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動物都會放屁？

知識 04-03

對於沙漠盆地的鱂來說，一個適時的屁可能就是救命稻草。鱂生活在墨西哥的淺水池裡，它們以岩石上的海藻為食，池底的沉積物是他們躲避捕食者的好地方。當夏季氣溫上升時，藻類會冒出氣泡，而以海藻為食的鱂自然或多或少吞入這些氣體，然後身體膨脹以致於漂浮起來。

倫敦大學學院的動物學研究生丹妮表示：膨脹的鱂浮到水面很容易被捕食者發現並捕獲。更慘的是，它們如果不能及時放屁，就會因為體內氣體過多而自然爆炸。

丹妮和她的共同作者尼古拉斯·卡魯索——弗吉尼亞理工大學的博士後研究員，以及插圖畫家伊桑·高卡克在他們的新書《它放屁嗎？關於動物腸胃氣脹的權威指南》中描述了80種不同的動物，而鱂就是其中一種。這本書由出版商Quercus於2017年10月在英國發行，美國版由Hachette Books出版於2018年4月3日發布。

這本書啟發于丹妮哥哥的一個問題——蛇是否會放屁，當時並不知道答案的丹妮向推特上最受歡迎的蛇專家大衛·斯蒂恩請教了這個問題，大衛的回答是蛇確實會放屁。同樣的是，卡魯索在2017年1月的時候提出了這個話題，引發了熱議。丹妮認為卡魯索只是希望人們能夠大衛推特下探討更多的動物的屁，沒想到最後自己會因此出書。

這個話題最後還成了谷歌的一個電子表格，只要有合適的科學引用，科學研究人員和推特上的屁專家們可以在上面添加一些腸胃氣脹的趣聞。丹妮說：「出版商Quercus聯繫到了我們並問『你們想把這個電子表格變成一本書嗎?』，我們當然同意了。」丹妮和卡魯索成為共同作者，高卡克作為插圖畫家。高卡克是一名爬蟲學愛好者，也是黑泥狗（Black Mudpuppy）網路漫畫的插畫家，他在推特上畫了很多科學家的頭像，其中包括丹妮和卡魯索的。

丹妮在英國，而卡魯索和高卡克在美國，他們三位主要通過網路電話、電子郵件、推特和谷歌在線辦公軟體聯繫，私底下從來沒有見過面。

Verge和丹妮、卡魯索和高卡克進行了一次電話會議，內容涉及放屁裝置和性腺寄生蟲。為了簡潔明了，Verge對本次訪談進行了編輯。

膨脹的鱂（圖片來源：伊桑?高卡克）

生物放屁需要滿足什麼條件？

高卡克：大部分不能少了屁眼。

丹妮：最主要的是嘴的另一端得有個洞，這個洞不一定非得在臀部。動物體內的腸道和泄殖腔各不相同，只要存在這樣一個洞讓氣體出來就可以了。

回顧：如何定義屁?

丹妮：除了消化產生的氣體，屁中的氣體大部分來自於我們吞下的空氣。我們了解的很多動物會把空氣吸進屁股里然後又射出來，這雖然不符合醫學上對屁的定義，但絕對符合人們認為的放屁。

據說有些烏龜可以通過臀部呼吸，這算放屁嗎？

卡魯索：顯然是放屁而不是呼吸。答案首先是肯定的，然後大家也會開玩笑地說：「哦~它們通過臀部進行呼吸！」

丹妮：我很慶幸我不是一隻烏龜。

你在研究、寫作和闡述這個問題時發現的最令人吃驚的事情是什麼?

丹妮：我們花了很多時間研究動物，但對於很多物種，我們只是不知道它們是否放屁，這似乎是一個巨大的知識缺口。如果我們不知道動物是否放屁，那麼我們可能就不知道它們是如何消化食物的。

卡魯索：我很同意丹妮的說法，另外，這個傻傻的推特笑話竟然引起了這麼多的關注也著實令人吃驚。看來人們似乎真的對屁很感興趣啊。

高卡克：因為大家都放屁啊！

丹妮：鳥就不放屁！

在你了解到的相關研究中，研究人員是如何測試這些動物是否放屁的?

卡魯索：研究人員研發了一種外套，其末端附有試管。如果讓狗穿上這件外套，試管就會一直在狗的身上，這對研究家養的狗尤為適用。可以按照非侵入式抽取氣體的方法將狗狗放的屁收集在試管中，然後進行相關氣體分析，並利用專用的氣味測試儀評定屁中的氣體。

丹妮：在很多論文中，研究人員只是把動物放進一個特定的房間，然後在動物被帶走後對氣體進行相關測量，不過這樣就不知道氣體究竟來自何處。我之前還看過一篇關於樹懶的文章，稱樹懶會產生大量的甲烷，至於甲烷究竟是通過放屁排出來的還是呼吸吐出來的也不清楚。這樣，我不得不自己開始研究樹懶是否會放屁。我一開始計劃將樹懶放在甲烷相機前，這樣就知道甲烷到底是從哪裡排出來的。不過，通過和一些專家的接觸，我得知樹懶不放屁。這也是顯然的，如果樹懶被困在風中，它們可能就會死亡。

這個研究過程是否改變了你和自己或者愛人的屁的關係？

丹妮：我想現在每個人在放屁的時候都會很興奮！因為我寫了一本關於放屁的書，放屁現在是一件大事。

對於插圖來說，將屁的美妙世界可視化有哪些挑戰？

高卡克：最大的挑戰是放屁通常是看不見的。不過我又不是第一個通過漫畫將屁可視化的，所以我只用稍加發揮即可。我有時候會將屁畫成雲的形狀，對於不放屁的鳥，我就做了虛線並標註「錯誤404」。

書中你最喜歡哪一頁？

丹妮：我最喜歡的是海參，雖然它並不放屁。伊桑去掉了那一頁的插圖，挺好的。

什麼是從屁股里出來的臉？

丹妮：這說的是珍珠魚。珍珠魚從海參的屁眼進去並吃掉它們的性腺，看起來就好像屁股里長出了一張臉。

高卡克：我最喜歡的是在恐龍入門篇「它放屁嗎？不」中，蜥腳類恐龍通過放屁殺死迅猛龍。

卡魯索：也許鱂只是倒過來看很臃腫。想像一堆不會放屁的鱂，返回水面後就容易被捕獲。

高卡克：這就是大自然的奧妙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