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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英雄電影並非一成不變,最近開始出現重大轉向

作者:Christopher Orr

譯者:Issac

校對:朱溥儀

來源:《The Atlantic》

2008年,導演克里斯托弗·諾蘭拍了自己的蝙蝠俠三部曲的核心作品——《蝙蝠俠:黑暗騎士》。

《蝙蝠俠:黑暗騎士》(2008)

當時,這部作品的類型還沒擁有如今這樣高昂的製作經費,而它也屬於該類型中的精品——同時,唉,這部電影不可避免地引發了眾多模仿:這些電影情緒多變,主角也都妄自尊大,皮帶斗篷,身著緊身衣,好萊塢現在似乎也只有這些電影了,而且這樣的情況還會一直持續。

自從二十世紀中葉以來,大銀幕對超級英雄——特別是對蝙蝠俠的塑造通常都是不太嚴肅的。後來到了八十年達和九十年代,蒂姆·波頓和喬·舒馬赫拍的蝙蝠俠要好上一些,其中丹尼·德維托扮演企鵝人,金·凱瑞扮演謎語人。

布萊恩·辛格的《X戰警》系列等二十一世紀早期的作品對人物角色的處理更為嚴肅,片中被排斥的異形主角影射末世倖存者以及反同偏見的受害者。但諾蘭的電影,特別是《黑暗騎士》,是完全嶄新的作品。

《蝙蝠俠:黑暗騎士》(2008)

《紐約時報》如此形容這部電影,「在藝術與工業,詩意與娛樂之間周旋,」還說這部電影「比好萊塢的任何一部漫改作品都要黑暗與深刻。」《華爾街日報》評論該作品的「道德複雜性」可與小布希相提並論。

奧巴馬後來也稱這部電影的反派,即小丑,幫助他理解了ISIS。《黑暗騎士》是大學課程中的案例;從《克里斯托弗·諾蘭的《黑暗騎士三部曲》中的男性身份危機》到《哥譚的福音:《黑暗騎士三部曲》中耶穌的榮譽的寓言》,亞馬遜上現在還有分析這些的書賣。

與之相比,該電影在全球拿到10億美元的票房也都只是增加其聲望罷了。當時也有反對《黑暗騎士》的聲音,如他們所言,超級英雄從性質上來說,顯然不具有思想深度。裡面的人物總是穿著滑稽的戲服,擁有奇怪而虛假的力量。

《蝙蝠俠:黑暗騎士》(2008)

但諾蘭為則這個令人憂慮的新興類型設置了更高的標準,包括他聰明地儘力減少片中的怪異元素:蝙蝠俠沒有超能力,經常被描寫成令人害怕、私自執法的形象,從1939年鮑勃·凱恩創作的原版形象到弗蘭克·米勒對1986年的連環畫《黑暗騎士歸來》中蝙蝠俠的重新想像,都激發過諾蘭的靈感。

實際上,《黑暗騎士》三部曲設立的門檻之高,讓後來的電影幾乎都無法超越。華納兄弟當初製作了諾蘭的電影,之後繼續製作其他的DC漫改超級英雄的電影(超人、神奇女俠等等),他們花費了數年來繼承諾蘭的風格。

在2012年《黑暗騎士》最終章之後,華納讓扎克·施耐德拍DC的電影,他和諾蘭一樣喜歡黑暗,但可真沒有一丁點後者的才華。

施耐德2013年的《超人:鋼鐵之軀》里的超人通常被描述成特大號的童子軍,他意外地將半個城市夷為平地,最後殺死了自己的力敵佐德將軍。這完全不是超人的風格。就算是諾蘭的蝙蝠俠也沒有刻意去殺死任何人。

《超人:鋼鐵之軀》(2013)

在這之後,施耐德又拍了《蝙蝠俠大戰超人:正義黎明》這樣一部無聊可笑的作品,片中兩個英雄沒有什麼靠譜理由就決一死戰——然後發現自己的母親都叫做瑪莎的時候又言歸於好了。

《蝙蝠俠大戰超人:正義黎明》(2016)

後來DC擴展宇宙的第三部作品《自殺小隊》雖然不是施耐德拍的,但也繼承了他那沒前途的思想和美學風格。

《自殺小隊》(2016)

讓人高興的是超級英雄電影似乎正在轉向一個全新的類型——你也可以將之稱為對原類型的逆反——這樣也許能為超級英雄電影提供一個更為合理可持續的模型。正如大家常說的那樣:第一次是悲劇,第二次就是鬧劇了。

