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個月
七里香
七里香
周杰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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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快滿一個月的時候，我們的好朋友陳某兔問我，要寫一篇什麼樣的小作文給我可愛的另一半。
我說我不寫，我就發「一個月」這三個字在朋友圈裡，摻雜著一點傲嬌、一點驕傲、一點得意、一點幸福。
這點快樂催著我情不自禁地食言了，在一個將睡著又被室友電話吵醒以後入睡困難的下午開始碼字，想表達一些未曾說給所有人聽的內容，昭告天下我對她的喜愛與在意。
我這位可愛又美麗的另一半，是我認識了近九年的好朋友。其實有些人已經知道了，但我想再次確定給全世界。
她長得很好看、學習很好、唱歌很好聽，也很善良，是真的真的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誰都不準欺負她。
···
普天之下的男孩子在表白的時候都要把時間線拉長，把喜歡的來由與開端說得比實際的要漫長要專一，以此顯示自己的真誠與深情。而我已經錯過了表白的節點，只好誠實地回憶。
初中時段和她算不上特別親近的朋友，嚴格來說只是泛泛之交，但卻是偶爾接觸起來感覺莫名親近的狀態。不知道是她太天真善良還是如何，她表現出來的對我的信賴感使我感到高興，故而也對她另眼相看。
記得一次與一眾女孩坐在食堂一起吃飯聊天，只能大約記得住誰在的零星回憶里，唯獨她讓我有種莫名又特殊的溫暖感。
但彼時我與她的界線也僅在不熟卻感情很好的朋友罷了，再其他印象深刻的都是和她一起發生的糗事，像極了損友。
···
到底是怎麼熟絡起來的，很難說清楚。
或許是一樣喜歡周杰倫，在新專輯出來的時候有話可講；或許是因為和小周做了好朋友，連帶著這個本來也熟悉的人一併出場；或許是某一天下午在亮堂的小花園旁的草地上一個大大方方的擁抱，讓人心變得柔軟。又或許沒那麼多複雜，只因她好看。
我向來不避諱我對好看女孩子的欣賞，我也愛很臭屁地講我交的異性朋友都是好看的女孩子。
所以這段友情的開端可能沒有什麼命中注定，上面的細節都是扯淡。
其實就是，她好看，我好色。
···
不知從高中的什麼時候開始，她就是對我來說很特別的一個人了，但這種特別和喜歡真的沒有什麼關聯。
那時候做了很多自然而然的事情，前段時間從別人口中聽到才發現原來在別人眼裡甚至有點甜。但在那時的我看來，只是很單純地把自己覺得好的東西遞交出去。
比如周杰倫的新專輯。剛出就跑去店裡買了兩份，等著送給她（我那份的贈品後來丟了，讓我懊悔了很久。大概是被某個人撿去了，希望這個人可以好好珍惜它們。）
比如自己覺得很心動的地球儀檯燈。那時候想想自己一個男孩子買這個未免太娘炮，送人剛好，也能稍稍看一下實物到底有沒有那麼好看，真的挺好看的。
比如聽說她忙於排練主持晚會都沒時間吃東西。就提前出門，去了趟印象城，買好了自己喜歡吃的泡芙和奶茶，沒臉沒皮地跑到報告廳交給她。
這些大概已經可以被稱作喜歡的舉動，說是從那時候喜歡的也不會有人懷疑，但那時候偏偏沒半點非分之想。
做了就是做了。想到了而已，我樂意而已。
現在回頭看看真的挺好的。沒臉沒皮，屁顛屁顛，蠢也真誠。
···
高三時候算是叛逆吧（其實不是），不願意上學讀書，跑出去了小半年。養過貓練過吉他做過日料店服務生（特別鳴謝b哥），算是很豐富很有意義的一段經歷。
那時候困惑又不順心。某天心情極差，自己夜裡一個人在高教園區散步想事，忽然接到了她的電話，沒有責難沒有質問，是小心翼翼地問我好不好，跟我說大家都很擔心我，要不回來吧。一下子就挺他媽想哭的，也挺讓我成長的。
當時吧，我掛了電話就想，這姑娘，值得我疼一輩子。
