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無言即是絮語
哀傷
古箏曲
陳佩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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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無言即是絮語
文/高金鷹
01
這一天，天堂里熱鬧虛實
一定是早早起來
梳洗完後，穿越赤道、星辰、大海的征途
來到他們的墓陵
等著兒女、親人來看望
山崗上的雲朵相讓出一片空白的藍
枝椏上的花朵捧出肅穆，製造鋪天蓋地的孤獨
它們知道我們的來歷
季節就是花瓶，提供菊，散發芳香與優思
白的黃的，入骨的美。讓花魂托相思
02
記憶中的墓早被風沙啄食讓羊群踏平
就在七十年代那達慕的舊址前方
曾經來自草原又回到草地的先驅
就埋葬在那裡
自從被大牧場圍欄後
草的長勢不急不緩
墓碑躺下後
草原掩埋了這些秘密
索性我們把那一片遼闊
都當做建設者的胸膛
任馬群趟出春天的一條河流
讓賽漢草原不再有黃沙刺痛眼眸
支離破碎的回望就濕潤起來
從此故鄉就是一種惦念
03
草原的雨雪被風沙以煙的形式混淆於天際
走與來留不下印記
而我每天以各種借口打聽那裡下雪下雨風停了沒有
口舌之欲在雨雪未到之前不會停息
清明時節好多同學總能藉此回故鄉祭奠親故
在踏青的途中相遇一次就能小酌一回
他們一定小碗奶茶大碗酒，喝一下午
讓身體里的思念安穩的睡去
然後放心地談論著蘇牧嘎查
氈包周圍沙蔥花開的咋樣
馬蛇子出沒的洞在沒在墓穴旁
草冒出的面積覆蓋率是你沉默的幾倍
有那麼一刻自己一年年也慢慢老去
身子不再用尺子丈量餘生
離鄉掃墓者開不動自駕
在火車的吆喝中選擇沉默選擇安靜
是最好的時候草綠後，羊漫野波瀾不驚
再相遇，後遠去
04
清明，有一縷塵埃正在覆蓋
將形成沒有落定的雪花拴在望不到的天涯
飛來的黃沙給天空塗皺
褶子里暗藏著淚水
夢裡的人夢見大雪白茫茫的草原
馬鼻鼾響落在上面
彷彿被雪洗完的草地亮了許多
掃墓的人們三三倆倆散落在原野
夜不在乾裂，晨曦也濕漉漉的
擺放的祭品奶食、點心、手扒肉
會被草原上其它動物吃掉
酒撒在曠野，風會退後半個身子
各種菊花就高昂起小臉
而這讓你浮想，曾經這裡的雨水它來過
2018.4.4
05
桃花認人捏來捏去放在詩的始末
花鮮隱藏花瓣落垂花體聽不到蟲子呢喃
一大把大把一大片大片失去香柔
疲憊里失血氣之嬌嫩
就讓它們
一百萬畝盛世的氣度留給天空
枝頭匍匐於大地之上
如綿釀上等好酒就醉在落散之前
你可以席地而坐看落雪的姿勢
與之歡顏
如君臨的節奏
允許它們的世界有火焰與安寧
然後也允許它們從容自若寫下死期
20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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