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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巴迪歐稱,此人恰為哲學史另闢蹊徑

本文為阿蘭·巴迪歐為昆汀·梅亞蘇《有限性之後》所作序言。本書對從康德以來的批判哲學進行溯源式的再思考和批評,證明唯一絕對必然的就是自然法則的偶然性。本書讓思考的對象從局部的關聯轉變為絕對之物,將其放置在與人世經驗完全不同的關係中,進而化解傳統哲學中「經驗」與「超越」的區隔。本書現已上市。

昆汀·梅亞蘇(quentin meillassoux)

昆汀?梅亞蘇恰為哲學史另闢蹊徑

(序言)

文 | 阿蘭·巴迪歐

譯 | 吳燕

I

「哲學秩序」系列肩負的使命,並非僅僅為了出版成熟且完整的當代哲學著作,或不可或缺的歷代哲學文獻,還包括那些能夠從中探知新意的文章。這些文章對以下問題作出了回應;「我是為了尋求治癒怎樣的傷口,從存在的肉體中取出怎樣的棘刺,方才成為一個所謂的『哲學家』呢?」誠如柏格森所言,一位哲學家或許僅能發展出一種觀念主張。無論如何,可以確定無疑的是,哲學家都是被一個單純的問題孕育出來的。它萌生於這位哲學家青年時代一個特定的時刻,在他的思想與生命的交叉點上,而他必須傾其一切去為它尋找一種解答方法。昆汀·梅亞蘇的這本著作就可以被歸入此類。

II

這篇簡短的文章,是一個極端重要的哲學(或「思辨的」,借用作者自己的話)企劃之一部分。此文試圖對那個催生了康德之批判哲學的問題進行溯源式的再思考。康德為這個問題提供的解決方案,可以說將整個思考的歷史一分為二。休謨將之清晰地構建為與自然律之必然性相關的問題。感性經驗為我們提供了關於這個世界所知的一切,或者說,它是我們認為我們所知道的一切的源泉,但假如這一感性經驗並不能為自然法則之必然性提供任何保證的話,那麼自然法則之必然性這一公認的必然性究竟源自何方呢?

如所周知,在我們所知的一切皆來源於經驗這一點上,康德是贊同休謨的。然而康德在自然律之必然性上卻毫不讓步。為數學形式所確定、在實驗中觀察與形式相一致的自然律之必然性,自牛頓時代以來就已為人所熟知。康德認為,既然此必然性不可能源自我們的感性接受,那麼它一定另有一個源頭:即一個普遍性主體的構造性活動,此主體亦被康德稱為「超越性主體」。乍一看來,對經驗性接受與超越性構建進行這樣的區分,為一切現代思想,特別是像必然性或偶然性這類與「樣態」(modalities)相關的思考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基本框架。它也是德勒茲與福柯持續深入思考的對象。同時,在卡爾納普與分析哲學傳統對形式科學與實驗科學的基本區分中也看得到它的影子。

昆汀·梅亞蘇以令人震驚的力量為我們展示了對休謨之問題的另一種詮釋途徑。他的理解儘管在某種程度上看上去閉塞不通(當然這也讓它顯得更為「自然」),但最終卻導向截然不同的解決方案。梅亞蘇與康德相似之處在於他拯救了必然性,其中也包括邏輯必然性;但他同時又與休謨一樣,認同不存在任何讓我們必須接受自然律之必然性的基礎。

梅亞蘇的論證——因為它的確是一種論證——證明只有一樣東西是絕對必然的,那就是自然法則的偶然性。這一將正相反的兩種樣態進行聯結的嶄新的關聯性,在與經驗世界完全不同的關係之中對思考進行重構;這種新的關係,既消解了古典形而上學「必然化」的要求,又同時消解了經驗之物與超越性之物之間「批判性」的區隔。

昆汀·梅亞蘇繼而對根本問題(「我能知道什麼?」)進行再探討,並由此引申出另兩個問題:「我必須做什麼?」以及「我可以盼望什麼?」。針對這些問題,他得出了幾個結論,可為當代思想者們展現那存在於有限性之彼岸之物。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至今為止的哲學史可被解讀為關於「何謂知」的歷史,而昆汀·梅亞蘇恰為之另闢蹊徑,從而規避了康德對「獨斷主義」、「懷疑主義」與「批判」之間的經典區分。沒錯,邏輯必然性是存在的。沒錯,根本的偶然性是存在的。沒錯,我們能夠思考存在的東西,並且這種思考根本無需倚賴一個被假定存在的建構性主體。

此一令人矚目的「對批判哲學之批判」被毫無矯飾地呈現於此,以一種獨特的清晰明快的論證風格直擊問題的核心。它令思考的軌跡再一次宿命地導向絕對之物,而不再歸於那些被我們自負地不斷敷衍著的局部碎片與關聯——與此同時「宗教性的回歸」則為我們提供了一劑虛幻的靈性營養劑。

《有限性之後》

【法】昆汀·梅亞蘇(quentin meillassoux) 著

吳燕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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