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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越大,你就會活得越像自己」

這個春天,離世的人有很多:紀梵希、李敖、洛夫。

於是想起有人對死亡的定義:只有被活著的人都遺忘時,才是真正地死亡了。

這樣想來,有一個人從未真正離去。

他就是大衛·鮑伊(David Bowie)。

最近,紐約的布魯克林博物館(Brooklyn Museum)正在展出大衛·鮑伊主題展,名叫「David Bowie is」。這個展覽已經在全球巡迴展出五年了,布魯克林博物館是最後一站,展期持續到這個夏天的 7 月 15 日。除此之外,這屆北京國際電影節的紀錄片單元也在展映同名紀錄片。

之所以名叫 David Bowie is,大概是因為無論用上什麼名詞、形容詞去描述他,你都會覺得缺了些什麼。人們喜歡稱他為「外星人」,因為他充滿未知,難以被定義。

今年年初,他的迷弟埃隆·馬斯克還真的將大衛·鮑伊「送回太空」。他的特斯拉與那枚吸引了全球目光的火箭 Space X 一起進入太空,車內無限循環的單曲就是大衛·鮑伊的成名曲Space Oddity。

已經去世兩年的大衛·鮑伊真的很難被遺忘,他一遍遍地被人們提起,一次次地成為他人的靈感之光。

他那麼古怪,迷人,不可複製,奇妙。

今天,再來看看大衛·鮑伊如何成為「David Bow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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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coming David Bow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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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簡單介紹一下成名前的大衛·鮑伊。

他的真名是 David Jones。

因為這個名字與美國樂隊 The Monkees 的主唱 Davy Jones 聽起來很相似,所以他才將名字改成了大衛·鮑伊。

改名前的大衛·鮑伊

改名那年他 18 歲,很明白自己所追求的東西。他想要成名。

可是,他只是一個加入過唱詩班、會演奏薩克斯風、混過幾支樂隊、發表過幾首不成功單曲的年輕藝人。

20 歲時,他發表了一首名叫 The Laughing Gnome 的單曲,後來粉絲們都說那是他最難聽的歌。

同年,他還發布了自己的第一張同名專輯《David Bowie》,反響平平,導致他在此後的兩年內都不再發表新的音樂作品。

那兩年他幹嘛去了?

他學習舞蹈,還沉迷於啞劇表演。他的啞劇老師評價說:「他活在情緒之中,他的日常生活是我所見過的最戲劇性的事物。」

這似乎為他之後的多重身份、角色埋下了伏筆。

因為啞劇,大衛·鮑伊認識了當時的女友 Hermione,他們住在倫敦的小公寓里,一起做著一種結合啞劇、詩歌、民謠和默西之聲的表演。大衛·鮑伊又重新開始接觸音樂了。

22 歲時,大衛·鮑伊的女友為了一個去挪威拍電影的機會而離開了他。他寫了一首Letter to Hermione,這首歌后來被收錄在了他的下一張專輯中。

失去了喜歡的人,大衛·鮑伊卻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因為一首Space Oddity,他一舉成名。

成名之後,大衛·鮑伊卻發現自己無異於「與魔鬼做了交易」。

他說,除了能自由出入後台、可以在餐廳里享受到好的座位,名氣就再沒別的好處了。

或許是因為並不享受越來越大的名氣,大衛·鮑伊開始了「角色扮演」,通過演繹多重人格來保護內心的自己。

他說:「我是一個非常害羞的人,但我發現如果賦予自己一個新身份,我就敢登台演出。」

而他愈是將自己藏匿在各類身份之下,他的影響力就愈大。直到今天,很多人就算沒聽過大衛·鮑伊的歌,也見過他那些赫赫有名的「人格」了。

他的第一個人格是宇航員 Major Tom,也正是Space Oddity的主角。

Space Oddity的靈感來自於庫布里克的《2001 太空漫遊》,大衛·鮑伊說:「看到這部電影時我驚呆了,我看了好幾遍,它超出了我當時的認知,然後這首歌就出現了。」

