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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軍航母編隊作戰指揮從入門到精通

航母編隊無疑是現代海戰中最複雜的戰術編組。要了解它,需要先從編隊的組成談起。


眾所周知,航母不會單獨出動,都是跟其他艦艇組成一個編隊投入作戰行動。雖然航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取代了戰列艦的海上霸主地位,但必須清楚地認識到,不是航母自身多麼厲害,其搭載的艦載機才是其戰鬥力的核心,而在美國海軍看來,航母僅僅是個浮動機場,最大限度為艦載機提供起飛、回收、維護保養、後勤保障服務而已。

而艦載機雖然擁有遠距離、速度快、打擊能力強的優點,它的脆弱性和局限性也是明顯的。比如,艦載機的起飛和回收受氣象、海況影響大,惡劣天氣只能趴窩;作戰能力雖然猛烈,但可持續時間短,長時間的消耗受不了;武器彈藥和油料消耗大,對後勤補給依賴大;而且航母和艦載機在敵人的攻擊面前還是顯得比較脆弱的。如果形象的比喻,航母及其艦載機就像中世紀英格蘭軍隊里的長弓手(long bow),射程遠,威力大,使用得當可以擊敗當時包括重甲騎兵在內的任何敵人,但也需要盾劍手、長矛手和騎兵的保護,否則就會像好萊塢大片《勇敢的心》描述的長弓手一樣在華萊士輕騎兵的偷襲面前不堪一擊。

因此航母必須和其他艦艇組合在一起構成航母編隊,由其他水面艦艇提供持久而可靠的對空、對海和對潛警戒探測和防禦能力,以及領航、補給、搜救等其他勤務保障,才能充分發揮作用。

航母編隊在海軍歷史上稱呼很多,如聞名於二戰時期的航母特混艦隊CTF,冷戰時期的航母戰鬥群CVBG,以及現在的航母打擊大隊CSG等等。其中,特混編隊Task Force是根據特殊的戰役任務而組成的一種臨時編組。現代海軍日常訓練、部署的標準兵力編組還是航母戰鬥群CVBG和後來航母打擊大隊CSG。


航母戰鬥群是冷戰時期直到2003年,美國海軍航母編隊的一種主要編組形式,如果直譯來說,Carrier Battle Group應該翻譯成「航母戰鬥大隊」更合適,但華文世界翻譯成「航母戰鬥群」已經是約定俗成,本文以下也就沿用吧。

對於90年代末的美國海軍來說,擁有11個航母戰鬥群和1艘訓練航母。在美國海軍,現代航母戰鬥群CVBG擁有大量不同類型的作戰平台,來實現其武力投送的任務。典型的航母戰鬥群包括:

n航母1艘,可以是常規航母CV或核動力航母CVN;

n一個巡洋艦/驅逐艦大隊CRUDESGRU,一般有巡洋艦2艘,CG或CGN,如現在還能看見的CG47「提康德羅加」級,以及曾經的核動力巡洋艦「加利福利亞」級

n一個戰術驅逐艦中隊TACDESRON,一般有驅逐艦/護衛艦3艘,DD或DDG,FF或FFG

n補給艦1艘,AE,AOE,AOR

n有些航母戰鬥群還包括有1~2艘攻擊型核潛艇SSN伴隨作為支援兵力。

上述是典型的編組,具體的戰鬥群的組成可以根據任務的需要進行調整。

對海軍來說,一般會把核動力航母和海軍能力最強的防空AW平台或反潛USW平台一起,以確保這種昂貴平台的安全。早些年核動力的巡洋艦,如「加利福利亞級」一般也會和核動力航母CVN編在一起,以發揮充分核動力平台的優勢。

除了這些配屬的艦艇平台外,在美國海軍眼裡,現代航母戰鬥群首先是一個武力投送平台,搭載在航母上的艦載機聯隊才是編隊精髓所在,依靠這些進攻機型和防禦機型,能夠對海上和岸上的目標實施打擊。而航母就是艦載機的搭載和支持平台,其他艦艇則是為了保障航母的安全運作。所以,對前蘇聯同行「巡洋艦」一般的航母設計思路,的確不敢苟同。


