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奇的童年與少女時代
法拉奇1930年出生於被地中海環繞的南歐亞平寧半島中部的佛羅倫薩城(在中國文人徐志摩筆下被譯為很浪漫但不乏陰柔的「翡冷翠」)。佛羅倫薩是歐洲文藝復興運動的中心之一,歷史上誕生過許多文化巨匠(如如大詩人但丁、作家薄伽丘、藝術家與科學家達·芬奇、雕塑家與畫家米開朗基羅、畫家與建築師拉斐爾爾等)。雖然文藝復興已過去幾百年,但人文主義餘熱猶在。她的家庭和她早年的生活,深受義大利人文主義傳統的浸染。
法拉奇出身於一個工匠家庭。其父母雖未上過大學,但都是狂熱的書迷,並深深沉湎其中,從但丁的《神曲》到到傑克·倫敦的的《野性的呼喚》,從莎士比亞的劇本到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俄國作家的小說……他們竟習慣於用分期付款的方式不停地買回一些好書細細品讀,然後放進書櫥里,懷著無比的度敬和滿足默默欣賞著。
他們對文學作品的熱愛深深影響了法拉奇的早年生活。中學日時代的她,是一個終日沉醉在名著之中,看起來總是若有所思、嚴肅認真的早熟少女。或者說,文學名著竟成了她的生命本身。在漫長而浩繁的閱讀中,法拉奇形成了幾乎所有從小痴迷於讀書的孩子共同的性格特徵:離群、沉默、孤獨、憂鬱、敏感。更重要的是,讀書的結果使她早早在心裡許下成為作家的願望我讀了《野性的呼喚》,那時只有9歲,從此決心當一名作家。」於是這個願望像一顆種子在她心底深深紮下根來,不僅一生揮之不去,而且愈到晚年愈加強烈,成為終生的希冀。神奇也並不神奇的是20世紀初另一位偉大女性一一法國文學家、哲學家西蒙波伏瓦,
與法拉奇童年的讀書經歷有著驚人的相似。可以想見,文學精神或作為精神血液的文學)對法拉奇的深刻影響,甚至重新塑造。父母的性格與教海,也對法拉奇產生了很大影響。她的母親痛恨成為家庭主婦,一再強調法拉奇要有自己的事業。她曾回憶小時候母親給她穿衣服時臉上憤怒的淚水,及母親的訓話:「你絕不能做我現在做的事!你絕不能成為人妻成為人母,成為為無足輕重的奴生活而是奴役的思想,影響了法拉奇的職業選擇和強烈的事業心。為職業女性。她「自幼就被灌輸逃離家務勞動、投身於某項事業的如果說法拉奇童年的閱讀經歷與西蒙·波伏瓦是極為相似的那麼她們童年的生活經歷則大為迥異。戰爭打破了她童年的寧靜,戰爭和戰爭中的殘酷經歷深刻影響了她的個性的成長,以及思想傾向。二戰時,一次美國飛機轟炸佛羅倫薩,10歲的她恐懼地蜷縮在防空洞里的一個煤箱中放聲大哭。父親看到她的眼淚後非常生氣,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嚴厲地訓斥道:「哭什麼?堅強點,女孩子是不哭的!」多少年後,她對這件事記憶猶新,並深有感觸:「生活就是嚴峻的歷險,學得越快越好。我得承認我對弱者不夠寬容大度。這並非因為我的天性或個性如此。我的父母對弱者就不夠寬容,明白嗎?我永遠忘不了那記耳光。對我來說,它就像一個吻。」童年的這個經歷對法拉奇至關重要,父親的一記耳光幾乎使她在一瞬間長大,意識到一個人必須成為生活的強者,堅持不懈地戰鬥。甚至可以說,她的生存哲學就是強些,再強一些!正如她自己所說,一個人如果很強,她就會擊退哪怕生生活中的歧視。
法拉奇早早走出盲信,同時也學會用自己的頭腦思考問題。不容忍軟弱、不憐惜弱者的堅強甚至殘忍的性格,從這裡開始拖下長長的影子,直接導致她後來作為一名記者之後提問的犀利和咄咄通人。法拉奇強硬尖刻的形象是如此強烈,以至於人們想到她時,覺得她更像一個「男子漢」。在她的同事中她也更像一個「兵營里的兵土,像所謂戰友」。
在法西斯統治下的義大利,十三四歲的法拉奇和父親一起參加了抵抗運動,傳送消息,護送盟軍俘虜到安全地帶這些經歷在她心裡留下了水恆的記憶。她的反法西斯思想也開始逐漸形成(對法西斯主義的仇恨使她一輩子都厭惡集權,甚至偏激地厭惡整個德國為自己的書籍舉行促銷活動)。她體驗了戰爭的殘酷與兇險,鍛煉了勇敢、無畏和堅持的性格,同時也認識到善與惡、好與壞並不是,更善於獨立思考:她不安於僅僅做一個事實的機械記錄者,更幾乎所有的心理學理論都注意到一個人的童年經歷對整個生命的影響,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更是如此。因而,法拉奇童年、少女的經歷一一傳統陶染、家庭影響、戰爭經歷和學校教育,都可以影響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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