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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很好聞,讓我覺得熟悉,我很喜歡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他是後一種。他這麼喝下去會喝到胃出血吧。我到底是個善良的人,不忍心看他被送進醫院,便清了清嗓子,同他找話聊:「你剛才那嗓音,真是驚艷!女人都沒你厲害,你學過?」他醉眼朦朧地看著我,點了點頭:「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就連我爸媽都是劇院的演員,京劇、崑曲、泰劇、川劇、越劇、黃梅戲,全佔了。我呢,是取之精華。」

我撇撇嘴,都醉成這樣了,還不忘誇自己。我換了個手托腮,繼續問:「你不是在門上貼了張紙條,說你去旅遊了?游完了?」「嗯。」他緩緩眨著眼皮,剛才誇讚自己時的神采突然間黯了下來,「想要一起旅遊的人沒了,一個人玩得無聊,就回來了。」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第六感和我套話的功夫,不過兩句話,就套出他在這借酒消愁的原因。自古情這一字,最傷人。我也曾為程靖夕醉過不少次,比阮文毓喝得更狼狽的時候也不在少數。我搖著頭嘆了聲,這可憐的孩子。

「老闆,再來一打啤酒。」他趴在桌上,口齒模糊地嚷嚷,然後抬起頭,伸著根手指,晃著腦袋,費了好大的勁才對準我這個焦點,說道:「我頭暈。」話音剛落,啪一聲,他整個人趴在了桌上。我皺了皺眉,都替他疼得慌,雖然他長得人模人樣,可若長期這樣摔下去,保不準會摔成灰太狼那張長期受平底鍋摧殘的臉。

「喂?阮文毓?」推了推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在從他衣服里摸到了錢包,不然我可真要體會一次喝霸王酒的感覺了。老闆正巧把他暈過去前叫的酒搬上來,我說:「老闆這酒我們喝不了了,能退不?」老闆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我:「那哪成,都給開口了。」我只好付了錢,付完後又將錢包重新塞回阮文毓的上衣口袋裡。看著那一打十二瓶酒,我覺得很愁,雖然花的不是我的錢,可我現在就是個窮光蛋,實在見不得浪費。於是,我視死如歸地挽起袖子,決定喝光最後一滴。

還沒喝到一半,面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看什麼都是一團絮。我趁著還清醒,用力踢了阮文毓一腳,本來想踢醒他的,沒想到沒把握好力氣,一腳就把他給踢到桌下去了。他吃痛地叫了兩聲,頭一歪又暈了過去,任我如何折騰都醒不來。我心裡琢磨著,兩個人一起喝倒,總好過我要死要活地將他背回去吧?這樣橫豎睡大街也有個伴了。於是,我就大喝起來,腦子就像灌了一堆鴨絨,輕飄飄的,意識也漸行漸遠。不得不說,這樣的感覺很棒。難怪古往今來,文人騷客都好酒,還造出「飄飄欲仙」這樣的詞。

真是妙哉,妙哉。不知飄了多久,迎面來的風有些冷,我瑟縮了一下。睜開朦朧的眼,我感覺自己似乎在騰空移動,模模糊糊地以為自己是只沒有翅膀的麻雀學會了飛翔。這個發現讓我興奮不已,揮舞著爪子嚷:「我要飛、飛得更高!」高亢的尾音還未結束,就有個低沉的聲音加了進來。「安靜。」

我一愣,這聲音很耳熟,像在哪裡聽過,卻一時想不起來。我低下頭,雖然視線還是模糊不清,但我知道自己是趴在一個人的背上,原來我並沒有學會飛。我沮喪地嘆了口氣。「嘆什麼氣?」背著我的人問。「這麼久了,我還不會飛啊,真是丟盡麻雀界的臉。」我忍不住又嘆了聲。背著我的人忍不住笑了聲。「麻雀界?」想想又笑得更大聲,「你是只麻雀?」

「對呀。」我重重點了點頭,下巴掠過他柔軟的頭髮,痒痒的,卻很舒服,我伸手挑了一小撮放在手裡慢慢摩挲,「曾經我也是個人,和你一樣呢。」「哦,那後來怎麼變成鳥了?」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我的眼前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但光看著那個輪廓,我就感到一種悲愴的感覺,心裡拔涼拔涼的,像颳起了龍捲風。「怎麼了?」背著我的人察覺到我的沉默,微微停下步子。我說:「我想到一個人。」「什麼人?」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很喜歡很喜歡的一個人。」

「哦,他長得什麼樣?」我嘿嘿笑了聲:「記不清了,但是很好看就是啦。」背著我的人將我往上抱了抱,繼續往前走:「看來你做人的時候很膚淺。」「亂講。」我抗議地握起小爪子,「人不都是喜歡好看的嗎,難道你不喜歡?」他想了想,斟酌道:「你這麼一說,也可能是。」我來了興緻,往前趴了點:「你也有喜歡的人?好看嗎?」

他點點頭,嗓音溫柔地說:「不算最好的,但也不錯,看久了,看不到的時候,還會很想她。你在麻雀界也長得不錯,不然我也不會撿起你。」他這樣誇我,我覺得很開心,討好般埋在他濃密的頭髮里蹭了蹭,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很好聞,讓我覺得熟悉,我很喜歡。他溫柔地笑了兩聲,似乎很滿意我這個動作。過了會兒,他又問:「你……喜歡那個人,後來呢,還喜歡嗎?」我望著模糊的月亮想了想:「嗯,後來,我就喜歡得死掉了,變成了一隻鳥。」

心裡的龍捲風忽然席捲而來,我頓了頓,繼續道:「他應該是讓我很傷心的吧,我現在變成鳥,喝了孟婆湯,可想到他心裡都還會難過,以前為人時更難過。我想我死掉的時候,或許會不再喜歡他了吧。」身下的人猛然停住,或者是我的錯覺,托著我的手竟有些顫抖。「怎麼了?」我問。「沒什麼。」他的語氣有些疲憊,「只是覺得讓你這樣傷心的人,實在不該,我若見到他,會幫你罵他的。」

「還要打兩拳。」我連忙補充。他點點頭,往前走:「嗯,要打很多拳。」我小聲補充:「打輕一點喲。」他一愣,繼而又寵溺地笑了。他這麼一走一停的,我覺得頭又點暈,也很困,望了望遠方模糊的燈光,我靠在他肩上,有氣無力地說:「我好睏,等下你找個暖和的地方,放下我就可以了。先生,你真是個好人,等我會飛了,我會找到你,去謝……」

話還沒說完,傾閘的睡意席捲而來,我抵擋不住,沉沉睡去。夢中,我躺在荊棘堆里,有一雙手穩穩拖著我,模糊的聲音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我努力去聽,卻聽得不清。「對不起,可你要走得慢一點,再等我一會,我會追上你。」「你要快點哦。」「嗯,我會馬不停蹄地,跑著去追。」

聲音從我左邊耳朵恍惚進去,又從右邊耳朵溢出來,飄飄渺渺,散得沒有一絲蹤跡。宿醉之後是劇烈的頭痛,我覺得腦袋炸開般疼痛,更像坐了一夜的過山車,全身散架似的。我翻了個身,摸了半天才摸出手機,看清屏幕上的數字後,我沉默了一下,然後猛地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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