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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年的期盼:崔巍,你在哪裡?

張秀珍夫婦

崔巍留下的紙條

崔巍的照片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要去闖一闖。有一天,我會回來的,你們不要傷心,不要找我……」23年前,烏蘭察布市興和縣年僅19歲的崔巍留下一張紙條離家出走,從此杳無音信。崔巍的離開讓這個家庭徹底亂套了,為了找到他,他的父母幾乎跑遍了全國。「尋找兒子成了這些年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我想他總會回來的。」3月20日,崔巍的母親張秀珍固執而篤定地對記者說。時隔20多年,兒子崔巍的離開依舊深深地刺痛著這位母親。

因家庭不睦出走

「爸、媽、姐,你們好。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要去闖一闖。有一天,我會回來的,你們不要傷心,不要找我。我愛這個家,願這個家變得安穩幸福。不孝兒子小冬(崔巍的乳名)」。這是崔巍23年前離家出走時留下的紙條。3月20日,記者在烏蘭察布市興和縣電力小區張秀珍家採訪時看到,這張紙條因為年代久遠已經泛黃,上面還有不少水漬和煙頭燙過的痕迹,但是依舊保存完好。

談到崔巍離家出走的原因,張秀珍一家人又一次濕潤了眼眶。張秀珍和丈夫崔文仁膝下有一兒一女,崔巍比姐姐崔娟小兩歲。在外人眼中,這本應該是一個幸福的家庭。但是在崔娟的記憶中,儘管衣食無憂,可是她和弟弟從小到大過得並不快樂。

「我爸以前酗酒成性,一喝醉回來就和媽媽吵架、打架,摔桌子砸板凳,我和弟弟幾乎就是在這種叮叮咣咣的吵鬧中長大的。1994年12月22日,那天下著大雪,爸爸又一次喝醉酒回家和媽媽吵架,弟弟上前勸說,反被爸爸一頓斥責。」崔娟告訴記者,她永遠記得那一天,崔巍在被爸爸斥責後就把自己關在了卧室里,過了很久,他出來向媽媽拿了260元,稱要去集寧市(現集寧區)教育局取學校的派遣證,沒想到,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同年12月26日,崔巍離家幾天未歸,一家人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兒,急忙發動親朋好友外出尋找。他們趕到當時的集寧市教育局才知道崔巍壓根沒有去取派遣證,後來在興和縣崔巍的一個同學處,他們終於打聽到了崔巍的消息,當時崔巍已經離開了,臨走時只留下一個書包讓同學幫忙轉交給父母,紙條就是在書包里找到的。

父親性情大變

「北京、上海、杭州、無錫、湖南、西安……為了尋找兒子,我們已經不記清跑了多少大大小小的城市,只要一聽到有崔巍的消息,不管有多遠都立刻動身去找。在車站、地下通道、天橋、大街小巷,只要看到流浪漢和乞丐就跑過去辨認。」張秀珍苦笑著說,她已經記不清這20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張秀珍的頭髮很黑,一種看起來不真實的黑,她說其實早在崔巍最初離開的那幾年就白了,可為了讓兒子見到她能一眼認出,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把頭髮染黑……

崔文仁臉上的皺紋如一道道溝壑刻滿了滄桑,幾年前還患了腦梗,半個身體不受支配,一度說話都不太利索,在兒子離家出走和病痛的雙重打擊下,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身體每況愈下。23年里,他的每一天都在自責與愧疚中度過。從崔巍失蹤那天開始,崔文仁的性情大變,不但徹底戒了酒,還變得沉默寡言。

「我……對不起……兒子,對不起……這個家啊。」崔文仁很吃力地說,他一邊說一邊呼哧呼哧地直喘氣,放在一側的手不住地在顫抖。

「要不別找了。」有人這樣勸他。每每聽到這句話,崔文仁的眉頭就會鎖起來,他知道,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是「崔巍可能死了」。可崔文仁和張秀珍不願放棄,依舊固執地堅持尋找,崔文仁以前常說的一句話是:「做父母的,哪有不管自己孩子的道理,眼下沒有壞消息,就說明兒子還在。」

