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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 04-05

一個人一座城

公園的沙坑邊兩排挖掘機座無虛席。想起某年我在某個公園的現場作畫攤子前買旅遊紀念品，看著看著，要求師傅讓我自己來畫，完了對某人說，我和畫家的區別，人家畫畫收錢，我畫畫要給錢，如果擺攤賣畫，可能還會挨罵被打；還想起某天我在群里嚷嚷，阿芳，我想穿你那件藍翔技校的衣裳，她回說，我也很喜歡藍色，這話往前一點是她說，你還在替我的大媽顏值犯愁啊。

我忘了我有沒有對她說，我覺得找那一張照片出來是需要一點水平的，談不上美醜，感覺真親切，是我理想中的老師。或許說了，一部分，半吊子，嗯，我就是這樣的，想起來了，前面也是半吊子話，我沒說會挨罵被打，我似乎還沒傻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車站廣場上空的鐘和我們有一點點時間差，我忘了是快還是慢了。舊的售票大廳依舊在，還有那條必經的地下道，以前總有黃牛販子候在那裡，伸長了脖子佝僂著腰跟幾步，大多提拎著似濃似髒的保溫茶杯。上海的樓越長越高了，車子過橋時看它們，覺得像孩童在累積木，明知道危險，更起勁，林立，狂歡。」

這是一些年前寫的。現在票販子是看不見了，舊的售票樓快成紀念館了吧，還有看得見摸得著的鈔票，小偷快失業了，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營生，人類沒有進化成人就存在了……保溫杯男是幾時成為熱議關鍵詞的，能確定的是比我寫的晚好幾年。

昨夜想好好寫寫星巴克咖啡，今天一看，「星巴克致癌風波」，快刷屏了，真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水泄不通，上帝把門鎖了，還把窗給堵了，啥呀都，外國人認真，凈跟著瞎起啥哄，自己國一攤子爛事！

某年我寫鴨子，看見老武寫說，他園子旁邊有鴨子養殖戶，看了，再也不想吃鴨子，不僅不想吃，我估計看見旁的女人吃，他連親嘴的念頭都打消了，還有葡萄，他說他已經盡量長點良心出來了，要是實打實有良心，誰買啊，都去挑品相好的。好吧，咱不挑了，會餓死的。

公園裡的碰碰車，只有一對父子在玩，外國人，小朋友大概三四歲，爸爸是個帥哥，我彷彿提到男的就統稱為帥哥，像是我很色眯眯，可是，是蠻帥的呀，不知是不是我審美眼光出問題了，還是慈祥了，不挑食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出發去吃飯的時間醒了，沒人喚我，也沒人張羅去吃飯，到了時間，自己醒了，真奇怪，肚子也有支配支使的本領，睡著了一小會兒，一點兒不知道剛才人們在聊什麼，腳後跟想也知道，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隨便都能接上、熱絡熱聊起來，一開口，剛插話，自己聽自己的聲音有點遠，還有點唐突……」這也是以前寫的，上海，我是來吃飯的，就這樣吧。

圖文編輯 | 阿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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