隨著冷戰的結束,軍事威脅和國會預算的壓力,海軍經歷了一系列轉型,這必然影響到海軍海上作戰力量的核心——航母戰鬥群。根據海軍作戰部OPNAVINST C3501.65D的規定,自2003年3月開始,航母戰鬥群CVBG不再作為海軍的標準兵力編組,而被航母打擊群CSG(Carrier Strike Group)。雖然Group翻譯成「大隊」更規範,但美國海軍官網的一些中文出版物自己譯作「群」,所以我也更喜歡後者。

航母打擊群CSG將提供原來航母戰鬥群CVBG所具備的全部作戰能力。它依然是聯合任務部隊指揮官的首選武力投送單位。

但是由於冷戰後海軍巡洋艦、驅逐艦、護衛艦等水面艦艇的數量嚴重不足。原因就是冷戰結束後,國防預算急劇削減,海軍兵力規模也從冷戰巔峰號稱的「千艦計劃」,縮水到「600艦」計劃、「300艦計劃」一路下滑到現在的不足280艘,巡洋艦、驅逐艦、護衛艦這三種可以在各種編隊里打雜的「全能選手」數量不夠用了,還要勻給兩棲遠征打擊群ESG和水面戰鬥群SAG使用,於是就要壓縮包括航母編隊護航艦艇規模。

根據2003年的政策,航母打擊群CSG中的水面作戰艦艇一般將只有3~4艘,且絕大部分都裝備「宙斯盾」系統。此外,由於現在的艦載機聯隊裝備的E-2C「鷹眼」預警機全部都是能力提升過的改進型,且編隊水面艦艇和預警機普遍裝備了CEC「協同作戰能力」系統,因此雖然護航艦艇數量減少了,但這些兵力依然能夠為航母打擊群提供更多的防禦能力,能從容應對絕大部分來自空中、水面、水下的威脅。——簡而言之,就是雖然護航艦艇少了,但因為技術進步,單平台和跨平台協同能力提升了,編隊整體戰鬥力還能應付,這當然是官方的託詞,一線指揮官心理還是頗有微詞。

航母打擊群CSG將基於需要而組建或解散,且根據需求的不同,每個群可能都存在一些差異,但典型的編組如下:

n航母1艘——其實還包含了上面搭載的艦載機聯隊CVW。航母為美國政府提供了一種多樣化的選擇,從簡單的武力威懾,到打擊敵方的空中、海上和陸地目標;因為航母一般活動在公海,因此其艦載機的起降不需要任何其他國家的許可,空軍就沒有這麼自由。而且航母能夠為其他軍種提供持續的支持。

n巡洋艦1~2艘——主要是CG-47「提康德羅加」級巡洋艦,這是一種多任務水面作戰艦艇,裝備了「戰斧」巡航導彈,具備對陸遠程精確打擊能力。

n驅逐艦1~2艘——一般指DDG 51「阿里伯克」級驅逐艦,這是一種多任務水面作戰艦艇,主要職責是對空作戰。

n護衛艦1艘——一般指FFG 7「佩里」級護衛艦,主要承擔反潛任務,目前逐步被「伯克」級驅逐艦取代;

n攻擊型核潛艇1~2艘——主要摧毀敵方水面艦艇和潛艇,為航母打擊大隊提供直接支持,但現在已經不是必選項;

n補給艦1艘——為海軍的前沿存在提供後勤支持,一般部署在全球各地的補給站,隨時響應,應召為附近的海軍艦艇編隊提供海上補給。


根據新的條令,在美國海軍四類基本編隊中,航母打擊群是一個主要的武力投送平台,其主要任務是:

奪取制空權和制海權,確保該區域美軍及盟軍的安全與行動自由;

對敵海上和陸地目標發動遠程精確打擊;

