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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0萬港元成交的這套宮廷制式七佛偈唐卡,傳拓自北海公園

4月2日,保利香港春拍繼續在香港君悅酒店進行,當日進行的六個專場拍賣,「芬氳凝熠:玫茵堂暨私人珍藏中國藝術專場」率先舉槌,總成交價達到158,596,500港元。其中「清乾隆 紙本墨彩描金七佛偈唐卡(六張)」以2070萬港元成交,成為此專場拍賣之最。

中國佛教藝術的審美價值和歷史功能,正日漸被現代人所欣賞和理解。我們不妨一起來細細品味這套珍貴唐卡的殊勝妙法。

清乾隆 紙本墨彩描金七佛偈唐卡(六張)

清乾隆 紙本墨彩描金七佛偈唐卡(六張)

尺寸:長107cm;寬66cm

題記:乾隆丁酉年告成時即以墨印,頒賜萬古柏林寺懸供,越百四十四年。住持澄海謹識。

來源:

1.柏林寺舊藏

2.佳士得香港,2006年5月30日,編號1294

本組唐卡為皇家苑囿北海七佛塔碑石刻圖像之傳拓本,製作於清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背景為墨拓,陰線處填泥金,嘴唇處填硃砂,眼部留白。每幅唐卡上方為漢滿蒙藏四種字體金書文字七佛偈,包括《毗舍浮佛偈》、《釋迦牟尼佛偈》、《拘那含牟尼佛偈》、《拘留孫佛偈》以及《迦葉佛偈》。畫面邊緣皆繪描金雙框,外框上下繪雙龍戲珠,兩側書雙龍逐寶圖案,欄內四隅以漢滿蒙四體文字署「乾隆丁酉欽定」落款,內框上下繪七珍,左右畫八寶。

本組唐卡歷經戰亂僅余其五,《拘留孫佛偈圖》、《毗舍浮佛偈圖》、《迦葉佛偈圖》、《拘那含牟尼佛偈圖》、《釋迦牟尼佛偈圖》,以及恭錄於民國十年(1921年)北京柏林寺住持澄海抄錄乾隆所撰《御制七佛塔碑記》之全文,並簡述收藏此七佛唐卡之緣由,原《毗婆尸佛偈圖》與《尸棄佛偈圖》已散軼。

內容分別如下:

毗舍浮佛偈圖,偈圖作毗舍浮佛像,佛右手掌心向下,結扶濟眾生印,左手托缽,結跏趺坐。是佛於娑羅樹下成道。

毗舍浮佛為過去七佛中第三佛,其名意為一切勝、一切自在,佛經中記載為過去莊嚴劫千佛中最後出現的尊像。《長阿含經》中記載,此佛出於過去三十一劫時,人壽六萬歲。

本幅上端書有《毗舍浮佛偈》,漢文為:「假借四大以為身,心本無生因境有,前境若無心亦無,罪福如幻起亦滅。」畫面正中毗舍浮佛結跏趺坐,左手托缽於腹前,右手下展掌心下按結拔濟眾生印。其左右神足名扶游、郁多摩隨侍兩側。執事弟子名寂滅,跣足持經,位於右下;與其對坐者諸經所記略有不同,據章嘉國師考證應為佛子「妙意」。左右兩角繪佛父「善燈」及佛母「稱戒」,為剎帝力種姓。

拘留孫佛偈圖,偈圖作拘留孫佛禪定相,雙手托缽安住,於尸利沙樹下成道。佛之左右為二上首弟子薩尼、毗樓,各以智能、神通聞名。執事弟子名善覺坐佛子上勝對面,佛子雙手合掌而坐。

拘留孫佛為過去七佛之第四佛,其名意指「領持」、「應斷已斷」以及「成就美妙」等。圖中拘留孫佛現禪定相,結跏趺坐於蓮座上,其雙手持缽,結禪定印。薩尼、毗樓二弟子分立其左右,佛子名上勝,雙手合掌坐於右下,執事弟子名善覺,相對而坐。佛父名為記得,佛母名為善枝,身著王者衣冠坐於左右兩角。畫面上端金書《拘留孫佛偈》,漢文為:「見身無實是佛身,了心如幻是佛幻,了得身心本性空,斯人與佛何殊別?」

