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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這麼多良心劇,竟然把片酬都用來做這個……

柯藍又做了一件仗義的事。

由她出資的紀錄片昨天在騰訊視頻、愛奇藝和芒果TV上線了。這部片子時長30分鐘,主角是和冰花男孩一樣,要冒著風雪走路去上學的一對姐弟,名叫《寒冷的高山上有犀牛》,犀牛是孩子們小學的名字。

千萬別誤會,這不是一部賣慘煽情的紀錄片,相反它很穩,很舒緩,沒有旁白,甚至連談話都很少,但畫面細節豐富,能讓你我以平視的視角從中看到不曾了解過的另一種生活,也能從中映照出自己的影子。

姐姐夏宗超,被拍攝時9歲,弟弟夏宗武,被拍攝時8歲。紀錄片的開始,是他們倆起床結伴去上學,從海拔接近4000米的家走路到8公里以外、海拔2800米的學校。路途上目光所及只有雜草和冰凌,耳邊是呼呼的風,晾在室外的衣服已經長出冰渣。

姐弟倆除了衣服和毛線帽,沒有更多的保暖工具,臉和手都直接暴露在冷風裡。弟弟的手凍裂了,姐姐從書包里拿出來一張作業紙幫他擦擦,然後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這個鏡頭裡能看到,姐姐的書包是破的。

弟弟走不動了,站在原地哭,眼淚珠子一顆一顆往下掉。

姐姐淡定又充滿智慧地和他說,走不動哭也不是辦法啊!可以慢慢走嘛。

轉頭兩個人就在結冰的路面上玩起滑冰,很快忘了先前的委屈。

學校早上八點半上課,路上需要走一個小時二十分鐘,所以他們六點多要起床,七點天還不大亮已經出發了。大早上起來還生火做飯對他們來說是不現實的,孩子們沒有吃早飯的習慣,上學路上餓了就在路邊捧冰渣吃,中午在學校才能吃上第一頓熱乎飯。

為了讓他們能在天黑之前到家,學校下午三點就放學了。回到家,孩子們要自己餵豬、放牛、種土豆和蔓菁、做飯、寫作業,家裡有電視但是台不多,看一小會就睡覺了。

紀錄片里有一個畫面是姐弟倆自己在山上背柴火,鏡頭很遠,剛一切過來我以為畫面中心在動的是兩隻小螞蟻。

事實上,在廣闊的自然環境里,兩個手牽手去上學的孩子常常呈現出一種渺小感。但他們呼哧呼哧的喘氣聲聽起來又特別有生命力。

是的,他們自己生活,沒有父母在身邊。家裡居住的房子在一個獨立的山頭,甚至沒有鄰居。老人早早都去世了,父母在外面打工,一個在昆明一個在曲靖,只有春節和播種、收割的時候才回家。

家裡還有一個大哥一個二姐。哥哥被拍攝時16歲,已經在給弟弟妹妹當家長,姐姐在鄉里上初中。她省了好幾天的飯錢給弟弟買了一個手錶,那是弟弟全身上下最珍視的東西。

初看這個紀錄片的第一感受是,孩子們生活得真苦啊!但耐心看下去會發現,「苦」是我們的一廂情願,他們面對生活時沒有自怨自艾,反而因為單純,更容易給自己尋找到快樂。

可是這種快樂,並不因為他們天生內心有多麼強大,而是因為他們生活在相對封閉、沒有比較的環境里。

片子中有一幕,是哥哥出門去把在外上學的姐姐接回家,四個孩子聚在一起,指著濃霧裡一個看不見的地方說,那是鄉里吧!對於最小的弟弟和妹妹來說,他們去過最遠的地方是相鄰村子的集市,而鄉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遠很遠的地方」,省會昆明是他們能想像到最遠的城市。

之前有個機會,我短暫地採訪了柯藍和紀錄片的導演、拍攝者張天艾,我問導演,他們能理解為什麼有攝影機來拍自己嗎?導演說,孩子們都很淳樸,面對拍攝也沒有想太多,都正常表現,既親近,又有一種疏離感。

這四個兄弟姐妹這段關於「遠方」的憧憬,最終結束在哥哥說他要出去打工。

弟弟妹妹們都沒再接話,因為他們無法預料哥哥離開之後他們四個將怎樣繼續生活。哥哥會像父母一樣,一年都難得回家一次嗎?哥哥離開以後誰來照料妹妹和弟弟?二姐難道要放棄學業從鄉上回來嗎?每每談到這兒,姐姐就忍不住要哭。

一定會有杠精較勁,為什麼這家人明知道自己條件並不好還生這麼多孩子。可其實生育觀念、教育觀念是被環境所塑造的,他們的父母年輕時也沒有機會被培養對自己的人生該怎麼過的意識。要養活孩子,只能外出打工,可把孩子帶在身邊他們又無法升學。

對於家裡的四個孩子來說,他們真正的挑戰也許不是兒時的孤獨和上學路上的寒風,而是將來第一次踏足城市,見識到了生活各種各樣的可行性,又明白自己從來沒有選擇權的那一刻。

讓人欣慰的是,導演一直在和年齡最大的哥哥保持聯繫,他已經到昆明學廚師了,有了自己的手機自己的微信。四個孩子的父母也終於決定回家,這樣最小的兒子留在他們身邊繼續上學,二女兒和三女兒可以一起到鄉里去讀初中高中。

拍這個紀錄片,柯藍沒有利用明星身份去拉一分錢贊助,上線以後也不要視頻網站的點擊分成,還自己賣力氣刷人情宣傳。

這看起來非常吃力不討好,要知道這個時代每個人都沉迷於快速讀圖和十幾秒的小視頻段子,很少有人願意花30分鐘去看一部紀錄片。柯藍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但她還是堅持說這不是做慈善,只是為了討自己歡心,說到高興處,她還開玩笑自嘲,說自己當「勞動婦女」掙來的錢都花在這上頭了。

事實上,她和合作者不止自費拍了這一部紀錄片,她們還一直在持續關注留守兒童、鄉村教師的生存狀態這些議題,去中緬邊境拍過努力學佤語和學生建立交流的年輕老師,也在北京南六環拍過打工子弟小學。之所以不找贊助,就是為了不受人控制,能自由表達。

為什麼不把拍片子的錢直接捐給孩子們?因為你越深入其中,就越會發現,他們最需要的,恰恰不是錢。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種感覺,現在的社會上和社交媒體中,對底層的人寬容度是很低的。網路上流傳著很多老百姓之間互相傾軋互相鄙視的形容詞,low已經是其中最溫柔的一個。

窮、受教育程度低是原罪,說話帶口音、審美不夠高級等等都可以是一個人在公共空間中被鄙視的理由。

其實,你身邊的快遞小哥、外賣小哥,可能就是長大了的冰花男孩。他們從小生活在《寒冷的高山上有犀牛》所記錄的環境里,並沒有太多豐富精神世界的途徑,誰的人生不是自己賣力一寸一寸活過來的?很多事情是自己無法決定的,我們最應該做的,是對他們多一分理解,而不是互相隔離甚至嘲笑。

柯藍說得對,看見本身就是意義,彼此多一些了解就能多一些善意。就像《了不起的蓋茨比》開篇那句總是被引用的句話:「每逢你想要批評任何人的時候,你就記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並不是個個都有過你擁有的那些優越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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