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豈可當藥用

你與好故事，只差一個關注的距離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玖筆念

禁止轉載

這世上自打有大夫這行，就有了一句話，叫「醫者父母心」。不管是在家坐診還是出門遊方，哪怕是個赤腳醫生，那都是在拿人命換飯吃。行醫的但凡懶惰一點兒，馬虎一點兒，都可能鬧出天大的禍來。

從三皇五帝一直到如今，史書上的確有過那許多醫活死人的神醫，可也醫死活人的庸才也是一抓一大把。

如果說他們只是學藝未精，倒還說得過去，可也有那麼一種人，醫術高明卻只懂拿人命換錢，這種人擱在古代，得斬首。

今天講的這個故事，就和這樣一個大夫有關。

在這裡可以稍微劇透一點：害人的，終究會有報應。

1

話說盛唐時期，在長安街上曾有過一位算命高人，姓袁名守誠，是當朝天師袁天罡的叔父。這人曾與涇河龍王賭鬥，也曾教給那短命泥鰍一個求生的法子，只是未曾靈驗。

相傳自此之後，這袁守誠便封山歸隱。可這長安城裡自此就出了無數個袁守誠，在各處開課算卦，這其中當然有幾位爺懂些個陰陽五行，能替人斷斷吉凶，更多的就是會些察言觀色，矇騙錢財。

此時節，在這長安街頭上正有一位大爺神色匆匆，走路帶風。旁邊一位管家模樣的人正一邊給他扇風一邊寬慰，「老爺您別急，我就不信這街上沒有個高人，能治住咱家的惡鬼。」

他說的本是句好話，可那老爺卻一回手，賞了他一個耳光，「你是要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我王家鬧鬼嗎？」

說起這位王老爺，可真稱得上平地跺一腳，全城顫三顫的厲害人物。他自己沒有品級，卻生得一對好兒女。

兒子是朝中的一位武將，戰功顯赫，官至一品。女兒入宮為妃，近幾年極得皇上恩寵。有這兩個寶貝，就是長安地面上的官人，遇著這王老爺都得客客氣氣的。

可您要問，這樣一戶人家也鬧鬼嗎？皇宮都鬧過鬼，何況他家。就在前幾日，王老爺發現自己那剛滿十五歲的孫兒不知怎地變得十分萎靡，白天總是混混沌沌，吃完午飯就盼著天黑。

要說這王老爺最疼的，就是這個小孫兒。見孩子有恙，本打算著請個御醫來家看看，可這孩子死活不肯，老爺不覺得什麼，可那管家卻瞧出了些端倪。

當天晚上，這小公子吩咐下人準備一桌酒菜，另外特別囑咐要拿兩副碗筷。能在這官宦人家當下人的，自然都有些眼力，主人家怎麼吩咐他們便照著做。只是這下人一轉身，就把這事告訴給了老管家。

這管家也有自己的計較，心說：「我且先不告訴老爺，查看個明白之後再去領個大功。」於是到了晚上，就替廚子把飯菜給少爺送去，出了房門就躲到了一個角落裡。

等這頭更的梆子打過多時，眼看著要到二更，這管家就瞧見小少爺的房門自己打開了，小少爺就對著門說了一句，「你可來了。」

2

要說這管家怕嗎？怕。他怕自己讓少爺給瞧見了，問起話來不好答對。可又一想：「他要是瞧見我了，不應該對著門說話呀。」這正胡琢磨呢，就聽見虛空里有個女人的聲音，「來了。」

這回這管家可是真怕，心說這不是鬼就是妖。等少爺從裡邊把門關好，他就繞到窗戶根下，眼睛貼著窗縫往裡瞧。

這一瞧不打緊，他差點沒叫出聲來。只見小少爺這時正坐在桌子一邊，手裡端著酒杯，看模樣像是在跟什麼人聊天，可在他對面，卻啥人都沒有。

只見一隻酒杯懸在半空，少爺要碰杯，這酒杯就往前遞，少爺一仰頭把酒幹了，這酒杯也跟著往下倒，裡邊的酒沒等撒到地上就不見了。不時這屋裡還傳出幾句鶯聲燕語。管家心說：「我這少爺是給鬼迷了。」

