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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四大美女中,只有一個來路不明,誰也搞不清楚她是誰

這是小說《貂蟬》第四章。

目錄鏈接如下:

1.貂蟬僅僅是王允的義女,她的身份很複雜,可能是某人的間諜

2.呂布到底愛不愛貂蟬?呂布死後,貂蟬去了哪?

3.三國第一女間諜,一已之力,改變了三國的走向

有一天,貂蟬帶著傻子搶了一個從洛陽逃出來的大官,從他的箱子里翻出一頂官帽來,中間有玉做的附蟬,帽後插著貂尾。

貂蟬把帽兒戴到頭上,沖傻子說:「好看嗎?」

「好看!」傻子呵呵笑,停了一會,又說道,「貂蟬帽。」

「什麼?」

「貂蟬帽,大官的帽,好看,好看。」

「貂蟬帽?」貂蟬這才知道,自己的這頂帽子叫貂蟬帽,她喜歡這個名,「我不叫平漢將軍了,我就叫貂蟬!」

從此,別管她以前叫什麼,世人都以貂蟬的名字叫她了,要是她知道這種帽兒都是給閹了的男人戴的,她就不會這樣想了。

漢朝的中常待就戴這種帽兒,那個大官怕是袁紹誅閹的餘黨。

萬幸,她的閱歷,她的知識 ,沒有多到像這樣自尋煩惱的地步。她就戴著這頂帽子,騎得像一陣風,貂尾呼呼作響。

「我當大官啦,我當大官啦。」

這樣的日子過得不像亂世,貂蟬有些喜歡這樣的日子。但你開始喜歡一種生活時,生活就會給你教訓。

貂蟬的父兄回來了,三個哥哥騎著馬,父親卻是躺在棺材裡,架在馬車上運回來的。

父兄跑到酸棗,十八路盟軍已經拍屁股散夥了,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孫堅的部隊。父兄立功心切,跟著孫堅衝到了洛陽,在漢室陵山跟董卓打了一仗,董卓雖然敗了,父親卻中了埋伏,一根長矛貫穿胸口,當下就沒了氣息。

貂蟬收到消息,跟丟了神似的騎馬出迎,傻子也騎了一匹馬跟上。

看到遠處的靈幡挑出樹梢時,貂蟬再也止不住眼淚,兄妹之中,父親最疼的是她,出門的時候,還說以後要帶貂蟬去長安。可這句話落在了空處,以後再沒有機會了。

三個哥哥的表情憂傷,一個哥哥的手臂斷了,用布吊在胸前,大哥剛要出言安慰妹妹,目光卻停在妹妹騎的馬上。

「這是赤兔馬?」

「是……原本想等父親回來,送給父親的。」

「你從哪裡得來的!」哥哥語氣嚴厲,等到看傻子在後面,大哥的臉色變了,他猛的拔出劍,從馬上躍起,刺向了傻子。

「哥,你幹什麼?」貂蟬大驚失色。

大哥一劍刺空了,傻子只是微躬了身子。

二哥三哥也嚇了一跳,「大哥!」

大哥回頭,眼睛已經紅了,「你們還呆著幹什麼,他是呂布!」

「呂布?!」三個人同時驚呼出聲。

「不是這仇家還能是誰!」大哥吼道,大哥去過洛陽,袁紹洛陽誅閹,皇帝北走芒山時,大哥在洛陽的光祿勛下當郎官,并州的丁原進京時,大哥還在洛陽,在丁建陽的後面見過呂布。後面世道亂得不成樣子,大哥才辭職回了鄉。

聽到大哥如此說,二哥三哥也頓時紅了眼,拔出兵器就朝傻子撲了上去。

「哥,你們幹什麼啊,他不是呂布!他是傻子。」貂蟬急得大叫。可三位哥哥卻全然不聽,拼了命的朝傻子招呼,三天前的夜裡,他們的父親就是被刺穿了胸脯。大哥追了過去,質問黑暗中的騎將,那人丟下呂布之名就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三人一起搶攻,傻子雖然腦子傻,但手上的功夫卻沒忘記,左騰右閃。三人拼了命似的遞招,卻連傻子身上的布片也挨不著,貂蟬卻看得著急,先是怕三位哥哥一下把傻子給刺死了,以後就沒人陪她去玩了,看著看著,又怕傻子突然發瘋,把自己的三位哥哥傷了。

