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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味道,重拾愛的味道

春節在老家的時候,有一天過了飯點兒,丑妞兒忽然想吃麵條了。當時家裡就媽媽、丑妞兒、太姥姥(奶奶的媽媽)三個人,太姥姥八十多歲了,面對這「一老一小」,媽媽決定「強趕鴨子上架」,為了解決丑妞兒的溫飽問題,媽媽決定下手為她做個「綠肥紅瘦翡翠面」。

以前看見朋友圈裡面好友包的白菜餃子,好奇餃子麵皮怎麼是綠色的,好友告訴是大麥若葉粉,當時媽媽就表示心動,早早買了,春節回家時候帶回來,還沒給丑妞兒包白菜形狀的餃子,那就先做個手擀麵吧。

小傢伙跟在廚房裡,腳前腳後的很是開心。小嘴不停的問「媽媽,你在做什麼啊?」

「媽媽給你做"綠肥紅瘦翡翠面"」

「媽媽什麼是綠肥紅瘦翡翠面?」

「就是一種超好吃的綠麵條哦」

「媽媽為什麼綠肥紅瘦?」

「因為紅色的是胡蘿蔔絲,比較少;綠色的是綠麵條,比較多。所以綠肥紅瘦」

「媽媽,為什麼肥?為什麼瘦?」

「肥就是指多,瘦就是指少」

「為什麼肥就是多?」

……

呃,後悔告訴她這麼個文縐縐的名字。面對好奇寶寶,一邊做做飯還一邊要陪聊,還要想著聊明白,真是個艱難的工程。呃,後悔告訴她這麼個文縐縐的名字。面對好奇寶寶,一邊做做飯還一邊要陪聊,還要想著聊明白,真是個艱難的工程。

還好媽媽嘴上回答,手上也沒閑著,一直在準備,用大麥若葉粉和面,用冷水,丑姥姥以前告訴我說「冷麵餃子、硬麵湯、溫水大餅,燙水春餅」俺可都記著呢。確實冷水和的面很硬實,比較難擀,使勁兒用力還回彈,看著我「吭哧吭哧」認真幹活,小傢伙很開心「媽媽加油!媽媽是給我做綠麵條么?」看起她的樣子,感覺好像很期待呢。

媽媽費了好大力氣,擀好了麵條。麵條嫩綠嫩綠的,薄薄的,韭菜葉寬,怕厚了她吃著硬。切好細細的胡蘿蔔絲備用,少油少鹽少蔥花,炒熟胡蘿蔔絲煮湯,等水沸騰後,放入翡翠面,煮了一會兒,滿廚房都是面香味兒。

丑妞兒眯著眼睛感慨「好香哦。」媽媽盛出來麵條,正好一大海碗,用小碗給小傢伙盛一小碗晾涼,也給太姥姥盛一小碗。小傢伙早早地坐在座位上,拿著飯巾在等待,一臉的急不可耐,看來是餓壞了,想吃。一邊告訴丑妞兒要學會等待,一邊拿筷子和勺子,害怕小傢伙忍不住去抓燙手,趕快拿好餐具來喂她。

小傢伙呼嚕嚕吸了一根麵條,吃得很香。我問她:「覺得麵條怎麼樣?」小傢伙開心的回答:媽媽做的麵條好好吃哦」看著她的吃相,忽然覺得好像很辜負她。一直上班早出晚歸,周末帶她就是出去玩,覺得自己手藝也不咋滴,又沒時間,所以很少給孩子做飯。從她開始吃輔食到能吃飯,都是奶奶給她做。奶奶做飯手藝比媽媽要強太多,媽媽也沒有自信能給孩兒做好飯,所以丑妞兒的吃飯問題都包在奶奶身上(特別感謝奶奶把丑妞兒餵養得特別好,壯壯實實的)。嚴格說來,這好像是我這個做媽媽的第一次從頭到尾好好準備給她做飯。

看著吃得大快朵頤的丑妞兒,她是那麼開心,那麼滿足。從媽媽決定給她做麵條開始,一直在媽媽身邊跑來跑去,都不曾離開廚房。還像個小燕子一樣,好奇的問來問去,覺得她的笨媽媽很神奇、好厲害。其實麵條煮熟後,變寬了,還有些厚,樣子長得不咋的,但丑妞兒一點兒沒嫌棄,吃得香噴噴的。

「丑妞兒,喜歡媽媽做的飯么?」

「喜歡哦,超級喜歡。」

「一針一線都是媽媽對我的愛呦」(這是暖房子繪本里的故事,小傢伙很愛看,總喜歡原封不動的照搬裡面的話)

對於一個剛剛三歲的孩子來說,也不能指望她能準確運用故事裡面的話。聽了這句話,其實我知道這是小傢伙表示媽媽擀的每一根麵條都是媽媽對她的愛。我覺得不太好吃,可在小傢伙心裡,媽媽給她做飯的過程她也很喜歡看,也很享受看,媽媽做的就是美味!這在她小小的心裡,也就是媽媽的味道吧。

媽媽表示很感動,確實啊,我應該好好給她做點飯菜。雖然不能每天做,但周末還是能做頓大餐改善生活的。等李先森回來和他商議今年生活上小儀式感的轉變:每周末兩天時間,一天帶孩兒去玩。一天去逛超市買菜、給家人做大餐、收拾房間。