這天大的事他不敢隔夜，當時就小跑著去見老爺，把這事一說，王老爺剛起身要去孫子屋裡看看，管家卻把他給攔住了，「老爺，您現在要去小少爺屋，恐怕於您兩皆不利。若那女鬼惱羞成怒，說不定會傷了您還有小少爺。」

王老爺一拍桌案，「那你說，該如何？」

管家道：「這女鬼恐怕來了不止一天，卻並沒有害少爺性命，估計她只想多得少爺一點元陽。今晚您且歇息，明日天明我便去尋幾位有道行的。那時女鬼已走，咱們萬事都好計較。」

王老爺一時也想不出別的法子，只得點頭答應。可這一晚他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等到快天亮才迷糊了一會，可這眼睛一閉就覺著有個人影在面前晃來晃去，恍恍惚惚好像認識，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眼看著天光放亮，王老爺正睡著呢，就聽見管家喊，「老爺，高人來了。」王老爺洗漱更衣就出了房門。見管家請來的是個和尚，就上前尊了一聲「大師」，又將自己孫兒的事說了一遍，那和尚頌了聲佛號，便說：「一切都看貧僧的。」

當晚這和尚便在少爺門前盤膝而坐，手中攢著念珠，口中念念有詞，自出更時分一直念到五更雞鳴。而且這一晚，少爺的房間里也著實平靜。

這時候，和尚長頌了一聲佛號，便緩緩站起身來。王老爺走上前去，正要對他千恩萬謝，哪知這和尚卻說：「您府上的女鬼怨氣太重，實非我能降服。不過老衲識得一人，定能降了這女鬼。您且去那袁守誠扎堆的地方，尋一個不叫袁守誠的術士。」

3

得了那和尚的指示，王老爺便來到了長安街頭。這裡有一條巷子，裡面清一色都是袁守誠。王老爺剛走進去，一群人便圍了上來，七嘴八舌，有問他是否要求財，有問他是否要算官運，有問他是不是兒女在外不歸。有的更厲害，說能教他一個五鬼運財之術，將國庫的銀子搬到他家。

王老爺不願多費口舌，管家就把這些人一一趕散了。這兩人眼看著就要走到巷子盡頭，還是沒瞧見一個不叫袁守城的，正準備折返回去，忽然聽到巷子拐角有個人說：「我觀這位爺眉心暗紫，身後帶煞，近來府上可是招惹了什麼污穢？」

一聽這話，王老爺兩步就出了巷子，轉身就瞧見一個掛攤。掛攤後坐著一個白面書生，看年紀不過二十四五，再看他的幌子上，龍飛鳳舞寫這三個字：黃小仙。

王老爺面露喜色，「我可找著你了。」

這黃小仙便問了王老爺的來意，那管家在旁就把這少爺如何被鬼迷連同那和尚的事說了一遍，黃小仙點點頭，「如果這女鬼如尊駕所猜，只為了小少爺一點元陽，老和尚的一夜經文足以將它送走。如此重的怨氣，估計她是來尋仇的。

「有道是解鈴還須繫鈴人，知其根源才能尋法破解。我想問王老爺一句，您是否害死過一位年輕女子？」

他這話一出，王老爺的臉色登時一變，那管家在旁看著，心中便有了個大概，正要開口說話，王老爺卻將他攔住，「這事，還是我自己來說吧。」

4

原來就在一年多以前，王老爺的後背上忽然生了一個櫻桃大小的肉疙瘩，不疼不癢，王老爺自己也沒當回事。可過了沒幾天，這肉疙瘩就長得和雞蛋一樣大小。

這管家便請來御醫給診治診治，那御醫看了一眼，又給王老爺切了切脈，便說：「這實是個瘡疾，只是這時候病症未發，不好醫治。待過幾個月，這瘡長成了形狀再開刀將其取出即可。」又開了一副活血安神的葯，便走了。

