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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二三事——王朝小傳

我叫王朝,是開封府包大人的四大侍衛之一。我的工作是掌管御刑的三口銅鍘,日常巡街,以及各種明察暗訪的技術活。官職不大不小,是個六品校尉。

在做六品校尉之前,我做過一段時間的山賊,如果把時光追溯的更久遠一點,在最初的日子裡,我是個農夫。

那時的日子普通平常,我像田間每一個辛勤勞動的漢子一樣,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麥子由青變黃,周而復始,看旭日東升,夕陽西沉。

作為一個不喝酒不打牌的大宋良好青年,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普通了些,也無聊了些。

沒事做的時候,我會坐在自家的田壟地上,研究一套我自創的拳法,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出人頭地,到朝廷混個武舉人之類的一官半職,也算是光宗耀祖。

不過他們沒一個人理解我,他們總嘲笑我,說我是痴人說夢,我也不怎麼搭理他們,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燕雀安知鴻鵠之志。說起來,這句話還是同村的馬漢告訴我的,這些農夫中,只有他與我還算是志趣相投。

馬漢祖上也做過官,後來家道中落,到他這一輩,只能在鄉間做個小小的農夫。不過他並不怎麼會種田,種下去的麥子能有一半收成就要燒高香了。

他最困難的時候,我接濟過他兩次,請他來家裡吃飯。他很開心,也很感動,咬著厚厚的高粱餅子,稱我一聲兄長。

他同我講起汴京的繁華,眼睛裡洋溢著憧憬與羨慕的光芒。我自小生在鄉野,沒去過除了村子之外的地方,更不要提都城汴京,聽他講著講著,我便動了心。

那天晚上星星亮的很,我和馬漢坐在村口的大榕樹下,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我始終忘不了他提起汴京時那雙熾熱的眸子,像黑夜裡的燈塔,給我這個迷茫的人,一點微茫的希望。

兩個月之後的早晨,我早起烙了幾張厚厚的高粱餅子,懷揣著家裡的最後一點銀錢,和馬漢一起動身去了汴京。

我沒念過書,字識不得幾個,馬漢雖然上過幾天學堂,肚子里有些墨水,可也終究比不上那些寒窗苦讀十多年的學子們。不過我們好歹身體強健,也練過幾天拳法,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考武科。

那一年,主持武考的是龐吉龐太師,面容白凈,下顎蓄有長須,看起來慈眉善目的。我和馬漢打了一套漂亮的長拳,效果應該挺不錯,連龐太師都禁不住讚賞了幾句。

而後,龐太師與身旁的師爺低聲耳語了幾句,師爺搖搖頭,太師臉上的笑容就立馬消失了。

「甚麼鄉野村夫,給我轟出去!」他手一揮,我和馬漢就被稀里糊塗的連人帶行李一齊趕出了太師府。

就在我們懷揣著對未來生活的美好希望與憧憬之時,生活給了我們當頭一棒。朝綱敗壞,奸佞當道,就因為沒有送禮,我和馬漢被龐太師趕了出來。

汴京是待不下去了,身上的盤纏也用得差不多了,既然報國無門,還不如回家種田。沒辦法,日子總得繼續過不是。我和馬漢只不過是偌大的汴京城中的兩個小人物,少了我們,它還是座繁華的都城,多少王公子弟憑欄遠眺,日夜笙歌,我和馬漢只能在黑夜中啃著涼透的高粱餅子,感受著胸中熱火一點,一點的熄滅。

武試失意,歸鄉途中,我和馬漢稀里糊塗的上了土龍崗,結識了兩位異性兄弟,張龍和趙虎。這二人本也是身懷一身武藝,打算到汴京闖出一番天地,不想誤投龐府,見他是權奸之門,不肯逗留,偶過此山,將山賊殺走,他二人便作了寨主。

我敬佩他二人不肯與權貴同流合污的膽氣,他們同情我和馬漢的際遇,四人愈說愈投機,一腔熱血上涌,當下便結為兄弟,因我痴長他們幾歲,便自認做了大哥,其餘三人依著年齡序齒排輩,馬漢第二,張龍第三,趙虎第四,自此便留在了土龍崗。