拘那含牟尼佛偈圖,偈圖作拘那含牟尼佛,佛左手托缽,右手結說法印,結跏趺坐。是佛於烏暫婆羅樹下成佛,二神足弟子舒盤那多、郁多羅持錫侍立兩側,右下為奉侍弟子安和,其對坐者為佛子王軍。

拘那舍牟尼佛是過去七佛中的第五佛,其名意為金色仙、金寂。拘那舍牟尼佛結跏趺坐於畫面中央,其右手施轉法輪印,左手托缽於腹前。其左右兩側隨侍弟子舒盤那多,持錫杖者郁多羅。右下為奉侍弟子安和,與之對坐者為佛子王軍,左右下角分別為佛父大德,母名善勝,種姓為婆羅門。畫面上端金書《拘那舍牟尼佛偈》,漢文為:「佛不見身知是佛,若實有知別無佛,智者能知罪性空,坦然不怖於生死。」

迦葉佛偈圖,偈圖作迦葉佛,佛右手施與願印,左手握袈裟,結跏趺坐。是佛於尼拘律樹下成佛,二弟子提舍、婆羅婆常隨佛左右。

迦葉佛為過去七佛中的第六佛,賢劫千佛之第三佛。其名意為飲光佛。《長阿含經》中記載其出生時,人壽兩萬歲。本幅唐卡上端所書《迦葉佛偈》漢文為:「一切眾生性情凈,從本無生無所滅,即此身心是幻生,幻化之中無罪福。」畫面正中繪迦葉佛,結跏趺坐於蓮花寶座上。其右手外展,施予願印,左手置前胸,手捻袈裟一角。左右隨侍提舍、婆羅婆二高足,座前捧經比丘為迦葉佛執事弟子善友,對坐著為佛子,名為集軍。左右角為佛之父母,其父名為梵德,母名為財主,婆羅門種姓。

釋迦牟尼佛偈圖,偈圖作釋迦牟尼佛,佛右手結說法印,左手托缽,結跏趺坐於蓮座上,蓮花生於水中。佛陀左侍神通第一的目犍連、右恃智慧第一的舍利弗。

釋迦牟尼佛位居過去七佛之末,以教法論則為現在佛。其名意為能仁、寂靜。釋迦牟尼唐卡頂端書有《釋迦牟尼佛偈》,漢文為:「法本法無法,無法法亦法,今付無法時,法法何曾法。」右手胸前結說法印,左手托缽。左右隨侍的是其弟子,「神通第一」的目犍連與「智慧第一」的舍利弗。右下執事弟子為釋迦牟尼堂弟阿難,以「多聞第一」著稱,與其對坐,且頭頂生肉髻者為佛子羅睺羅。左右兩角,則為佛父凈飯王與佛母摩耶夫人,剎帝力種姓。

七佛的出身記載於《七佛經》、《七佛父母姓字經》以及《景德傳燈錄》中,七者都曾經「住持教化、宣說法教、調伏有情、戒行儀範、受持衣缽、求證菩提」,體現強烈的入世與救世思想。

故宮博物院研究員羅文華所著《龍袍與袈裟》中曾討論,乾隆與七佛的淵源可上溯至乾隆二十年,乾隆命人以楠木裝匣安放妙應寺(今白塔寺)之七佛偈三軸,並由此開始成造與七佛有關的法物,法物上之七佛像先繪後雕,式樣照宮中供奉之旃檀佛成做,兩岸故宮現存有以不同材質雕做之七佛法物,如乾隆二十二年宮中以廣榔木所制的七佛缽盂,乾隆二十三年所做棕竹七佛缽,以白玉染色所制七佛缽、銅胎剔紅七佛缽、乾隆七佛海螺以及青金石海螺等。這些以七佛為主題的法物,顯示出七佛偈早年的圖像樣式為佛像與佛偈的簡單組合。

