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徒步穿越扎尕那,72小時的蛻變

徒步穿越扎尕那,72小時的蛻變

如果玩戶外是有原因的,那麼一開始我只是為了強身健體,好好活著。玩幾次才發現,不出來走走就不知道自己有多無知,所以每次都是背起包才想目的地。靈魂和身體至少有一個要在路上。如果給這次長線一個理由的話,只因扎尕那的尕,我不認識。

2016.10.03 從未知興奮走到崩潰的逃兵告白

不同的目的地、風景、同伴,未知的旅途和即將發生的一切令人期待。此刻我是興奮的。

爬山需要預熱,起步的一段走的總是那麼辛苦。拍照,駐足,深呼吸,我按照自己的節奏平穩的前行。

第一次大規模的休息,始於遇見即將結束休息繼續上路的前隊,而收隊也在不遠處即將與我們匯合。萬萬沒想到,這是我今天最後一次見到前隊。一開始就跟收隊混一起,內心還是有點兒小抗拒的。

再次上路,相繼被同行的隊友落下,直到小阮趕上並超過我們。收隊的寶座,我和浪胡兒可能要實至名歸了。雖然體力下滑,但此刻狀態還是可控的,期待著午餐時分,好好休息,遠離收隊。此刻我開始有股按耐不住的小自信。

一路上,四處尋覓正在午餐的前隊,過盡千帆皆不是,幾次希望與失望的回合下來,體力逐漸開始不受控制。路上美景依舊,我卻看不到它的顏色,萬里藍天不見白雲,沒有茂盛的植被只有光禿禿的山。焦慮,消極,悲觀,失望。。。開始吞噬我。走十步一大喘氣,時間也到下午一點了,以我們的速度鐵定是攆不上前隊了,我和浪胡兒開始自己午餐。

再次動身,體力卻沒有按照預期中的滿血復活。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高反癥狀開始明顯,頭疼,犯困,心跳加速,繼而影響到我的心情,開始後悔抱怨。如果在此之前我的前行是主觀意識的,從此刻開始,我是被動的。體力嚴重不支,攆不上前隊的失落,卻抱有至少還有後隊沒趕上我們的僥倖。我和浪胡兒開始奢侈的肆意休息,從一開始的走五步歇一步,到後來的走兩步歇五步的速度蠕動著。順便回頭張望薛總的身影,既希望見到薛總,回歸組織的懷抱,又害怕見到薛總,因為再也不能這麼奢侈的休息了。自己選擇的路,爬著也要走下去,這樣又持續了兩小時。

期間,也曾試圖挽救過自己的渙散。變換各種行走的姿勢,與隨機遇見的兩個驢友,臨時達成戰線聯盟,相互鼓勵走下去。最終還是由於體力不支,不想再拖累,目送人家遠去。

就我們此刻的狀態,遇見薛總是必然的。為了收隊隊伍的壯大(收隊薛總、來自香港的氣質美女sara,95學生妹趙麗露,浪胡兒和我),我們舉行了隆重儀式—休息十分鐘。

與組織的匯合,大有迴光返照之勢,神秘的力量,讓我恢復正常人行走一段。沒有我的拖累,浪胡兒一個人以埡口為目標,慢慢的挪動著。就此,第一天的終極拖累算是誕生了—sara,麗露和我。此刻嚮導牽著馬跟我們在一起,馬匹就是為了預防萬一準備馱隊員準備的(為領隊的周到點個贊)。

從體力不受控制開始,我就在反思自己。車上破冰介紹,這次扎尕那之行,有著大多數人的第一次。第一次徒步,第一次戶外,第一次長線,第一次高海拔,第一次穿越,第一次露營。。。去年的雨崩-梅里雪山之行,儼然已剝奪了我的這些第一次,雖然去年也曾被虐到,「相約十步一歇,卻總頻頻失信少走兩步;人家徒步留下的都是腳印,我們留下的是滿山說坐就坐的屁股印」,非要安個第一次的話——是我高海拔徒步紮營穿越的第一次。我總結此刻被虐到原因如下:

第一:起步熱身節奏緩慢;

第二:昨晚暈車+疑似高反,導致的頭疼,使我休息不充分;

第三:肆意無節制的偷懶休息,造成體力持續下降的惡性循環;

第四:只把露營裝備交給氂牛,負重太多,增加了我的體能消耗;

第五:可能就是自己的體力因素了

現在想想,應該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因素,就是當時——我高反了

不管我行或不行,埡口就在那裡,等我去翻越。為了走下去,我不停的告誡自己,軟硬兼施。想想那條失散多年的銀河;想想舒坦的大字躺;想想那些已不見蹤影的「第一次」隊友們;想想那些裝備業餘,喘著粗氣從我身邊走過的重裝身影;想想那兩個不帶吃喝,去到埡口只為上山玩玩的藏族少年;想想那個為了生計一趟趟馱客人過埡口的14歲藏族女孩。。。再想想自己,實在沒有理由當逃兵。

