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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啟超淺談為什麼清朝會走向衰落!

自1840年開始,清朝就進入了一個讓人充滿屈辱和憂憤的時期。山河破碎,大地沉淪,廣大人民在列強鐵蹄的踐踏下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我們淪落到這一步的呢?作為炎黃子孫,誰都會在沉痛之餘沉下心來捫心自問。

1900年,八國聯軍侵略北京,再次將整個清朝推向痛苦的深淵。這對有著強烈愛國熱忱的梁啟超來說,無疑是對身心的又一次沉痛打擊。不過,他於痛苦中勇敢地站了起來,並開始以一種歷史的視野來審視國家,從中搜求答案。他把自己的見解寫成洋洋洒洒的兩萬多字的長文《中國積弱溯源論》。可以說他是中國第一個把目光關注到人的本身來研究社會成因的人,並試圖通過這一角度從歷史中找出清朝落後挨打的根源,從而能夠對症下藥,早日拯救國家和人民於水火之中,讓國家走出積貧積弱,最終走向強大。

梁啟超通過《韓非子?喻老》中扁鵲給蔡桓公看病的故事來說明「審病源」的重要性。

戰國時期,一次扁鵲拜見蔡桓公。站了一會兒,他就對蔡桓公說:「您有病在表皮上,不治怕會加深。」桓公說:「醫生喜歡醫治沒病的人來作為自己的功勞。」過了十天,扁鵲又拜見桓公說:「您的病到肌膚了,不治就會進一步加深的。」桓公聽後很不高興,也對其不予理睬。扁鵲只好走了。過了十天,扁鵲又拜見桓公說:「您的病到了腸胃,不治會更加厲害。」桓公聽後依然很不高興,不理睬他。扁鵲只好走了。過了十天,扁鵲看見桓公轉身就跑。而這時桓公卻特意派人問他,扁鵲說:「病在表皮,藥物熏敷可以治好;在肌膚,針灸可以治好;在腸胃,清熱的湯藥可以治好;在骨髓,屬於主宰生命之神管轄的範圍,沒有辦法了。現在君主病入骨髓,因此我就不再求見了。」過了五天,桓公身體疼痛,派人找扁鵲,扁鵲已逃往秦國了。最後桓公死了。

梁啟超引用這個典故,目的恐怕是和該典故得出的結論相同:良醫治病,趁它還在初發階段時就加以治療;問題產生了,要搶在其弱小的時候及早處理。但清朝的積弱已經越過了初始階段,因此就要對其根源進行尋找。通過分析,他歸結出清朝積弱的四大根源。

首先,源於國民的愛國之心的薄弱,這是國家積弱的最大根源。其主要表現在:不知國家與天下的區別、不知國家與朝廷的界限和不知國家和國民的關係。在當時,國民的這些表現的確是真實存在的,可散見於各種記述中。

在1841年的鴉片戰爭中,英國艦隊突破虎門要塞,沿江北上時,江兩岸聚集了數以萬計的當地居民。他們平靜地觀看著自己的朝廷與外夷的戰事,好似在觀看兩個與自己不相干的人爭鬥。

其實,國人在這方面的薄弱,實是與漫長的家天下的強權統治有關。長期的階級對立造成了民心的離散,因此他們才表現出了對國事的冷漠。

其次,源於國民的人心風俗。梁啟超把國家積貧積弱的首罪歸於當局者和各層官吏。但同時,他認為國民的責任也不淺。這主要表現在奴性、愚昧、為我、好偽、怯懦和無動六個方面。

愛因斯坦於上世紀20年代來過上海,當時中國人的愚鈍與奴性讓他十分吃驚。他說:「在外表上,國人受人注意的是他們的勤勞,是他們對生活方式和兒童福利的要求低微。他們要比印度人更樂觀,也更天真。但他們大多數是負擔沉重的,男男女女為每日五分錢的工資天天敲石子。他們似乎魯鈍得不理解他們命運的可怕。」「在上海,歐洲人形成了一個統治階級,而國人則是他們的奴僕。他們好像是受折磨的、魯鈍的、不開化的民族,而同他們國家的偉大文明的過去好像毫無關係。」

