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與水墨的完美融合——李可染的山水繪畫藝術壹樹山鑒賞名家賞析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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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俊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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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看點：
在剛剛結束的香港蘇富比2018中國書畫藝術品春季拍賣會中，近現代藝術大師李可染先生的畫作拍賣表現不凡。
▲1396李可染《蘭亭圖》62.5×44cm
香港蘇富比2018春拍作品 成交價:7200000港幣
▲1455李可染《人在梅花萬點中》69.8×47cm
香港蘇富比2018春拍作品 成交價:4920000港幣
李可染先生，對山水畫情有獨鍾。他早年尤其喜歡龔賢、董源、董其昌、八大山人、石濤等人的作品，之後，又拜齊白石、黃賓虹為師，從他們的藝術實踐中認真體悟中國畫創作體系與方法，特別是筆墨的奧秘。
▲李可染《春雨江南》
紙本 設色 69x46cm 1984
他擅長山水創作，重寫生，並將西畫中的明暗處理引進中國畫，作品將西畫技法和諧地融化在深厚的傳統筆墨和傳統的造型意象之中，取得了傑出的成就。具體而言，他成功地把西畫的素描造型技巧和光影效果融合在傳統水墨的表現語言中，使畫面渾厚和富有生活氣息。
▲李可染《江城朝市》
紙本 設色 69x46cm 1965
▲李可染《蘭亭圖》
▲李可染《放鶴亭》
▲李可染《蘇州拙政園》
45.5x42cm 1956
▲李可染《北海公園》
38.5x50.5cm
▲李可染《大旱之年水滿田》
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李可染先生開始外出寫生。1954年上半年，他與畫家張仃、羅銘身背畫具，開始了首次長途寫生，從長江南到黃山，歷時三月余。歸後於北京北海悅心殿舉行三人水墨寫生展。1956年，李可染又赴江浙，溯長江、歷三峽，歷時八個月，行程萬餘里，再度長途寫生。在之後的數十年間，他遍歷祖國名山大川，在大自然中觀察、體驗，並直接對景創作大量速寫、素描和水墨畫稿，在此基礎上構思了許多有現代感、有個性風格的山水畫。
▲李可染《家家都在花屏中》
▲李可染《嘉定大佛》
59.5x43.9cm 1956
▲李可染《魯迅故鄉紹興城》
▲李可染《山頂梯田》
51.3x38.7cm 1974
▲李可染《樹杪百重泉》
▲李可染《松下觀瀑》
紙本 設色 80x47cm
▲李可染《諧趣圖》
35x42.5cm
▲李可染《陽朔穿山渡頭》
47.5x38cm 1959
▲李可染《頤和園後湖遊艇》
▲李可染《雨亦奇》
44.4x59cm 1954
下面，就取其幾幅經典畫作加以賞析。
▲李可染《灕江勝景》
122.1x69.3cm 1963
「灕江山水」是李可染先生經常入畫的題材，也是先生「采一煉十」的例證。畫中群山以濃墨重色寫成，塊面厚實穩重，有如盆景假山般一座座布置於畫面中。江水亦用濃墨來表現，用黑襯托白、襯托亮，用黑統一畫面，山的倒影暈染其間。有的畫面中水面船隻穿梭，亦或是靠山處屋舍毗連，一派繁華景象，充滿生活氣息。光影效果融合在傳統水墨的表現語言中，使畫面渾厚和富有生活氣息。飽滿的構圖和整體的結構，光影和明暗的平衡處理，將灕江山水的奇峰夾岸，碧水縈迴，削壁垂河，青山浮水，風光旖旎的景象，展露無疑，成為無可挑剔的眾多寫生作品中用心倍至的精品。
▲李可染《西泠印社圖》
這幅《西泠印社》，是1956年李可染江南寫生作品中相當認真、刻劃深入的作品。特別是雨中的濕潤，草木的深厚，天氣的濃重，都令人如身臨其境，喚起類似的遊歷經驗。這幅作品以淡墨染天較為少見，完全是因為陰天之下，墨色自然不得不加重一層，否則畫面色調不統一。這是雨中所畫，但是畫面並不沉悶暗淡。矮牆、石階、亭屋瓦頂及射天光，以及兩三處黃葉叢，使畫中透亮，前景白石坊最亮，或許是畫家有意未進一步皴擦。
此畫取景西湖孤山，卻不止是畫眼前所見，更是畫心中所想，即如他在一方印章中強調的「不與照相機爭功」。構圖選景有所取捨，構圖飽滿。他強調墨的表現力，將從黃賓虹那裡學到的積墨法運用到寫生中，多層次地用水墨的點、線、面結合，反覆遞加，增加畫面的深厚感。畫的製作時間較長，調子也因之厚實凝重，一打明清以來中國畫空疏冷寂的作風，在保持了水墨韻味的同時，又實踐著另一種藝術主張。
李可染山水畫的價值，主要是他創造性地將中西方的繪畫技藝融會貫通、合為一體，探索出了一種新的圖式，並且表現出了渾厚博大的精神力量。
李可染先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語：「我作山水畫，是要為祖國河山立傳。」他在幾次著名的演講中都反覆提出，要以畢生之精力傳承古人之志，將中國傳統藝術發揚光大，讓中國山水畫走出國門，走向世界。
李可染先生還認為，做人需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尤其是後者，對於山水畫技藝的進步有著很大的裨益。為此，他還做過十分瘋狂的事情。他老年時得了足部疾病，走路疼痛，但他仍然不願休息，致力於藝術創作。為了能夠跋山涉水，深入生活，繼續山水畫的研究，在他七十歲生辰前夕，他竟然請醫生為他截去三個腳趾，這樣便不會繼續疼痛，他也就能夠繼續行路，繼續創作山水畫了。這樣的精神，實在是讓人驚訝和感動，李可染先生，也實在無愧于山水大師這個稱號。
作為20世紀最懂得用墨的藝術大師之一，他的名字和作品在中國美術史上是永放光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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