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茶具作清歡
茶
香葉,嫩芽。
慕詩客,愛僧家。
碾雕白玉,羅織紅紗。
銚煎黃蕊色,碗轉麴塵花。
夜後邀陪明月,晨前獨對朝霞。
洗盡古今人不倦,將知醉後豈堪誇。
——唐·元稹 一字至七字詩·茶
每次汲水泡茶的時候,手指一路觸摸過養水的陶罐、煮水的陶壺,直到最後泡茶的壺和品啜茶味的杯,不同的手感都會下意識地影響泡茶時內心感受,這種情感的散落,隱約閃爍在每杯茶的味道里,這隱匿著的細節常常會被忽略。
茶葉,從採摘開始的諸如萎凋、揉捻、乾燥等等各個製作環節,到最後完成,每個階段人與茶之間的溝通方式都不同,有時候是漫長等待,有時候又是刻不容緩地迅速製作,這些動靜相間的過程都一樣用心去解讀茶的狀態。
愛茶的人總會慢慢積累自己心愛的喝茶器物,多年的搜羅和不同沖泡方式的嘗試,積存的造型各異的器具總會慢慢沉澱出契合自己內心的茶器。對茶器的追求從茶之為飲的藥用時代過渡到品飲階段時就開始了。
唐代陸羽在他的《茶經》里列舉茶器二十四式,連上盛放戶外用茶器的都籃,一共28件器物。和喝茶人肌膚相觸連接緊密的是茶碗,對此陸羽有著自己獨到的審美,他愛青瓷如冰玉般的明澈,可以襯托出茶湯的清透鮮綠。
如今流行起茶席泡法,既有傳統的功夫泡法為基礎的泡法,也有以茶碗或者借鑒其它沖泡工具衍生出的新泡法,更拓展了陶瓷茶器創作可能的豐富性。
如同陸羽茶經里的茶器二十四式,茶席上的器物 壺、品杯、茶碗、杯托、壺盛、花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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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憨拙的陶壺、幾隻瑩潤瓷杯,
或者一個巧思的柴燒花器,
和茶香交織在一起常會帶人走入更悠遠的時空。
帶著對茶的一往情深,選用的茶器具一定會帶有自己對茶的精神層面的思考。比如陸羽這樣的器物的風格就是從茶性儉出發的選擇,器型簡約直接。宋徽宗則認為茶中澹閑潔,韻高致靜,茶器相對於陸羽的簡潔帶有了更多文人氣息。
一般來說,簡約自然的悠然之風是契合茶的精神的,茶器造型流暢而富有力量,而且基本以手工完成,這樣的茶器有著獨特的親和力。
其實能感懷於心的茶器具往往並不是什麼名物,經年累月看似平淡地泡著茶,由懵懂到漸漸清明,人、茶、器相攜老去的過程中細碎堆疊的珍惜,無論是日常泡茶後的清洗,還是外出攜帶整理打包,凝聚著很多過往點滴痕迹的器物,讓人不忍輕易捨棄。器物隨日光流逝的變化,也許是釉色沁入茶湯的開片,讓人有驀然回首的感嘆。
人生百味,幾度冷暖,幾回繁雜
融不了的當下,卻無人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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