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當教師，你能做什麼？
四
月
芳
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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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當老師，你想去幹什麼？
同事姐姐和我說，「小宇我最近總在想，要是不當教師了，特別想換一種職業嘗試一下。「我歪頭問她，那你最想幹什麼？姐姐脫口而出——「我想去藥店賣葯，或者去書店賣書！」
「要不就去賣花吧！」我建議道。「賣花還得會騎三輪車，我不會！」我當即笑了。其實，想去賣花的人是我。聽她這樣一說，我的念頭也打退了。因為不光是駕駛三輪兒的問題，我這個「噸位」連花盆兒都搬不動！
我說讓我想想啊，我要不當老師的話去幹什麼？她說，你去賣字畫唄！我說不，我就想去給誰打工。可是打什麼工呢？大腦飛速地運轉了一下，先自顧自地笑了——我想去刻碑。就是死人的墓碑。因為，我上班經過的地方，就有賣石碑的。每每看他們在外面刻字，我心裡就痒痒，我不想用電動工具，就想拿個鎚子鑿子一下下地杵個字。我不用拓印，我完全可以自己寫。想像著，我作古的時候，自己享受著自己刻的碑文，也是挺「牛」的一件事情。
前不久，唐山一收費站大姐「火」了，政府為百姓做實事，撤銷了周邊所有路橋收費站。對於人員的安置，人社局已經按照《勞動法》給予了相應經濟補償。可是，收費站工作人員仍覺得不公平，聚眾要求解決工作問題。那位大姐操著純正的唐山口音這樣講——「我今年36了，我的青春都交給收費了，我現在啥也不會，也沒人喜歡我們，我也學不了什麼東西了」。
從旁觀者的角度，我為她感到悲哀，可是，當我換位思考後，又覺得理解她，我何嘗不怕丟掉鐵飯碗？其實，以前好像問過同事類似的問題，如果退休了，要去幹什麼，意料之中的，很少人願意再次受聘於校外輔導機構，即所謂的小飯桌，私立學校也是望而卻步的。我們一致認為，和孩子、學校打了大半輩子交道，膩味了，真的不想再做老師了！可是願意幹什麼不等同於就能幹什麼，我們在「浮想聯翩」之後，好像達成了這樣一種共識——除了教書，真的不會再做別的事情了！
我有一個比我小12歲的弟弟。他最近又跳槽了，在領導剛剛給他漲完工資後，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辭職。我替他擔心，新單位如果不及老單位怎麼辦？他似乎沒有這方面的憂慮。在90後的價值觀里，外企、國企還是私營都不重要，甚至在哪兒辦公也不重要，他這個新工作就可以在安坐在家裡辦公。我挺羨慕這種工作模式的，於是問他是不是經常睡懶覺？俺娘替他做了回答：「比以前還忙，時常聽他嘰哩咕嚕地打電話，好像是和外國人。」我深深地懷疑他的英語水平，「不就是英語六級嗎？」他說，我一直在從網路上學習啊！於是，我知道我真的落伍了，在他告訴我「等offer」的時候，我就out了。
我不知道還有這樣放手的管理模式，我不知道約談客戶原來還是公司買單，我還不知道銷售業績的提成原來這麼可觀……我覺得我像一隻青蛙，坐井觀天的青蛙，亦或是溫水裡的青蛙，不但眼界很小，而且只想著歲月靜好，等到溫水慢慢地熱到發燙，卻再也無力跳出。
下雨了，我沒留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下的。因為不用出行，所以並不擔心。可是那些身在半路的人呢？他們有傘嗎？有遮風擋雨之處嗎？有人說，這是個大江奔流的時代，沒有誰會預先知道明天發生什麼，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時刻準備著。
我寫這篇文章的初衷只是覺得好玩兒，我想拋給大家一個問題——如果可以改變職業，你想從事什麼？但是此刻，我又開始變成一本正經起來，因為我突然憶起了領導提的要求——每日工作在目標中、在計劃中、在制度中、在學習狀態中、在研究狀態中、在危機狀態中、在激情狀態中。有些事情一經琢磨，就讓人警醒。曉宇童鞋不迷惑之年了，我不想四十歲就死了，等到八十才埋。終於繞到刻碑的問題上了，我怕我提前刻的碑會過時！
雨還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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