情急之下,貂蟬拿著劍就沖了上去。看的時候只是心裡著急,加入戰團,連手腳都著急了,一會架開哥哥的劍,一會拔開呂布的兵器。好在兄妹當中,哥哥們要讀經書,刀劍只是偶爾習之,倒是貂蟬不用看那些之乎者也,一半的功夫都用在習武上,論武術倒是最為精進。

打了一會,亂得不成樣子,傻子怕傷了貂蟬,兄長怕傷了妹妹,眾人的那股子狠勁莫名少了一些。

「哥,發生什麼事了,你倒是說清楚啊。」貂蟬架開二哥的劍。

「妹妹,殺了這狗賊!」二哥大叫道。

「狗賊?」

「這狗賊殺了爹!」三哥也喝道。

「爹是他殺的?」貂蟬愣了一下,一下不知所措。

「還愣著幹什麼?殺了這賊祭父親在天之靈。」大哥說道,發了瘋一般朝傻子進攻,傻子卻一聲不吭,見招拆招。

貂蟬血往腦子一衝,呀的一聲朝傻子衝過去,傻子呆在原地,傻傻看著貂蟬,貂蟬心裡一顫,手腕抬了一下,劍從傻子的臉上划過,在傻子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傻子還是不閃不避,貂蟬倒是清醒了一些,「他什麼時候殺的爹?」

「就在三日前,邙山上,這狗賊害了爹的性命。」三哥說道。

「三天前?」貂蟬明白過來了,這八成是認錯人了,三天前,傻子還跟自己黑吃黑,搶了一夥黃巾賊的東西。

貂蟬一把格開了三哥的劍,「你們認錯人了,這些天他就在咱們的塢堡內。」

三位哥哥終於停了下來。

「認錯人了?他不是呂布?」

貂蟬說道,「當然不是,他是我撿回來的傻子,傻子,你說是不是?」

傻子意外的沒有答話,只是傻傻的站著,嘴裡喃喃念著:「呂布?我是呂布嗎?」

貂蟬心裡突然一沉。

「他不是呂布,這馬哪來的?」大哥指著赤兔馬喝道,「這是呂布的馬,我認得這馬,洛陽城就這一匹赤兔馬!」

貂蟬一時答不上來,只好說道:「這馬是他的,不過,這些天他就在塢堡內,絕不可能!」

「難道這馬也有相似的?」二哥猜道,看妹妹的樣子,不像是說謊。

「我是呂布?我是呂布?」傻子突然抱著頭狂喊起來,似乎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個東西,那個東西湧上頭來,讓他痛得喘不過氣。

貂蟬獃獃看著呂布,「傻子……」

「他就是呂布!納命來!」三個兄弟又沖傻子衝過去,貂蟬猛的衝去,攔在了哥哥們的面前,又扭頭沖著傻子大喊:「跑啊。」

傻子抬起頭,愣愣看著貂蟬。

「妹妹,你幹什麼,你讓開。」三個哥哥喝道,去拔開貂蟬,貂蟬卻把手中的劍划了一個劍花,將三個哥哥攔了外面。

「滾!」貂蟬又吼道,傻子終於明白了,他踉蹌著跑向馬,翻身上馬,卻傻傻回頭看著貂蟬,似乎在等貂蟬跟他一起走。

貂蟬咬咬牙,撿起一個石子扔了過去,馬的屁股吃疼,嘶叫一聲,奮蹄就走。

不過一會的功夫,傻子騎著馬跑過山丘,躍過樹叢,連人影都看不到了。

貂蟬在去長安時,路上的桃花已經開了,恣意芳華,爛漫的無心無肺,全然不顧這是亂世。或許人間的紛爭在它們眼中,不過是愚蠢而幼稚的鬧劇,又或者它們要給孤苦的眾生一點籍慰,天下再亂,花依舊會開,人生再苦,也會有春天。

貂蟬騎在赤兔馬上,咒罵了一會傻子,又罵了一會董卓。罵傻子無情無義,罵董卓心狠手辣。

傻子走後,三位兄長還追了一陣,卻沒有一個追上的。傻子跨下的是貂蟬的絕影馬,雖不及赤兔的腳力,但亦是堡中最好的馬了。

兄長們青著臉回來,在塢堡內眾人的證明下,兄長們總算想念殺父親的定然不是那個傻子呂布了,但那夜,持長矛刺穿父親的人自稱呂布,難道呂布還有假冒的?

