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真的好可怕

秋思

 范上娥

范上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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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出禪林寺奔鷲峰山路邊的兩棵幾百年樹齡的老栗樹，偉岸碩壯，蓊蓊鬱郁，春天一來，它們和那裡的老樹群葉兒一放，花兒一開，滿目嫩綠，漫山芳香，這可是禪林寺——鷲峰山景區的一大景兒呢！

栗花掩映的禪林寺

2005年栗樹綻葉時節，一大早，我祿來相機一支，反轉片一裝，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它照了個夠！照片用作了《綠色遵化》封面。老省長鈕茂生看了讚許有加：「遵化板栗真好，方便了我去看看。」他來遵化必到鷲峰山，到鷲峰山必過老樹群，過老樹群必看老栗樹。

高景生主編的《綠色遵化》畫冊

為有備，年頭裡我坡上坡下找它倆個遍，剪枝的栗農悠哉哉說：「別找了，放啦！」「這好的樹放了？」「樹老了，結果少，一蔭一大片，留它礙事兒！」呃，呃，說的也是，黑貓白貓拿住耗子才是好貓，它不拿耗子了還算個什麼貓呢！就這，結了幾百年的果，養了多少輩子人的老栗樹說放就輕飄飄給放了。我惆悵，慢慢的老樹都沒了，遵化這「千年古縣」可就要打折扣了！

又是一棵被伐倒的老樹

這片老樹群沒有了

這棵樹也沒了

它也被伐了

這棵樹也消失了

它也沒了

這麼艱難的環境它依然能生存，可它也怕老。

遵化板栗風雪練就的品質，可它老了依然很悲慘。

這些尚存的老栗樹還能躲過斧鋸之災嗎

你見過殺牛的沒？四蹄一捆，大韁繩一拽，「噗通」，緊跟著就是一刀子，牛眼一翻，一聲哀嚎，給兒屁了。「老幫子，叫你光吃料不幹活！」「殺雞焉用宰牛刀！」拉了一輩子套的老牛每每聽人這麼說，倆眼「吧嗒，吧嗒」就掉淚兒。

看看哀嚎的老牛，瞅瞅不斷撂倒的老樹，我後脖頸子「嗖嗖」冒涼氣，「我的媽親，老了真的好可怕！」

「你會老嗎？」

但願老樹又新芽

老樹常青人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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