母親落下腿疾

每次出門找崔巍,張秀珍都帶著兒子留下的紙條和他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個夾子里,然後揣進兜里,這是崔巍留給這個家最後的一點訊息,他們異常珍惜。在興和縣周邊幾十里、幾百里之外的鎮子、城市,他們一次次湊到陌生人身邊,指著照片詢問:「你見過這個人嗎?這是我兒子……」

在尋找崔巍的過程中,來自無數陌生人的信息一次次溫暖著這個家庭。

1997年,崔巍失蹤3年後,這個家庭一度看到了希望。當時一位老鄉稱他在北京街頭偶遇過崔巍一次。一家人隨即連夜趕到了北京。然而,偌大的北京城,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一般,他們去到車站、汽車站,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公園、廣場、旅遊景點,哪裡人多往哪裡去,可依然沒有看到崔巍的身影。在北京逗留了一個多星期,錢也花光了,幸虧遇到一位好心的女士資助了他們300多元,才買了車票回家。

2011年,張秀珍突然接到一個來自廣東清遠的電話,電話是一名中年男子打來的,他在電話中詢問:「你們是崔巍的家人嗎?是不是在找崔巍?」當得到肯定的答覆後,這名男子便掛斷了電話。等張秀珍回撥過去,電話已經關機了。再以後,這個號碼便成了空號。儘管與提供線索的人失去了聯繫,但這個電話卻又一次給了這個家庭希望。張秀珍和丈夫決定親自去一趟,就這樣,兩人乘坐火車奔赴千里之外的廣東清遠,在大街小巷一連徒步尋找了十幾天,到了人多的地方就拿出照片湊過去問:「見過這個人嗎……」在路人一次次的搖頭中,一家人再次陷入深深的絕望。

從清遠回來後,張秀珍落下了腿疾,疼痛一度讓她無法下地走路,但比起身體上的疼痛,兒子的離開更加讓她痛徹心扉。

「弟弟, 你的怨氣該消了吧?」

崔巍離開後,照顧父母的擔子便落在了姐姐崔娟一個人身上。看著父母漸漸老去的身影,想起逢年過節父母拿著弟弟的照片偷偷抹眼淚的情景,崔娟既心疼又無奈。

崔娟和崔巍都畢業於內蒙古電力技校,學習的都是無線電專業。在崔娟的記憶中,弟弟性格內向,不愛說話,但是非常要強,在學校的時候學習成績很好,還經常幫助身邊有困難的同學。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帥氣又熱心的弟弟竟然這麼狠心,一走就是20多年。「自從弟弟離開後,我們家就失去了往日的歡聲笑語,父母已經老了,找弟弟的責任就落在了我的肩上。我希望能早日找到他,可是中國這麼大,茫茫人海,我去哪裡能找呢?」說到這裡,崔娟有些哽咽。

在結束採訪時,崔娟對記者說,她希望通過《北方新報》向弟弟說一句話: 「弟弟,如果你看到這篇文章請速與家人聯繫。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心裡的怨氣也應該消了吧?家中父母姐姐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你,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停止尋找你的腳步。弟弟,即使你不想回來也沒有關係,只要給我們打電話報一聲平安就行。」

【記者手記】

從未放棄尋找

「崔巍,男,內蒙古烏蘭察布市人,出生於1975年1月18日,身高172厘米,偏瘦,離家時留的是中分,性格內向,非常要強。於1994年因家庭瑣事賭氣離家出走,至今杳無音訊。望知情者提供有價值的線索,勸其回家。」在中國失蹤人口檔案庫,這樣記載著崔巍的信息。

「我就想在有生之年找到兒子,哪怕他不願意回來,至少讓我知道他過得好不好。」65歲的張秀珍一邊翻看著兒子的照片一邊抹眼淚。在崔巍剛剛失蹤的那幾年,這位固執的母親尋遍了兒子曾經的同學、老師,把兒子的照片印在A4紙上,在路上逢人就發,在周邊大大小小的鎮子、村落的外牆、電線杆上不知貼了多少張尋人啟事,發動所有的親戚朋友在北京、安徽等地尋找,卻都杳無音訊。

23年里,張秀珍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兒子,只要聽到哪裡舉辦尋親大會,她和丈夫便不遠千里跑去參加,從那些失蹤人口中挨個辨認,只為能尋到兒子的身影。後來,她聽到張寶艷的寶貝回家親子網、沈浩尋人網幫助很多人找回了失散的親人,又去網站尋求幫助,然而依然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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