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我在海邊考慮「做自己」

我在海邊考慮「做自己」

27樓的臨海公寓陽台。左邊同樣格局的高層公寓里或昏黃或亮白的燈光,再遠一點是夜色里的海,沒有月亮的夜晚海面自然也沒有波光粼粼,唯有一陣陣傳來的浪濤拍岸的聲音在努力證明它不是沉寂的黑色幕布,幕布的另一邊是五顏六色的燈光組成的高樓,它是另一座城市。我及其缺乏生活的常識,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們來的那座城市。

此時,我很享受。也許是享受從繁忙的工作中解放出來,也許是享受不同於城市裡的喧鬧,也許是享受海邊高層公寓的自在……很顯然,這種時刻的享受不是輕鬆的。人往往在經歷了絕境般的痛苦後,才會享受雲淡風輕的日常。

從醫生辦公室到醫院門口的距離是我又一次感受絕望和痛苦的長度。從醫院門口坐上的士那一刻起,我決定從新開始從頭再來。30歲的人不會多浪費一秒在懷疑、難過和絕望上,他們要的是上一秒的結果、這一秒的決定和下一秒的新的步伐。

於是,利落地選擇在周末剪掉長發,換了不曾想像的短髮和顏色,將上身率最高的幾身休閑服收拾到柜子一角,將修身的各種裙子擺在顯眼處,把各種運動鞋放置鞋櫃最底層,換上新的高跟鞋,換種香水,戴上耳環,每一天在出門前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要美美地努力,要努力去變美」。生活向你伸來刀槍劍戟的時候,從來不會考慮你是男性還是女性,但是在登頂或者倒下的那一刻,我可以選擇美麗的姿態來面對。

也正是因為那件事,我開始思考一個問題「人該以何種身份和方式度過這一生?」對於一個三十歲的女人來說,這是一個很可笑的問題。畢竟,此時你是女兒,是媽媽,是老婆,是職場女性,要兼顧諸多身份,本身已是很難招架,更何況去思考一個並沒有經濟利益的愚蠢問題。

毛姆在《月亮和六便士》里曾經說過「人的每一種身份都是自我綁架,唯有失去是通向自由之途。」所以,查爾斯放棄了「英國人」「股票經紀」「丈夫」「爸爸」……的身份,變成一個完全獨立於世界,只向內心臣服的君王。他選擇了夢想——畫畫,他對所有為他的選擇感到好奇的人說「我必須畫畫,就像溺水的人必須掙扎。」

「我」問他:「難道你不愛你的孩子們嗎?」

他說:「我對他們沒有特殊的感情。」

「我」再問:「難道你連愛情都不需要嗎?」

他說:「愛情只會干擾我畫畫。」

我忘記了《月亮和六便士》的「我」是如何評價查爾斯,但是周圍紛至沓來的是「不負責任」「缺乏人性」……的斥責。做道德裁判是一件沒有門檻的事情,一套齊整的西裝搭配鄙夷的神情甚至可以位列裁判長的席位,卻沒有幾個人敢義無反顧地做自己。

做自己!三個字卻千斤重!太難!王興有一次在採訪中說道:「大多數人為了逃避思考,願意去做任何事。」我們大多數人常常為了逃避做內心真實的自己,而願意去做其他各種人。這是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卻又是一個普遍存在的問題。我們不做自己,大多是因為我們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到底想要以何種身份度過這一生。而做別人,太容易。做得不好,我們說是因為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做得好,那就樂得接受各種奉承。

人從什麼時候會開始做自己?大概是失去到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無助到發現沒有任何人依靠,絕望到自覺沒有任何困難能打倒,前進就如救命草一般是唯一選擇。這個時候,做自己是最心無旁騖的選擇。

我用心觀察身邊的人,他們有的做自己,過程痛苦,但是結果甜蜜。其實每人都沒有絕對的苦與樂,無非是看自己用何種理論來說服或者麻痹自己。太宰治在《人間失格》里說「生而為人,我很抱歉。」我理解的是,因為沒有做到自己喜歡的自己,我需要對短暫的生命說抱歉。

凌晨的海邊依然燈火通明,昂貴的法國酒店更是璀璨奪目。白天里揮霍不完的熱情和精力使得日子僅僅只是打翻了調色盤。這個世界永遠喧鬧,安靜是自己的選擇,與時間無關,更與世人無關。想到這個問題,我覺得失眠也是一個小確幸。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柒曉的文字秘境 的精彩文章:

TAG:柒曉的文字秘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