一個接近極限的人,每一步上坡路都是一個極大的自我征服,心慌、氣短、頭疼、犯困,心跳加速、腿發軟,以及由於背包太重,導致肩膀胳膊酸痛,登山杖此刻對我不再是工具而是拖累,用麗露的手環測了一下心率,測了三次,最高一次竟達到了210。

真的要感謝薛總,面對我們三個拖累,沒有任何抱怨。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語言,用行動鼓勵我們。親自給我們演示幾秒爬升一個10來米高的山坡,這對於山腳下的我和麗露來說,簡直就是超人般的存在。我倆抑或是感動,或是爭氣,也以上此坡不休息,上交了我們體力透支以來最完美,也是唯一的答卷。然後,又是無盡的掙扎。。。雖然我們也知道,不能任性,隨意休息,已經下午四點了,再這麼墨跡下去,等待我們的將會是夜路。

只有一個信念,堅持走下去。

薛總也是蠻懂套路的,在翻越「她口中」最後一個埡口前,阿班爸爸牽著馬馱著sara先走了。我和麗露、薛總,躺在草甸子上,為最後的衝刺養精蓄銳。面對美景和放鬆,真想一直就這麼逃避的躺下去。也是在這次長達十幾分鐘休息之後,我徹底奔潰了。每次休息,都感覺原地復活了,走兩步,就瞬間渾身無力,這一次依舊沒能例外。

爬山,我向來拒絕騎馬和纜車。阿班爸爸再次牽著馬走到我面前時,尊嚴使我拒絕騎馬,還是打算自己撐過「最後一個埡口」。此刻崩潰的我,真的是在靠尊嚴走腳下的每一步。

好不容易爬到埡口,又看見了一個埡口,我,再次崩潰了,再也撐不下去了,不再掙扎,終究還是做了逃兵,加入騎馬的陣營。事實上到距離真正最後的埡口還有三個。

我騎在高大的馬上,走在懸崖邊,那種重心不穩的晃蕩,使我緊緊的攥著馬鞍。我的內心也在晃蕩,氣我做個逃兵;想繼續自己走,又有心無力,任性下去只能一直拉長整體隊伍抵達營地的時間。糾結了兩個埡口,領先後隊相當大的一段距離,且確認真的是最後一個埡口的時候,我還是選擇了下馬,因為不想留的遺憾那麼深。

我望著沿路的大石頭,目測十幾步一個,上氣不接下氣的對他們吼道,「朕的寶座,都在那裡好好待著,等我一步步朝你們走

過了一會,麗露騎馬從我身邊走過,距離她下馬的地方只有三步的距離,我卻喘到遙不可及。

掙扎、堅持、自我催眠——我是可以的,勉強在後隊到來之前,完成了對自我贖罪的最後一個目標。

終於站上了最後一個埡口,終於不再爬升了,終於可以正常呼吸了。

此時18:20,原計劃這個點是該抵達營地的。不想走夜路,只能跟太陽賽跑了。

至於下山,拋開體能消耗,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諾大的山裡,天色漸暗,如入無人區,多虧驢友們沿路留下的路標。路還是石子路,走著走著還是走到了完全找不到方向的岔路,幸好有個驢友經過,帶我走了一段,直到遇見了同隊的小光。我們三個打著手機,踉蹌的在黑夜中在石子路上狂奔。騎馬的時候幫隊友馱著相機,獨自下山時,便到了我的背包里,雖然是下山,體力還是吃不消,感謝小光與我換包前行。

營地的那粒燈光,終於找到你,還好我沒放棄!晚上八點左右,抵達營地,結束虐到崩潰的一天。

感謝陳老師給我們的熱紅糖姜水,和已經幫忙紮好帳篷的明宇。為了保證明天的狀態,我只稍微吃了點,足夠睡著的量,便睡下了。

2016.10.04 再次出發,努力逆襲

昨晚雖然半睡半醒,但頭不疼了,心跳仍然是正常的高原跳,100+。

六點起床到八點拔營出發,從下雨下冰雹到下雪無縫切換;為了保證今晚的露營裝備不被淋濕,各種匆忙打包完,便上路了。

為了不重蹈昨天的覆轍,拖累別人,獨立完成自己趕在天黑前抵達營地的目標,我只帶了隨身吃喝。期間我走的很慢,但從未停止,不敢刻意休息。無暇記錄換了冬裝的扎尕那,只能用腳印在它身上鑲嵌我的每一步,告訴他——我來過。

較之昨天,突降大雪,提升了今天的難度係數,不僅有幸看到了銀裝下的扎尕那,更贈送了全程的泥濘道路。雪下的那麼恰到好處,走的痕迹被那麼清晰的記錄下來。一條又一條盤山路,不斷的翻越埡口爬坡,翻一個埡口,贈送兩個大坡。大自然總是那麼善解人意,給人驚喜,重複容易讓人無聊,立馬一條400來米,坡度70左右的石子坡赫然於眼底——還能再刺激一些嗎?

