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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達病逝‖「雷達」評論成絕響,人間又多三炷香

文學是一種慢,慢慢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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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達(1943——2018.3.31),甘肅天水人。1965年畢業於蘭州大學中文系。歷任《中國攝影》、新華通訊社編輯,《文藝報》編輯組長,《中國作家》副主編,中國作協創研部主任,研究員。中國作協第五、六、七屆全委會委員,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副會長,中國小說學會常務副會長,兼任博士生導師。1962年開始發表作品。1980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著有論文集《小說藝術探勝》、《蛻變與新潮》、《文學的青春》、《民族靈魂的重鑄》、《傳統的創化》、《文學活著》、《思潮與文體》等八部,散文集《縮略時代》、《雷達散文》等。獨立主編或共同主編大型圖書《中國現當代文學通史》、《現代中國文學精品文庫》、《中國新時期文學研究資料彙編》等。多部論著和論文《靈性激活歷史》、《為什麼需要和需要什麼》、《思潮與文體》等獲中國文聯文藝評論獎,中國當代文學優秀科研獎,《上海文學》、《北京文學》、《鐘山》、《作家》、《崑崙》文學獎,《當前文學創作癥候分析》獲第四屆魯迅文學獎,散文《依奇克里克》、《蔓絲藕拾》、《王府井大街64號》等獲全國報紙副刊銀獎、鐵人文學獎、中華文學選刊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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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燁說:「雷達的去世很突然很意外。前幾天開會還碰見他,還說起他剛出了本書,讓我看一下。我剛才所以去他家,因為我覺得不見他家人,我無法證實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今年是改革開放40周年,我們總結40年來的中國文學,雷達是一個貫穿性、標誌性人物。從70年代後期一直到現在,他一直都在文學創作批評的中心位置。他在理論批評方面的很多特點,幾乎是無人能夠企及的。這個人去世之後,文壇失去了一個重要的『雷達』,這個損失是難以彌補的。」

我不喜歡雷達這個名字。我是個喜歡耽溺於審美的人,「雷達」給人一種工具化或科技化的,甚至窺探什麼的感覺。但是,這由不得我。1943年我出生時,天水新陽鎮王家莊雷家巷道里,已經有了雷嗜學、雷願學、雷進學、雷勤學等一大群人出世,全是「學」字輩,雷字和學字都是固定的,只能動一動中間那個字。於是,母親採用了我父親給我起的小名「達僧」中的達字,就有了大名「雷達學」的我。 小鎮人哪懂得雷達為何物,到上高中時,忽然有一天大家都開始叫我雷達了,因為他們知道了雷達是什麼器物。1978年進入《文藝報》,同事都說乾脆叫雷達吧,那個學字有點兒累贅。我聽從老大哥們的建議,於今已四十年矣。我曾試圖反抗,企圖改為默雷,還想著改為春風啊,秋雨啊,夏月啊,冬雷啊。一位相熟的老作家說:你拉倒吧,現在人們知道你已屬不易,你一改得從頭開始嘍。噢,是嗎。2014年,《文藝報》邀我開個專欄,我脫口而出說,就叫「雷達觀潮」吧。看來似乎我又是認可這個名字的。

這本《雷達觀潮》是以我近年來在《文藝報》開設的「雷達觀潮」專欄文章為主體的。我力求做到,人雖然老了,思想盡量不老化,甚至要有鋒芒;要求自己決不炒冷飯、說套話,要使這些文章密切結合創作實際,提出一些真問題、新問題;諸如現在書中的,「長篇創作中的非審美化表現」「代際劃分的誤區」「文體與思潮的錯位」「鄉土中國與城鄉中國」「文學與新聞的糾纏與開解」「『非虛構』的興起」「今天的閱讀遇到了什麼」「文學批評的『過剩』與不足」等等,思想還算活躍,也不失一定的敏銳,有一定的啟發性。這自然算不得什麼,但在當前「缺少問題」的語境下,能做到這個程度,對我來說,也不容易啊。

這本書還選擇了一批典型的作家作品評論以實證之,從汪曾祺、高曉聲,到王蒙、鐵凝、莫言、張煒,再到張賢亮、浩然,再到「陝西三大家」的路遙、陳忠實、賈平凹,再到劉震雲、閻連科、雪漠等等,試圖通過他們的代表性面目,勾畫出一條富於表情的當代文學畫廊。

其中選用了幾篇80年代的評論文本,因為奇怪的是,今天讀來並不過時,反而有一種歡欣與鼓舞的調子。例如,我翻出一篇早期研究汪曾祺的長文《使用語言的風俗畫家》,我都有些驚訝,其中對汪老的幾篇小說的分析,還有點精彩。現在評說汪老,已成為顯學和時尚,沒有人認為我跟汪老有何瓜葛,也不認為我有什麼見解,但汪老不是這樣。80年代初的一次政協禮堂的聚會上,我的文章剛發表不久,汪老主動走過來說,你是雷達同志吧,那時我才三十多歲。汪老還主動送我一幅字加畫。當時還有點納悶,現在想來,汪老真是多情之人哪。

