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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籃高手:即使嘴上不說,但彼此都是對方最想要的朋友

記得TV版的旁白是這麼說的:流川楓和櫻木花道,這兩個一輩子的對手終於見面了。

那個天台,那個邂逅。

初相識的記憶並不愉悅,流川先是在天台解決了一群三年級學生的挑釁,然後就被突然闖入的紅髮傢伙撞頭,搞得非要去醫院不可。「你聽好了,我的名字叫櫻木花道。」「哦,我已經忘了。」沒營養的幼稚對白此後也幾乎日日上演。其實那時候,流川簡單的大腦就牢牢記住了那個名字,以及他火紅的發和同樣火爆的個性。

櫻木討厭流川,一開始就討厭。誰讓自己喜歡的晴子小姐喜歡他呢,自己剛剛喜歡上晴子就知道了流川楓這號人物,殺傷力不亞於當年葉子對他說「對不起我喜歡的是籃球部的小田」。見了面之後發現對方還真是……有一張很招女生稀罕的臉,以及和自己差不多的高挑健碩的身材。

後來進入了籃球隊,櫻木是菜鳥,流川是備受關注的新人。當時猩猩讓流川給櫻木做上籃示範,但櫻木的帶球上籃經過屢次嘗試全部以失敗告終。流川在沒人提醒的情況下又做了一個帶球上籃的動作,引發了流川命的尖叫以及櫻木的不滿。其實流川並不是耍帥吧,只是想讓櫻木看得更清楚一點。再後來流川為櫻木做示範被櫻木幾次用球砸,櫻木說自己「手滑了」,隨即流川也「不巧的」「手滑了」一次,眼鏡兄趕忙來勸架。然後櫻木道了歉:「流川同學對不起,我剛才態度有點急,你能不能再示範一次給我看?」

流川的眼睛狹長而黑亮,純凈而沒有波瀾,淡淡道:「可以。」在場眾人都十分感動,櫻木居然會道歉,而流川也這麼不計前嫌。結果之後流川被櫻木瘋狂的用球砸狐猴大戰第一次轟轟烈烈的爆發。

雖然這次的庶民投籃教學和狐猴大戰以大猩猩一人一個頭槌結束了,兩個人都不許練習。但次日櫻木在露天球場練習庶民投籃的時候腦中還是不經意的浮現出流川為他做示範的身影。即便再怎麼討厭流川,流川某種程度上來說流川就是櫻木的籃球啟蒙老師。晴子的挖掘讓櫻木想要打籃球,流川打球的姿態給了櫻木對籃球真正的狂熱。雖然大猩猩在翔陽戰前夜給櫻木講解籃板球,但讓櫻木意識到籃板球有多重要實用的是流川搶下的一個漂亮籃板。從此,櫻木在籃板王的的道路上一路向前。

從原著上看,櫻木對流川是很有「敵意」的,而流川對櫻木比較客觀。在櫻木范二的時候補一句「白痴」,在他緊張失態的時候毫不客氣的提醒,櫻木表現的好的時候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去鼓勵他。雖然櫻木對流川一直沒有好言語,但內心也是承認流川有很多值得他學習的地方吧。總是吵著要比流川拿的分數多,全然不知流川早已成為他追逐努力的目標。

即便兩人相處的方式十分彆扭,但合作什麼的,別管情願不情願,每場比賽都有。

對陵南的友誼賽,路上櫻木緊張的坐立不安,流川直接說櫻木緊張,正中要害,在一路的撕扯中櫻木漸漸調整了過來。很多櫻木緊張或是失常的時候,流川都是照著他屁股踢一腳或是幾句話就把櫻木拉回了正常的狀態,雖然他的正常狀態很反常。

後來赤木受傷,櫻木上場,居然緊張得同手同腳,接到傳球之後直接帶球走步,場上被雷倒一片。被流川罵了幾句兩人又在賽場上打起架來,櫻木的肌肉也不再僵硬。

流川因為防守仙道腿抽筋,櫻木一腳踢在流川小腿,流川瞬間疼的石化了。雖然櫻木的舉動很危險,卻讓流川繼續生龍活虎了。

老爹讓流川和櫻木一起雙人聯防仙道,流川臨時教了櫻木一些小技巧:重心放低,快點走位,這些都是對櫻木球技潛移默化的影響。對戰海南,當神和清田同時向湘北的籃下衝過來,流川對櫻木說「盯好清田」,雖然櫻木很不爽的反駁「你不要指使我」,卻還是下意識的跟著清田的腳步與流川交換了防守的位置。

流川的球技,坦白說,是很棒的,這是櫻木很長時間以來刻意忽略的。不願意傳球給那隻狐狸,湘北的王牌?我天才可不承認,我才是王牌。每場比賽都想著,怎樣能比流川拿更多得分,如果傳球給他,不是又讓他多出一次風頭嗎?大家總是對櫻木喊「傳給流川楓」,櫻木不服氣,狐狸又沒傳球給我過,憑什麼只能我傳他?陵南練習賽,流川被仙道防守沒有支援的時候,看見向自己跑來的紅色身影只覺得是自己人就毫不猶豫的把球傳了出去,櫻木使用庶民投籃得分,這是兩人第一次合作。後來櫻木被海南三個人堵的死死的,認定球一定會被搶走的時候,那隻狐狸風馳電掣的跑過來了,死魚眼的表情看著櫻木:「給我!」然後向櫻木伸出了手。櫻木下意識的傳給了流川,湘北得分。平日里隨時隨地再怎麼意氣之爭,關鍵時刻還是默契無間一致對外的。

