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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才情風塵誤,忍把衷情付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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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鵠之志,不墜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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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小字,說盡平生意。鴻雁在雲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

斜陽獨倚西樓,遙山恰對簾鉤。人面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

蔡倫造紙,刷新了一個民族的文明書寫史。薛濤制箋,表達了一個女子溫婉美麗的情懷。

只是這情懷,或許並非與愛相關。

中華歷史上,流傳下來的寶貴傳統物件很多,唯獨「薛濤箋」,竟因一個女子的才華稟賦、淡雅情思、悠悠愁緒而結。所以,「薛濤箋」,也許是一名錦心繡口的女子留給自己的一份清澈的映照吧!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

想起薛濤,總是有些傷情。

從成都重渡溝經汶川北上,過茂縣與松潘之線,路過莊嚴肅穆的都江堰,便進入了險峻的羌族山區。峽谷巍峨聳立,岷江水激情奔涌,懸崖自天幕鋪壓而下,抬首便是一望無際的高山群嶺,山體沉默不語,萬年來寸草難生,滑坡與泥石流的痕迹新舊交疊,路途險惡,猶如蜀道之難。

但時光輪轉,1200多年前的唐朝,也是在這條險道上,一位纖弱的女子艱難地跋涉著,她因觸犯了劍南節度使韋皋,從成都被發配去邊關松州。這名女子,便是令後人神馳心追的唐朝才女薛濤。

野陌荒山,前途未卜,每行進一步,都生死難料,憂心忡忡。年輕的薛濤百感交集,不禁含淚賦詩:「聞道邊城苦,今來到始知。羞將門下曲,唱與隴頭兒」,「黠虜猶違命,烽煙直北愁。卻教嚴譴妾,不敢向松州」。上蒼執掌人之命運,總是難以揣測,常以造物弄人,令多少胸懷出塵之氣的人,蹉跎此生。

薛濤出身書香門第,父親薛鄖在四川做官,自幼嬌養愛女,幼年便以詩文引導之,是以薛濤八歲能詩,熟悉音律,多才多藝,聲名傾動一時,天生麗質加才氣,使這位女子自幼便如明珠般灼灼生輝。才女的命運似乎總是困厄難料,不久父親去世,家計貧寒,無以為生,韋皋任劍南西川節度使時,薛濤得以召見併入樂籍,成為歌伎。憑著過人的美貌和精詩文、通音律的才情,紅妝少女開始在歡場上侍酒娛客,彈唱賦詩,名氣漸盛。

韋皋將她視若珍寶,準備奏請朝廷讓她擔任校書郎官職,雖然沒有得到實現,但「女校書」之名已不脛而走,成為蜀中交際場中的風流人物。被人簇擁的日子滿滿當當,薛濤有些錯覺,以為鵬鳥展翅,終可高飛。何光遠《鑒戒錄》卷十記載:「應銜命使者每屆蜀,求見濤者甚眾,而濤性亦狂逸,不顧嫌疑,所遺金帛,往往上納。」貞元五年,一紙貶書,薛濤被罰赴抵禦吐蕃的松州邊關。

此時薛濤才明白,到頭來,自己終究是攥在人家手心裡的一支風箏而已。

沒有奈何,才女忍下胸中所有不甘,寫下了《罰赴邊有懷上韋相公》及十首著名的離別詩,打動韋皋,這才終於免去罪責,回到成都。經過這次變故,薛濤成熟了,看懂了官場的險惡與黑暗。

想要自由,還是要伏低做小,權且忍耐,伺機而動了

花開花落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如果日子這麼過下去,大概也會盼得一個善終,只是有些冷清罷了。

公元809年,喪妻不久的大詩人元稹任川東監察御史,欽慕薛濤的名聲,想方設法通過韋皋幕府中朋友的精心安排與薛濤見面了。

從來都覺得兩個才氣相當的男女相愛都難走到盡頭,因為彼此鋒芒太盛,不是傷人,便是傷己。

初次見面的兩人立刻引為知已,促膝交談,分別時已有點難離難捨。詩往書還半年之久,薛濤也漸漸鍾情於比她年少的大才子。元稹正值華年,風流多情,他在薛濤贈予他的深紅色彩箋上題寫《寄贈薛濤》,以表心跡:「錦江滑膩峨眉秀,幻出文君與薛濤。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紛紛辭客多停筆,個個公卿欲夢刀。別後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五雲高。」詩中不僅盛讚女詩人薛濤的絕代風華,也表達了對她的一片深情。同赴渝州,共訪高唐,泛舟海棠溪……花前月下,山盟海誓,想來自是浪漫非常。

這是薛濤一生唯一一次戀愛,卻也傷她至深。對於元稹這樣一身光芒且又多情成性的人來說,或許這段感情,也只是他人生中一個昳麗的章節罷了。

美夢到頭來總會化作天空里的月亮,高寒凜冽,冰凌徹骨。元稹被貶他鄉,遠赴上任,前往揚州之後,尚有信來,此後就好像泥牛入海,沒了音訊。多多桃花盛開,他到處留情採花……才女痴情,最怕遇見負心男兒。兩年之後,當元稹再一次「梅開二度」,納妾安氏,薛濤那抹割捨不下的期盼,才算雲散高唐,煙淡風中。一聲惋嘆,幾行珠淚,終歸回到最初的位置,乾淨明冽,纖塵不染……

我用全部的熱情去愛你,那是我對於愛情的虔誠。我用最大的絕情割捨你,也是源於對愛情的堅執。

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晚年的薛濤,熄心、斂情,越發清冽。景色優美的浣花溪邊,流水田園,花草芬芳,於她,便是一處退隱的棲息地。詩文相伴,花酒慰藉,倒也清靜自在。

慕名而來的名流才子依然很多,白居易、牛僧儒、令狐楚、裴慶、張籍、杜牧、劉禹錫、張祜等,詩文唱和,從此再無感情牽連。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攬草結同心,將以遺知音。春愁正斷絕,春鳥復哀吟。

風花日將老,佳期猶渺渺。不結同心人,空結同心草。

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玉箸垂朝鏡,春風知不知?

——情思牽動,揮灑不盡的才氣躍然紙上。只是,再也與愛情無關了。

這樣的薛濤,才是本來的面目吧!

浣花之人多業造紙,薛濤憐惜紙幅過大,不便寫小詩,她便親自動手,在成都浣花溪採用木芙蓉皮作原料,加入芙蓉花汁,製成深紅色精美的小彩箋。小箋精美輕巧,迅速流傳開來,時人稱謂「薛濤箋」,大部分人,用來專門寫情詩情書,表達愛慕思念之意,一個早已絕情的女子,卻給人們提供了表達濃情蜜意的小箋。倒也令人嗟嘆。

活得現實的元稹再也沒有回來。

看破愛情的薛濤換上一身道袍,惆悵此生。

但她終歸為古代女詩人爭得了一席之地,在唐朝詩評家張為作的《詩人主客圖》中,薛濤被列入「清奇雅正」門的「升堂」者,和賈島等著名詩人並列,而且是唯一一位收入該圖的女詩人。

或許,這才是薛濤生來的使命吧!

萬里橋邊女校書,枇杷花下閉門居。

掃眉才子知多少,管領春風總不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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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進步文化 | 轉載聯繫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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