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璧塵「點五」1

最新 04-02

中篇小說《父系社會》節選

「點五」1

文. 郭璧塵

圖源. 網路

排版編輯. 飄飄花語

題記

唉，可憐的「點五」不男不女咋啦？那聲音肯定是單調，乃至簡單，可就是這單調和簡單，朗讀者們就是不敢給惟妙惟肖用聲音給可憐的「點五」一點安慰。可憐的點五，你不男不女就不要嘰嘰喳喳了，可是你還要抒發自己的美好，抗爭自己的命運。你為什麼不能閉住嘴，不叫，不說？那朗讀者就可以繪聲繪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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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鼠狼的職業習慣——逮雞

一陣哭天喊地，奧克醒了，沖入他腦海的是一種不祥，這個不祥潛入了他的大腦、心臟、血液、全身。大腦麻木了，心、全身都麻木了，血凝固了。他本能地往後縮了縮探出矮牆的頭，本能地屏住了呼吸。選擇著，不！靜等著，那哀叫處的駭人場景。

「吱嗷——」一聲沒有抑揚頓挫的怪模怪樣的嚎叫，奧克不由自主地睜開了驚恐萬狀的眼睛。

「點5」已經被一隻體態雄健的黃鼠狼拖出了殿門。「點5」拚命地使出渾身的解數掙扎著。黃鼠狼鐵鉗一樣的爪子牢牢地抓著「點5」的脖子，別看「點5」不會打鳴，但喊「救命」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自信而不可一世的黃鼠狼竟然有些心悸，但看到「點5」眼中的恐懼，眼球幾乎蹦出來的樣子，雄健的黃鼠狼笑了，看來這個雄健的黃鼠狼也是個懂得幽默的黃鼠狼。笑了？是的，是獰笑著，也許不是獰笑，他真的是被「點5」死乞白賴的神色逗笑了，但他還是露出了猙獰的牙，攝著銀色月光的牙齒湊到了「點5」的脖子旁。

「且慢。」「點5」嘶啞地喊了一聲。

黃鼠狼遲疑了一下。

在黃鼠狼遲疑的時候，「點5」向黑暗中的尋找著同伴的屍體，他從容不迫地看了一遍，臉上露出一點凄然的笑來，也許他是想看到他們前死的慘狀，而那裡沒有。

黃鼠狼張大了嘴，又一次湊近了「點5」脖子後的動脈，「點5」閉起了眼睛，頗有些大義凜然，突然他睜開了眼睛，嚷：「憑什麼只抓住我？憑什麼？我好吃，奧克才好吃！」

奧克的腦袋一暈，從矮牆上摔了下來。

「嗷——~~~咯咯~~蛋——咯蛋咯！」奧亨像一隻發怒的鷹，展開巨大的翅膀，凝聚了16年力，威風凜凜地，像箭一樣向黃鼠狼撲去。

那巨大的翅像兩屻高峻的山鋪天蓋地地向黃鼠狼壓去，這時的女性們也鑽出了宮殿邪天霍地幫著哭腔，頗有些驚天動地，黃鼠狼一驚，鬆開了「點5」，準備全神貫注地對付奧亨。這時主人手提著褲子，趿拉著鞋跑了出來，別著嗓子咋呼。黃鼠狼一看沒來得及拖那隻從別的地方帶來的雞就逃之夭夭了。

主人慾圖追，可是沒系褲帶的褲子耷拉在了腿彎，主人摔了個嘴啃地，主人罵罵咧咧吐掉了嘴裡的沙子。當他看到地下的死雞，對著東天際的曙光左看右瞅了，確定不是自己家的雞，高興地笑了：「有賺頭！一頓好菜，二兩小貓尿，美。」

主人想唱兩句，剛咧開嘴，突然笑了，指著那堆哆哆嗦嗦的母雞：「你們——你們，哈哈，呵呵，嘻嘻，跟老娘們一個德行，平常嘰嘰喳喳，像砂鍋炒豆子，一遇事，叫得比鬼都難聽，那『咕咕蛋，咕咕蛋』向公雞撒嬌的嫵媚那裡去了？！！哈哈啊——」

主人被自己的妙語連珠感染了，笑得非常動容，而且也感染了驚魂未定的母雞們了。

「點5」大難沒死。

奧克悻悻然地爬起來，想了想，抖擻精神蹦了幾蹦，他由衷地為女性們的大膽幫腔興高采烈著，歡欣鼓舞著，而且有些驕傲的發抖。儘管那是些變了腔調的幫腔，但喊出了同仇敵愾的氣勢，喊出了驚恐之中的駭然。就是這變了腔調的吼叫才撼天動地，讓人毛骨悚然。

奧克的感慨萬端是為了他的二娘、十五娘們，而同時他為父親奧亨勇敢的壯舉幾乎在感動的落淚，此時他還看到了「點5」。

「點5」可能也看到了奧克，他有些憤憤然，他望著激動的奧克，認為是幸災樂禍，他冷笑了，他的冷笑也是不男不女：「唧唧哼~~~」

奧克看懂了「點5」的意思，他有些悲哀地向別處走去，他不想搭理這個不男不女的「點5」了。

歲月如梭，奧亨家族面臨了一場大的災難，儘管奧亨與黃鼠狼進行過殊死的搏鬥，但沒能挽救他的性命。

經過這場事件老奧亨明顯地萎縮著，對於雞們的管理明顯著力不從心。雞們等於進入了無政府狀態。群龍無首著，雞群出現了空前的混亂，各個小公雞各顯神通呼喚著惶惶不可終日的母雞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四零五散著這個堅固的群體。雞的主人非常著急，就是這群龍無首的狀態，他的雞被黃鼠狼輕而易舉地拉走了幾隻，又被老鷹抓走了幾隻，主人心急如焚。

「點5」的大難不死，使他非常的自足，他看到其他公雞們紛紛向母雞們獻殷勤，他也奔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