與兩棲遠征大隊配合行動,提供兩棲部隊航渡期間的保護,和登陸時的對陸打擊;

和平時期的前沿存在,海空域控制,確保海空航行自由與區域正常秩序。

透露一點默虹秘笈:其實美軍一個航母打擊群CSG的組成,不是固定的,因為航母、艦載機聯隊、巡洋艦、驅逐艦的「生理周期」都不一樣。例如,航母最懶,以前是27個月為一個周期,其中能部署6個月;巡洋艦驅逐艦勤快些,18個月為一個周期,其中可以部署6個月。核動力還有為期4年的核燃料換料大修,不合拍啊?

所以現在除了日本的CVN76「里根」+ CVW 5聯隊+驅15中隊+航母五編指+CG 63/67相對固定外,本土其實是9艘航母,9個艦載機聯隊,8套CSG群指班子,20艘巡洋艦,13個驅逐艦中隊,根據東西海岸分布,考慮忙閑,臨時抽調,組成一個CSG海外部署。

雖然這些編隊的模塊化菜單組合看似複雜,好在美國海軍的裝備、訓練、作戰都是標準化的,對於上述各個單位來說,配合起來不是什麼很大的問題,經過一定的過渡訓練和合同演習就能搞定。

說完了編隊組成,這裡在說一下編隊組織機構。其實編隊指揮官及其幕僚機構平時不在艦上,是單獨的一個CSG航母打擊群群指揮機構。一旦航母打擊群組建,則70多人臨時登艦。目前對應美軍10艘航母9艘能動的狀態,有9個CSG群指揮機構,外加1個負責編隊訓練的CSG群指揮機構。這70多人主要包括:

1、航母編隊指揮官

航母編隊指揮官也被稱為合同作戰指揮官CWC,或者編隊司令官,是整個航母編隊的最高指揮官,一般是准將或少將軍銜。這樣才能指揮上校航母艦長、上校航空聯隊長、上校驅X支隊支隊長、上校巡洋艦艦長。

當然航母編隊指揮大人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編隊指揮官會再任命一系列編隊方面作戰指揮官,如:

對空作戰指揮官:AWC

水面作戰指揮官:SUWC

水下作戰指揮官:USWC

打擊作戰指揮官:STWC

空間與電子戰指揮官:C2W。

在編隊指揮官和各方面作戰軍官之下,還有一批編隊協調官,負責管理編隊的感測器和作戰等資源的協調,配合CWC指揮官和方面作戰軍官的作戰指揮。

此外還有一批參謀、軍士負責配合,總計軍官20餘名,士兵50餘人,他們共同構成航母編隊的指揮團隊,平時不駐艦,在航母編隊需要進行演習和海外部署時,才臨時組建,登艦行使指揮權。

CWC指揮官必須決定任命多少方面作戰指揮官和協調官,評估當前的戰術態勢,分配下去的編隊兵力的規模和能力,可用的作戰資源,以及需要應對的威脅程度。這種分析的結果,將決定方面作戰是編隊指揮官自己來集中指揮,還是委託出去。

作為編隊的最高指揮官,編隊指揮官需要了解清晰的戰場態勢來更有效地指揮控制他的兵力。為了生成這一戰場態勢,編隊指揮官的所處戰位需要能訪問和控制航母編隊的主要作戰資源;並有先進的設備來接收、處理和顯示態勢信息。

這樣的地方一般在航母03甲板的TFCC戰術旗艦指揮中心。編隊指揮官在這裡就能夠很好的控制他的兵力,尤其是冷戰結束後,美國海軍航母編隊面臨更嚴格的交戰規則ROE,需要編隊指揮官更直接的控制他的兵力行動,而不是待在風景獨好的艦橋看風景。

