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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記者跟蹤報道加州農業重建 夫婦如何建造奇蹟

出品|網易科學人欄目組 小小

馬克·阿勒克斯(Mark Arax)是美國知名記者,從小在加州聖華金河谷(San Joaquin Valley)長大。在過去的20多年間,他主要跟蹤報道億萬富翁琳達(Lynda)和斯圖爾特·雷斯尼克(Stuart Resnick)夫婦的故事。雷斯尼克夫婦創辦的奇蹟公司(Wonderful Company)幫助將沙漠改造成果園,種植開心果、石榴、橘子等。在短短几十年時間裡,雷斯尼克夫婦幫助重塑了聖華金河谷的農業,並改變了洛斯特希爾斯(Lost Hills)的貧困社區形象。最近,阿勒克斯接受專訪,揭秘了加州農業重塑的過程。

問:你跟蹤報道了斯圖爾特·雷斯尼克(Stewart Resnick)近20年,你是怎麼聽說他的?

阿勒克斯:我在圖萊里湖盆地(Tulare Lake Basin)寫關於鮑斯維爾(J.G. Boswell)的《加州之王》時,開始聽說這個來自比弗利山(Beverly Hills)的傢伙買了大量農田。鮑斯維爾也在聖華金河谷長大。當時是20世紀90年代末,人們猜這個人試圖成為加州的新國王。在那部書的末尾,我提及雷斯尼克買下Kern Water Bank的事情。雷斯尼克來到這裡已經過去20多年,這片土地如此之大,以至於現在許多人依然不知道這些故事。

問:關於雷斯尼克和鮑斯維爾最奇怪的事情之一就是,他們真的很想保持低調。你不停地敲門試圖獲得採訪機會,雷斯尼克多次拒絕,最終於2008年同意接受你的採訪,因為他想要出本關於自己的書。而緊接著,他又對此失去了興趣。

阿勒克斯:今天的雷斯尼克夫婦有幫助他們處理公共關係的辦公室,它有100萬美元資金可用。但在2008年,沒有任何人幫助他們處理此類事務。你必須打電話預約,秘書會掛斷電話,律師會說「無可奉告」。他們真的很神秘,但我已經習慣了。鮑斯維爾家族曾說過:「只要鯨魚不浮出水面,它就永遠不會被魚叉擊中。」這些傢伙就是這樣行事的,但是堅持採訪鮑斯維爾獲得了豐厚回報,所以我也想在雷斯尼克身上挖掘更多內幕。

問:即使你讓鮑斯維爾成了浮出水面的鯨魚,你是否認為追蹤雷斯尼克的故事要花更長時間?

阿勒克斯:每當獲得有關雷斯尼克的新信息,我會立刻發布出來。2003年,我在沒有得到他合作的情況下寫了關於Kern Water Bank的文章。我收集了更多的筆記,我們稱之為「弦」,並將其作為我的第三本書《West of West》的開頭。我曾去過雷斯尼克的別墅,所以我開始了解整件事,這就像是繪畫的第一次嘗試。然後我決定寫這本新書,我必須儘可能多地講述有關他的完整故事。每次我進到別墅里,都會得到些新東西,然後寫下來,就在我完成有關雷斯尼克故事最後一章的時候,它成為了雜誌內容的一部分。

問:這麼多年來你始終在收集這些材料。

阿勒克斯:差不多有20年了,我從21世紀初開始寫關於他的文章,那時沒有什麼慈善事業可以寫,他們也沒有在洛斯特希爾斯做那種慈善事業。現在寫關於雷斯尼克夫婦的文章,你會看到他們是如何變成現在這樣的,他們重塑農業、洛斯特希爾斯社區的努力是如何進化的,以及他們與社區的互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問:慈善事業是你在加州工作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對我來說,這是他們生意中最有趣的事情之一,因為作為消費者,我們通常不把農民當作慈善家。然而,雷斯尼克夫婦有著敏銳的市場直覺,他們的慈善事業是為了向他們的員工灌輸思想,向全世界表明他們是個好公司,包括提供健康的飲食和善待員工。你曾經遇到過其他類似的農業公司嗎?

