更輕，機動性強，還有出眾的高空性能。

但是在菲律賓的美國陸軍航空兵飛行員很快就能了解到，如果善於利用手中的武器，它們可能會發揮超常的潛力。

第17驅逐中隊指揮官博伊德.大衛.瓦格納中校。他是位於馬尼拉附近的尼科爾斯機場的柯蒂斯P-40戰斧式戰鬥機的飛行員

飛行員「Buzz」 瓦格納

博伊德.瓦格納是賓夕法尼亞人，他來自一個名叫南希格洛爾的小城鎮。他於1934年畢業於南希格洛爾高中，然後作為工程系學生就讀於匹茲堡大學。

他的專業是航空工程，但他在三年後離開了他的大學學習加入了陸軍。儘管他沒有獲得學位，但他的航空工程知識遠遠超過了當時的典型戰鬥機飛行員，他將成為美國的第一個二戰王牌。

1938年在德克薩斯州蘭道夫機場完成航空學員訓練後，他被任命中尉軍銜，並被派往一個戰鬥機中隊，位於密歇根塞爾福瑞德機場的第27驅逐中隊，離底特律不遠。

瓦格納很快證實了他是一名熟練的飛行員，並獲得了綽號「Buzz」

獲得這個綽號的原因有兩個說法。《時代》雜誌的一篇文章引用其他飛行員的話說，他非常優秀，他可以貼地飛行把機庫的屋頂掀掉。而另外一種說法是，他在外面訓練任務時，習慣於「Buzz」哪些在任務中偶遇的不知情的飛機，這包括哪些民航飛機。

無論如何，毫無疑問，博伊德.瓦格納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飛行員，他可以在樹梢高度飛行。

【部署到菲律賓】

1940年12月，瓦格納從第27驅逐中隊轉屬第17驅逐中隊。當時，該中隊配備了波音P-26，雖然他們是當時的一線戰機，但與德國和日本製造的新式戰鬥機相比，這些飛機已經過時了。

菲律賓，第67驅逐中隊的P26戰鬥機

第17驅逐中隊來到菲律賓,使美國戰鬥機實力上升到三個中隊。這些中隊都屬於第四航空團？？（4th Composite Group），其中包括一個轟炸機中隊（陳舊的馬丁B-10）和一個偵察中隊。

1941年5月，在第17驅逐中隊抵達馬尼拉的六個月後，該中隊指揮官JK 克雷格少校接管了第四航空團？？。新任第17驅逐中隊指揮官不是別人，只能是博伊德.瓦格納中尉。

瓦格納接任這個中隊後，開始將所有P-26戰鬥機換裝為塞維斯基P-35戰鬥機，這些P-35戰鬥機原計划出售給瑞典，現在屬於美國空軍.

第17驅逐中隊塞維斯基P-35，瓦格納座機

譯註：瑞典是P35的唯一國外用戶，在戰前一共購買120架，其中52架為雙座位教練型，但軍火禁運前，瑞典僅得到2架P35。60架轉給美國空軍，其中12架賣給了厄瓜多，剩餘48架運往菲律賓，裝備第17驅逐中隊和第20驅逐中隊。

美軍替換下來的P-26交給菲律賓空軍使用。

在瓦格納接管這個中隊之後不久，第17驅逐中隊就搬到了交通不便伊巴機場，伊巴機場位於呂宋島尚比亞山脈西部海灘上，空軍在附近山上建立了射擊場，第17驅逐中隊在這裡磨鍊射擊技巧。

第17驅逐中隊隊徽

飛行員發現這些塞維斯基P35戰鬥機的機槍沒有經過重新校準。每挺機槍都必須從飛機上拆下重新校準。戰爭來臨時，沒經過校準的機槍無異於讓飛行員們白白犧牲。

本來菲律賓曾被美國視為一個可以放棄的殖民地，太平洋軍事防禦計劃沒有考慮這裡的防禦。但是日本帝國主義的崛起，特別是在中國的侵略戰爭，導致富蘭克林.羅斯福總統重新考慮美國的菲律賓政策，並開始在菲律賓群島展開軍事部署。

麥克阿瑟將軍計劃在菲律賓建立一個龐大的陸航重型轟炸機部隊，包括重型四發戰略轟炸機波音B-17和B-24，這些轟炸機才剛剛開始武裝美國空軍。菲律賓將成為日本在亞洲擴張的主要威懾力量，瓦格納的第17驅逐中隊和其他幾個戰鬥機中隊負責防衛菲律賓。菲律賓的新地位，導致高層決定為那裡的驅逐中隊配備最新的戰鬥機柯蒂斯 P-40。

在尼科爾斯機場建立了一個新的第24戰鬥機大隊（24FG）指揮部，由最近抵達馬尼拉的哈羅德.喬治上校擔任指揮官。

第一批P-40B型於6月開始運抵菲律賓，並被派往克拉克機場的第20驅逐中隊。柯蒂斯生產線上開足馬力，生產新的P40E型飛機，準備裝船運往菲律賓，但新的增援直到十月份才會到達。