直到乾隆四十二年,六世班禪向乾隆進貢一套布本彩繪七佛偈唐卡(現存於北京故宮博物院),乾隆不識唐卡所繪內容,便求教於章嘉國師。章嘉呼土克圖精通滿、藏、蒙、漢等語言,其著作等身,並且被奉為蒙藏佛典的圭臬。其與清宮的淵源可上溯至雍正二年,時值羅卜藏丹津叛亂事發,當時剛被確立為轉世靈童的章嘉若必多吉在撫遠大將軍的護送下來到京城,居於前輩章嘉國師駐錫地嵩祝寺。雍正時期,其與皇四子弘曆等皇子一同學經,並於雍正十二年(1734)被封為「灌頂普善廣慧大國師」。乾隆與章嘉國師的同窗關係為藏傳佛教在宮廷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乾隆十年(1745),乾隆更在章嘉國師面前跪受為上樂金剛灌頂,修行藏傳密法,並在乾隆十六年(1751)賜予其「振興黃教大慈大國師」之印。

在章嘉國師的幫助下,乾隆皇帝方知班禪所貢乃過去七佛唐卡,便請國師考證唐卡所繪內容,考察藏漢佛典的有關記載,確認各尊佛像、父母、神足、侍者、弟子之名號及其種姓與駐地,並對這種配置完備的七佛偈十分尊崇。隨後,宮中便出現各式以七佛偈為題材的唐卡,至此,七佛偈唐卡的面貌為之一變,從以往的佛像與偈文的簡單組合,演變成西藏七佛偈唐卡的形式,畫出每尊佛的父母、神足與弟子的形象,並配以藏文名號,並以墨刻填金、墨刻填朱等方式營造不同效果,供奉於宮中佛堂或賜往西藏,亦成為宮中唐卡的主要題材之一。

唐卡上方為漢滿蒙藏四種字體金書文字七佛偈

此套唐卡按照宮廷唐卡制式,畫面邊緣皆繪描金雙框,外框上下繪雙龍戲珠,兩側書雙龍逐寶圖案,內框左右兩側八寶圖案,內框上下為七珍圖案,符合宮廷宗教儀規。欄四隅以漢滿蒙藏四體文字署「乾隆丁酉欽定」落款。唐卡上方為漢滿蒙藏四種字體金書文字七佛偈,此種制式常見於清宮佛教珍品,例如:紫檀及金銅佛龕、西藏進奉佛像和唐卡題籤等,皆是以漢滿蒙藏四種文字記錄。唐卡畫心部分則是按照六世班禪向乾隆進貢一套布本彩繪七佛偈唐卡為模本繪製,有所不同的是,此套唐卡中的主尊畫像則更加精細,面部及衣褶處理更接近於清代乾隆時期北京宮廷造像風格。

這種模式的石碑現在在北海公園還有所保留。這種模式的石碑陰刻圖像在北海公園保存至今,而且乾隆皇帝還命人將《七佛塔碑記》做成冊頁供在澤春軒中。今美國大都會博物館存有畢曉普(Heber Reginald Bishop)舊藏的一套《御制七佛塔碑記》玉冊。其內容與北海七佛塔碑內容一致。

北海七佛塔和塔亭,位於北京市西城區北海公園「大琉璃寶殿」(琉璃閣)前面,建於清乾隆二十四年(公元1759年),呈八角形的七佛塔建在塔亭內。塔通高11.2米,分台基、塔身、塔剎三大部分。塔朝南辟一近似火焰的塔門,門高2.1米,闊0.72米,正面額上刻有「古塔重興」四個大字,東西兩面均刻有「阿彌陀佛」四字。塔上鑲刻七世佛、陰文像及乾隆皇帝御題《七佛塔碑記》。塔後有一座高大精美的建築叫「琉璃閣」,閣的外壁嵌五彩琉璃花飾與佛像,院的四角原各有亭子一座,由迴廊連接,整體格局規正,氣勢非凡。七佛塔亭的八角形琉璃屋脊承托著一座覆缽式鎏金小塔,它由琉璃磚砌成八角形須彌座,座上為覆缽式塔身,塔身兩側設有垂珥,塔身上部為塔剎,塔剎由華蓋和寶珠構成。清代乾隆皇帝在大慈真如寶殿後為供奉七世佛像修建藏式塔亭一座,將七佛的種族、姓名、神足、執事弟子、佛子以及父母姓名等分別刻在7塊石碑上,並御制《七佛塔碑記》以記之。七佛塔的塔亭設計、線刻佛像、所刻碑文等對研究清代的石刻藝術和民族關係史有重要的學術價值。