搞不清那個呂布到底是誰,但總歸是董卓的部下,於是,把父親的仇算在了董卓身上,就再合適不過了。自王莽以來,董卓是頭等的大惡人,原因就在這裡了。

貂蟬決定去殺董卓,父仇不夠戴天,自己的父親埋在冰冷的地下,就不能看著董卓在長安城裡快活而無動於衷。兄長們卻不讓貂蟬去,不是不想報仇,只是知道這太渺茫,董卓護衛森嚴,手下猛將如雲,涼並兩州的健兒都為他驅使,十八路聯軍都無可奈何,豈是數個人可以讓之授首的。去了,不過是搭上一條性命。

貂蟬吵了數回,跑了數回,都被兄長們追了回來,關在了房間里。直到僕人阿四被她逼著打開了房門,她偷個空,騎著赤兔馬跑了出來。

出了梁縣,經過陽人聚,看到當初救傻子的地方,少不得又把傻子罵了一遍。到了洛陽,又把董卓罵了一遍。

洛陽被董卓一把火燃成了廢墟。貂蟬以前沒來過洛陽,只在父兄的嘴裡聽過,洛陽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正因為沒有親見,心中早已經把洛陽的模樣想了好多遍。

眼下見了,卻是殘磚斷瓦,鍾虡銅人淹沒在數人高的荊棘里,燒剩的高台如同黑色的怪獸,其中穿行的皆是野犬狐狸。間或還有一些流民從斷壁中伸出頭來,露出迷茫的眼神。

貂蟬騎著馬緩緩走著,試圖從殘骸上想像洛陽繁華的樣子。有的人註定跟一座城市無緣,東漢時的洛陽繁盛無比,貂蟬沒有親見,魏晉的洛陽,又恢復了些許光華,但那時貂蟬已經不在這個人世間了。

但想像中的東西說不定會比現實還要美好,這會貂蟬腦海的洛陽就是這樣,一座座魄麗的宮殿從廢墟中重新樹立起來,雜草退盡,行人如織,長袖如雲。少年們都神俊非凡,姑娘們艷如嬌陽。

轉過一堆亂瓦礫,貂蟬停了下來,她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蹲在路邊,不知道在翻著什麼,聽到馬蹄聲,小孩轉過臉來,深陷的眼窩裡是黑黑的眼珠,那眼珠淡淡看著貂蟬,讓貂蟬感覺有點發麻。

小孩的嘴裡嚼著什麼東西,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但看上去似乎是絲帛所做,不知道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孩子。貂蟬聽父兄說過,洛陽積天下財富於一處,士族豪宅鱗次櫛比。董卓入京後,縱放兵士,突入房宅, 剽虜資物,西涼人稱之為搜牢。無數家門就此落敗。

這個小孩大概就是其中的一個受害者吧,如此年幼卻一人在外,其父母不是離散,就是已經去世。

貂蟬心裡一動,跳下馬來。

「你過來。」貂蟬朝小孩招手。

小孩一動不動,只是直直盯著貂蟬,貂蟬莫名感到一股壓力,那小孩的眼中,有超過年齡的成熟。

貂蟬拿出食袋,從中翻出一塊餅攤在掌心,朝小孩伸出。

「給你吃。」

小孩遲疑著,不敢上前。

「放心,姐姐不是壞人。」

貂蟬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他。小孩終於邁步走了過來,他走得很慢,一步接一步,顯示其受過良好的禮教。走到貂蟬面前,他伸出沾泥的手抓住餅,餅上沾了泥土。他卻毫不在意,猛的往嘴裡塞去,不到一會,一塊大餅已經被他咽了下去。