阿勒克斯:生活在聖華金河谷里的大部分農民實際上並不住在自己的社區里,他們中的很多人住在小鎮外的弗雷斯諾和農場里,他們的慈善理念是為山谷兒童醫院或加州大學弗雷斯諾分校鬥牛犬隊捐款,或者回饋他們曾就讀的學校,比如加州理工學院的波莫那校區(Cal Poly)。他們很少回饋農村的小鄉鎮,所以他們的慈善事業很少影響到墨西哥農場工人。鮑斯維爾把科科倫鎮(Corcoran)作為他的公司所在地,他在那裡修建了足球場和社會服務中心、老年人社區中心。但在美國農業中,雷斯尼克式的慈善行為是前所未有的。它會讓你眼花繚亂,但也凸顯出許多令人感到不安的問題。

你用了「灌輸」這個詞,但我從未用過它。它確實是個好詞,因為雷斯尼克真的試圖改變一切,包括墨西哥農場工人的習慣,比如他們吃什麼。這已經演變成一個社會工程,直指那些令人不安的問題。他們不只捐錢,琳達·雷斯尼克(Lynda Resnick)也在幫助設計特許學校的教育項目,她正在與醫生和營養師共同設計減肥和鍛煉計劃。這種參與程度是一種十分不同的慈善事業,包括了親身實踐。

問:你對雷斯尼克的慈善事業和對西方農業未來的參與程度有何看法?奇怪的是,這些富有的白人正在移民社區中推行他們的飲食價值觀和哲學。

阿勒克斯:就像琳達想要改變他們胃裡的微生物那樣。農場工人在公司餐廳吃午飯之前,琳達鼓勵工人們喝她用蘋果醋、薑黃、姜和橘子汁製成的混合飲料。我在餐館的那段時間裡,從來沒有見過任何工人喝這種混合飲料,但這就是她所追求的。我喝了混合飲料,味道很不錯。蘋果醋對你的胃有好處,但是當你讀到關於這種程度的參與時,你會對所有這些感到矛盾。

在美國農業中,雷斯尼克式的慈善是前所未見的,你不禁會被它弄得眼花繚亂。洛斯特希爾斯現在已經成了公司城鎮,一切都已經品牌化。你可以看到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公園,那裡有個帶噴泉的遊樂場,孩子們可以在那裡玩耍。雷斯尼克夫婦用人造草坪和照明設備建造了足球場。公園本身被命名為「奇蹟公園」(Wonderful Park)。如果你看「wonderful」中的「o」,會發現它與雷斯尼克石榴汁品牌中的心形「o」相同,這讓人覺得有點兒毛骨悚然。

問:這看起來像奧威爾(George Orwell,英國小說家)式洗腦,「奇蹟」這個詞無處不在。

阿勒克斯:那就是琳達,她將所有東西都打造成品牌。她甚至改變了公司的名字,叫派拉蒙公司(Paramount)這樣的名字還不夠響亮,它必須變成「奇蹟公司」。我認為這種程度的營銷可能會引發許多令人不安的問題。

問:的確,看起來她真的是想進入消費者的大腦,讓他們覺得這家公司很棒,而且不僅僅是因為這些產品。儘管你出生在聖華金河谷,但你做了一份很棒的工作,以一種沒有偏見的方式展示了有關雷斯尼克夫婦的複雜故事,讓讀者得出他們自己的結論。

阿勒克斯:他們正在解決糖尿病和肥胖問題,你無法提供幫助,卻不能不為這些努力點贊。在我的腦海里有一種我稱之為「爭鬥」的東西,懷疑論者和信徒之間的對陣,我認為需要不斷嘗試通過這兩種情感來看待這個問題。

雷斯尼克夫婦不清楚自己參加慈善的動機。當你問他們這一切是怎麼開始的時候,他們會談到在阿斯彭(Aspen)參加的一場講座,哈佛大學教授桑德爾(Sandel)在這裡討論了富人的道德義務。然後他們坐進車裡,看著對方說:「我們做得夠多了嗎?」他們認為還不夠。然而,當他們決定加入慈善行列的時候,他們卻以一種美國農業中從未見過的方式跳進來。