他自己在這首歌中扮演的 Major Tom 斬斷了自己與地球的聯絡,任憑地球上的人如何呼喚,Major Tom 絲毫不理會,只是自顧自地迷失在宇宙中。

大衛·鮑伊說 Major Tom 是一位癮君子,那時,他本人也有吸食毒品的習慣。不論是否如此,Major Tom 奠定了大衛·鮑伊的迷幻感。

25 歲時,大衛·鮑伊的第二個人格 Ziggy Stardust 誕生了,他頂著一頭火紅的頭髮,額頭上畫著標誌性的金色圓形圖案,妝容濃烈,穿著色彩鮮艷的連體褲,是一位雌雄同體、能與外太空通信的搖滾明星。

在電影《天外來客》里,他也真的演了一位外星人:

大衛·鮑伊說,Ziggy 的風格一半來自迷幻搖滾,一半來自日本戲劇。

他本人深受日本的影響,Ziggy 的一套經典服裝也來自日本設計師山本寬齋:

Ziggy 為囿於冷戰與越戰的社會帶來了一絲宣洩與浪漫。不過,他具有更超前的意義,那就是性別模糊化——這個近兩年才開始步入主流的趨勢,大衛·鮑伊早在 70 年代就已經玩過了

他也在這個過程中探索著自己的取向。成為 Ziggy 時他已結婚兩年併當上了爸爸,卻還是對媒體宣稱自己喜歡男人。不過,29 歲時他又對Playboy改口說自己是雙性戀。

Ziggy 太有名了,導致大衛·鮑伊在舞台上親自「殺死」了 Ziggy。

他說:「我不想一輩子被困在 Ziggy 里,我想要進入下一個人生階段。」

於是他創造了第三個人格,Aladdin Sane。他那閃電妝容成了無法超越的經典,直到現在都被認為是大衛·鮑伊的標記。

Photo by Duffy

不過,大衛·鮑伊並沒有這麼在意 Aladdin Sane,他僅將他看作是「來到美國後的 Ziggy」,他名氣頗高,見到了太多廉價性愛和毒品,但不確定自己是否喜歡這一切。

很快,大衛·鮑伊進入了他的下一個角色:Halloween Jack。那年他 27 歲,以狗身人的形象出現在第八張專輯《Diamond Dogs》的封面上。他穿高跟鞋、系絲巾、戴海盜眼罩和小禮帽,又一次在時代里埋下了各種時髦元素。

一年過後,大衛·鮑伊又變成了 Thin White Duke。這個角色一頭短髮、穿著西裝、妝容不出格,可以算是大衛·鮑伊最正常的角色了。

然而,這段時期的大衛·鮑伊正在經歷最陰暗的人生。他吸食大量的可卡因,除了紅辣椒和牛奶就再沒吃過別的東西。

因為常常處於嗑藥狀態,大衛·鮑伊也完全不記得自己錄製專輯的過程。他說:「我知道專輯是在洛杉磯錄製的,因為我看到人們在報紙上這樣寫。」

可卡因差點兒要了他的命,大衛·鮑伊回憶說:「我曾經真的以為自己活不到 30 歲了……」

他也受夠了洛杉磯,離開了美國。

1990 年

大衛·鮑伊終於找回了一些平靜。

他在瑞士買了一座小木屋,慢慢減少了毒品的攝入。他解釋自己戒毒的原因:「為了活下來,就是這麼乏味的原因。我開始無法從自己的生活中收穫樂趣……我在快速地摧毀自己。」

他也會住在柏林、京都和悉尼,離婚後的他會自己撫養兒子。

大衛·鮑伊在京都,1980 年

他開始做一些與音樂無關的事情。比如畫畫、看畫、收藏畫作。他尤其喜歡德國表現主義藝術和英國當代藝術。

這是他的畫作,左邊為自畫像:

他還開始琢磨文學,並試著自己寫點兒什麼。在某社交網路主頁,他曾羅列了 100 本自己鍾愛的書,裡面包括《包法利夫人》《1984》《洛麗塔》等等。

他當然也沒有放下音樂。他會騎著單車往返於自己的家與錄音室,他的音樂風格還在不停地變化。

有人說,告別了 Ziggy,Aladdin Sane 和 Thin White Duke 的大衛·鮑伊迎來了他的下一個角色:David Bowie,真實的自己。

談起自己曾經的變裝與角色,大衛·鮑伊說:「我想的越多,就越明白保持簡單是多麼重要。其實只要上台唱歌就夠了。」

為他寫傳記的作者也說,大衛·鮑伊的精神狀態變好了,並且很樂意交朋友。

事實上,大衛·鮑伊本人挺暖的。

40 歲時,他在柏林牆附近搭建舞台、開了一場演唱會。據說,舞台上的一些音響被故意轉向東德的方向,好讓那邊的人們也能聽到歌聲。兩年後,柏林牆被推倒了。

大衛·鮑伊還遇到了後來的妻子 Iman。在 Iman 說「我是一個紐約客,我們回家吧」之後,他就從瑞士搬去了紐約。

Photo by Bruce Weber

當然,他也會和 Iman 回到倫敦,帶她去坐倫敦眼,帶她去看自己長大的房子,並拍下照片。

從 Iman 的口中,你或許會更明白大衛·鮑伊最真實的樣子。Iman 說,大衛·鮑伊是一個比她更戀家的人。她還總是強調,自己愛上的男人並不是那個「David Bowie」,而是 David Jones。

面臨 50 歲時,他說:「我無法向年輕人表達50歲的美好。我原本也像他們一樣對此難以置信。這就像描述桃子的滋味一樣,他們吃到了才會懂。」

David Bowie 說,陷入一種抑鬱的、虛無又黑暗的生活,對他來說太容易了,可他已經沒必要那樣做。

「有人說,年紀越大,你就越會成為你自己。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我對自己感到驚嘆,因為我真的很像我老爸!」

在紐約被狗仔偷拍到的大衛·鮑伊

他還想告訴自己的女兒:「她會有一個很好的人生,這個世界棒呆了,她應當去擁抱所有經歷……只不過得謹慎一些。」

和他一起做音樂的人說,大衛·鮑伊一到傍晚六點就溜了,和過去判若兩人。

大衛·鮑伊會說:「讓我們先過好今天,再去追逐那些關於未來的可笑的希望。」

Photo by Mario Testino

2003 年時,他身患癌症,並從公眾視線中消失了。

如果說曾經的大衛·鮑伊一直是「活在外太空」,那麼後來的大衛·鮑伊則真正回到了地球表面。

去掉那些華麗的裝束,他魅力不減。

在他的最後一張專輯《★》中,大衛·鮑伊躺在病床上唱著Lazarus,唱著他對生命的理解。

拍攝那段 MV 時,他已經知道自己的治療被停止了,他知道自己被治癒的機會不大。

大衛·鮑伊 Lazarus MV

大衛·鮑伊最後一次被拍攝的模樣 Photo by Jimmy King

可是,據當時這支 MV 的導演說,大衛·鮑伊一直在努力地與死亡對抗,他還在安排著更多工作。

到底什麼叫酷呢?

年輕時的一切放縱、叛逆、不羈固然耀眼,可能夠脫離那些明晃晃的標籤、追求生命力、找到真實的自己並與之共存,這才是酷吧。

大衛·鮑伊總是說:「名氣叫人陷入虛無。」他一直與之抗爭,並且成功了。

寫到這裡,還是無法定義大衛·鮑伊。

有什麼關係?未知的才最迷人。

圖片來自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編輯整理:yaoyao

REF:

Business Insider: Here』s what David Bowie』s Song 『Space Oddity』 is really about

Independent: David Bowie: A journey through the iconic singer』s ever changing personas

thefix: David Bowie Wishes He Never Did Drugs

Rollingstone: Falshback: David Bowie Sings 『Heroes』 at the Berlin Wall

Theguardian: Iman: 『I am the face of a refugee』

bowiewonderworld: David Bowie - Life on Earth

independent: David Bowie: Lazarus director says musician only discovered he was dying during last three months

documentary: David Bowie: The Last Five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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