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哥」的故事——追憶英雄蔣衛紅
蔣衛紅烈士簡介:2013年11月4日19時42分許,涪陵區公安局百勝派出所所長蔣衛紅同志在對一販毒團伙實施抓捕的過程中,面對窮凶極惡、持刀拒捕的犯罪嫌疑人,臨危不懼,衝鋒在前,與嫌疑人英勇搏鬥。在被刺中心臟的情況下,仍拼盡全力,牢牢控制住嫌疑人,在其他戰友的幫助下將其成功制服,最終因傷勢過重,經搶救無效,於11月4日21時35分不幸壯烈犧牲,年僅47歲。
我和「三哥」的故事
(萬方明 墊江縣公安局民警)
2013年11月4日晚8時50分許,當墊江的戰友最先把蔣衛紅壯烈犧牲的消息告訴我後,我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這消息是真的。我通過在涪陵區中心醫院搶救現場的涪陵戰友確認這一消息後,我和家人猶如晴天霹靂,悲痛萬分!
我親愛的同學、親愛的戰友、親愛的「三哥」就這麼匆匆地走了……
我和蔣衛紅都出生於1966年,他比我大月份,由於他在家兄弟之間排行老三,我一直親切地稱呼他為「三哥」。
「三哥」以前生活於農村,在涪陵焦岩中學初中畢業後跟隨父親一起到了墊江東印勞改農場,他父親當時是農場的教育科長。我和他最初相識於1983年9月,後來我們成了墊江東印子弟校高八五級的同窗好友。
在校期間,他學習勤奮,尊敬師長,團結同學,樂於助人,一直是班上的學習委員、學校的優秀學生幹部。同學們一旦在學習上遇到困難,他都及時給予鼓勵、耐心幫助,對同學們碰到難題時的提問做到百問不煩。只要聽說哪個同學家庭困難,他就把自己節省下來的飯票和自己的衣服送給需要幫助的同學。那時「三哥」不愛多說話,沉默寡言,喜歡看書做作業。
「三哥」的父親是涪陵政法戰線的老前輩,平時言語不多,是出名的「筆杆子」,他對「三哥」的教育歷來要求比較嚴格。記得在我們高考前夕,他正在北京參加為期半年的學習,給「三哥」寫了一封較長的家書。「三哥」把書信給我看了,我明顯感覺到了「三哥」的壓力。父親希望他做一個誠實、善良、有用的人,不要浪費光陰,抓緊時間學習文化知識,今後不要成為「小腳女人」,要為國家、社會作出貢獻。在父親的熏陶下,「三哥」兒時的夢想就是當一名人民警察,為老百姓除暴安良,匡扶正義。高中畢業後,在85年底通過公開招考,我和「三哥」一起帶著美麗的夢想穿上橄欖綠如願成為了光榮的人民警察,我們又成為了並肩作戰的親密戰友。
從此,我們便演繹著真實的警察故事,我們被前輩警察和戰友們的無限忠誠、無私奉獻的精神深深地折服。自從身穿警服,頭頂國徽的那天起,我們就把青春和生命交給了祖國和人民!
我和「三哥」第一次穿上警服的時候還挺神氣地照了一個合影,這也是我們唯一的一次合影照。剛參加工作那幾年,我們年輕,單位上比較照顧我們,讓我們回家過春節,我和「三哥」連續三個正月初一都在東印山上歡聚。
從警後,「三哥」被組織上分配到墊江縣公安局周嘉派出所任曉興鄉駐鄉民警,我被分配到高安派出所任長龍鄉駐鄉民警。由於我們所在派出所工作的轄區相鄰,有時利用工作之便小聚一下,那高興勁不提了。我們一起交談工作、談生活、談學習、談人生……那幾年交通工具很落後,摩托車很少,為了增加工作技能,我幫他借了一輛「紅雞公」摩托車練習騎車,他第一次接觸這個「寶貝」, 樂得跟小孩子似的。他學騎摩托的時候還被摔了幾次,但很快就熟練了。有一次,「三哥」專門到長龍來看我,他見我寢室閑放置一雙皮鞋,問我買成多少價為什麼沒穿,我順口說了價額並說定做小了夾腳不能穿,隨後他就試著穿了穿。當時我沒在意,在他離開後,我卻發現桌子上壓著三十元錢……
「三哥」的妻子鄧雅瓊和我是小學、初中、高中同學,他們是在高中畢業後談的戀愛。那時「三哥」的家境比較貧寒,僅靠父親的工資收入維持整個家庭的生活,雅瓊的家人很反對他們交往,但「三哥」的淳樸、善良、孝道最終打動了她的家人。雅瓊的母親沒有工作,父親是東印勞改農場的退休醫生。他們戀愛後不久,雅瓊的父親病故了,「三哥」的父親隨後調回了涪陵工作。雅瓊便跟隨「三哥」的父母到了涪陵,成了他們的家庭成員,「三哥」的父母非常喜歡她,一直把她視為女兒對待,供養她上了大學。有情人終成眷屬,他們戀愛八年結婚了,我調侃他們「經歷了一個抗戰時期」。不久,「三哥」又調回了涪陵工作。他不但要贍養自己的父母,而且還主動承擔了贍養岳母的義務。自從結婚後,他的岳母就一直跟隨他們一起生活。岳母因患多種疾病,常年吃藥,他盡到了常人做不到的孝順,常用幽默風趣的語言逗岳母開心。
