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下的西方中世紀

談到歐洲中世紀，很多人回想起一個詞叫「千年黑暗」，其中這千年的封建制度，被人們所詬病。那麼，封建下的西歐是何種模樣？同時，我們國家的一些主流把西方歸納自己歷史的「封建」安在我們自己歷史的頭上，這是否值得我們質疑呢？本講我們來解構。

古希臘旁的愛琴海是一個擁有數千個小島的海域，早期的兩河（幼發拉底河與底格里斯河）和古埃及通過地中海東岸的海路及小亞細亞傳入古希臘地區，使得古希臘較歐陸更早所謂進入所謂文明。但由於其所在地區土壤瘠薄，不適合於耕作，而但地中海的溫潤氣候導致此地草木繁茂、島嶼密布。故早期人類形成的是採集與狩獵文明，並伴隨大量貿易。發展的便是以個體為核心的個體理性。

到了古羅馬時期，為了控制地中海的貿易權，古羅馬先後攻打下北非迦太基、巴爾幹半島的馬其頓、安納托利亞半島的塞琉古等各種勢力以及古埃及地區的托勒密王國，形成控制地中海沿線的大帝國。後分裂為東西羅馬，而西羅馬於4-5世紀受北方日耳曼民族南遷而滅亡。自此，西方進入所謂「中世紀」。

我們知道，當這些蠻族攻入西羅馬，形成一個個零星的小部落城邦勢力的時候，都想獲得古羅馬時候的正統地位，故逐漸形成信仰基督教為其立足方式。而又不能完全照搬古羅馬時期的基督教，因為如果信仰一致，則導致自身虛弱的勢力很可能會被東羅馬的勢力重新收復。故逐漸形成西歐的天主教與拜占庭的東正教。

這裡插入一段，何為宗教，為什麼信仰基督教?很多中國主流認為是信仰，這種說法很可笑的。基督教信奉單一神，故如若信此教，那便有同一種三觀，故為「我們」；異教徒或不信教者，則為「他們」。在羅馬帝國時期君士坦丁大帝把基督教立為國教，本質是為了控制這個戰爭機器打下的龐大地域。宗教，只不過是統治方式的一種。

日耳曼大遷徙

那麼在各種蠻族勢力中，法蘭克王國勢力不斷擴張，並在公元756年丕平獻土，將義大利半島的一部分攻打下來的領土給予教皇，形成教皇國。以此逐漸形成中世紀的封建制度，君權神授。即：教皇加冕國王，使其成為君權神授的國王，形成正統，國王對教皇提供軍事支持；國王擁有封地權，往下分封出伯爵、諸侯，國王給予諸侯土地，諸侯給予國王軍事支持；諸侯再往下分封出騎士、武士等等，最底層當然是農奴。這便是封建制，是一種等級絕對森嚴的制度。而教皇，則是至高無上的「救世主」。而其分封下的各大勢力，表面契約，但實則互相獨立，國王與國王，國王與諸侯，諸侯與諸侯間的獨立，導致長期西歐各地處於戰爭或備戰狀態，而戰爭與婚姻則成為擴張的兩種基本形式。國王當然可以攻打教皇，但如果勢力不夠則會被其他國王或諸侯一起攻伐，瓜分土地。

西歐的封建制下，小國林立。比如，神聖羅馬帝國是一個沒有首都且是一個幾百個小城邦組成的國家，直到1871年德國統一才稱之為民族國家；義大利半島也是幾百個小邦講著幾百種語言的地理概念，是1861年才統一為義大利；即使是英國、法國這些，其國王也形同虛設，幾百個小邦林立。

西歐1000年

西歐1422年

對外，這種小國小邦，當然抵禦不了北歐維京海盜的進攻，公元8-11危機，維京海盜南下，血洗各地修道院和城市，西法蘭克無法應對只好割讓北部領土給予維京人——諾曼底公國，此國後北上擴張至英格蘭，形成所謂英國；同樣，西歐也無法抵禦伊斯蘭勢力的崛起，逐漸失去比利牛斯半島（西班牙地區）及義大利南部地區，後逐漸收回；而多次十字軍東征，則是教皇統治下的掠奪戰爭，本質為了控制地中海東岸的貿易權而包裝成奪回聖地耶路撒冷的戰爭，也同樣造成無數人的狂熱與死傷。

「中世紀黑暗」，是由於當時的普世價值基督教對人們的思想奴役，以及各大貴族諸侯的分裂鬥爭。根本的，便是西方文明的個體理性導致的。由於強調個體，必然導致分裂。這也便是所謂「民主」的本質，「民主」並不為民，只不過是為各種利益集團破壞統籌協調的中央所創造出來的說法。

而中國則截然不同，中國幾千年的農耕文明，形成的是群體理性，故強調大一統。當然，我們的周朝也是封建制，所以才導致一旦周王力量變弱，地方諸侯軍事崛起時，演變為春秋戰國。自秦以後便不再是封建制，中國形成的是從中央——地方——基層的一體化王朝體系，所以主流說中國兩千多年封建是極其荒謬的，因為我們形成的是中央大一統王朝，而形成的群體理性是中華文化的核心與本質。

最後，我們再來想想。隨著所謂文藝復興、大航海的到來，資本實力的崛起，必然要反對這種天主教君權神授控制下的封建制。但是，中世紀的「黑暗」過去，大航海的到來，難道真就變「文明」了嗎？

咱們下回繼續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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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西歐中世紀時間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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