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榮，我們不是只有今天才想你
哥哥，等你回來，一切從頭來過。
2003年4月1日，愚人節。
Leslie留下一封信，說他先走了，
我們都不信！
他平常愛開玩笑，
這一次一定又是他的玩笑。
他從沒有離開，
而是一直藏在世界上的某一個地方，
某一個角落。
自那以後，世界各地的榮迷們
每一年都在尋找你，懷念你，Leslie。
我們去《胭脂扣》里找你，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除了你，想不到還有誰，
能配得上原著里那句
「眉目英挺，細緻溫文」。
穿春衫，翩翩走出的珠玉少年是你，
眼波流轉，眉目如畫是你，
行動過處，
驚動一池波心，攪動一片漣漪，
是你，都是你！
與那若即若離花的愛情，
繁盛里暈出一團繾綣的頹喪氣息，
散發著「玲瓏的憂鬱、精緻的淘氣」
還有一絲矜貴的嬌氣，華麗的軟弱。
意猶未盡之處，
於角色之上開了花。
我們去《倩女幽魂》里找你，
你是那眉目俊秀的書生，
翻山越嶺的人間路上，
一副快樂少年郎模樣。
你亦膽小，亦怯懦，
不然也不必在走夜路時點三盞燈籠。
但是有了愛情之後，
又變得格外勇敢，
為她降妖除魔，
送她脫苦轉世。
我們去《霸王別姬》里找你，
小樓依舊當年貌，
世間已無程蝶衣。
你也說，
你最滿意的角色是程蝶衣，
因為他最像你。
不瘋魔，不成活。
自你走後，
風華絕代這個詞已經空缺許久。
我們說好會愛你一輩子，
少一年、一天、一個時辰，
都不是一輩子。
我們去《東邪西毒》里找你，
黃沙大漠，
一屋，一人，一酒壺。
你是遺世獨立的歐陽鋒，
古道西風，長煙落日，
孤獨劍客幾人。
高崗之上，即便四周死灰頹敗，
內心亦生機四起，
那時候，白駝山還有個女人在等你，
外表愈無情，內心愈深情，是你。
我們去《縱橫四海》里找你，
你只是在陽光下的廣場上，
轉身俏皮一笑，
就輕易的偷走了所有人的心。
與紅姑在舞池上的一段探戈，
顧盼生輝，神采飛揚。
一個驚艷了時光，
一個溫柔了歲月 。
我們去《阿飛正傳》中找你，
在尋找自由的路上，
你化作一隻無腳鳥，
在風裡飛啊飛，
飛累了就在風裡面睡覺，
一輩子下地一次，
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時候。
可是你又掐滅希望地說，
無腳鳥其實什麼地方都沒有去過，
因為，這隻鳥從一開始就已經死了。
在追求自由的夢裡，
夢中人早已死在現實外面。
矛盾重重的人生萬象，
經你演繹，即使碎裂也令人著迷！
我們去《春光乍泄》中找你
相對於香港，
遙遠的布宜諾斯艾利斯，
是地球的另一面。
在那裡，
你又是個叫作何寶榮的男人，
有一個名叫黎耀輝的愛人。
你喜歡流浪，喜歡放縱，
其實不過是個天真的孩子，
全都是試探，你以為，
這個世界總有個人等你回來。
直到空空的房間，
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
才發覺絕望里的深愛，
全是一個人的名字
——黎耀輝
那麼多的光影交疊里，
那麼久的時光輪轉里，
你少年意氣依舊，
風華絕代依舊，
唯有喜歡你的人們，
在長大，在變老。
可我們還是執拗地在等，
只當那一天是愚人節的一場捉弄，
等你回來，一切從頭來過！
平常里，
人們都親切稱呼你「哥哥」，
只有徐克道出其中解意：
「因為他很照顧人嘛！這是他的本性，
他見到你笑便會很開心，
見到你愁眉苦臉，
他便會想辦法消除你的不快。」
林青霞曾講過哥哥的一個故事：
有一次一同乘車去片場的路上，
哥哥問她過得好不好，
她那時一個人在娛樂圈闖蕩，
受到各路鬼神刁難是常事，
一聽這話，淚如珠涌，
然後哥哥摟著她肩膀說「我會對你好的」。
她說：像他這樣重情重義的人不多了。
不僅對身邊的朋友這樣，
對遇到的陌生人也是如此。
一名叫Jacqueline的網友講述，
有一次深夜，她在路邊痛苦，
哥哥經過看到，輕聲問：
「我可以幫你嗎？」
Jacqueline傷心失控，大聲回應：
「幫不到，離我遠點」
但是張國榮並沒有就此走開，
而是繼續留在女子身邊，
陪伴她，開導她。
Jacqueline後來說，
如果那天晚上沒有遇見張國榮，
她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正應了那句：
和他的歌藝演技相比，
他的容貌不算什麼；
和他的人品相比，
他的歌藝演技就不算什麼。
世上才華橫溢的人有很多，
但像哥哥這麼溫暖的人只有一個。
與他的溫暖相比，
他本人還是極其真實的一個人。
黃霑曾說：張國榮是一個好真的人。
哥哥自己也說：
我最自豪的不是功成名就，
而是我張國榮始終是張國榮。
當年香港媒體肆意抹黑張國榮，
想拿他與同性愛人說事，
看到狗仔尾隨，
唐先生前一秒還在擔憂，
下一秒哥哥則大方牽起他的手。
真愛無需躲藏，
姿態瀟洒，行動利落，
相比於他的真實坦蕩，
媒體的行為才令人作嘔。
你離去那麼久，
朋友、親人都很想你，
2013年為你舉辦的「繼續寵愛·十年」音樂會上，
好友梁朝偉講到很多跟你在一起的片段。
那時你剛離世不久，
有一次他不小心按錯了你的電話號碼，
傳來了你熟悉的聲音：
這裡是Leslie，請留言。
他講了一句：不如我們從頭來過。
如果真的可以從頭來過，
台上應該不止黎耀輝一個。
你離去的第15年，
唐先生還住在你們的舊居，守護著你，
在網上發文悼念：「知心惟有月」。
短短几字，讓人心酸。
是呵，你們一起看過那麼多月亮，
有過那麼多好時光，
惟有明月見證，心意也惟有明月得知。
有人說，人的一生應該有三次死亡。
第一次是心臟停跳呼吸停止的死亡；
第二次是葬禮上大家目送你死亡；
最後終極死亡就是你徹底被這個世界遺忘。
這樣看來，哥哥從沒有離開，
你的故事，你的影像。
一遍一遍也看不厭，
一遍一遍也說不厭，
一遍一遍也聽不厭。
很多榮迷都未曾生在哥哥在世的時候，
但是看過他的故事，
聽過他的歌，
觀過他電影的人，
沒有一個不愛上他的。
一直在人們更迭的記憶里，
沒被人忘掉，
這樣真好！
正如你在《風再起時》里唱道：
「來日某天再相見，
但願用熱烈掌聲歡送我」
風再起時
Final Encounter
張國榮
00:00/04:30
已然十五年。
掌聲為你準備著，
所有人都好想你，
依舊等你明年回來！
文：斯妤
水木文摘（mweishijie）原創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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