2、航母編隊指揮機構

剛才說過了,整個航母編隊的作戰行動,是由一名編隊指揮官率領多名方面作戰指揮官共同完成的。下面就是一張比較常見的編隊指揮軍官的列表,但實際操作中,不會真的有這麼多人,往往有軍官身兼多職位,下面就是詳細的介紹:

a.水面戰指揮官AS

水面戰指揮官在航母上能夠最大限度的完成它的職責,因為航母上有先進的C4I系統,同時可以與航母上的水面監視協調中心SSC配合,還有用於對海作戰的戰術空中資源。

AS通常由航母艦長擔任。

除此以外,裝備戰斧巡航導彈的戰艦艦長也可以擔任此職務,如CG 47提康德羅加巡洋艦艦長。

AS主要負責整個編隊的對海進攻和海上防禦作戰的籌劃和執行,同時負責領導SSC的對海監視探測任務。

AS水面戰指揮官和超視距目標跟蹤協調官FOTC的工作配合非常緊密。

b.水下戰指揮官AX

水下戰指揮官一般由負責護航的驅逐艦支隊DESRON的支隊長兼任。一般情況下AX還會同時兼任編隊直升機協調官HEC和掩護幕協調官SC的職務。

早期,水下戰指揮官人選的另一個選項是反潛驅逐艦DDG 963斯普魯恩斯級驅逐艦的艦長兼任,當然現在DDG 963已經全部退役了,現在也可以由編隊內其他以反潛為基本任務的驅逐艦/護衛艦的資深艦長、教練艦長來擔任。

c.對空戰指揮官AW

編隊對空戰指揮官AW的常見人選是防空艦的艦長。現在一般是CG-47提康德羅加級巡洋艦的艦長,主要依託該艦強大的「宙斯盾」武器系統。CG-47巡洋艦的作戰情報中心CIC在設計上事先考慮了擔任編隊對空作戰指揮任務的需求,比「伯克」級驅逐艦的CIC要多出不少設備和空間。

航母編隊內另一艘CG-47巡洋艦一般作為預備AW,兩艘艦輪流負責便對空作戰指揮,12小時一班,以確保在長期部署中的不間斷對空警戒。多說一句,美國海軍這個12小時的換班時間一般是在中午12點和子夜點,而讓空襲威脅最大的清晨和黃昏時刻不會出現紕漏。

d.指揮與控制戰指揮官AQ

航母編隊非常重視電子戰和電子管制。AQ指揮官主要負責為編隊指揮官提出電子頻譜的使用建議。AQ負責在編隊內發布編隊電磁管制EMCOM計劃。監視作戰區域內各類電磁信號情報和各類各類輻射源和感測器的使用。制定編隊電子欺騙計劃,對抗來襲目標的編隊電磁對抗策略。

AQ一般待在航母上。

AQ有時候也被稱為C2W或AZ。

e.打擊戰指揮官AP

航母編隊是進攻型力量,對海對陸打擊才是航母編隊的首要任務。在單航母編隊,由於艦載機聯隊長CAG一般會兼任對空戰指揮官AW。此時,編隊作戰指揮官自己會保留打擊戰指揮官AP的許可權,然後讓聯隊長作為自己的參謀人員,加強指揮能力。

AP會進行打擊戰的決策,包括原則、策略,組織艦載機和戰術導彈實施對海對陸打擊行動。AP發起的艦載機和巡航導彈的打擊作戰任務與空中任務指令ATO保持一致。

f.空中資源協調官AR

空中資源協調官AR根據編隊指揮官和其他方面指揮官下達的任務,來組織調度航母上的空中作戰力量。AR會搜集和發布目前航母上可用的作戰飛機的信息,包括戰損和修理情況,供編隊指揮官和其他方面指揮官了解。