問:在這篇文章中,你描述了布魯斯·斯普林斯汀(Bruce Springsteen)在弗雷斯諾的演出,音樂會中沒有人把錢放進他在舞台前設置的存錢罐里,以便為那些在地里幹活的人捐款。斯普林斯汀很震驚地問你:「這是什麼樣的地方?」、「與過去相比,土地所有者更關心墨西哥裔美國工人嗎?」

阿勒克斯:在那場演唱會的表演空擋,斯普林斯汀談到了創作一首歌曲的動機,以及它的靈感源泉,觀眾中有些人感到非常沮喪,他們走了出去,要求把錢還給他們。我不確定斯普林斯汀是否了解他要去的地方,那裡有一種對需要依靠勞動力的自我憎恨。

這是一種非常複雜的心理,你必須進入墨西哥鄉村尋找工人,你依賴於這些人,然而你討厭自己依賴他們,甚至有點兒仇恨他們,因為他們讓你覺得羞愧。我不是一個心理學家,但是在這個地方,我遇到些深刻的心理問題,我試著在文章中提到這點。斯普林斯汀的軼事幫助我做到了這一點。

問:這個故事也暗示了那些依賴墨西哥裔美國勞動力的人,他們寧願與勞動民眾分開,也不想去感受那些不好的感覺。然而,琳達卻直接參与其中。

阿勒克斯:農民所做的就是把勞動合同工放在他們和工人之間,給自己設定一個心理距離。而琳達所做的是密切地參與到工人的生活中,突破這一障礙。在我的文章中,當她在舞台上向農民談論他們在做什麼時,讓傾聽的農民感到十分不舒服,因為她以挑戰性的姿態凸顯出這些問題,挑戰這種日益疏遠的關係,他們不住在這些農場社區,自己也不參加勞動。

問:你覺得雷斯尼克夫婦正發出信號,預示著聖華金河谷農業會有更大的變化嗎?

阿勒克斯:在過去的150多年中,這個地方始終在抵制變化,所以我不認為這種關係會改變。我看到越來越多的機械化取代了通常的農場勞動,這也是農民轉向種植堅果的原因之一。堅果顯然屬於高價作物,但它們也可以用機器來完成種植和收穫。我看到的是農民用機械勞動代替人力,最終他們將繼續迴避這個問題,並保持他們和工人之間的距離。

問:那些住在洛斯特希爾斯棚屋裡的工人怎麼辦?這些努力工作的人有家庭,有野心,還欠「土狼」的債?當機械化取代了他們,他們會怎麼做?

阿勒克斯:你仍然有需要精心伺候的農田,仍然需要手工採摘某些作物,但是機械化的確會減少勞動力。這些人將繼續在餐廳、酒店工作,他們將負責照料人們的前院和後院,但我認為這將是一個根本性的轉變。我不認為他們會像雷斯尼克夫婦那樣,發現他們的勞動力價值。

問:我們來談談土地規模吧!鮑斯維爾和雷斯尼克都是超級大地主。對我來說,聖華金河谷本身就是個非常特別的地方,但不知為何,你把這片土地的複雜程度縮小到了兩個非常緊湊的文章段落中,人們依然不了解這個地區方。

阿勒克斯:我花了30年的時間來研究這個地方,用那種精心推敲的方式來完成這兩段描述。我發現研究表明,在這裡發生的土地平整、改變,在人類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這個山谷是人類歷史上變化最劇烈的景觀之一。你怎麼能用兩句話概括這些?這就是挑戰所在。

問:在過去的20年里,我一直在探索這個河谷,我可以感覺到這就像是某種「自我介紹」,只有那些在這片土地上工作和生活的人才能做得很好。

阿勒克斯:在我的每一本書中,我都試圖從地理景觀的角度來描述它。比如被稱為Grapevine的山口,它是最後一條將洛杉磯和山谷連通的山路。我把它叫做梅森-迪克森線,洛杉磯的擴張需要為農田擴張讓路。我已經從其他的角度講過了這個問題,每次它都變得更精確和更好,但是這次肯最好,因為歐文花了很多年時間才完成。

問:你所做的另一件事是揭開了聖華金河谷農業中無形的、被誤解的機制。在你的作品中,你說「我同情試圖理解加州中央山谷的外來者」。你認為這個地方最讓外人感到困惑的是什麼?

