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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兩人蔘竟難倒了門庭顯赫的賈府?

文/張慧蓉

【作者簡介】張慧蓉,筆名讀紅塵(沐馨),四川綿陽人。喜歡讀書和隨心塗鴉,用文字書寫生活放飛心情。在文學的土地上躑躅而行吸取學習,相信心的荒原有文字的滋養總會駐守一片綠洲。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一)偌大的賈府居然找不出二兩上等人蔘

王熙鳳是王夫人的侄女和最信賴的治家能手,曾一度因為積勞成疾而病倒,王夫人為此沒有少操心。看著侄女的身體漸漸好起來,做姑母的感到十分欣慰。為了讓王熙鳳儘快恢復元氣操持事務,她特地向大夫那裡尋得一個「調經養榮丸」的秘方。

配製這味藥丸需要二兩上好人蔘,對於富甲一方的賈府來說,這本來就是手到擒來之事,可王夫人差人搜遍賈府,都一無所獲。這豈不讓人匪夷所思?究其曹公寫作《紅樓夢》的心境和歷史背景,就不難理解了。

在《紅樓夢》長篇著作裡面,作者也許出於當時的政治原因,用了巧妙的寫作手法。地名和人物名,或者真真假假,或者用同音字隱喻。比如:林黛玉的老師賈雨村(假語存)、甄英蓮的父親甄士隱(真事隱)、賈瑞的爺爺老學究「賈代儒」(假大儒);秦可卿的弟弟秦鍾(情種);賈環的舅舅卜世仁(不是人),賈府的四位千金: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原應嘆息),四大家族:賈薛王史(家血亡史)等等。有的暗示了人物命運,有的概括了人物性格特點,有的是對情節發展的某種隱喻。

那麼我們來看本回章節的尋找人蔘,可不可以理解為「人生」呢?

王夫人命令周瑞家的去自己屋裡尋找人蔘,彙報說只有些鬚根末節,又到府上幾位太太處也徒手而歸。最後只好向老祖宗去要,當他們興高采烈從老祖宗那裡取得二兩上等人蔘回來時,大夫的回答讓她們兜頭一棒:雖然是千金難求的宮廷收藏好人蔘,但經歷了一百年,已藥性全無,如同朽木爛渣。

(二)人蔘,人生:賈府病入膏肓

當時的賈府,也如王熙鳳的身體一樣病的不輕。賈府世襲權貴,經歷了四代繁榮,子孫們不思進取,享受父輩榮耀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已經一代不如一代。

一則,找不到上好「人蔘」,是因為賈府的管理層不力,沒有『閑時收集急時用』未雨綢繆的思想;又或許因為賈府內部出現了經濟危機,管理賈府的王熙鳳和賈璉,都到了要去盜取老祖宗床底下的銀子來打點家庭開銷的地步了,從中可見一斑。

二則,即使找到了上好人蔘,也是藥性全無朽木爛渣。這正應了賈探春說賈家已經到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地步了,意思是賈府外面看起來富麗堂皇,實際內部已經空虛,寓意賈府的大廈已經搖搖欲墜。賈母憂心如焚,她不想曲終人散;王夫人等人焦慮不已,想找到撐起大廈的妙方,但內部已經腐朽已經是回天無力了。這個大家族的「人生」命運讓人堪憂啊!

再者,當時賈府的政治靠山康熙被雍正取代,雍正即位後立即著手嚴懲腐敗,形勢對於賈府極為不利。賈母等已聞得南方「甄家」被抄家,他們感覺到岌岌可危,所以也想努力的去尋找治癒家族人蔘。從中秋節的月圓之夜讓人看到了賈府的無限悲涼,耄耋之年的老祖宗硬撐著,想守住月圓之夜守住家族的圓滿。

但當她稍微迷糊一會兒醒來,發現龐大的家族,只有腦子不太靈光的尤氏和尚存振興雄願的探春守著自己。她無奈的喟嘆:都散去吧,這樣也好!這也寓意賈府的可用人才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三)外面的世道又如何呢?

王夫人動用上下人在賈府尋參無果,無賴只好派人到外面商店去購買,卻被深諳世事的薛寶釵攔住。她說:姨媽去外面哪裡買得到真的人蔘?那些看起來大個兒的人蔘都被商人們做了手腳的。不如去我家管理的那些商鋪,給他們打招呼給一些不慘假的上好人蔘來,只是多給些銀兩罷了。

可見當時的社會風氣並不是那麼良好,盛世的羽翼下面也有多少鮮為人知的腐朽黑暗。曹公是在此處借尋找人蔘悲嘆:這個家族已經走不出那道盛極而衰的魔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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