航母的打擊作戰軍官常常擔任AR的職責。

g.直升機協調官HEC

直升機協調官HEC會搜集所有非勤務的作戰用直升機的信息(如反潛直升機、超視距目標指示直升機等),這些直升機一般裝備有LAMPS II/III系統,以支持編隊的作戰行動。

h.潛艇協調官SEC

潛艇是航母編隊中比較讓人頭痛的兵力,主要是潛艇的隱蔽性、水下通信困難和識別困難,你經常不知道它在哪裡,在幹嘛,反潛行動也要時刻提防誤傷己方潛艇。為此,潛艇協調官一般來自配屬的潛艇部隊,SEC為編隊水下戰指揮官AX提供潛艇使用方面的建議,此時一般在航母編隊中都有1~2艘攻擊型核潛艇。SEC協助進行潛艇使用方面的規劃、任務指示。如果危及潛艇的安全,SEC可以直接向編隊作戰指揮官或戰術指揮官報告。在編隊的水下戰方面SEC將協助進行潛艇相關的工作。

i.超視距協調官FOTC

超視距協調官負責管理所有來源(編隊內,編隊外)的超視距接觸信息,並負責提醒編隊去關注那些最關鍵的目標。這個在冷戰時期主要是針對那些搭載遠程大型反艦導彈的前蘇聯巡洋艦、巡航導彈潛艇。不過現在各種射程動輒100~200千米的反艦巡航導彈也大規模擴散到了很多國家,依然不能掉以輕心。

j.掩護幕協調官SC

掩護幕主要指在航母內層防禦圈密集部署,以反潛和攔截掠海反艦導彈為主要任務的驅逐艦/護衛艦群。協調官負責為這些航母編隊內層擔任水下掩護任務的艦艇發出戰術指示。


航母編隊指揮所是美利堅合眾國國家武裝力量指揮鏈上的重要一環,下圖是一個完整的指揮鏈,描述了從國家到每一艘戰艦,從美國總統到海軍戰艦上的普通一兵的指揮關係:

當然這個指揮鏈混雜了平時行政序列和戰時作戰序列。實際軍事行動中的指揮鏈要比這個簡化的多。

根據這個比較指揮鏈,作為編隊指揮機構一員,你就明白航母編隊指揮機構在整個指揮鏈中的位置,以及你自己的角色。但記住,海軍作戰指揮不是單線聯繫,在軍隊里,所有軍階比你高的都有權指揮你,也就是所謂「下級服從上級」。

根據這個,編隊指揮人員到了艦上以後,可以跟你的部門負責人去詢問,這條指揮鏈上的各個職位的人都是誰。當然總統、國防部長、海軍作戰部長是誰這種問題就別問了。

與美國海軍的指揮鏈對應的,是美國海軍的作戰指揮系統NCCS,它是一個典型的分散式全球作戰指揮系統,由分布在海上和岸上各個指揮節點組成。NCCS系統的發展始於上世紀70年代中期,與美國其他軍種的類似系統相互整合,構成美國武裝力量聯合作戰的全球指揮體系。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個級別:

聯合指揮中心JCC:直接服務於美國總統和參謀長聯繫會議,作為美國武裝力量的最高指揮機構,指揮全球範圍內的美軍的軍事行動,地點設在白宮、五角大樓,以及夏延山脈深處里某個暗無天日的地洞里,海軍只是作為一個軍種參與;

艦隊指揮中心FCC:這是海軍自己的最高指揮機構,基本都在岸上。首先是設在首府華盛頓的海軍指揮中心,然後是設在東海岸諾福克的大西洋艦隊指揮中心,以及西海岸的珍珠港的太平洋艦隊指揮中心。另外,在英國倫敦還有駐歐洲海軍部隊指揮中心,以及義大利那不勒斯的駐地中海艦隊指揮中心,指揮某個編號艦隊的行動,如第3艦隊、大西洋艦隊(原來的第2艦隊)、地中海第6艦隊等;

戰術旗艦指揮中心TFCC:這是海軍最重要的一級指揮機構,一般設在艦隊旗艦上,如設在第7艦隊旗艦LCC 19「藍嶺」號,以及第6艦隊旗艦LCC 20「惠特尼山」號,指揮多個航母編隊或兩棲編隊以上的大規模戰役級行動,如海灣戰爭時期「藍嶺」號在阿拉伯海指揮多國部隊多達4個航母戰鬥群的行動。但現在那種動用多個航母/兩棲編隊的戰役行動越來越少。因此在航母和兩棲攻擊艦上也設有TFCC,來指揮一個航母編隊或者兩棲編隊的戰術行動。