P40戰鬥機

9月，第19轟炸大隊轉移到菲律賓，並部署在克拉克機場。為了給巨大的B-17騰出空間，瓦格納把他的第17驅逐中隊帶到了中隊以前駐紮的尼科爾斯機場。

新成立的第24戰鬥機大隊，用於統一指揮控制三個驅逐中隊（3、17、20中隊）。10月份，一批新P-40E型抵達菲律賓，第3和第17驅逐中隊開始換裝新飛機，用P-40E取代了P-35。

另外兩個中隊，第21和第34驅逐中隊，於十一月初從加利福尼亞州乘船前往菲律賓，加入第24戰鬥機大隊。21日加入尼科爾斯機場，並由威廉E.戴斯中尉指揮。

由於戴斯中尉和瓦格納都是德克薩斯州聖安東尼奧的凱麗和蘭道夫機場的培訓的飛行員，他們很快成為尼科爾斯機場的好戰友。

【新的P-40E戰鷹】

12月6日，24大隊指揮官喬治上校會見了尼科爾斯機場的年輕飛行員，並告訴他們與日本的衝突即將發生。

喬治的話對年輕飛行員沒有任何衝擊。因為一周前，白宮就已經通過戰爭部發表公報，告誡美國駐菲律賓軍隊的道格拉斯.麥克阿瑟將軍說，與日本的戰爭即將到來。

如果戰爭來臨，喬治的年輕飛行員將面臨敵人壓倒性的優勢。菲律賓的空中力量對比如此絕望，敵人不光有數量優勢，而且容易得到補充增援。

但抵抗入侵併不是毫無希望的，喬治告訴大家，10月運抵菲律賓的新式P-40E已經在維修站組裝調試，正在逐步替換第21驅逐中隊抵達菲律賓時臨時使用的P-35戰鬥機，現在70架新飛機已經隨時待命。

菲律賓機場的P40戰鬥機

喬治命令所有戰鬥機中隊進入高度戰備狀態，自從華盛頓警告之後。幾乎每天早上，尼科爾斯機場隨時有兩個中隊執勤戒備，執勤的戰鬥機飛行員在自己的戰機中待命，隨時準備升空攔截接近菲律賓上空的不明敵機。

喬治提到的新P40E數量大體正確，但是實際上有一些誤會。戴斯中尉的第21驅逐中隊正在接受其新型P-40E的補充，但這些飛機都沒有真正的進入戰備狀態。剛從工廠出來的時候，這些戰鬥機發動機都沒有經過磨合，機載機槍也沒有很好地調校過。

【偷襲珍珠港】

瓦格納的第17驅逐中隊已經準備就緒，並將在未來的日子裡打擊日本飛機。

從12月2日開始，不明身份的飛機連續四天晚上在破曉前飛越克拉克機場。

12月3日，美軍開始起飛戰鬥機攔截不明飛機，他們接到命令，如果敵方飛行員犯下任何明顯戰爭行為，他們可以將其擊落。

在12月4日晚上，瓦格納的中隊起飛了六架P-40飛機，但未能攔截敵機，主要原因是當時缺乏足夠的空對地通信系統引導戰鬥機。第20驅逐中隊在第二天晚上的類似攔截嘗試也未成功。

12月8日凌晨2點30分，輪到第17和第21驅逐中隊的飛行員執行警備任務。這是美軍連續第六天戰備。大約凌晨四點三十分，電話響了起來，收到了珍珠港事件發生的情報，偷襲珍珠港事件發生在大約兩個半小時之前，現在菲律賓不是毫無準備了。

戰爭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宿舍，戰鬥機飛行員很快進入戰時狀態。上午8時，瓦格納的第17驅逐中隊升空，前往克拉克機場上空進行空中巡邏。

盟軍兩個中隊當天的戰鬥位置

17中隊在克拉克北部的塔拉克鎮。以克拉克為基地的第20中隊在羅薩萊斯鎮北部上空巡邏，準備迎擊台灣的日本轟炸機。第19轟炸機大隊的波音B-17也在上午8點開始起飛，以免被敵人炸毀在機場地面。第19轟炸機大隊有兩個中隊不在克拉克機場。開戰幾天前他們已經向南轉移到棉蘭老島的達沃機場。

實際上，日本轟炸機首先轟炸了呂宋島北部的一個山城碧瑤。瓦格納的戰鬥機在克拉克機場加油後，大約11點30分，再次升空警戒。據報道，敵機的編隊正朝馬尼拉方向前進，因此17中隊前往馬尼拉灣和巴丹半島進行空中巡邏。