不管怎麼回憶那段時間的經歷，我也都覺得挺後悔，也挺不後悔的。
這通電話之後不久，我就老老實實滾回了學校。
儘管後來知道了這個電話的來源曲折，但這也沒有那麼重要。
···
真的要說喜歡上的開端，可能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那時畢業後幾個朋友一道去雲南旅遊，寧波飛昆明。飛機起飛的時候，她超級緊張，握緊了我的手。我也不像現在這麼對起飛降落輕車熟路，耳內也是悶著的，眼神略略渙散望向窗外。
天空已暗下去，夜色里跳動的燈火像是城市有力的脈搏，實在有些迷人又美麗。 此時剛好有一個同樣迷人美麗的女孩握住了我的手，心跳漏了一拍。
超級荒誕，也超級合理。
前半程一切安好，順利快樂。只可惜旅行後半程不太順利，最後結局是我一個人在昆明機場哭得像個弱智，起碼有十幾分鐘。
這是除了被小時候被我爸媽打以外的唯一一次嚎啕大哭，再後來的眼淚也都是零星半點，最多幾分鐘就止住了。紀念一下。
···
自此迎來了她在我人生里的首次缺席。著實有點漫長，十分難熬。
等我慢慢明白過來一些事情，重新聯繫她上時，這個人已談上了戀愛。
在戴著八千度有色眼鏡的我眼裡，那個男孩子雖然長得還可以，但身高看起來實在有些不順眼。總之我殫精竭慮地挑刺找茬，在她來問詢一些相關事宜的時候，很努力地偽裝著客觀地惡語中傷這個我素未平生的男孩子。
後來嘛，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吧。助攻王小周在寒假的某天成功勸成了那兩位分手，快得甚至在我意料之外。
挺好，我竊喜。
沒想到那年情人節她前男友跑來了寧波找她。儘管沒有什麼複合意向，但還是一起度過了這個曖昧不清的日子。
而我雖然一早知道，但故意不過問，假裝一無所知或不在乎。
她說她剛從和義回來。
我在心裡罵了一句操。
···
心懷怨懟的我在不久後找了一個茬吵了一小架，便很久沒有聯絡。
這是第二次缺席。
這次和好得還算快，可我實在是受夠了這種沒有立場的窘境，不論遇到什麼事都只能小聲bb，把心事藏得不露痕迹。
這著實讓人十二分不爽。
在暑假放假前精心準備了禮物，領先營銷號公關爆款口紅化妝品推銷一年半，也在心底策划了一場告白。
說策劃吧也挺扯犢子的。
因為最後我站在她面前緊張地屁都沒敢放一個。
具體流程如下：
「我跟你說個事…」
「說。」
「我…」
「？」
「我…」
「你要告白是吧？」
「嗯…」
···
當然，不出意外地被拒了，我也挺乾脆的沒有糾纏。雖然心裡很難過，但是確實沒有什麼可多說的。後來一段時間也很克制地保持著偶爾的聯絡，不再提起這件事，卻還是不可避免地直接或間接接收到了抗拒和疏遠。
那時覺得自己不被信任，覺得被看待成了一個死纏爛打沒有分寸的爛人，很難過也有些憤怒。對誰的憤怒我也說不好，大約在她眼裡我是那樣的人真的很令人沮喪。
我渾得習慣，卻獨獨想在她心裡當個好人。
···
也就自然而然地迎來了第三次缺席。
恢復聯絡時我已有了女友。這段時間沒有和她有太多聯絡，保持著偶爾的假意寒暄。她始終忙於學業，而我忙於戀愛，度過了漫長的相安無事期。
寒假時候甚至帶上當時的女友和她碰了一面。即便當時氣氛愉快融洽，如今看來也是真的弱智又尷尬。
挺想給自己來兩耳光的。
···
快到暑假，我和前女友相處了八個月以後分了手，乾乾淨淨孑然一身，和她的聯絡就順理成章多了起來。即便我那時要忍著蛋痛聽她說與某個男孩子的故事。
大概這就是「話題都關於他無傷風雅」的真實寫照了吧。
如鯁在喉，風平浪靜。
···
暑假一同出去了幾次，習慣扯上我們的共友小周使事情變得合乎情理而體面。
我的臭屁朋友小周彼時在Uber實習，但就算再忙於學術人生時也不忘攛掇我：
「我覺得她最近態度非比尋常哦！」
「你倆氣氛好親密誒！我完全插不上話~」
在第二次共同出遊後，臭屁小周和我進行了一段近80分鐘的微信語音。
