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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地球的某個角落留學

陪你度過漫長歲月

 陪你度過漫長歲月

陳奕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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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上一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留學生來說,出國彷彿是一條登頂的索道,他們滿懷著改變人生的希望,哪怕腳底是懸崖峭壁,也要克服一切對於高空的畏懼,拼了命的織就各式各樣的成功傳奇。而今,提及自己的留學生身份時,我的身邊最常出現的卻是兩種相反的聲音:「國外生活壓力很小的吧,在國外生活多好,別回國了。」以及「最近排華勢力怎麼樣?聽說國外很亂到處都是槍擊案的,家裡好好的跑那麼遠幹啥,還是回來的好。」 我不否認這兩種聲音中有可信的部分,但大部分內容似乎缺少客觀性。於是我試圖描繪我們真實的生活,卻也只能記錄些許片斷,希望能夠窺一斑而知全豹。

在自我與他人的對話中不斷升級

Bessy有些消沉地問我:「你覺不覺得國外的生活有點無聊,大部分時間你都在幹嘛呀?」「我還好啊,習慣啦,國外都這樣吧,大家的時間表都不同,沒有人會管你在做什麼的,自己找點想做的事情,一個人也可以過的挺充實的。」 三個月後。「Bessy你最近過的怎麼樣呀?」「我最近上的課都好難啊,報表看的我頭都疼。可是我確定了我的目標,每天都過的好充實!」「啊真棒,我跟你講個八卦哈哈……」

課間時分,和Danni,Kris閑聊。「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跟中國人交往啊,好想多跟外國人交流一下,還能提高一下口語。」「是呀,我們這學期就定目標讓自己主動勇敢點吧,多認識幾個外國人!」「好呀好呀,你看他們外國人真的都好自信啊,感覺中國人很少能像他們一樣跟老師積極交流的。」上課了,三個傻傻的中國姑娘莫名坐進了印度人堆里。「Hello,I『m Rainie」「Hi……」於是三個姑娘學期末最大的收穫就是終於適應了印度英語。

期末複習期間,我們採取團體複習計劃。「Danni明天早點來圖書館哈!」「Bessy還記得會計X章的內容嗎?」「Rainie來解釋一下這個名詞什麼意思呀。」「Kris來背誦一下我們昨天複習過的內容吧。」我們笑鬧著互相激勵互相幫助,偶爾也會葷素不忌地講兩句黃段子解壓,時不時也要嚴肅認真的來兩杯咖啡提神。於是原本枯燥的學習片斷居然回憶起來儘是歡樂。

總在不知不覺中學會各種新技能

剛回到墨爾本,面對一篇狼藉的「新房子」,我們只能硬著頭皮跟蜘蛛螞蟻們作戰。成堆的垃圾,和不斷發現的新問題一刻不停地挑戰著我的應變能力。為了儘快處理掉垃圾,我們大晚上挨家挨戶搜尋空著的垃圾桶,再偷偷摸摸地把垃圾丟進去。為了增加安全感,Jing居然成功學會使用電鑽並更換安裝了從窗帘桿到窗帘布的全部配件,我們開心地說從此以後可以承包留學生裝窗帘業務了。那天恰逢元宵節,四個姑娘決心犒勞自己一下順便慶祝喬遷之喜。晚餐是自製火鍋配紅酒雪碧,碰杯之後四個人交換了悲喜。

Kris一臉愁容地說她家的下水道堵上了,嘗試掏糞失敗,只能找專業人士幫忙。聽著她描述自己面對翻騰的下水道時複雜的心路歷程,我跟Danni笑的花枝亂顫。

Shirley說她有同學養了一頭羊駝,我們一臉驚奇地看向她,她卻淡定地繼續說道:「養羊駝可以幫院子里清除雜草呀,可方便了,還能外借給別人家除草,都不用買飼料了。」於是我們開始計劃打聽如何購買一頭羊駝。

寂靜的街道里總有幾顆懸浮的心

又是一天好陽光。Danni起的最早,淅瀝的洗漱聲和煎蛋的香味提醒著我,Danni八點要去健身,此刻我也是時候該起床了。兩個小時後,我收拾好房間準備出門,Shirley說她有晚課害怕一個人回家,我說沒關係,我在圖書館等你,兩個人走夜路就不用怕了。

