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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你的婚禮

「我一直在這裡,等著你」

婚禮儀式結束,突然不知道誰把燈給關了。瞬間漆黑一片,然後就亂了。伴郎團直接蜂擁而來,我們伴娘四處分散的跑了。幸好我在牆角,順著牆跑到了門外。

聽聲音,裡面還是挺亂的,外面服務員來來往往,我還是自個先逛逛吧,等一會消停了再回去。

溜達一圈往回走,有點懵,當時也沒記是在哪個廳。這時在牡丹亭門外,聽見裡面有動靜,像是辦喜事,應該就是這裡。

當我推開門的時候,只聽見司儀說:「下面有請新娘與父親」。頓時,齊刷刷的眼睛看過來,聚光燈也跟著過來,好刺眼。不自覺我用手擋住眼睛,有點睜不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一個穿著西服模樣的人過來要我挽著他的手,帶我離開聚光燈下。到了亮度適宜的地方,我才發現是我誤入別人家的婚禮了。

仔細看了看我身邊的男士,好面熟,這不是……胖子?胖子看到我也很驚奇,雖然我化了淡妝,穿的伴娘服,容貌還是不曾改變多少。

此時又聽見司儀說,「這是伴娘吧,伴郎交代一下等會的任務,好了,接下來儀式繼續」。

我看了一眼胖子,覺得很好笑,問他這是誰結婚,我可不是隨便就給人當伴娘的。胖子的表情有點尷尬,其實剛進來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小聲說那不是小昭嗎。還挺奇怪,多少年沒有人喊過我小昭了。

難不成,這次結婚的是……他?

揉揉眼睛,仔細看了看台上的新郎。沒錯,是他。難怪胖子不言語,是不好意思告訴我,今天是他的婚禮,曾經我的愛人。

不知覺我的手又在顫抖,腿腳沒有力氣,加上穿的又是高跟鞋,實在站不住。胖子見狀,扶了扶我。從始至終,新郎的眼睛都沒有看過我一下,一次也沒有。

多少年前,我也曾想過,大抵就是現在的年齡,結婚生子,好好的在一塊。如今,我卻要成為他的伴娘。

在我精神恍惚的時候,司儀給我使眼色,這是要我送上戒指了嗎?在我沒有力氣走路,手指顫抖拿不起任何東西的時候。

胖子低聲對我說,實在不行就不要去了吧,本來你也不是這的伴娘。對啊,我也不是這的新娘。我待在這裡幹什麼,我該走了。

可是我本應該使勁的露出微笑說我不是這裡的伴娘,只是走錯場地了。奈何新娘臉上那幸福的微笑,眉眼裡滿是情深意切。我要是就這麼走了,是不是顯得我不大氣。

我接過放有戒指的托盤,一步一步走在門口,等待司儀的吩咐。「有一個美麗的姑娘,帶著新郎新娘雙方的愛情信物……」,哦,是到我了嗎?

燈光聚集中,我端著沉重的戒指,緩緩的邁上台階,我不知道我該看哪。是熟悉的面容,還是那張很討厭不想記住的臉。

終於,用儘力氣走到他們中間,送上「愛情的信物」。這會,他才注意到我不是嗎?

我必須得保持鎮靜,面不改色的不看向他,也要控制住淚水,一哭就敗露了,只希望時間能快一點,好讓我離開這。

下台應該沒我什麼事了吧,忘了還有交杯酒。再一次上台,他是該繼續幸福著微笑著看著他的新娘,還是滿是尷尬的看著我?

這麼喜慶的日子裡,他的眼裡當然只有他的新娘。

貌似,新娘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搶捧花的環節中,新娘主動要把捧花送給我。接下來,理所當然的是司儀問我與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有什麼想要祝福的。

我能祝福什麼?我恨不得直接砸了這婚禮,揚長而去。我能祝福什麼?我為什麼要留下來看他們婚禮的全過程,還要祝福他們?

頓了頓,感覺到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好像就要跳出來一樣。看看我的心,它要說什麼。

「曾經,我也想像過這場婚禮。是我站在這台上,全世界所有的幸福加起來都不及我此時的開心程度。如今,你問我有什麼祝福的話語。我不是來砸場子的,只是天意弄人碰巧來到這裡。我想像不到我該祝福你什麼,話說多了就假了。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我在心裡默默念著這段話,正準備說出來的時候,門開了。走來一位很高大帥氣的男孩子,彷彿白馬王子一樣,接過話筒:「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伴娘,走錯場地了,你們繼續。」

說完很溫柔的拉著我的手,接過捧花直接扔地上,帶我遠離了這場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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