小孩並沒有離開,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用眼睛又看著貂蟬。

「哦,我還有!」貂蟬明白過來,轉過身去取自己的袋子,袋子剛取過來,一雙小手猛伸過來,拽住了袋子。

「誰要你的施捨!」小孩第一次說話了。

「什麼?」

小孩猛的一拉,貂蟬手上一疼,下意識鬆開了手。

小孩拿袋子抓在手裡就跑,也許跑得太急,腳下絆到草叢裡的石頭或是樹桿,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食袋裡的大餅掉了出來,小孩爬起來,手慌腳亂,把大餅跟泥土一起掃進袋子,繼續前跑。

「喂!」貂蟬喊道。

小孩猛的站住了,回過頭來,死死盯著貂蟬,那眼神如同狼一般,讓貂蟬心裡發麻。

「那個……你跑慢一點,我不追……」貂蟬喊道。

「追我也不怕,洛陽都是我的,吃你的大餅算什麼!」小孩說道,貂蟬啞言失笑,這孩子怕是餓傻了,想到這裡,貂蟬對這小孩倒是一點也不恨了, 心中充滿的全是同情心。

看貂蟬不來追,小孩把袋子背在肩上,一步一步走遠,翻過一道牆後,徹底不見了身影。

這一下,吃的東西就全有了,雖然還有錢,但在這裡,錢怕是什麼東西也買不到。

只好騎出洛陽,到了外面,看有沒有農舍可以買一點東西了。

貂蟬騎回馬上,想著小孩的模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亂世弄人,誰還敢這樣的世道擁有童年?

「喂,姑娘要去哪裡!」貂蟬正發獃的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抬起頭,發現前面站著一群人,手裡拿著五花八的兵器,有斷柄的劍,缺口的劍,更多的是樹叉跟木棒,看樣子跟乞丐並沒有什麼兩樣,衣衫襤褸,亂髮叢生,人人像頭頂著一個鳥窩。

「我?我去長安殺董卓。」貂蟬下意識答道。

「殺董卓?」這群人愣了一下,隨即發出鬨笑。

「喂,我沒聽錯吧,這小妮子說要殺董卓?」

「這是個瘋婆子。」

「瘋子我也要!」

「你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女人歸我,馬歸你。」

貂蟬算聽明白了,自己怕是碰到強人了。

「姑娘這麼漂亮,為什麼這麼想不開?」一個長著馬臉的漢子說道。

「那董卓是頭猛獸,據說敢直眼看他的,都會被殺死。」說這話的人,一隻耳朵沒有了。

「他的義子呂布天下無敵,有他在,誰也殺不死董卓。」

貂蟬本來手按在了劍上,下一刻就要拔出來,把這些人的舌頭全部割下來,有一兩個長得兇惡的,得把他們的頭砍下來。但聽到他們說起呂布,貂蟬的手就放了下來。

「你們認識呂布。」

「認識?當然認識!」馬臉挺了挺胸,「我跟他曾經是一起從并州出來的兄弟。」

「老董,你又放屁了,什麼兄弟?人家是丁原的紅人,你是什麼?送死的兵卒!」一個鼠眼的人翻著白眼說道。

原來馬臉姓董,也是并州來的,大概是什麼兵卒之類的,跟呂布稱兄道弟的事,倒也不全是假的,呂布上陣前,總愛喊一句:諸位兄弟,隨我上。

馬臉董就是上千諸兄弟中的一位了。

「你想死是不是?」馬臉董一瞪眼。

「怎麼,你想打?誰怕你!」

「打就打!」馬臉董喝道。

這些人說打,卻並沒有真打,只是腳上不停移動,不一會兒,就把貂蟬圍在了中央。

「姑娘,別殺董卓了,董卓那人惡貫滿盈,我昨夜望氣,他活不過今年了。」

「對啊,姑娘,你不如留下來同兄弟們一起快活。」

「我們可是洛陽最大的一幫,這洛陽城天天餓死人,頭一份就歸我們吃。」一個精瘦的人說道,貂蟬想了一下,才明白這人說的頭一份是什麼意思,不由把手上的馬繩抓緊了。

一邊說著,這些人慢慢的朝貂蟬靠近了過來。這洛陽城有段日子沒有新鮮面孔了,誰都知道,這裡如同地獄,活人進去,骨頭也不會扔出來一根。偏偏貂蟬不知道,還想著一暏洛陽的風光。