那天是周五,很早就搶好票要跟Olivia一起看Ed Shareen演唱會的我,下了課就一路狂奔。Olivia跟我都很少看這種正當紅明星的演唱會,「鬼佬」們的熱情很大程度上感染了我們。左邊有個年輕母親帶了兩個四五歲的小女兒跟著音樂左搖右擺,右邊有個白人小哥似乎是個忠實歌迷,全程錄像並且跟唱。演唱會結束時早已夜幕,市中心的公共交通彷彿也進入了休眠狀態,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我才終於挪到家附近的車站。Shirley和Danni不放心我一個人走夜路,一直忍著沒睡前來車站接我,她們玩笑著說自己在家陪我看完了整場演唱會,我笑著看向夜空,那天的星星好美。

剛放學回到家,Shirley就神秘兮兮地跟我說:「今天家裡發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有兩個白人小哥進到我們家院子了!」「他們做了什麼嗎?」我緊張地問。「不知道,我跟Danni都沒看到,是Jing看到了,我們要不要報警呀。」「要報警就現在報吧,雖然沒發生什麼,就怕人家是來踩點的。」「好,我去跟Jing商量一下。」「警察會管嗎,他們也沒有什麼實際行動。」Jing為難地說。「可是有點害怕唉,畢竟之前也聽說過入室搶劫。」我心有戚戚焉。「可是打了電話要怎麼說呢,我也沒有看的很仔細。」Jing還是有點猶豫。「嗯,,不然這樣吧,這次就算了,我們注意點,有人在家的時候門都反鎖上,沒人的時候偷點錢財也無所謂,命比較重要!」Shirley說。「要不咱們在家裡備點利器吧,嚇嚇人也好。」我說。「好,還有可以備點現金,真有人來搶就把錢給他,保命!」Shirley又道。「好主意!下次再有可疑人物出現記得拍照留證據!」

可是我們玩得很開心

寒假開始前,一群朋友就策劃著要去Mountain Muller滑雪。我們定了一個小木屋,人員配置終於在最後一刻確定——12個女生和1個男生的租車自駕旅行。我們車的司機是兩個廣西姑娘,別看她們個子小,膽子可不小。雖然在國內也算是老司機,但是第一次開左行道的她們居然也能趁著夜色一路狂飆。那天的導航犯了毛病,黑夜中竟然將我們的車指向了荒無人煙且收不到訊號的山林。車上的四個姑娘誰也不曾流露出一絲的不安和恐懼,都只是淡定地互相鼓勵著:沒事,掉頭,就快到了。然後,在我成功吐掉了胃裡的負擔之後,我們順利到達了目的地,並完成了一次瘋狂且歡樂的旅行。

夏天到了,我跟朋友們約好一起參加colour run。原本只想到要來體力運動一下的我們成功被「鬼佬」們五光十色的創意給秒殺了。「你看那個男生的粉紅小紗裙!」「你看那個女生的彩虹色小襪子!」「哇塞,還有人背著獨角獸就來了!「我們羨慕著別人酷酷的裝備,感嘆他們一家老小一起活動的快樂,然後順便暗下決心:下次一定美容美髮把他們比下去!

剛結束一門期中考,第二天正好要開始一個小短假,連續寫了好幾天論文的我們決定一起放鬆一下,於是邀請Kris來家裡過夜。我們從自製KTV玩到家庭影院,再到熬夜「吃雞」。一群姑娘加一個「索馬利亞小王子」中英文無規律交流著,還順便文化輸出了一下如何「吃雞」,一晚上房間里不知道傳出過多少次開懷大笑的聲音。

大多數時候我們就這樣瑣碎而真實地在異國生活著,也曾聽過有人在杯酒人生中紙醉金迷,也曾見過有人在聲色犬馬中迷失自己。可是更多的我們既沒有被排擠,也不是被寵溺。我們每天過著最經濟實惠的生活,煩惱著一日三餐該做點什麼。在一個似乎和自己有關卻又無法提供歸屬感的城市裡,我們時而相對獨立著面對自我,時而相互依偎著消解寂寞。我們解決了或者面對著生活及學習中每一個可大可小的困難,試圖找尋著或者描述著可能的未來。也曾感嘆世事無常和人心悲涼,思念著腦海里的曾經或者遠方。只是,時間和空間的浸潤最終讓我們變的更加隨和了,麵包和米飯都可以;咖啡或茶請隨意;異國的生活很自由可是家裡的日子熱鬧有趣。我們帶著一顆或謙卑或好奇的學習之心來到異地,嘗試著打破自己卻也不過離了一個院落進了一個圍城而已。只是我們最終習得了寬容和尊重,畢竟「每一個你想抵達的地方總有人想逃離」,每一種你無法理解的生活方式背後都是一個因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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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人 太 懶

不 定 期 兼 間 歇 性 更 新

那 也 不 妨 礙 我 們 做 個 好 朋 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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