阿勒克斯:人們傾向於廣泛地描繪它。中央山谷是兩個山谷,分別是聖華金河谷和薩克拉門托山谷(Sacramento Valley),它們有很大的不同。它們和水有不同的關係。北部的薩克拉門托河是一條巨大的「混蛋河」。它流過時,我們五條已經被馴服的河流都會爆發洪水,它們不再遵循農業的要求。

聖華金河谷的河水不再流入河流中,而是進入灌溉渠里,所以這是兩個不同的山谷。當你看到聖華金河谷的時候,那裡有三個不同的小山谷。東邊的山谷和西邊的沒有太大差別,中間的山谷與另外兩個卻不同。西側的農場面積很大,中心的面積更小。東側和中間的山谷中有社區,而西側則沒有。

這些差異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它們與水的關係,以及它們是否容易接近。你必須要泵水嗎?在農業中有個提取模型,這是否是更可持續發展的模式?這個問題創造了不同的社區,也塑造了不同的山谷。

問:我的感覺是,很少有外人看到這一點。

阿勒克斯:我知道他們很難看到。今天的問題是,很多人都專註於自己,試圖了解他們自己以及自己的內心旅程,他們沒有任何空閑來真正了解自己所在的地方,特別是這是個很大很大的地方。

在我十五六歲的時候,對這個地方也諱莫如深。我的家人住在城裡,這些溝渠把水從山谷的一邊分流到另一邊,它們只是風景的一部分。我們甚至沒想過水會流向哪裡。你唯一想到灌溉溝渠的時候是在夏天,當時有個孩子在裡面溺斃,所以人們都不願提及這裡。我回來的部分原因是想弄清楚這個地方,很多關於美國移民的偉大故事都在這片土地上上演。

問:在你《加州星期天》的文章中,你提到離開這裡幫助你更清楚地看待這個地方。

阿勒克斯:我離開10年或12年後回來了,這對我很有幫助。作為一名作家,我從自己成長的地方搬走,看看蜿蜒的河流如何塑造了這個州,所以我從中間向外努力,然後我又回到了中間,因為80%的加州淡水都用在了農業上,所以我不為講述農民的故事而道歉。我的意思是,你擁有上萬公頃土地,你還能稱為家庭農民嗎?這似乎是一個荒謬的想法。但是當你和這些農民以及他們的孩子一起去看他們的土地時,要把他們妖魔化有點兒難。我所要做的就是展示企業農場的概念。超級農場(Mega Farm)是什麼?什麼是缺席地主?什麼是家庭農民?

問:這就是雷斯尼克營銷的真正意義所在。品牌塑造有助於控制公眾對農場、農場價值和家庭價值觀的認知。

阿勒克斯:是的,沒錯。

問:儘管有許多加州城裡人可能喜歡美食和農貿市場,但在城市以外的地方,人們似乎對農民使用水有很大敵意。

阿勒克斯:哦,這是最醜陋的地方之一。從洛杉磯轉到聖華金河谷,剝開杏仁,杏仁就變成了魔鬼。他們開始做這些圖表,顯示生產堅果需要多少加侖水。這些都是荒謬的,因為種植食物本來就需要水,所以洛杉磯就有了斷層。在某種程度上,舊金山會把這裡的農民妖魔化。

其中有些批評是合理的,因為聖華金河谷發生的事情是,山谷農田從最好的土地變成了最糟糕的土地,而農業的貪婪卻在不斷增長。有個關於癌症的比喻,我們都希望它長在別人身上,並試圖用化學物質來阻止它。然而情況正好相反,我們使用化學物質使它變得更大,在農田中大量使用化學物質也是如此。

問:聖華金河谷中有一件事是如此明顯,那就是它是如此平坦和廣闊。但遊客看到的只是表面,卻很難理解762米深的地下發生了什麼。但那裡和地面上發生的情況一樣重要,也許更重要的是,現在人們正在從這些收縮的蓄水層中抽取大量的遠古存水。作為一個作家,你如何讓人們了解地下深處發生的事情?