(那條大陡坡)

隨著體力的消耗,才曉得早晨出發的太過慌亂,吃的沒帶夠。與前後的隊友相隔甚遠,沒水,可以學麗露,隨手抓雪就可以;但吃的。。。天無絕人之路,兜里還有來時火車上吃剩下的幾十顆瓜子。

如願,除去騎馬的隊友,我以小組第九的成績抵達營地。今天的進步,我相當滿意。

營地選在了半山腰,離銀河更近了,與嚮導們一起篝火取暖,吃著各種口味,混著灰燼的一鍋速食麵,還有sara的扇貝粥,陳老師的紅茶。兩天的疲勞,高原的雪夜,每一樣熱乎乎的東西,都在不停製造感動,提升幸福指數。

(第二晚的營地)

小插曲:

因為全程道路泥濘,走一腳能粘上3斤泥,大家都選擇另闢蹊徑。前方開路的我引來後來的追隨者。但人總有三急,我尋覓的風水寶地已偏離大方向水平20多米了,而且我走的都是半人高的草叢,難道我的意圖還不夠明顯嗎。有一個驢友還是緊緊跟著我的腳步,太尷尬了。

2016.10.05 享受旅程,珍惜我的每一步

兩天來,心情坐著過山車,我也算是風雪山裡行過得人——扎尕那已不虛此行。今天的強度下降,無需露營,人輕鬆了很多。

凌晨四點,簌簌的雪花開始敲打我們的帳篷。兩天的大雪,終於把扎尕那裝扮成人間仙境的樣子。被虐了兩天,看到今天的美景,你就說幸運不幸運,一定是老天給我們的獎賞。

我們回歸原始,火烤饢餅鍋煮茶,生火取暖烤腳丫。

人一輕鬆,看啥都美好。白茫茫的世界,起伏有節奏的雪山。是時候讚美她了,鑒於我的詞庫有限,此處略去幾萬字,上幾張圖吧。。

過了這村沒這店,我珍惜踏出的每一步。沿途走過各種花式原始獨木橋,路過幾處世外桃源般的大宅院。一個賊拉大的埡口,和一條走了三個小時的出山路。

晚飯時分,炊煙裊裊,路邊成群的氂牛馬匹悠閑的吃著草。原始的寧靜安逸與虐人的線路行程反差,直到看見大巴車,我以為受虐的72小時結束了,然而現實永遠比劇本更豐滿。

一隻馱著我背包的氂牛玩嗨了,帶著我們的行李私奔了,再次找到的時候,半條肩帶不翼而飛了。頭包拉鏈是開的,至今還未發現到底丟了啥。後怕啊,當時相機也在那個背包里。

晚上六點,天色已黑,還有兩組、6個小夥伴未歸隊。

拔營善後的收隊小刀和小阮,為了保證自身安全,放出消息,如果六點之前收不到他們的信號,大部隊就先撤,他們就先返回藏民家住一晚,明日再出山。果不其然,臨時設定的懸疑劇情,上線了。

再就是前方四人隊,膝蓋受傷的明宇帶領著三個體力不支的妹子,裡邊有被我拉上賊船的浪胡兒。在另一組行程未卜的前提下,加上我也才剛剛經歷了體力透支後的掙扎,漫長的兩小時,我坐立不安。我以為今天的強度不高,卻忽略浪胡兒這幾天狀態不好;我以為走到最後的還會像前兩天似得,會有嚮導和馬回去接。卻不知道我們可以坐車走了,藏民嚮導他們還要原路,耗時三天反穿回去。再狡辯,也不得不承認,我為完成自己獨立走完全程的目標,拋棄同伴的行為太自私了。

等待,是我最正確的選擇。不能沒組織,私自返回,讓領隊多一個擔心的目標。深深的自責,還是在聽到他們還有兩公里出山的時候,腿不聽使喚的邁了出去。我沿路叫著浪胡兒和明宇的名字,從三三兩兩出山的驢友口中,一點點精確他們的位置。直到我的呼喊,有了正確的回應,「誰在喊我?」我當時哽咽到發不出聲。這才是虐線路的正確結束方式么。

如果我不去南太行,我不知道有這條線路;如果扎尕那這個地名我認識,她不會吸引我;如果我知道這次的線路如此之虐,我不會選擇出發。這些如果除了此刻被我寫成排比句之外,還有什麼用呢,我還是來了啊。

每次上路都能人在囧途,每次被虐過總吆喝著再也不要來了,可我這個善變的女人,下次誰又知道呢。

附:

三天的路線圖,全程58公里,海拔上升近3300米,在高海拔4140米,72小時,歷經四季。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全球大搜羅 的精彩文章:

不胖怎麼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愛你
「混搭女神」宋茜┃穿衣就要隨性搭

TAG:全球大搜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