是啊,就如作家夏蘇末說:她不想讓兒子長大後,回憶沒有媽媽飯的味道。

所以要給孩子做飯。

我也決定,新的一年裡有新的改變,給我的小女孩兒做飯。在那活色生香的煙火氣息里,滿滿的都是愛的味道,讓女兒的味蕾因為媽媽的愛而綻放。

確實啊,對於我自己來說,有媽媽做的飯的味道,才是真正美味的味道。回到媽媽的家,吃著媽媽做的飯菜,家常菜,簡單至極卻味蕾生香。在媽媽的味道里,才有真正的回到家的感覺。如果回家時候,張口喊媽媽,如果沒看到媽媽,第一句問「爸爸,我媽呢?」如果媽媽不在家,跟爸爸兩個人面面相覷,回家的激情也慢慢降低、趨近為零。

回到家裡,就像小時候一樣,跟在媽媽身後,看著媽媽在廚房裡為我們煎炒烹炸,做出美味的菜肴,在飯桌上一邊吃飯一邊談天,有趣的話題也聊上好久:菜園裡的黃瓜結了黃瓜扭兒、生菜再大些就能蘸大醬了、可以卷一個白菜葉土豆泥的飯包;東家大娘家的貓媽媽生了幾隻小貓,說好了出了滿月我們抱來一隻;……

家的氛圍和諧,邊吃邊聊天也可好,我和妹妹也像圍在媽媽身邊的小貓……

這感覺,真好。

在煮麵升起的蒸汽里,彷彿又回到了過去,不同的是,那時候等著美食的我,變成了烹飪的人。我要像我媽媽一樣,也要為自己的孩子做飯。

在每一個周末,梳洗打扮後,帶著可愛的小傢伙一起去超市,和她一起精心採買食材。我們一起商量,一起細心挑選,還和她一起認識各種蔬菜水果,認識什麼是「綠肉肉的獼猴桃」、認識什麼是「晶瑩剔透的紫葡萄」……回到家裡,讓小傢伙和媽媽一起處理食材,比如摘個菜葉什麼的,邊玩邊和媽媽一起體驗生活。等準備好後,再去查詢菜譜,滿是愛心地搭配食材,讓糖醋醬油鹽、蔥姜花椒蒜一起勾勒、一起調和、一起產生愛的反應,一時間,口鼻唇舌里,滿滿地都是愛的味道。再鋪上餐桌布,放上漂亮的杯盤,視覺效果也會提升好幾個檔次,這樣的感覺,真是美好。尤其是作為做飯的媽媽,看著寶貝兒大塊朵頤,看著自己做的滿滿一大桌子菜全部被風捲殘雲,那時候的成就感,一個「爽」字怎得了。

看起來好像很複雜的樣子,讓人有點心生退縮,其實,做飯也花不了我們太多的時間,又不是天天要做「大餐」,要做一大桌子菜。早晨早一個小時起床,洗一點兒大米,洗一點兒小米,再洗乾乾淨淨的兩枚雞蛋,電飯鍋里熬著,二米粥香味出來,雞蛋也熟了,做點小鹹菜。吃得也肚子圓圓的。提到走進廚房這件事情,我不得不提讓我最佩服的朋友安琪了。以前,我還給大家推薦過她。她是一位西餐西點廚師,也是一名美好食物的創作者。每次看到她的朋友圈,都是一種美味享受,讓人傾慕。做飯對她來說,早已經不再是件應付肚子的瑣事了,而是成為了生活中的藝術。

現在的職場媽媽越來越多,身邊就有好幾位把生活過得活色生香的媽媽。丑妞兒好朋友睿寶的媽媽,不管是中式大餐煎炒烹炸,還是精緻可愛的提拉米蘇,甜蜜浪漫的法式甜點,還是日式天婦羅與和果子,她都做得很好,每次看見她朋友圈的照片,都流很多很多口水。心裡暗暗想:我也要努力像她學習啊,不然丑妞兒羨慕地問媽媽為什麼睿媽媽做得那麼好時候,怎麼回答小傢伙?

洪晃在《為了女兒和家,拒絕生活外包》一文中寫到:「美國有個社會學家Arlie Russel Hochschild剛剛出了一本書,叫The Outsourced Self《外包的自我》。書的大概意思是,家庭是人類抵制商業化的最後一個堡壘,在這個堡壘中,人是為了親情、友情和愛情做事情,但是這個堡壘已經被商業瓦解了,城裡人把家務都外包出去了,家務有保姆,做飯靠廚師,帶孩子有家庭老師。

我們生活中,外包的項目越來越多。勞動不再是光榮,自己動手做點什麼成了失敗的象徵。這種生活在改變我們的價值觀念:勞動不光榮,賺錢才是高尚的。我不想讓我女兒接受這種價值觀念,如果我不去當一個更好的媽媽,她就避免不了這個社會給她的烙印。她會越來越物質,今天一個玩具可以代替媽媽一天的時間,明天一條裙子就能代替一周的假期。」

想一下就毛骨悚然,如果一個玩具就可以代替媽媽,那該是多麼凄涼和悲哀的事情啊?

生活的美好,正在於發自內心的愛,因為喜愛,所以洗手做羹湯。我做好,你吃光,是對我最大的獎賞。

從今年開始,尋找生活中的小確幸,建立生活中的儀式感,打掃庭除、洗手作羹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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