只是過了沒有幾天，王老爺就覺著背上生疼，他只當這是太醫說的「病症要發」，也就沒當回事。直到有一天，王老爺正和新納的姨太行圓房之禮，幾番雲雨之後王老爺便側身睡了過去。可這姨太一扭頭，瞧見王老爺的背，當時媽呀一聲，昏死過去。

王老爺被嚇了一跳，趕忙喊人進來。有一個婢女上前掐住這新姨太的人中，沒多時這人便緩醒過來。可她剛一睜眼便連滾帶爬地下了床，指著王老爺說：「您……您的背……」

王老爺不明其意，便轉過身讓眾人給他瞧瞧。他這一轉身，屋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抖似篩糠，面色鐵青。

您是不是特想知道為啥？告訴您，就在王老爺的背上，生出了一張鬼臉！

雖說這臉只是一個輪廓，可也有鼻子有眼。最奇的是在這鬼臉的額頭上還有一對犄角，王老爺的肩頭一動，這鬼臉好像還跟著做出了表情。屋裡幾個下人已經是面無人色，還是那管家膽大，找來兩面銅鏡，讓王老爺也瞧一瞧自己這背上風光。

雖說心裡有了準備，可真瞧見這鬼臉的時候，王老爺也是冷汗直流。第二天天不亮便讓管家入宮去請御醫。等那御醫瞧見王老爺這病症，當時便說了三個字，「不妨事。」

王老爺此時已是心急如焚，聽到這三個字非但沒有寬心，反而更加惱火。那御醫也看出王老爺面色不悅，便說道：「您患得這叫鬼頭疔，這時那鬼臉雖然已經有了樣，卻尚未成型，只不過一團膿血。

如果這時候開刀治療，難免膿血亂竄，若是入了心脈只怕神仙難救。王老爺若是應允，我便在府上叨擾幾日，時時照看您的病情，待時機一到，我便為您開刀取疔。」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這一日便到了開刀的時候，此刻王老爺背上鬼臉的稜角已經十分清晰，那一塊皮膚也轉成了暗紫色。

御醫給王老爺飲了一碗麻藥，便讓他趴在床上，沒多一會便昏昏睡去。也就個把時辰，這御醫便從王老爺背上取出了一坨胎盤大小的黑色肉塊，聞著還有幾分惡臭。

等王老爺緩醒過來，刀口已經縫合包紮好了。他對御醫是一番怎樣的千恩萬謝不必細表，只說又過了兩個月，他背上的鬼頭疔，又犯了。

5

這一次複發顯然比頭一次更嚴重，沒有十幾天，這鬼臉便已成型，而且越來越重，不知不覺地王老爺已經開始彎腰走路。這還在其次，主要是那鬼頭疔就好像個吃奶的孩子一樣，要把王老爺身上的血都吸幹了。

這幾天王老爺越發虛弱，身上的皮子都有些松垮，可唯獨背上那一塊卻光潔如嬰兒。這一回，那御醫再被請到王府時，卻只說了四個字，「無能為力。」

正當王老爺一家為此事犯愁，甚至已經開始準備白事的時候，管家急匆匆跑進屋來，面帶大喜之色，「稟老爺，門外來了個遊方郎中，說自己最擅治療鬼頭疔。咱要不要給他瞧瞧？」

王老爺臉上先是一喜，跟著一沉，「連御醫都沒法子，這遊方的能有什麼本領？」

那管家說：「他既然敢打出這招牌，應該是有幾分本事。咱且死馬當作活馬醫，不對，是正所謂偏方治大病。咱且讓他進來，治得好咱重賞，治不好便砍了他的腦袋，於您也沒什麼損失。」

王老爺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且說這郎中一走進來，王老爺只打眼這麼一瞧，便覺得此人非比尋常。他並非郎中裝扮，而是穿著一件圓領長衫，顯然有功名在身，雖然尚未開口說話，眉宇間卻自透出一股不凡英氣。王老爺心道：「我這病便應在他身上了。」