其實我並不怎麼懷念那段當山賊的日子,看起來豪氣衝天,義字當頭,可是山賊畢竟是賊,無論外表看起來是多麼的義薄雲天,其實幹的還不是打家劫舍,強取豪奪的勾當。

我其實也有猶豫過,自己的決定是否草率了一點,畢竟我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大宋良好青年。我仍希望能報效朝廷,雖然它昏庸,雖然它污濁,而不是留在山上,碌碌一生,做個草莽之徒。

不過好在這種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在不久之後的一天,我遇到了一個人,那時我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成為改變我下半生命運的貴人。

那天中午艷陽高照,我帶著一眾兄弟在山上操練,忽聽得有人來報,說趙虎帶著幾個小嘍啰綁了兩個人上山。本來這也沒什麼,山賊嘛,搶兩個過路人不稀奇,不傷人性命便是。

只是其中有個人的樣貌實在是有些……奇怪,張龍說他活了半輩子就沒見過這麼黑的人。

我有些好奇,便到綁人的地方去看了看,這人生的的確是黑,眉心中還有彎淺淺的月牙,方正臉,長髯須,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我當下便有種隱隱的感覺,不管此人什麼來頭,總之定非池中物。

正想著,便看到趙虎灰頭土臉的衝進來,衣裳也破了好幾處,只說山下來了個高人,自己打不過,跑上山來請哥哥們援助。

我和馬漢,張龍拿了兵器下山去瞧,那人一襲藍衣,氣宇軒昂,手握一柄巨闕劍,不是南俠展昭又是何人?

從前我和馬漢在汴京時,盤纏用盡,身無分文之時,幸得南俠相助,贈與我二人盤纏,才不至於流落街頭。

我感激展昭,請他到山上做客,展昭一眼便認出來那綁在柱子上的人正是剛剛被革職的包拯。

這人是展昭的相識,當也是個正義之輩,被趙虎稀里糊塗的綁架上山,自然是我們的不是。我們兄弟四人在山上大擺宴席,請展昭,包拯和他的僕人包興小哥吃酒,算是賠罪。

包拯為人很是豪爽,大家坐下一塊喝酒聊天,誤會解除之後,他非但沒有追究我們的過錯,也沒有嫌棄我們山賊的身份,反而要同我們結交,我真的是打心眼裡高興。

聽南俠說,包大人是個不一般的人物,從前在汴京做官,懲奸除惡,公正廉明,在百姓中口碑很好,我們兄弟都很是佩服。酒酣耳熱之際,不知是誰說了句:「若是包大人有朝一日重新為官,我等兄弟一定去效犬馬之勞。」那時我也以為這不過是句玩笑話,誰能想到有朝一日,這句話真的實現了呢?

等到包拯再次被朝廷任命,已是半年後的事情了。我也沒有想到,他親自手書一封,命人送到土龍崗。

我解散了寨子,將身上所有銀錢通通贈與了手下的兄弟,叮囑他們以後要好好做人,便同三位兄弟下了山。重新回到汴京,我的心裡還是挺忐忑的,幸好包大人不計前嫌,重新啟用我們,還為我們在朝廷里謀了官,做了六品校尉。

我們兄弟四人做了開封府的四大侍衛,並且掌管御刑的三口銅鍘。我掌刀,馬漢卷席捆人,張龍趙虎抬人入鍘,公孫先生在一旁監視照看,每日操演規矩,定了章程禮法,不可紊亂。

對於那些死在鍘刀之下的罪犯,我從不同情,他們大多都是窮凶極惡的歹徒,或者是貪贓枉法的奸佞之徒,善惡終有報,而我能做的,只是執行我的工作,告誡世人,勿要作惡,如是而已。

南俠做了御前四品的帶刀護衛,與我們同在開封府供職。他因得了「御貓」的封號,引得陷空島五鼠不滿,竟然上京來找茬,牽連出許多事端……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沒事幹的時候,我喜歡巡街,都說巡街是苦差,可是在我看來,卻是再悠閑不過的事情了。在東街轉轉,西街逛逛,總能發現許多平凡溫暖的感動。過慣了刀光劍影的日子,內心裡忽然對這種普通溫暖的幸福,生出一點點小小的羨慕來。

開封府很好,有公正廉明的包大人,成熟聰慧的公孫先生,忠肝義膽的南俠展昭,穩重善良的馬漢,瀟洒義氣的張龍,飛揚跳脫的趙虎,還有……還有身為大宋良好青年的我。

生活在這裡,實在是一種幸運啊。

文/鈺公子

編輯/蘇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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