清宮舊藏一套七佛唐卡,現存於北京故宮博物院,其背後有白綾提簽,上以墨書漢、滿、蒙、藏四體文字,記載鍥石立碑經過,漢文有「乾隆四十二年五月初一日,欽命照班禪額爾德尼所貢番像佛七軸,考定次序及七佛父母眷屬,並以佛偈譯成四體各書其上者,泐石摹搨,用廣流傳,永成勝果。」從這段文字可佐前文所述,乾隆皇帝便依照唐卡內容考證七佛之次序,其父母、眷屬,並做四體文字佛偈於唐卡上方,並刻於石上,以供傳摹復拓,而與清宮所藏七佛唐卡相同,本套唐卡即為其中一套傳拓本。

北京柏林寺住持澄海抄錄的乾隆親撰《御制七佛塔碑記》全文

本套唐卡的其中一幅,為柏林寺住持澄海在抄錄乾隆所撰《御制七佛塔碑記》之文。文章記載:「七佛塔建於太液,自乾隆丁酉年告成時即以墨印。頒賜萬古柏林寺懸供,越百四十四年,歲次辛酉,希白居士增德入剎瞻禮,因香雲久護,恐再歷歲月莫觀慈容,發願洗塵裝金造玻璃壁龕俾相好,永明不入壞劫,並恭錄原碣。御筆七佛種性眷屬傳燈源流一併供奉以詳考證謹志,住持澄海謹識。」可知此套七佛偈唐卡乃乾隆丁酉年由宮中御賜予柏林寺,保存至今,殊為難得。

有關本組唐卡的背景資料,由於北京故宮也有相同的典藏,根據故宮七佛唐卡上的白綾題記:「欽命照班禪額爾德尼所貢番佛像七軸,考定次序及七佛父母眷屬並以佛偈譯成四體各書其上者,永成勝果。」

柏林寺為漢佛佛教寺院,原為京內八剎之一。始建於元朝至正七年(1347),後於明代正統十二年(1447)重建,分別於康熙五十二年(1713)為祝康熙帝六十壽辰、乾隆二十三年(1758)撥巨款進行重修,康熙帝更特賜「萬古柏林」匾額懸掛正殿內。柏林寺曾作為清代皇家的藏經館,自乾隆時起被用於保存龍藏經版,這也是我國現存唯一一部較為完整的龍藏經版。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對柏林寺進行重修,乾隆皇帝親自撰寫碑文、匾額和對聯,並寫下了《柏林寺拈香詩》,詩云:「柏林古剎炳長安,歲久榱題惜廢殘。況是近臨躍龍邸,特教重煥散花坊。」

除唐卡以外,柏林寺亦曾接受過御賜瓷器,據《清文件》記載:「乾隆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七品首領薩木哈將碹得畫各樣花卉木樣四件並原樣盤二件持進,交太監毛團呈覽。奉旨:准照畫『佛日常明』字黃地青番花盤樣式作七寸盤、五寸盤,大碗、小碗俱照此花卉樣做。欽此。」2016年保利華誼(上海)首場拍賣上,曾有一件帶有「柏林寺制」款的粉彩「佛日常明」碗,此碗彩料亮麗,畫工極盡精細,即為宮廷定燒後送予皇家寺院之供瓷,署寺名款者極為少見,可見清代皇室對柏林寺頗為重視。

圖文來源:保利香港拍賣有限公司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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