作為新時期文學的參與者、研究者,我提出過「民族靈魂的發現與重鑄」才是新時期文學主潮的觀點;我最早發現並評述、歸納了「新寫實」的思潮;我為「現實主義衝擊波」命了名;對於中國當代文學各個時期審美趨向的宏觀辨析和癥候分析,還有對當前文學的創作癥候之分析,構成本書另一些內容。

這一切都沒什麼值得誇耀的,抱憾的是,許多該做的事沒有做,回首平生,我倒真的是貫穿了新時期文學四十年的批評者,心頭涌滿了複雜的感受。讓這本書作為當代中國文學的一份精神檔案存留著吧。

屈指一算,我在中國作協工作整四十年了,李敬澤同志是副主席,請他寫序最為理想。這篇序文顯示了他的真精神、真性情、真風度,太好了。他在百忙之中,能成此文,深表感謝。

雷達

2017年11月11日記於北京

(《雷達觀潮》,雷達著,人民文學出版社2018年1月出版)

著名評論家雷達的評論集《雷達觀潮》,是他生前最後一部著作,近日剛剛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這部沉甸甸的作品以理性的激情和靈動的感悟解讀當代文學、解讀當代思潮,堪稱「一份當代中國文學四十年的精神檔案」。

雷達是一位貫穿新時期文學四十年的當代重要評論家,也是一個敢於直面創作癥候、善於辨析審美變化的觀察者。《雷達觀潮》以作者近年來在《文藝報》開設的「雷達觀潮」專欄為主體,結合創作實際,提出了諸如長篇創作中的非審美化、代際劃分的誤區、鄉土中國與城鄉中國、文學與新聞的糾纏、非虛構的興起、文學批評的「過剩」等一系列前沿問題,思想活躍,敏銳深刻。書中還選擇了一批典型的作家作品評論,從汪曾祺、高曉聲、王蒙、鐵凝到莫言、張煒、浩然、張賢亮,到「陝西三大家」的路遙、陳忠實、賈平凹,以及劉震雲、閻連科、雪漠等。其中有些80年代的評論文本,今天讀來並不過時,更有一種特殊的時代感。

此外,作為新時期文學的見證者、研究者,雷達最早發現並評述了「新寫實」,為「現實主義衝擊波」命名,提出了「民族靈魂的發現與重鑄」才是新時期文學的主潮的觀點;對中國當代文學審美趨向的宏觀辨析,構成了本書另一重要內容。綜觀全書,內容豐厚,立論公正,磅礴大氣,文勢跌宕起伏。對於高校文科師生、作家、廣大文學愛好者,本書具有較高的參考價值。

中國作協副主席、書記處書記李敬澤為本書作序並評價說:「90年代以來,評論家分了兩種,一種是學院的或學術的,另一種是現場的或實踐的。個中分殊一言難盡。但若說到後一種,我首先想到的便是雷達。」「雷達屬於20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披堅執銳、為新時期文學復甦做出重要貢獻的評論家,但他又是那一批評論家中最年輕的,所以,他同時又屬於20世紀80年代以後不斷推動文學發展的那批評論家。除了雷達,我們很難找到一位評論家,他的批評生涯幾乎貫穿了中國新時期文學從20世紀70年代末直到現在的發展歷程。而且在這三十多年來,雷達始終是處在中國文學創作的前沿,始終引領新時期文學批評、文學思想、文學觀念的發展,始終處於中國文學漩渦之中心的位置。」

評論家劉再復認為:「雷達始終跟蹤共和國當代文學的步伐,對於這個時代的重要作家作品和重大文學現象,他均做了及時的、充滿生命激情和思想力量的回應。除了具有文學評論家的藝術感覺之外,他還具有文學史知識素養,能夠理性地把握評論對象的價值分量與價值位置,充滿一種「理性的激情」。他的文學批評既有及時性又有持續性,既有啟迪性又有準確性,積極、廣泛地影響了中國當代文學的創作實踐。」

評論家白燁指出:「雷達對作品的精幽、微妙之處,感覺敏銳,捕捉敏捷,表達審美體驗的文字也頗富詩意,暗中內含的邏輯引線與思想引力,常常能把人們由美的感悟引入靈的頓悟。在這個意義上,雷達的文學批評,是『思』與『史』的雙向汲取與雙向運動,他的批評個性的內力與魅力也正在於此。」

作家賈平凹讚賞說:「對雷達的評論,可以用『正』『大』來比喻。『正』,是他貫穿了新時期文學,經歷的事多,眾多文學思潮的生成和發展他都參與或目睹。他的評論更多的是蘊涵著傳統的東西;他的文字代表擔當,代表了正,代表了生活,代表了權威。『大』是他有大局意識,看問題常從大處看,看趨勢,能『應乎天而時行,是以元亨』,文章也就會寫得通達順暢,文采飛揚。」

本期值班、排版編輯:董喜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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