這郎中拱手施禮，道：「在下姓李，自幼和師傅學過些醫術，最擅長治這些疑難雜症。聽這位管家說，您的病很重，可否讓我瞧瞧？」

王老爺當即便點頭應允，李郎中走上前來，先在王老爺背上摸了一摸，又讓他脫下外衣仔細端詳了一番，就退到一邊，說道：「老爺這病雖然頑固，在下卻也有根治之法。只是……」側眼看了一下管家。

王老爺知他的意思，說：「你儘管說，他是我的心腹。」

李郎中便說道：「我需要一個純陰之體的少女當做藥引，不知府上可有？」

6

王老爺和管家對視一眼，管家便問道：「這女子還能活命否？」李郎中搖了搖頭。管家又問：「若是治不好我家老爺的病……」李郎中道：「我自願償命。」

要說一切都是命數，就在前兩天，王府剛買進一個婢女叫玉梅，是真正的黃花大閨女。這一天晚上，王老爺命令所有家丁不得進入他房間三丈以內，卻唯獨將玉梅叫到房裡。

玉梅新到，還不知道王老爺生了鬼頭疔的事，只當王老爺看上了自己的姿色，心中正在合計該如何應對，還在想如果老爺實在用強自己便從了他，往後也能弄個姨太太噹噹。

可是當她剛走進房裡，後腦就讓人敲了一悶棍。等再醒過來，她已經被綁在頂樑柱上，在她面前有個人影正走過來，雖然屋裡燈火通明，可她一時也瞧不真這人面目。

等這個人走到面前，玉蘭才看出來這人不是老爺，卻像個舉人。而這人手裡正拎著一個口袋，裡面好像裝著什麼活物。

李郎中上下打量了一眼這丫頭，就跟正趴在床上老爺說：「我要動手了。」

玉梅還沒明白他的意思，便瞧見這人嗖地從那口袋裡撈出一條細長的活物，這東西通體烏黑，乍一看像極了毒蛇，但身上卻沒有鱗片。到這時候玉梅才知道自己身陷險境，開口剛要喊，李郎中卻已將那黑蛇一樣的東西，塞進她嘴裡。

7

只見這黑色滋溜一下便鑽了進去，再瞧玉梅，瞳孔當時就睜得老大，身子不停地扭曲搖晃，捆她的繩子幾乎要被掙斷，身後的房柱也好像隨時要被撼倒。李郎中卻不管這些，只側耳聽著玉梅肚子里那咕嚕嚕咔嚓嚓的聲音。

也只不過片刻功夫，玉梅不再掙扎，肚子里的響動也沒了，忽然聽得突突兩聲，原來是她那一對大眼睛竟不知被什麼給吸到了腦子裡去。李郎中一點頭，「時候到了。」便立即鬆開捂著玉梅嘴的那隻手。

只見那條黑蛇歘地從玉梅嘴裡鑽了出來，可說來奇怪，這東西塞進去的時候只有拇指粗細，這時候卻已如小臂。李郎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蛇頭，直接按在王老爺的背上。

李老爺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疼，可沒多一會他就覺著疼得很舒服。只見哪條黑蛇越來越瘦，王老爺背上鬼臉的顏色也跟著逐漸變深，臉型則逐漸變得模糊。開始還能看出是一張臉，後來看著就像一個黑色的肉瘤。

只是這肉瘤逐漸變大，等到那黑蛇恢復到原來大小，那肉瘤卻有原來三個那麼大。李郎中又取出一把尖刀一個中空的細竹筒，從床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大木盆，就在那肉瘤上開了個口子，把竹筒插進去，膿血就跟著汩汩地淌了出來。