湘北落敗,櫻木一蹶不振。那個雨夜獨自在更衣室頹廢,流川開了燈。

「你為什麼不說話?是同情我嗎?」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同情。

「如果我可以撐到最後,比賽早就贏了,你以為隊長對你抱有多大的期待,你的表現已經超過了平時的好幾倍,是湘北額外的幸運……」你已經很努力了,你比自己本來應做的多做很多,而我卻沒能撐到最後。

「我的錯!」

「我的錯!」

兩人在體育館裡打得不可開交。比賽的失意,內心的自責就這樣在拳頭飛腳間煙消雲散。

其實一直重複的「我的錯」可以替換為另外一句:不是你的錯。

他是熱情的,火爆的,單純的,自戀的。

他是冷靜的,驕傲的,簡單的,自信的。

他像是一團烈火,總是能輕易的點燃周圍的人,即使是那座冰山。

他像是一座冰山,看似清冷孤傲,其實冰山下有無數的火種。

他們都是要強的,執著的,死不服輸的,永不言棄的。

誰說水火不相容,只是方式比較獨特。

那就是他們相處的方式,不會溫柔的表達安慰,也不會熱情的表達關心。

他們相似卻又互補,看似排斥其實被對方吸引。

湘北對常誠的友誼賽期間,櫻木被留下來做投籃訓練。白天投球上千,晚上窩在湘北休息室看自己的錄影帶。某夜夢見全國大賽的場景,和明朋打得難捨難分時接到了流川的傳球,十分的得意,邊帶球跑邊說:「流川楓你終於傳球給我了!」然後哈哈大笑。櫻木突然睜開眼,晨光熹微。

會有……接到流川傳球的那一天嗎?

流川被南烈打傷右眼倒下的時候,情緒最激動的就是櫻木。眼看著流川痛苦的倒下,第一反應就是衝上去和豐玉的人理論。以至於,所有人都認為櫻木應該去看看受傷的流川。最終櫻木還是沒有去,他幹嘛要看那隻被自己視為眼中釘的狐狸?但誰又能否定,這下意識的關心不是友誼的萌發,真情實感的流露?

湘北對山王的時候櫻飛撲救球,狠狠摔進鐵質桌椅。

「大白痴,幹得不錯,雖然丑了點。」

櫻木背部受重傷,幾乎不能起身。

「要上就拚死跟著來吧。」

我們需要你。

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一個在完全處在劣勢的情況下不但沒有絲毫沮喪還露出自信笑容斬釘截鐵的說著要打倒日本第一高中生;一個乾脆在湘北大比分落後的情況下跳上了主席台用本子捲成喇叭狀向著全場發出打倒山王的勝利的預告。

那個死都不願意傳球給流川的櫻木,在山王后半段終於拋下了所有的成見。最後三十幾秒,櫻木頑強的干擾了澤北的灌籃,流川持球快攻被大河田蓋帽。櫻木在脊背撕裂般疼痛的狀態下拼盡全力的救球給流川,緊接著狼狽的摔了出去,脊背的疼痛不言而喻。櫻木眼中流露出的信任和期待讓流川驚訝而動容,流川奮力投進了一球,終於反超山王,卻在最後的十秒被山王反超。仔細看漫畫會發現,櫻木是湘北五虎里最先反應過來回防的。明明前一秒還因為脊背的疼痛趴在了地上,現在卻咬著牙拚命沖向了山王的陣地。從一場練習賽就緊張得同手同腳到賽前敢去山王的練習區以一個漂亮的灌籃來「打聲招呼」,到山王絕殺的種種出色表現,櫻木的成長實在讓人欽佩動容。如果沒有櫻木的的積極回防,湘北恐怕無法在最後關頭擊敗山王。

流川上籃,被封堵,只見櫻木站在自己的右後方輕輕伸出了手做接球的動作。當櫻木終於成長到可以在這個距離投籃得分,當流川意識到櫻木站在自己右邊45度的含義,便毫不猶豫的傳球給櫻木,櫻木射籃,得分,時間停止,湘北改寫了山王多年籃壇霸主的歷史。

驚異的對視,擊掌,對彼此的欣賞表露無遺,那是一個青春的沸點,凝結成了傳奇與永恆。

櫻木留在醫院療養,流川加入國青隊進行集訓。但不管集訓地點在哪裡,跑去看櫻木總是特意的吧。那時櫻木正坐在海邊讀晴子的信。流川拉開運動外套,孩子氣的向櫻木顯擺著國青隊的隊服。一方面是炫耀,更多的是希望櫻木看見了趕快好起來吧。兩人在此刻終於能平心靜氣的相處,沒有爭執,沒有那句「白痴」,只是一起眺望著遠方的天空。他們的籃球人生,至少整個高中都會纏繞在一起吧。

雖然井上大神說櫻木和流川的名字的設定並沒有特殊的寓意,但他們的名字還是很符合他們的個性。櫻木花道,有著櫻花的美麗細膩,也有著樹木的堅毅剛硬,燦爛而直率。楓,絢爛華美,卻也不失純凈質樸的韻味。無論別人欣賞與否,我自迎風殷虹。

兩個熱血率性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性格的互補,實力的相近,可以讓他們彼此見證彼此激勵著走的更遠。兩人的友情雖然不是「哥倆好」的模式,但彼此都是對方心裡最深的印記。即使嘴上不說,但彼此都是對方最想要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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