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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的為人怎麼樣?

本來,魯迅是作為一個文學家和思想家而存在的,討論他的為人怎樣,顯得有些捨本逐末。

魯迅在文學上和思想上的成就,已經為中外學界所有目共睹,並且也跟這次的問答沒有太大關係,故這裡存而不論,我們只說魯迅的為人。

魯迅的為人究竟怎樣呢?

孔子的學生(也是孔門弟子中成就較大的弟子)子夏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君子有三變:望之儼然,即之也溫,聽其言也厲。」(見《論語·子張第十九》),當然,他還說過其他諸如「學而優則仕」、「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何謂也」之類的話,孔子甚至誇獎他說:「能啟發我思考的,就是子夏了……」像錢穆、徐中舒等著名的學者,一般都認為:《論語》《春秋》《左傳》的流傳,跟子夏有莫大的關係。(見《徐中舒文存》第228頁)可見其學問豐贍。

記得北大的李零在紀念張政烺先生的文章中,好像也用過這句話來形容他的老師張政烺,具體在哪一篇文章中,記不清楚了。

現在,如果我們要用一句話來評價魯迅的為人,我想,君子有三變:望之儼然,即之也溫,聽其言也厲。」對於魯迅先生,非常允洽。

魯迅,原名周樹人(1881年-1836年)

魯迅一生,和其發生過關係的名人學者及親朋,據蕭振鳴先生在其大作《魯迅與他的北京》中統計,僅在北京,就有七百餘位。他們對於魯迅的評價,散見於各自的文章當中。如果套用現在所謂的民主選舉中的支持率來說,總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讚譽率。對魯迅有所攻訐的人,陳西瀅(即陳源)是因為造謠說魯迅的《中國小說史略》是抄襲日本人鹽谷溫的作品而結下樑子(遺憾的是,這一早經證明是誣陷的案子,前幾年還有一個很著名的唐史專家一口咬定魯迅「就是抄襲么」);蘇雪林則是由開始的崇拜得五體投地,比現在的鐵粉還忠,後來又莫名其妙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終其一生都對魯迅進行充滿怨毒的攻擊,個中的原因,似乎到現在也沒人說得明白,看來只有蘇雪林自己知道了;再就是網上的一些陷沙鬼,背後被某些勢力牽著線,對魯迅進行惡意的、無中生有的攻擊。那些跟風學舌的人,實際上就更不值一提。這些人,是應該從魯迅的批評者中剔除出去的,因為他們的批判,失去了公正的立場。除去這些人,魯迅的批評者,就更寥寥無幾了。

魯迅的興趣是廣泛的。他不僅在美術、醫學、碑刻、金石等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詣,而且還自己設計過服裝,下面的這幅照片,就是魯迅穿著自己設計的衣服拍照的。

魯迅是前衛的,因此也是先進的。他在一百多年前,就給他的學生開設了生理衛生課,並且在課堂上講解男女的生殖系統。

我們還可以從三件具體的事情,看一看魯迅的為人。

曾經與魯迅為鄰後來成了魯迅的忘年交的章廷謙(川島)先生,曾講述過1926年他和一群青年與魯迅騎驢同游釣魚台的情景:

「還記得那個時候,城內的青年學生們,到了春秋佳日,每逢星期天,常常到西直門外來騎驢玩,我就是一個最愛騎驢的人。有一年的春天,我們有八九個人跑去要魯迅先生和我們一起騎驢去玩,魯迅先生就和我們一起出來,騎驢到釣魚台。一路上還和我們講了好些騎術。我們這八九個人,和魯迅先生年齡的距離,少的也有二十歲。這雖是一件小事,要不是因為我們和魯迅先生沒有間隔,我們怎敢去邀請?如果魯迅先生沒有青年人的這種性情,魯迅先生也不會和我們一道去的。」(轉引自蕭振鳴《魯迅和他的北京》所引川島《大師和園丁》)

當然,現在的釣魚台,已經成了國賓館,不會再讓你隨便騎驢了。並且,驢肉都做了火燒、驢皮都煉成阿膠,因而,這一切,似乎都成了絕響了。

第二件事情呢,就是魯迅為馮省三修鞋。

馮省三是北大的一個學生,而且只不過是北大的一個預科生,曾經蹭過魯迅的課。

有一天,他竟跑到魯迅家裡去,對魯迅說:周老師,我的鞋子破了,離你家不遠就有一個修鞋的,你幫我修一下吧。

魯迅呢,既沒有斥責馮同學的倨傲無禮、給他大講一通「尊師重教」的道德修養課,也沒有直接把他轟出去讓他滾蛋讓自己清心,而是對他說:好的,你等一會兒。說完就當真提著馮省三的破鞋修去了。

最好玩的是,馮省三穿上魯迅給他修好的鞋子,就慌慌張張地走了,連聲謝都沒說!擱現在、擱你,會作何反應?

我們看看魯迅,他只是笑眯眯地望著馮省三遠去的背影幽默地說:「山東人,真是直爽啊」。

以上兩件小事,是不是很讓我們感慨:現如今的大學教授,不要說你不是他班上的學生,就算你是,你能輕易知道他府上的地址嗎?倘若他是一個名人、也許還不到魯迅這個級別,那他的家,則更如神仙洞府,藏在雲深不知處了,決不是一般小民和學子可以隨便知道的,更不用說直接跑到他的家裡去、更不用說讓他給你去修鞋!倘若他還是個名人、大學者、加教育部的官員呢?

但是,馮省三就可以直接跑到三者兼於一身的魯迅家裡,並直接了當的讓魯迅去給他修鞋!這上哪裡說理去?!

第三件事情,是魯迅對於青年畫家陶元慶。

陶元慶自畫像(1893—1929)

可以說,沒有魯迅,陶元慶頂多不過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畫家,加上他的早逝,他甚至一定會湮滅在滾滾的人流當中。

但是,他認識了魯迅。

他曾經給魯迅畫過一張素描像,這畫像,在今天的我們看來,也許並不算怎樣的高明,但魯迅很喜歡,就掛在自己的書桌前,到現在,還掛在魯迅故居的東牆上、書桌上方。

陶元慶給魯迅畫的素描像

他給魯迅的一些書設計過封面,比如《朝花夕拾》的封面:

陶元慶與魯迅初次相見是在1924年12月3日,和魯迅的最後一次相見是在1928年11月23日,總共算起來,不到四年。如此而已。

但是,當許欽文寫信給魯迅告知陶元慶去世的消息後,魯迅在日記中一字一頓地記下了確切的時間:1929年8月6日午後8時,並拿出300元大洋交給許欽文,說:陶先生喜歡西湖,就把他葬在西湖邊吧。這點錢,給他買塊墓地……。

事實上,300大洋,在當時可不是「一點錢」!那時候,一個保姆一月的工錢,也就兩三塊錢。然而,魯迅就說:「這點錢,給他買塊墓地吧……」

觀人於細微。通過在魯迅生活中隨手採擷的這幾件小事,你,可以大致看得出魯迅的為人嗎?

要我說,魯迅的為人,還是子夏的那句話:望之儼然,即之也溫,聽其言也厲。」

但,這才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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