「三哥」雖然離開了墊江,但我們電話聯繫比較頻繁。我知道他剛結婚那幾年,經濟十分拮据,妻子沒有工作,小孩一生下來又多病,隨時還要為岳母支付醫療費,心頭的苦呀簡直沒法說。
「三哥」回涪陵後一直身處基層一線實戰單位,先後在刑警隊、禁毒隊、焦石派出所、百勝派出所工作。他有好長一段時間在鄉鎮工作,他在焦石派出所工作期間,長期值班加班,妻兒一般要在一周時間才能見上一面,有時甚至在十天半月才能見上一面。有次妻子在醫院作癌變病情穿刺手術,他卻不在身邊,仍一心撲在工作崗位上,還是他二嫂趕到了醫院進行陪護。兒子對他的最大抱怨就是陪伴的時間太少了。
尤其是他調任百勝派出所主持工作期間,他更忙了、更累了。「三哥」是個工作狂,他妻子常稱他為「拚命三郎」,他把工作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把單位視為了他的家。有好幾次他到墊江正與同學、戰友耍得開心的時候,突然接到單位報告警情,不管警情大小,作為老警察、派出所負責人的他,他對警情的判斷想到的問題比較多,擔心年輕幹警工作經驗不足,擔心幹警受到傷害……警情就是命令!他豪不猶豫立即返回單位趕赴事發現場。自從他到百勝派出所工作後,我們見面的時間更少了,每當看到他身揣藥瓶,白髮一次比一多,面容憔悴的時候,作為戰友的我心很痛。我知道他後來頭髮全白了,靠的是染髮,但這不是他這個年齡的身體表徵呀!
2012年下半年,「三哥」認為我要到涪陵參加輪值輪訓,他特地安排時間打算與我一起參加學習,可我由於工作原因未能如願。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面是在2013年清明節,我們有位家居外鄉的同學離開墊江二十多年了,需要回東印山為父親掃墓。「三哥」親自駕車到機場迎接,我們一起陪伴上山掃墓,這位同學被「三哥」的摯誠感動了。我未料到這次見面競成了永別。在「三哥」犧牲的前一周晚上,他還到墊江來送過葬禮,我在電話上要求見上一面,可他說沒有時間,必須連夜趕回涪陵第二天到單位值班。其實我明白,他把工作看得太重了。
「三哥」和我約定,隔兩年在墊江舉辦三十年同學聚會,我們再放聲謳歌一曲,還和我約定等待我們退休後再好好一起喝喝茶,敘敘舊,享受天倫之樂!可是這個日子不會再有了。
其實「三哥」是個很愛家的人,只要有空餘時間,他都會買上好菜把岳母接到父母家與兄弟姊妹一大家人快快樂樂享受親情,陪父親打打麻將,親自下廚做上可口的飯菜,一大家人和和美美,其情融融。
凡是熟悉、了解「三哥」的人都知道,他心地善良,待人和氣,注重禮節,沒有架子,勇於擔當。他說話慢條斯理、幽默風趣,是一個很受歡迎的人。他心中時刻裝著老百姓,與群眾打成一片,成為老百姓的貼心人。他在生活中的低調、謙和與工作中面對險情時挺身而出的英雄氣慨簡直判若兩人。他不愧是一名平凡而偉大的人民衛士,不愧是一位真正值得人們敬重的英雄!
「三哥」匆匆地走了,傷得最深的是他年邁多病的父母,是他86歲高齡病魔纏身的岳母,是他百般恩愛的妻子,是他還需要父愛的兒子,是他的兄弟姐妹,是他的親朋好友,是他心中時刻裝著的貼心老百姓……
熱血鑄警魂,丹心譜華章!為了確保一方平安,除暴安良,匡扶正義,維護法律尊嚴,英雄蔣衛紅把鮮活的生命無私地奉獻給了陽光下最燦爛的警察事業,詮釋了人民警察的核心價值觀,樹立了新時期人民警察的光輝形象!
「三哥」,安息吧!一路走好!
(作者為墊江縣公安局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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