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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布滿荊棘,也想擁抱你

Long Lost Penpal

 Introducing... Hello Saferide

Hello Safer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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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即使布滿荊棘,

也想擁抱你

1

多少人愛過你曇花一現的身影,愛過你的美貌,以虛偽或真情,惟獨一人曾愛你那朝聖者的心,愛你哀戚的臉上歲月的留痕。

——威廉·巴特勒·葉芝《當你老了》

「你別聯繫我了。」

黑暗中發出微弱光亮的手機屏幕上,顯示出這刺眼的六個字。那句「我不想失去你」還停留在對話框,正被逐字刪除。認識她十一年,喜歡了她十一年,自以為是地和她曖昧許久,最後不過證明了是我想太多。

「誰說的,我覺得你很棒啊!雖然好像很內向,但一定是個很好的人!」十一年前的晚自習上,窗外下著淅瀝小雨,同桌的她這樣一本正經地對我說。沉迷於她充滿光彩的眼睛,我遲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紅著臉笑。

現在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十一年的苦心經營,都只是把她推到了離我更遠的地方。要怎麼辦才好呢?眯起眼望著手裡被握扁的空啤酒罐,我茫然失措。撥通章潤的電話後,我才向他承認:「是我輸了。」

「怎麼,撐到現在才放棄嗎?」這麼多年,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就算我們曾經是情敵的關係。

「我沒有放棄,只是……看樣子沒辦法再前進了。」酒精控制著我的大腦,好像也控制了我的心臟,心裡開始翻起巨浪,每一次浪起浪落都帶來無法承受的痛苦。

「……」

「明明每一次見面都笑得很開心,我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什麼也沒有做錯,只是,只注意到她笑容的你,沒辦法真正靠近她。」他頓了一下,又說,「真正靠近她之後,你未必能夠接受。」

就這樣,我和自己喜歡的人的前男友聊到了凌晨兩點。放下電量不足的手機,我抱起早已睡著的小咪靜靜躺在床上,開始漫無目的的回憶。

六年前,我正在外省上大學,寒假難得回一次家,約了她和其他同學一起去海洋公園玩。當時只記得大家都玩得盡興,拍了許多大笑或是搞怪的照片。途中她去了趟廁所,現在才知道,那時她剛從抑鬱症中走出來,看到被困在玻璃缸中的魚,又突然抑制不住地難過起來,她借口去廁所,在廁所里大哭,正好被在隔壁男廁的章潤聽見。

四年前,她把章潤甩了,很豪氣地請我們一群人去外面喝酒,慶祝自己重歸自由生活。我只是覺得開心,覺得自己又有了機會,在霓虹燈下一瓶接一瓶地陪她喝酒,向她列出無數條單身的好處,一起在路上哈哈大笑,全然不知喝得爛醉的她在回到家後,打了章潤的電話,花了十五分種嚎啕大哭,然後哽咽著說:「怎麼辦,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喜歡到想把你鎖起來,藏到沒人可以發現的地方,除了我誰也別想碰,可是……這樣對你太不公平……其實你早就累了吧,趁著你對我的感情還在的時候,離開也許是最好的選擇,我真是……太壞了……」……

這一晚完全顛覆了我認知里她的模樣,她應該是那種樂觀、陽光,且在夢中還能嘴角帶笑的女生,而不是一個有抑鬱症病史,面對情感時悲觀脆弱到病態的憂鬱姑娘。我沒有見過她的眼淚,所以也無法走進她的心,就這樣嗎?那麼,這十一年算什麼呢?她比我聰明太多,時至今日,章潤還對她存有一份特殊的情感,而我已經把自己在她心裡的模樣毀得面目全非。愛上她的笑容而沒有為她拭去眼淚的我,終於連這最後的假象,都失去了。

後來的日子渾渾噩噩,一晃又是年假。回到熟悉的家鄉,走上還殘留些許過去痕迹的街道,滿眼全是學生時代的她躍雀經過的身影,定神再看,面前只剩下熙熙攘攘的路人。臨近年關,外出的人們大多都回來了,整條街道很是熱鬧,時不時能遇見一兩個小學或者中學的同學,同他們寒暄兩句,婉拒他們提出的去喝酒的邀請,我緩緩走在路旁,希望可以同她偶遇。

「你回來了。」第二天下午,我如願以償,攔下低頭走在路上的她。

她抬起頭看見是我,有些錯愕,緊接著笑道:「是啊。真巧。」

「最近怎麼樣?」

「還好。」她微笑。

四周的人聲漸漸小下去,我鼓起勇氣問她:「聽說你爸爸因為心臟問題住院了?」

「我的一個大學同學在省醫院工作,他在這方面挺有研究,他父親也是外科專家,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

「不是心臟病。」她垂下眼瞼,慢慢說道,「是肺癌晚期。」

此刻她的心裡肯定很不好受,但我卻笨到不知道說什麼好。面對這樣的情況,我束手無策,只能和她一起墮入了絕望。就要這樣徹底失去她了嗎……忽然間,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開始洶湧起來——埋藏了十一年的感情,開始咆哮、掙扎……

不受控制地,我盯住她試圖逃避的雙眼說道:「無論如何,我會站在你身後,就算你討厭我,就算你趕我離開,我也不走。從前是我太蠢、太遲鈍,只看到你開朗樂觀的一面,沒有考慮過你的真實感受,沒有發現你低落時的模樣,現在,我想把你曾經給我的溫暖和笑容都還給你。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不可以,用餘生來還?」最後,我腦子一片空白,伸手把她抱入懷中——這段話好像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氣,我需要一個支撐,撐住自己顫抖的身體和慌亂的心。

「從前我總是很害怕看到那種眼神,那種當我露出敏感脆弱、消極病態的一面時,對方所露出的遲疑、失望的眼神。」她就這樣被我抱住,一動不動,低聲說道,「我很害怕,終有一天你會發現那個被隱藏在陰暗深處的自己……」

「我喜歡的你,是整個你!不管你笑容燦爛,還是淚眼迷離,我喜歡的,是你!」終於說出來了,終於說出自己的心意,不管結果如何,這都將是我生命中最珍貴的場景之一。

漸漸地,她在我懷裡低聲抽泣起來。

第一次,我為她擦去了眼淚。

儘管她每天寸步不離地陪在父親身邊,悉心照料著老人,儘管住進省里最好的醫院,用了能買到的最貴的葯,她父親還是在大年初十離世了。

那天,老人心知自己已到油盡燈枯之時,用最後的聲音向親人們一一告別。最後,他沖我勾勾手,我半跪在床畔,把耳朵湊近他的嘴唇,他用沙啞微弱的聲音對我說:「我們一把老骨頭,說不在就不在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囡囡,她愛逞強,脾氣怪,你多擔待些。」我紅著眼眶,緊握住他枯槁的手心,連連點頭。一刻鐘後,老人淺笑著閉上了雙眼。

她在我懷中嚎啕大哭,幾近昏厥。我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老人,抹去眼角的淚水,暗暗許下自己的承諾。

今後,我一定照顧好她,不論晴雨,我要給她溫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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