超級英雄在喜劇上的實驗越來越多,同時也收穫了巨大的成功。多家公司正忙著編纂飛來飛去的英雄和戴著面具的民間大俠的故事,他們身處於從戲劇變為喜劇過程中完全不同的階段。但在這個穩步發展的類型中,大家都邁向同一個方向。

去年,(美國)國內票房前十里有六部都是超級英雄電影,這種電影漫畫化轉向的做法是有傳染性的。部分原因可能是該類型持續的繁榮,刺激公司從大處著眼,而不僅僅只是拍宏大的電影「宇宙」中的片子。

超級英雄不僅出現在自己的電影中,他們還會跨到其他英雄的作品裡,然後意外地組隊從而打造一部超規模的大片。除了擁有DC漫畫各個角色人物的華納兄弟之外,還有另外兩家公司也涉足超級英雄領域。

20世紀福克斯有X戰警的版權以及漫威漫畫中相關的內容,他們才剛開始探索建構更大的世界的可能性,X戰警可能會生根發芽。漫威幾乎擁有其餘的所有角色——鋼鐵俠、美國隊長、雷神等等,自2008年以來,他們拍了17部漫威電影宇宙的作品,總票房高達130億美元,這已經證明了其吸金的水準。

《鋼鐵俠3 》 (2013)

20世紀福克斯等拍這類喜劇有一陣子了。辛格最初拍了《X戰警》的前兩部,第三部是2006年由聲名狼藉的布萊特·拉特納拍的,真是選錯了導演,比之前的作品還要搞笑:多個核心角色被幹掉了,危機也沒有解決。

後來的前傳《X戰警:第一戰》重啟了這個系列,但這一新系列也更加無望、枯燥。到了第三部《X戰警:天啟》,片中時而英雄時而反派的萬磁王一氣之下幫著計劃毀滅整個人類。

《X戰警:天啟》(2016)

解決辦法?諾蘭之後的時期里,有一部作品與傳統的不同,那就是2016年R級的《死侍》,主要講一個滿嘴髒話愛開玩笑的怪人,別人總是無法真正置他於死地。雖然到了這個時候,數不盡的超級英雄電影都踏足喜劇,但這還是頭一次有一部真正的喜劇。

是的,這位名義上的英雄是在和一些很容易被遺忘的壞蛋作鬥爭。但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在於他毫無顧忌地開玩笑,經常打破第四面牆以及總是評論自己的電影。(看到X戰警住的大廈幾乎空無一人,他打趣道,「這簡直就像公司沒錢拍下一部《X戰警》」)

在最受好評的X戰警電影中,《死侍》賺的錢也最多,而它的成本也最小。超級英雄的喜劇終於出現了。備受期待的續集預計今年晚些時候面世。

《死侍》(2016)

漫威公司是超級英雄類型中毫無爭議的領頭羊,從來不向諾蘭效應屈服。從2008年漫威開始打造自己的電影宇宙的時候,就不乏幽默——這一點集中表現在小羅伯特·唐尼身上,他將鋼鐵俠的第二重身份飾演得活靈活現,活脫脫一個極度自戀的億萬富翁發明家托尼·斯塔克。

自那以後,漫威繼續發展自己的故事細節,找了克里斯·普拉特(他首次出鏡於《公園與遊憩》)和保羅·路德等演員豐富自己的英雄陣容。

值得注意的是漫威最近的導演中,大多數都有喜劇背景,這樣的變化可以在《雷神》系列中看到:第一部的導演是過去有著莎士比亞風格的肯尼思·布拉納,第二部是電視界享有聲望的老手阿蘭·泰勒,第三部的導演來自紐西蘭,是詭詐的獨立喜劇老手塔伊加·維迪提。

《雷神3:諸神黃昏》(2017)

難怪漫威變得越來越聰明——很多時候也越來越奇怪。尤其是漫威第二部復聯電影《奧創紀元》中有著最好的一幕——那時候反派甚至還沒出現,各位英雄歡聚一堂想著他們之中誰能舉起雷神的鎚子。

《復仇者聯盟2:奧創紀元》(2015)

這部電影之前是2014年評價頗高的《銀河護衛隊》——有關一隻會說話的浣熊和一棵會移動的樹——之後又是2015年傻氣十足的《蟻人》,片中尷尬的保羅·路德扮演畏畏縮縮的前科犯,他還能和螞蟻交流。