「滾!」貂蟬沉下臉來。

「好啊。」馬臉董呵呵笑了,卻猛的跳將起來,伸出手要把貂蟬拉下馬。他們可只有兩條腿,要是眼前的姑娘縱馬跑起來,他們可追不上。

貂蟬一動不動,馬臉董禁不住臉露出喜色,手指離貂蟬不過數寸,突然胸口一陣巨痛,身子澎的一聲飛了出去,撞倒了一堵被火炙黑的斷牆上,直接暈厥了過去。

貂蟬依然坐在赤兔馬上不動聲色,赤兔馬的前蹄在地上劃拉著。

眾人呆在了原地,剛才發生的事情太快,誰也沒有看清楚赤兔馬抬起前腿,踹在馬臉胸口的樣子。

「這是妖女!」有人吼道。

「燒死她!」

「替老董報仇!」

「上啊!」

眾人沖了上來。

「這女人是我的。」

「馬歸我了!」

貂蟬一拉韁繩,赤兔馬嘶鳴著,眾人膽顫心驚,殺場里出來的馬,馬鳴中帶著奪人魂魄的氣息,這些流寇如何禁受得住,紛紛立在原地如同中了邪一般。這一遲疑,赤兔奮蹄沖將出去,兩個躲閃不及的流民馬撞上,身子徑飛了出去。

貂蟬伏在赤兔馬上,在荊棘叢生的路上狂奔,那群人驚醒過來,拿著刀劍大喊追上來。只是爹媽給他們少生了兩條腿,怕是吃馬屁也不能夠了。只是不知道是誰在後面喊了一聲:「這是朝廷的重犯,抓住了賞一萬錢。」

這話是放屁啦,洛陽哪裡還有什麼朝廷,但眼下洛陽廢城裡的人,生在天子腳下,長在天子腳下,雖然天子拍著屁股跑到長安了,城裡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官,但大家對朝廷兩個字還是敏感的,還盼著天子還駕,自己還是首善之地的百姓。

於是,這一吼,從斷牆後,荊棘叢里冒出一個接一個面帶菜色的臉。

初始還只是驚訝,等看清了逃奔的人不過是一個姑娘時,又紛紛露出了喜色。

「啪!」一個石頭朝貂蟬砸了過來,只是赤兔馬太快了,石頭並沒有砸中貂蟬,落地時,馬已經躍出了數尺,但那些流民們一下明白了過來,紛紛撿起地上的磚頭或瓦片朝著奔跑中的貂蟬砸將過去。

赤兔雖快,但奈何擲瓦的人太多,終於有一塊磚頭擊中了赤兔,有一個瓦頭砸在貂蟬的背上,好在那些人不過是些流民,手上並無勁道。

一有擊中,眾人發出得勝的難呼,好像他們打敗了一支敵軍,加入襲擊的人越來越多,

貂蟬臉色突變,心臟狂叫,她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被獵人圍堵的小獸,失去了獸群,沒有人相助,舉目皆是莫名的敵人,人人慾食她的肉,喝她的血。

這樣想的時候,那就出事了。

赤兔馬久經沙場,這樣的瓦礫跟沙場的利刃飛箭比起來,不過是過小家家的玩意。只要貂蟬不管不顧,只管前沖,頂多身上挨點碎磚斷瓦,不消一會就能衝出去。

只是貂蟬被四面突來的喝斥聲,那些飢餓眼神中的惡意嚇得手慌腳亂,她的心一亂,赤兔馬也亂了,好馬都有通性,為什麼猛將總能配上好馬,其實不是運氣,而是相互成就,好馬只有在名將的騎策下才能發揮自己的潛力,如果一匹千里馬碰上一個癟腳的武將,那它永遠都不會跑得像一匹千里馬。

當貂蟬心亂的時候,赤兔也就不是赤兔,也就成了一匹普通的馬,普通的馬不會奮勇直前無畏無懼,普通的馬跑著跑著,就看不清前面的路,在洛陽的舊街上如蒼蠅一樣亂跑,不過一會,從天而降一個如漁網的東西兜頭將貂蟬罩住,貂蟬呀的一聲,就從馬上摔了下來,迷乎之間,只看到數個惡鬼般的人物帶著獰笑從四邊圍了過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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