等這血放乾淨，王老爺背上的鬼臉也不見了。李郎中又給他包紮了一下，便收起了那黑蛇。王老爺心下好奇，就問了一嘴，「這是何寶物？」

李郎中便說：「這小東西名叫烏龍，是我在西域遊學時尋到的。它能將女子的血肉化成藥漿，任什麼疑難雜症都能醫治。」

王老爺感嘆一聲，命人厚葬了玉梅，跟著就吩咐一直側立在旁的管家送上診金。可面對這整整五百兩黃金時，這李郎中卻說：「此時王老爺的病是否痊癒尚未可知，一年後我當再來。若那時病情沒有複發，我再取診金。」說完轉身便走。

8

直等到王老爺將這事情講完，那黃小仙才長長舒了口氣，道：「老爺啊，您為了救自己的命卻害了另一條命，實在是有損陰德。只是這鬼頭疔著實難纏，如今也只能怪那丫頭命不好。」

王老爺趕忙點頭，心說：「這人倒也好說話。」

黃小仙又說：「其實聽你說來，這玉梅的鬼魂最後見著的不是您，而是那位李郎中。依我看來，她此番回來並非想取你家人性命，只是想給你們一個教訓，你派人去她墳前好生祭拜也就是了。

不過，她與那郎中卻是血海深仇。如今這一年之期將滿，那郎中也該來找你，你千萬提醒他，務必先到玉梅墳前祭拜，再辦一場法事為她超度。」

王老爺點點頭，那管家付了卦錢，兩人便起身回家。當天便在玉梅墳前供上了三牲果品，王老爺自己也身披麻布，施三拜九叩大禮，紙錢元寶那更是燒了不計其數。說來也妙，當晚那女鬼便不再來纏著小少爺了。

又過了沒幾天，那姓李的郎中當真來替王老爺複診，王老爺只說他這一年沒再犯病，又誇李郎中妙手仁心，卻隻字未提玉梅鬼魂的事。

當晚李郎中便在王老爺家住下了，可也就在這天半夜，李郎中的房間里忽然傳出一聲慘叫，幾個離得近的下人當時便沖了進去。

只瞧見李郎中躺在地上，身形扭曲，四肢好像被什麼扭斷了似的，胸口更是來了個大開膛，五臟六腑都給掏了個乾淨，再往臉上瞧，那一雙眼珠子也給人剜了去，只剩下兩個黑窟窿。

王老爺聽聞此事，嘴角居然泛出一絲笑意，「玉梅呀，這次老爺可給了你報仇的機會，有靈有應的，以後可別再纏著我們家人了。」

9

原本王老爺以為這事到此便算了結，可過了沒幾天，他這背上居然生起了毒瘡，密密麻麻地長滿了黑色的小痘。而且那小痘越長越大，起初只有櫻桃核那麼大，後來卻有雞蛋那麼大，而且逐漸爬滿全身。

這一回，任什麼御醫都束手無策，有幾個已經在吩咐下人們準備白事了。自此後，再沒人敢接近王老爺，就是他那雙兒女看見這怪物似的爹也都敬而遠之。

有一天王老爺自己抓破了肉皮，那東西掉下來一個被他接住，正捧在手裡想看個究竟，那黑卵似的東西居然一下子破了，從裡面爬出來一條黑色小蛇，像極了李郎中的那條烏龍。王老爺當時便昏了過去，當晚便一命嗚呼。

等他死後，自他身體里爬出的小烏龍足有一百多條，他那屍體就躺在房裡，沒人敢去收斂。

要問這究竟是咋回事，您可還記著李郎中說的那句「一年之後我當再來」。當時他的確治好了王老爺的鬼頭疔，可也讓他因此中了烏龍毒。這毒會在一年後發作，只有用這烏龍的血入葯才能解。

只是李郎中當時沒有說出這些，他原本打算一年後再狠狠敲一筆竹杠。畢竟鬼頭疔有很多人能治，這烏龍毒只有他一人能解，到那時要多少錢還不是憑他一句話？

他動了貪心，得了報應。王老爺也是因為動了害人的心，準備拿李郎中給玉梅做個生祭，這才誤了解烏龍毒的時機。

正所謂：禍福由天定，害人終害己。但且行好事，莫要問前程。（原標題：黑燈瞎火話鬼狐：人命豈可當藥用）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