《銀河護衛隊 》 (2014)

漫威電影中的幽默曾經像是實驗性質的,但現在看來,這已經成為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去年漫威發行的三部電影——《銀河護衛隊2》《蜘蛛俠:英雄歸來》(與索尼合制)以及《雷神3:諸神黃昏》,不管講的是來自外星的怪人還是被傷透了心的高中生,實際上都是喜劇。

維迪提導演的《雷神3:諸神黃昏》是目前為止最為自覺來搞笑的電影。

其首要劇情講的是來自雷神老家仙宮的死亡女神海拉的征服大計,儘管如此,電影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講漫畫的次要劇情——薩卡星球被高天尊統治,後者由傑夫·高布倫扮演:令人焦慮的同時還有著自鳴得意的感覺,雖然名聲不好,但充滿吸引力。這部電影很多對白都是現場發揮的,但演員從來沒有脫離角色或是搞砸了表演。

《雷神3:諸神黃昏》(2017)

甚至華納兄弟都靠著《神奇女俠》擺脫了一直以來的蕭條,這部電影電影充滿智慧、歡快輕鬆又帶有英雄氣息(正好與反英雄相對)——成為一部口碑票房雙豐收的作品。

華納後來的眾星雲集之作《正義聯盟》簡直一團糟,但即使如此,也可以清楚看到他們轉向更輕鬆幽默的調性。(閃電俠這個角色的功能就是作為漫畫中的輕鬆元素:笨手笨腳的小夥子不確定自己是否準備好要加入這場「戰役」了。)

這類新的超級英雄電影不太可能成為大學課程或各種評論的靈感。這些電影核心上儼然在逃避現實,它們拋棄了嚴肅的人類困境,簡單將其作為走向更高素養的娛樂的門票,這樣的做法讓人感覺這個類型重新回到了人們視線的同時,也激起了一些意見。還有如此巨大的宇宙等待著發展,漫畫有可能又一次變得充滿奇異元素。

從這個角度看來,《雷神3:諸神黃昏》甚至是比《死侍》還要大膽的一次賭博。

《雷神3:諸神黃昏》(2017)

福克斯的電影已經變成了衍生作品,《X戰警》系列裡沒有一部是在講常規的英雄,所以如果這是一場災難的話,對公司品牌也會有影響。相反的是雷神——復仇者聯盟的基礎成員——是漫威宇宙中的一個核心人物。把他搞砸了的話,就會有搞砸漫威宇宙的風險。

但《雷神3:諸神黃昏》的導演維迪提就這麼做了。導演如是對《紐約客》雜誌的Vulture網站解釋道,「攪亂這些我很開心,就像是在講奇怪的笑話,拍一部最奇怪的漫威電影。」重要的是給漫威公司的計劃搞破壞。「漫威要做的就是看好他們的角色,看好他們的素材,然後確保不會完全被我毀掉。」

確保不會完全被他毀掉,也就是毀掉一點點也不是不可以。在之前精心策劃的電影宇宙中放開所有束縛,甚至是說嘗試新鮮事物似乎成為了新常態。《死侍》和《雷神3:諸神黃昏》之類的喜劇是這類作品的叛逆精神最為明顯的例子,但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案例。

還有去年福克斯的《金剛狼3:殊死一戰》,這是一部黑暗、乾淨利落的X戰警衍生作品,主角是該系列最受歡迎的角色,金剛狼。

《金剛狼3:殊死一戰》(2017)

這是自諾蘭之後最為成功的一部「嚴肅」的超級英雄電影,雖然它不是走黑色電影中展示罪惡都市的路子,但它用經典的西部片奧德賽征途的方式展現了後啟示錄的變異:這名義上的英雄護送變異的小女孩前往加拿大邊境。

電影人早已開始了創作其他超越類型的作品。漫威在《黑豹》的漫畫結束後發行了電影,這部電影目的在於突出故事中非洲的影響力。福克斯即將拍的《X戰警:新變種人》被定為為恐怖片。

查寧·塔圖姆計劃拍《牌皇》,他說這是受到了《死侍》和《殊死一戰》所表現出來的超級英雄電影的「徹底範式轉型」的啟發。詹姆斯·弗蘭科正在準備另一部R級的X戰警衍生電影,他承諾這會「將超級英雄電影發展成一種嶄新的類型」——基於弗蘭科的過去,這可能會是一種非常奇怪的類型吧。誰能想到退回到過去、找些樂子會是如此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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