阿勒克斯:在新書中,我有一章叫做「下沉」。它向讀者揭示了沉陷現象,並進行了科學解釋,包括它是如何發生的。你是對的。你認為莊稼都在表面上,但是大部分的戲劇變化都發生在地下762米深的地方。看到用於采水的鑽井平台,不禁讓我想起了德克薩斯州的油田。它非常深,這些是他們花費數百萬美元挖掘出的洞。

問:你如何看待「水代表了下一種黃金」這種觀點,水是一種寶貴的財富,它會像石油那樣引發崩潰和戰爭嗎?

阿勒克斯:是的,我在書中所做的一件事就是追溯我們的采水歷史,以證明開採黃金實際上就是在開採水。我們今天使用的水力系統就是在淘金熱期間發展起來的。加州的第一條溝渠、溝渠網也是在淘金熱期間建造的。在那裡,他們不能在土地上挖溝渠,而是建造了這些木製的灌溉溝渠,叫做煙管,用來在峽谷中移動水。這種取水方式在很早的時候就開始了,它只是不斷地增多,在呈指數級增加。

問:這真是一個令人不安的諷刺,現在淘金熱已經結束了,用於提煉黃金的同樣的水可能比黃金還值錢。

阿勒克斯:我的意思是,它的確在向那個方向發展。這裡的農業模式是有問題的,需要進口勞動力,需要從北方的河流中進口水,大肆使用化學品,他們把這個地方叫做帕金森氏街(Parkinson』s Alley),因為有很多帕金森病的案例可以追溯到殺蟲劑和除草劑身上。

然而,就像農業中出現的問題那樣,如果你住在這裡,或者你的大部分生活都在這裡,你不希望看到農田變成郊區。你不希望看到另一個洛杉磯或聖費爾南多谷(San Fernando Valley)。最終你所擔心的是,水將會非常值錢,農民將帶水的土地賣給開發商,因此這些農業河流在一個多世紀後變成郊區河流。而對我來說,郊區化是最終的悲劇。

問:那麼除了市場經濟之外,還有沒有其他解決辦法,比如種植可以適應含鹽土壤、少水、少灌溉的作物?

阿勒克斯:我對我們最終通過的《地下水可持續發展法案》抱有希望。加州是最後一個允許不受管制鑽井的州,同時也是最後一個規範地下水開採的州。現在我們已經控制了地下水,你會看到可持續產量驅動地下水的使用。這意味著,你能從地下取出多少水,然後用融雪來補充水分。僅此一項,就可能會閑置出60萬公頃的山谷農田,這將使它回到更可持續發展的模式。

我們最終獲得了百分之百的河流使用權,我們應該把60%到70%的河流用於農業,剩下的40%用於環境。我們會有更少的收成,更少的盈餘。我們只耕種最好的土地,而不是最糟糕的土地。這就是我們要立法的地方,如果加州能重新繪製這些城市的增長邊界,你可以圍繞城市繪製線條,分出城區、農業區,不再侵蝕土地,那麼開發農業區會變得更有益,它們會更小、更智能化。

問:談到聖華金河谷的美學品質,這是加州郊區化的巨大損失。作為一名當地居民,你是否覺得加州人總是低估這個地區,也許有一天他們會認識到它的美麗?

阿勒克斯:這是一種醜陋的美。聖華金河谷並不像納帕(Napa)和索諾瑪(Sonoma)那樣讓人眼前一亮,它的大部分都被工業化,但當你開車去東側時,尤其是柑橘帶,那裡是很壯觀的。柑橘帶就坐落在山腳下。當你穿過山谷的中心,看到佔地16公頃的葡萄園時,那是一種特別的美麗。如果這個地方最終被鋪平,我不知道它是否會被人錯過。人與土地脫節,食客和食物脫節,誰知道他們到底錯過了什麼?

責編:漢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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