中心思想還是攛掇我吹響衝鋒號，完美詮釋了什麼叫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其實我也不嫌，感恩小周！
頭腦一熱，外加場外的一點星座提示，我真的就又去表白了。
表白的方式慫得一如既往。
我發了個二維碼：
連被拒絕了怎麼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回復我都想好了，只要一句豁達帶皮的：
「那我再想想辦法」
結果是這條回復我沒能發出去。
驚了！
···
快樂得像只藍精靈的我，並不能大晚上在家裡活蹦亂跳，過剩的精力致使我跑去給小周發了個大紅包。
小周很不走心地回了句謝謝您，並表示不要來煩她了。
於是我去騷擾了我的各位朋友，分享了這條快樂訊息。
準確來說是炫耀。
大概就像我一個月以前那麼得瑟臭屁。
···
第二天我和人約了狼人殺，當時外面刮著颱風但一群不怕死的還是去玩了。
晚飯的時候，忽然就接到了她最終決定暴風后悔的消息。
我雖然早有預感但強裝鎮定，好的OK沒問題三連，搞得自己好像很洒脫。
甚至還把狼人殺玩完了。
真想給自己再來兩耳光。
其實也算有達成共識，對於這件事我也挺後悔的。
後悔表白居然這麼不正兒八經胡言亂語。
又能怎麼辦呢？本來也就沒得選，只好乖乖撤回到原先的位置甚至倒退。
靜默又遙遠地看著她把朋友圈刪了，心頭一緊仍一言不發。
那張她傳給我的照片我存到了今天，大約是我那時能攥著的最後一塊糖。
···
這場風暴遠比我那時想像的聲勢浩大，儘管最終沒有再缺席，只是感情這種事情，好像從來就沒有什麼退路。我和她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不倫不類的狀態，期間也發生了不少事。
但我不是很習慣去解構最近發生的事情，有興趣的話從我朋友圈第一條開始翻也許能看出點蛛絲馬跡，不多說。
···
這些年來，我喜歡過或者說是宣稱喜歡過不少女孩。她作為一個幾乎知根知底並且參與了我的整個成長曆程的人，倏忽成了我的戀人，讓我著實有點壓力，顯得我很不專一很是操蛋。
呵，男人！對吧？
但就像爛俗劇情的老舊套路或是扯淡的辯白一樣，我想說的是：
她的存在對我來說非比尋常意義非凡，她遠比我遇到過的任何一個女孩都要特別，又無法描述或註解。
幾次告別幾次缺席卻都沒能離開，來來回回也耗掉這麼多年，在別人眼裡或許是難看的糾纏不清不明不白。
可我總相信或多或少也都是愛。
···
我是一個很怕輸的人，所以也喜歡揣度他人的心思，去研究前人總結好的經驗教訓，跳過一個個坑洞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按照「最好的」模式去過活。
偏偏心甘情願地封閉自己的耳目，被她輕柔地捕捉住。有關進退、有關經營、有關十八般武藝統統忘得一乾二淨，做個愚昧昏聵盲目的愛人，愛這個女孩的全部。
如果這世界存在愛情，我想這是它具象化的唯一方式
我會顧慮會後悔也會擔心，難過時也會跟朋友委屈地說上千般不好萬般不合適。
可只要她向我伸手，我從來沒有猶豫過。
···
我曾對她說好險，這麼多年這麼多事，隨便錯一個選項可能就會錯過你，覺得真奇妙也覺得真幸運。
其實我知道不是的。能再重來多少次我也會做一樣的選擇，一往無前也好，百轉千回也好，我只想和她走下去。
即便那時的我不曾知道會有今時今日握著她的手，就如同今日的我不曾知道我和她會有多遠的未來。
也就是說哪怕這世界真的存在著數不清的平行宇宙，我也確信無限維度里的無限個我，一定都會愛著你，笨拙蹣跚著，想和你走到盡頭。
我不想問最好的愛情是什麼樣了，也不想知道最好的相處方式是什麼樣了。
她的名字，就是我全部的最好。
- e n d -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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