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浩散文：此時，彼時
（題圖來自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此時，彼時
文 | 孫潔
上周表妹在老家結婚，我有幸故地重遊去了周灣村，沒錯，就是那個蒼鷺棲息的村莊。曾經在一九九七年，我的小學四年級在這個村子，也就是我小姨家住了一個學期，而後的每次去都是匆匆探望匆匆別過，而此次也是匆匆，原因是帶著兩個孩子見到很多家族長輩但沒能去往後山一覽蒼鷺的風采，只是站在村口的大核桃樹下能夠依稀看到山澗白松附近飛舞的倩影。
村口核桃樹
彼時，每到農家的飯點（中午兩三點），村落里附近的女人們便端著自家的飯碗散落著坐在大樹下的樹根上，吃著飯聊著村裡的七長八短。這家的酸菜腌的到味兒飯後便去盛半碗，那家的糊湯熬得香便說他家的地在陽坡苞谷長勢好。
此時，大樹下多了兩三塊光溜溜的大石頭，大寶坐在上面學起打坐，二寶撿到一張紙裝模作樣的寫寫畫畫，大樹後面的土房子只剩下兩三間，屋後多了城鎮化的垃圾箱，大樹右側的毛土路已經消失不見，舊貌換新顏，一個古風小廣場已經初見雛形，午後陽光正好，村子裡的娃娃們在這裡沐浴暖陽。
背饃上學堂
彼時，因為自己家鄉所在的村鎮比較小，學校僅設有一到三年級。那個時候書信走得慢，上級教育部門下達一項通知送到我們小學，再由我們轉送給學校背後那座山山頂的冬嶺小學，這個時候老師會選兩個孩子結伴爬山去「送通知」，一路上折折野花，揀撿小石子，偶遇放牛的大人們便將信息送到了另一所學校，小時候為了能做這樣的「情報員」引以為豪。小學四年級開始便要徒步翻山去往周灣村附近的小學讀書，每周五回家，周末下午四五點便開始同村的孩子相約一起背著饃饃與罐頭瓶裝好的鹹菜、酸菜或者條件好點的炒菜去上學。由門前大路步行至石梯根，爬上石梯梁，翻越一座山，便能省去一半的彎道路程，下山後過河便是口前村，順著大路逆著河流向上便到了周灣村，需要再走二十分鐘的路程才能到西撫村也就是學校所在地。
此時，路已是水泥路，平坦且相對寬闊，一路上我津津有味的給趙同學講述小時候坐在二八自行車前樑上，下坡路我捏了手閘導致和媽媽連人帶車翻在河灘里的事，心裡還在想著找石梯梁卻已經轉眼間到了口前村，再路過的時候特意記時，原來翻山越嶺去學校的兩個小時現在只需要13分鐘。再路過的時候特意找到石梯梁，雜草叢生石梯已經看不清楚，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走過那條路。
林間小溪水
彼時，其他的孩子住在學校的大通鋪，而我那時候住在周灣村的小姨家顯得相當幸福，因為冬天有熱炕睡。農村的炕與灶房連著白日里生火做飯，風箱拉動火勢旺盛煮開了水也燒熱了炕，夜裡被窩暖和是天然的電熱毯。冬日裡天亮的遲，早晨為了和同村的孩子一路去學校便要早早的起床在家等著，村子裡的孩子在窗戶外面喚我，姨夫便打著麻桿火送我到路口，孩子們聚齊了，便熄滅麻桿攥在手裡只留一個人的火光照亮前路，這個孩子的麻桿快燃盡了便續上別人的，這樣一路二十多分鐘的路程便不怕黑了。沿路有一條水渠從大河裡分流而來，沿著山邊從村莊穿過，小時候的我們總覺得水渠里的水深不見底恐怖至極。走到水渠的盡頭轉過了山彎，便能看到學校了。有時候中午在學校吃飯，學校門口穿過馬路便是河流，端著大碗一群孩子坐在河灘的石頭上一邊自己吃一邊餵魚吃，那樣的光景真的是「蓬頭稚子散學後，心醉水中游魚翩」。
此時，表妹的花轎沿著當初上學的路走過，我和父母帶著孩子們跟在後面，聽著嗩吶聲追著花轎看，沒多久孩子們卻是走不動了，一路上都在找小石頭砸在水渠里看著濺起的水花快樂的笑，水渠依然清澈，渠底的水草搖曳著，我卻在問村子裡的老人這水渠是後來重修過嗎怎麼變得這麼小。不知道是因為河流乾枯了還是我人長大了，水已不再是二十年前的水，但陽光與風仍然溫暖著我們的心靈。
二十年足以長成一枚少年，二十年土房子大多消失不見，村落里大多蓋起了兩三層的小樓房；二十年門前的路不知道修了多少遍；二十年家鄉的小學已經撤了因為孩子們大多去了鎮上讀幼兒園；二十年父親母親已從中年時至中老年，二十年我的家鄉在變美，我們的祖國在蓬勃發展。
祖國的力量
彼時，參加單位的讀書分享活動，分享的是新周刊每一年出版的語錄，當寫到二〇一七年時因為當時這一年剛剛結束，語錄尚未出版，便大概百度了當年大事件，有一條是「國產大飛機C919成功首飛「，當時的我僅僅將這幾字敲進我的分享稿裡面，而後單位組織觀看《厲害了我的國》紀錄片，我看到這架大飛機的影像時候，真的是熱淚盈眶了。文字與影像的感觸是有差距的，那一刻似乎能夠體會我們背後這個強大祖國的力量。
此時，坐在影院里，看著那些小時候唱著「我們的祖國是花園，花園的花朵真鮮艷……」的孩子們，如今真的成為了祖國盛放的花朵，年輕的血液，年輕的創新，年輕的科研人員，年輕的力量。為了修建港珠澳大橋奉獻十二年的大叔，為了建造「天眼」前赴後繼三代人的心血，為了這架大飛機成功飛起來嘔心瀝血的人們，為了保護藏羚羊，為了退耕還林守衛青山綠水的人們，為了中國車、中國路飛速發展的幕後英雄們，以及讓我引以為傲的凌空舞銀線的國家電網人。
彼時此時，時代飛速發展，美好生活初現，祖國繁榮昌盛，還原綠水青山。雖然自己不是那盛放的花朵，但也希望做一朵牆角的牽牛花裝點竹籬笆。願心懷信仰，願心懷陽光，願笑容常在，願溫潤芬芳。
作者簡介
孫潔，出生於1987年11月。陝西省商洛市供電公司員工，文學愛好者。日常喜歡用文字記錄生活中的點滴感動，珍藏美好回憶。喜歡為孩子拍攝照片紀念快樂的成長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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