【日本人的攻勢】

首次日本轟炸了伊巴島機場，菲律賓唯一的可運行雷達站被摧毀。然後打擊落在克拉克機場。這時美國剛召回了空中的波音B-17，準備加油掛彈去轟炸台灣，第20驅逐中隊的P-40在正在機場加油。

當日本炸彈開始落在克拉克機場時，美國戰鬥機和轟炸機沒法飛離地面，克拉克機場損失慘重。沒有撤到南方的B-17除了3架以外全部被炸毀，而這三架也在隨後的幾天內被擊毀。

瓦格納的第17中隊當天並沒有捲入戰鬥。當天晚些時候，瓦格納和戴斯被命令將他們的戰鬥機帶到克拉克機場，因為沒受到攻擊的尼科爾斯可能將成為日本人下一個目標。

12月9日凌晨3點左右，日軍轟炸機攻擊了尼科爾斯機場並造成了相當大的損失。當日本轟炸機向馬尼拉飛去時，四架P-40飛機起飛攔截，但一架在起飛時墜毀，並撞擊到另一架戰鬥機，兩架飛機都報廢了。另外三機在馬尼拉巡邏，但他們沒有攔截到日軍轟炸機。

【甲米地上空的空戰】

戰爭進入第三天，12月10日是菲律賓空戰的血腥一日。

當天上午，第17中隊被派去掩護B-17轟炸機，去轟炸海灘上的日本入侵艦隊。在17中隊P-40戰機的掩護下，B-17轟炸機隊日本登陸艦艇成功的進行了空襲，遲滯了日軍登陸。

那天下午，第17和第21中隊被派去攔截襲擊了甲米地海軍基地的日軍轟炸機。當天只有少數人能夠穿透日本戰鬥機的防禦對日軍轟炸機進行攻擊。

飛行員在戰鬥前知道他們的戰機燃料不足的問題，但他們決定在燃料用完之前進行攻擊並儘可能給日本人造成更大的傷害。隨後發生激烈的戰鬥，行動非常激烈，空戰持續了大約15分鐘，然後P-40開始耗盡汽油，不得不撤離。三名飛行員遇難，至少有八機P-40墜毀，有些是因為燃油耗盡而損失的。

瓦格納在當天的空戰中獲得兩架戰果。

菲律賓機場準備起飛的P40戰鬥機

這天開始之前，24大隊大約有40架P-40可以升空作戰。到這一天結束的時候，那些設法返航基地的戰鬥機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戰鬥傷害，需要修理才能繼續戰鬥。

日本登陸編隊在維甘和阿帕里上岸，這需要不斷進行空中偵察。隨著戰鬥機部隊逐漸減少，麥克阿瑟的總部決定將其餘的飛機用於偵察。當天晚上，遠東空軍總部下達命令，停止戰鬥機攔截作戰。這些命令遭到了戰鬥機飛行員的反感，他們認為部隊能夠繼續作戰。

12月11日上午（可能是12月12日），瓦格納從克拉克機場起飛，單程偵察飛往呂宋島北部海岸的阿帕里。

瓦格納在雲層上方飛行超過200英里，他完全使用航位推算進行導航。當他估計距離目的地約10分鐘時，他下降穿過雲層。結果他發現自己處於兩艘日本驅逐艦的上空，這兩艘驅逐艦的防空炮火開始向他開火。

瓦格納下降到海面高度，向內陸盤旋，偵查阿帕里機場的情況。他突然看到曳光彈從後面掠過他的戰鬥機。他回頭看了一眼，看到身後有兩架零式戰鬥機，此外還有三架零戰在高空。他立即向太陽方向爬升，利用陽光甩掉了尾巴，然後做了一個半滾動作，向阿帕里機場俯衝。

阿帕里機場上大約停放了15架戰鬥機，瓦格納進行了兩次掃射，可能擊毀了5架敵機，這時他看到機場上空的三架敵軍零式戰鬥機正向他俯衝。

瓦格納知道到P-40比零戰速度快，他拋棄了空空的副油箱，加足油門，迅速甩掉了零戰的追擊。任務完成後，他飛回克拉克機場。第二天，道格拉斯.麥克阿瑟將軍自豪的發表了瓦格納攻擊阿帕里機場的戰鬥公報。

本文編譯：飛荇豬，微信公眾號「這才是戰爭」加盟作者，未經作者本人及微信公眾號「這才是戰爭」允許，不得轉載，尤其是最不要臉的鐵血網，違者必追究法律責任

公眾號作者簡介：王正興，原解放軍某野戰部隊軍官，曾在步兵分隊、司令部、後勤部等單位任職，致力於戰史學和戰術學研究，對軍隊戰術及非戰爭行動有個人獨到的理解。其著作《這才是戰爭》於2014年5月、6月，鳳凰衛視「開卷八分鐘」欄目分兩期推薦。他的公眾號名亦為「這才是戰爭」，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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