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說 佛羅里達樂園:夢想的汽車旅館與現實的迪士尼樂園
「天真無邪」是粗人如得著,第一個能想到的形容兒童單純直率的成語,然而,在《佛羅里達樂園》中的那群孩子們,卻在莫名壓抑與無奈的生活中,卻失去了「無邪」。孩子是無辜的,但他們不得不面對活著的壓力,這是一群可憐的孩子,卻依然堅強的茁壯成長,依然保留了最寶貴的那份純真。因為,如果純真已逝,就意味著他們長大成了一群行屍走肉的存在。
初看《佛羅里達樂園》,彷彿在看一部描繪美國各色低收入階層的紀錄片,一切都是那麼陰暗而寫實,卻又如此虛幻而諷刺。本片讓得著頭一次塌下心來,堅持熬過了如地獄般的近兩個小時,以至於從最開始的啞然失笑,到最後的無可奈何,一切都那麼自然而然,卻總覺得撕心裂肺。
毫無希望的人生,毫無尊嚴的活著,毫無意義的掙扎,孩子們在野蠻生長,大人們活一天算一天,這就是《佛羅里達樂園》要表達的全部。絕望至極的人生,不過如此。
作為一名家有熊孩子的家長,得著能深切體會到小朋友的頑皮與混不吝,自然,小傢伙沒少挨說,只不過,這次說不敢了,下次依然調皮搗蛋。想來,這應該是正常家庭中的孩子,所謂的「天真無邪」吧。
但在《佛羅里達樂園》中,孩子們就像是野蠻生長的路邊野草,可以肆意妄為的吐口水、掐電閘、訛小費、燒別墅,換來的不過是父母的不聞不問和相視一笑。在他們眼中,院內或草叢中,哪裡都是遊樂場,父母或陌生人,所有人都是玩伴,因為這裡沒有所謂的「教育」,沒有人會告訴他們對與錯、怎麼做,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活著長大。
這種「只養不教」的狀態,是父母的失責嗎?當然是。只不過,《佛羅里達樂園》中的處於社會最低階層的人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能讓孩子們活下來,就已實屬不易。說得文藝點,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行我素無牽絆,說的難聽點,就是苟且度日、活一天算一天。
通過坑蒙拐騙和一切見不得人的勾當,只能勉強在嘈雜混亂的汽車旅館中找個小屋子,對罵八輩祖宗家常便飯,不爽就掄起拳頭習以為常,賣淫、吸毒、詐騙、倒買倒賣,大人們什麼都幹得出來,卻從不覺得羞恥與憤怒,因為,他們盡最大努力才能做到的,只是為多活一天。
這是一個沒有半點希望可言的故事,從頭至尾的壓抑、無奈與無助,最終落腳於母子的別離和暫時的逃避。當兩個小女孩手拉手,穿行在到處人潮湧動、到處歡聲笑語的迪士尼樂園中,觀眾才真正確定了,他們居住的這個藏污納垢、如同地獄的汽車旅館,與代表富足與尊嚴、熱鬧與歡喜的迪士尼樂園,不過是一牆之隔。
一牆之隔,兩個世界,想來這才是對萬惡的資本主義,最無情、最扎心的諷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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