也許正因為國人的奴性和愚昧,才導致了國民的為我心性,自私,各顧各,沒有團體意識。當時的日本以區區小國之軀,竟敢對龐大的清朝發動戰爭,顯然是看出了這一點。當時的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觀點就很能說明問題:「中國名為一國,實則十八國也。其為一國,則誠十餘倍於日本;其為十八國,則無一能及日本之大者。吾何畏焉?」結果正被他言中。當時的中日之戰,實際上清朝就如同以直隸一省與日本作戰,從而導致了大敗。

梁啟超所說的國人「好偽」,主要是針對清朝官場來說的。當時的官場,處處行「偽」:「奏章之所報者,無一非偽事;條告之所頒者,無一非偽文;應對之所接者,無一非偽語。舉國官缺,大半無事可辦,有職如無職,謂之偽職;一部律例,十有九不遵行,有律如無律,謂之偽律……」

梁啟超所說的國人的怯懦,主要是針對尚武精神說的。他發現,當時的甲午乙未年間,日本人都有從戎愛國和慷慨赴死的精神。在他們的作品中,都把戰死沙場作為一種榮耀。而中國人呢?從唐代杜甫的《兵車行》中就可見一斑:「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爹娘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干雲霄。」通過對比,就能看出中國人怯懦的一面。

梁啟超所說的國人「不動」的心性,大概是從清朝的潛規則「多叩頭,少說話」中得出來的,並由官場推及全體國民。不過,他所得出的中國人「不動」的心性的表現,恰是這種心性產生的根源:「污吏壓制」、「虐政殘害」。

再次,源於民賊們的政術。「數千年民賊,既以國家為彼一姓之私產,於是凡百經營,凡百措置,皆為保護己之私產而設,此實中國數千年來政術之總根源也!」梁啟超將民賊的政術歸為四種:馴術、餂術、役術和監術。

日本大儒福澤諭吉說:「支那禮教,莫重於禮樂。禮也者,使人柔順屈從者也;樂也者,所以調和民間勃鬱不平之氣,使之恭順於民賊之下者也。」這也可以說是中國數千年來教育的宗旨。從秦始皇焚書坑儒到後代的八股取士,所用的都是馴術。它們就如同讓女人纏足一樣,從小就裹上腳布,等到長大後腳就變成了畸形,哪裡還能發揮正常狀態下的作用呢?

梁啟超用了孟德斯鳩的話來解釋餂術:「蓋有一種矯偽之氣習,深入於臣僚之心,即以爵賞自榮之念是也。彼專制之國,其臣僚皆懷此一念,於是各競於其職,孜孜莫敢怠,以官階之高下,俸祿之多寡,互相誇耀,往往望貴人之一顰一笑,如天帝如鬼神也。」由這番話可看出,餂術就是用一種小施捨換來別人對自己的奴顏婢膝。

役術就是讓天下的英才,最終變成無腦、無骨、無血、無氣的死物,然後好受民賊的駕馭驅使。監術,簡單來說就是防民,讓國民沒有言論自由、著述自由、思想自由、信教自由、集會自由和行動自由等。梁啟超認為這些都是導致清政府積弱的重要因素。

最後,源於「近事者」。梁啟超對清朝的歷史進行了剖析,從清初的順、康到乾隆時期,再到咸豐、同治,最後到光緒時期,其指出造成國家積弱的根源就在於人禍。梁啟超認為:「故必知其病根之伏於何處,又知釀成此病者何人,然後治療之術可得而講焉。」遺憾的是,他的這種良苦用心,在當時並沒有幾人真正了解。

樹大根深,並非一朝一夕之功。同樣,招致清政府積貧積弱的根源也由來已久。梁啟超所列的各種根源,儘管在今天看來有偏頗之處,但在當時都是很有針對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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