艦艇作戰情報中心CIC/CDC:這就是單艦艇級別的指揮機構了,響應編隊或上級的命令,指揮本艦的各項作戰行動。

此外,除了海上漂的,戰術層面還有岸上的作戰控制中心OPCON,一般是岸基反潛戰和潛艇司令部用。

如上所述,航母編隊指揮所,就是其中的第三級TFCC級別,裝備有大範圍情報獲取與監視系統和協調編隊和本艦作戰系統的作戰指揮系統,支持編隊合同指揮官CWC和編隊各方面作戰指揮官,來對編隊的作戰行動進行組織和指揮。


雖然一艘航母上幾十個部門,5500多人。但整個編隊和核心其實就是編隊指揮機構的這70來人,其中軍官只有20多人,這幾十個人才是整個航母編隊的大腦和作戰指揮的核心。

編隊指揮人員一般活動在航母03層甲板,也就是飛行甲板以下,機庫天花板以上。包括編隊司令、艦載機聯隊長在內的編隊軍官的住艙、工作艙室都在這裡,上下都很方便。而且基本是03層甲板的中後部,位於航母飛行甲板停機三角區的下方,遠離艦艏的彈射起飛區和艦艉的攔阻著陸區,相對安靜舒適。

跟其他層一樣,整個03甲板也是雙通道布局。靠兩舷的艙室一般是一些辦公室、軍官住艙、雜物間、設備間、管道間、彈藥升降機通道等。夾在兩個通道中間的大片區域,就是幾十個編隊指揮艙室所在。

沒錯,航母上編隊指揮艙室的確有幾十個之多,主要是考慮到不同方面作戰的特點、指揮級別、工作分工進行小分艙區劃,而不是幾十個人擠在一個大艙里一起大呼小叫。

遺憾的是美國海軍美艘航母的指揮艙室劃分其實沒有一個完全鐵定的標準,即使同為「尼米茲」級,每艘航母03層甲板指揮艙室的布局也不盡相同,因為後一艘總在根據前幾艘的使用經驗和官兵們的意見進行不斷修改設計;即使是同一艘航母,運作幾年後,進塢RCOH大修時也會進行大幅度調整,因為IT技術發展太快,總有新的指揮控制設備投入使用,需要重新安裝和布局,結果跟幾年前有大不一樣。雖然這會給臨時登艦的編隊指揮官帶來一些困擾,但也就是這種靈活的機制和隨需應變的措施,確保了美國海軍始終站在海軍技術和戰術的最前沿吧。

雖然每艘航母指揮艙室的具體劃分不盡相同,但都可以按照「情報—決策—執行」的作戰行動基本規律,可以分為四大類:

情報信息類:主要負責情報信息搜集分析,為後續的指揮決策和作戰行動提供支持,如航母情報中心CVIC、水下戰分析中心、艦載情報偵察SESS等

指揮決策類:主要為編隊指揮官和編隊各方面作戰軍官提供指揮決策服務,如戰術旗艦指揮中心TFCC、海上作戰中心、航母戰術支援中心CV-TSC、旗艦簡報中心、航空兵任務規劃中心等

執行控制類:主要負責實時的交戰和行動控制,如作戰指示中心CDC、航母空管中心CATCC等

此外,還有其他輔助類,如BFTT模擬訓練艙、伺服器艙等。

以上就是航母編隊作戰指揮所涉及的主要指揮團隊分工和工作艙室的介紹,這些艙室基本都在03層甲板,相互距離都很近,便於相互之間的溝通協調。

雖然篇幅所限不一定能一一羅列出所有的指揮艙室和戰位,且隨著時間推移這些艙室和分工還在不斷調整,但大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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